使臣听单修宇话察觉话里有话,心底疑问着,但面上表情依旧,躬身道“臣逾越了。但,听大殿下所言,难道公主殿下还有其他身份?”
121。第六朵花…「112」
“陛下,我等也知公主年幼,如此也并不是坏事!待公主进入乌鲁,可先习惯乌鲁的民俗,待到时机成熟时,我王可为公主专门举行盛大的笄礼,与此同时耶齐将军的婚事可一并举行!岂不是两全其美!?”
单修宇顿时怒喝一声,将使臣等人吓了一跳,“混账!你可知樱珞妹妹在潇袁的身份!岂是尔等可擅自安排的!”
使臣听单修宇话察觉话里有话,心底疑问着,但面上表情依旧,躬身道“臣逾越了。但,听大殿下所言,难道公主殿下还有其他身份?”
樱珞眼余间瞥了一眼单修宇,先前的话她一直未曾开口,听到此时谈论到自己的身份上,她便不得在装聋作哑。与其日后他们以此为话题,不如坦承公布!于是,樱珞向使臣自曝身份,说“本宫既是潇袁的安平公主,也是潇袁的大祭师,同时继承家父国师的身份,使臣还想知道些什么?”樱珞一改先前的自称,以本宫自称,此时的她是以公主的身份自居。她是看出来了,这个乌鲁的使臣正心怀鬼胎,在打她的注意!而单修宇有心从中作梗!
一认定此想,心底冷哼一声,便开始探视使臣的居心,和单修宇的目的,不由得使身边的气氛立刻起了变化。
使臣一听如此,心底有些惊讶,他是不知道潇袁有个这样身份多重且复杂的人。但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很快的便被惊喜所代替,想得到樱珞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因为!得此女就如得潇袁!不!如果能为他乌鲁效力,就是一统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使臣快速的在脑中整理好各种说词,好对付接下来皇帝的反对。面上微带惊讶的神情,有些夸张的讶然,先看向樱珞,覆又对着皇帝说“竟没想到公主便是国师大人!臣失礼了!公主竟然身负国师要职,此番去乌鲁不免也是好事啊!一来更能体现友国与我乌鲁友好的心,二来这日后对两国都各有益处!”
这‘益处’二字真是一语双关!明的暗的都让他点进去了。
皇帝愤怒的情绪渐渐不止于心底,表面上也有动怒的冲动,使臣反逆的话隐约触动到他的底线,就差零星一点的火苗,便可引发熊熊烈火。他的国土什么时候论的到一个小小的使臣掌权!
眼见皇帝的双眼快要喷出怒火,使臣还自得其满地补上一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的怒叱还未脱口,便听到犹如铜铃般清脆的笑声,自樱珞口中传来。
“使臣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前来我国交好的可是你们,乌鲁的利益如何于我潇袁并无太大的关系,难道我潇袁还需要一个刚起步的小国支撑!?”
使臣的脸色一青,语气变硬,“经年来,漠北边关频繁遭受外敌的侵扰,友国定是头疼的很吧?本就不似国都繁荣的漠北经过战争的洗礼,想必还未回过神吧!?”使臣明面上的意思已经说的非常的清楚了,若是不答案远嫁的请求,他们便准备挑发战役!
可偏偏樱珞便是对这个使臣软硬不吃,看似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战事一触即发的架势,樱珞的气势是越发的强烈,反而给人一种想仰望的冲动。
樱珞带着藐视的眼神看着自以为是的使臣,轻蔑的笑道“看样子你们的王什么也没告诉于你呢!那就由本宫来告诉使臣大人吧!”
“去年,你乌鲁连汗达都不如,你们的王被逼与汗达联手攻打我潇袁。可汗达的王也就是塔克达,万万没有想到乌鲁会和潇袁军队联手,反摆了他一道。最后原本的汗达诚服于乌鲁,两国合并。你可知这其中的缘由?”
“这”使臣有些迟疑。
樱珞冷笑道“当时你们的王萨仁格与我可是写了战降书的,使臣大人可知这战降书的意义!?”
使臣顿时一颤。
“乌鲁本该归降于我潇袁!而你们此番前来却是要与我们交好?哼!乌鲁过一半的城池还是本宫打下来的!乌鲁过一半的子民还是因本宫的缘故存活下来的!现下来与我潇袁交好!哼!你们的王算盘打的可真好!趁本宫不在国都之时,来此交好!?”
樱珞的话听在使臣耳里如同惊雷,顿时吓的汗湿内衫,直站在那儿不敢出声,樱珞话到一半顿时停住,稍稍调整一下气息,再用平稳的语气,说“我皇不知晓其中,先同意与你们交好便算了,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使臣大人竟还不识时务。也罢,本宫就当是不知者无罪。使臣大人不是想开战吗?好,使臣大人回国后务必让你们的王出兵,本宫静候贵国佳音,定送上厚礼相待!”
此时樱珞的话就如同一枚炸弹,并将这枚炸弹成功地扔给使臣,而且还要逼着乌鲁硬生生的吃下去。使臣早已冷汗连连,双手哆嗦不止,精明如他甚至能够想到回国后,他的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跟在他身后一同前来的使者连同耶齐也齐齐跪下,伏地磕头不止。下跪的声音竟然比先前的还要重,想必定是立刻淤青一片,磕头时还能够听到‘咚咚咚’地声音,可见使臣有多卖力的磕头了。
“陛下恕罪,我等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使臣倒也不笨,知道向潇袁皇求饶,而不是向樱珞。
潇袁皇的一口怒气也算是抚平了些,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过程,看来一同前行的柳孙洪知道的并不全啊!而且,这个在他眼中一直是个孩子的樱珞,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地步!不得不说叹服!
转眼一看处之泰然的樱珞,眉眼一转,嘴边扬起莫明的笑意,道“这件事国师怎么看?”
樱珞转过身,双目直视这皇帝,皇帝也同样的回视这樱珞,两人对目相视半响时间,樱珞突兀的挑眉一笑,像是无声的与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眉眼间尽是得意的神色。
樱珞有意无意的提高了语调“哦!”了一声,又接着兴趣缺缺的样子说“本宫现在没兴趣知道,还请使臣大人回国时,如实禀报于你们的王。”说完,樱珞的神情略显疲惫,想来几日舟车劳顿的,也该到极限了。
皇帝见情况忙向皇后打眼神,皇后见情况立刻上前先向皇帝福了福身子,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皇上,安平刚回宫想必舟车劳顿的很,恳请皇上让安平先回臣妾的乾馨宫休息片刻。”
皇帝点点头,准了皇后的恳请,并把帝辇让给皇后和樱珞,让她们先行离开,而皇帝与二位皇子则另备车辇回宫。
使臣见皇帝等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样子,顿时心下更是慌乱,胡乱的擦擦脸上的汗渍,想阻止皇帝等人的离去,连连叫着“陛下,陛下”
皇帝装着糊涂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使臣,说“使臣大人,潇袁的天气凉了,在跪下去对身子不太好哦。”还很是好意的提醒使臣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使臣整颗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即使如此,他还是提着胆子把刚刚的事情再提出来,“陛下,臣等是诚心来与贵国交好的啊!乌鲁无意与陛下为敌!请陛下明鉴呐!”换而言之,就是要潇袁皇收回出兵之事。
可皇帝似乎想装傻装到底了,用满是怜悯的神色望着远方的天空。皇帝沉默着,自然其他人也不敢开口,竟一时间全都沉静诡异的气氛当中,不知这样的场景维持了多久,直到皇帝的车辇到了,众人才从其中回过神来。
见皇帝乘了车辇,使臣更加显得踌躇不安,刚想开口再提,皇帝俯视着跪在地上不起的使臣,突然心上一计,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色彩,道“这国与国之间的交好向来都是由国师出面交涉,使臣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至于勇士的婚事,依本皇看,还是算了吧。”
说完,皇帝一挥手示意,旁边的公公便领会的立刻扯开嗓子,用他那怪异的嗓音命那些抬辇的宫宦归行。
122。第六朵花…「113」
翌日,乌鲁使者冒着各种被拒之门外的念想来到了杜府的府邸前,他本以为会被樱珞拒之门外不让见,却没想到竟被大大方方的引进了府内。
当他在一个偏苑里见到樱珞时,樱珞正与一名男子对持而坐,旁边还有一个侍茶的婢女。他们坐在偏苑里的长廊上,环视四周好像并没有可供观赏的植物,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枯树。
那男子先看到了他,然后对着樱珞说了些什么,接着樱珞才循着那男子的目光看向他所在的位子。
使臣走到离樱珞面前几步之遥的距离,身子缓缓向前一拘,按潇袁的礼仪作了个揖,待樱珞示意免礼之后,使臣才直起身子。
樱珞侧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着使臣说“使臣大人要不要也来一杯?之桃的茶技又进步了呢。”
一旁的侍女吃吃一笑,显然樱珞所说的那个叫之桃的人,便是在旁边侍茶的婢女,她微带娇嗔的语气道“这还不是托了小姐的福!”
樱珞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微掩着嘴轻笑,嗤怪着“还不给使臣大人添位。”
之桃应声退下,给使臣拿了软垫,添了新杯。樱珞和赫连钰是跪坐在软垫上,使臣当然要应礼而行,不能搞特殊。之桃看使臣很是别扭的样子,轻笑一声,拿起新进的紫砂茶壶,给使臣添了一杯香茗。
使臣来这可不是为了喝茶的,可见旁边还有外人在,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情不愿的嘬了一口,竟是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于是又忍不住多尝几口,等尝出味儿了,已经杯空见底了。
之桃见使臣十分憋屈的模样笑意更浓,很明显的,这位使臣大人喝不来淡茶。“小姐喜淡不喜浓,大人可能喝不来。”接着,又给使臣倒了一杯。
耳里听着之桃宛如清风拂过的声音,嘴里细细品着淡如清水的香茶,不得不说这种生活甚是享受啊!
使臣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情绪,把他来这的目的说出来。“国师大人,我乌鲁此番前来是真心想与贵国交好,还请国师大人明鉴!”
樱珞停下喝茶的动作,转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双眼透过茶水直入杯底,那双看不出太多情绪的瞳孔,不知此时真正在作何思考。使臣就坐落在樱珞左手边的位置,赫连钰右手边的位置。赫连钰除了使臣刚刚来时动了几下唇角,便在也没有出过声,樱珞则一直神游太空。
不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樱珞让身旁的之桃去她的房内把她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送来,待之桃将那早已经封了蜡的信件递来时,桌上的茶水早已凉如秋水。
樱珞让之桃将信件递给使臣,使臣略带着疑惑看向樱珞,不知她是何意。樱珞放下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茶杯,道“使臣大人和耶齐将军也在潇袁弥留了一断时间,想必思乡甚重,改日就由本宫向皇叔叔提提。”接着让之桃把已经凉透了的茶退下去,换上解馋的糕点。
“这封信是给你们的王的,使臣大人回去后别思乡到忘了交给你们的王。”
使臣连称不敢,又见樱珞没有想透露信息的样子,便自发的告辞他去。
五日之后,使臣和耶齐启程回乌鲁。而怀里紧紧护着信件的使臣,却不知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旅程。
此后又过去几日,二殿下亲访杜府,前来相迎的是神威。看神威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他要来。
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先是上前聊了好一会,等神威看到单修洁手上提着东西时,他才想起来他站在这儿的目的,于是立刻招人前去向樱珞汇报,另一面他带着单修洁前往后院的凉亭。
单修洁跟着神威来到后花园,后花园的变化不大,只是多了几株象征着季节的盆栽,樱珞便坐在这做府邸里唯一的凉亭中。
此时已经入深秋了,偶尔吹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若是夏日,这凉亭定是纳凉的好地方,但若是深秋,定不是个好去处。
凉亭里不见时刻侍奉在樱珞身旁的之桃,也不见常话连篇唧唧喳喳个不停的神乐,只有樱珞一人坐在里头,手倚着头,对着前面的小湖发呆。
神威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单修洁自发走向凉亭,寻了个与樱珞面对面的位置,随意的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樱珞面前的大理石桌上,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等樱珞自己回过神。
樱珞先是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但并没有多做理会,后又听到有东西落在面前,才舍得将目光转回。
只见面前大理石桌上放着一个被油纸包好的纸包,樱珞也不询问,自发的伸手拆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整包的糖葫芦,糖葫芦一串一串摆放整齐,一颗颗红艳艳的果实娇艳欲滴,她的神情再也不复先前的平静,眉眼间全是高兴的色彩,就像见到宝物的孩子一样欢腾雀跃,深深的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樱珞完全不顾刚来的客人,双手各拿一串糖葫芦,左一口右一口,吃的不亦乐乎。单修洁看到樱珞这般模样更是哭笑不得,此时的她,哪还有那天独断的气势,现下完全就像个孩子。
樱珞吃的欢,红印子沾满嘴角,单修洁见状,用自己的衣袖将她唇边的红印轻轻擦去,眼里满是浓浓的宠溺。
樱珞停下了动作,双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单修洁收回伸出去的手,看了眼被染红的衣袖,似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樱珞微低着头,双眼看着手中的半串糖葫芦,右手手指转动着串着糖葫芦的竹签。
两人静静的沉默着,双方都不开口,直到听到轻嗑的声音,单修洁才找回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远的思绪。
对不起
这是樱珞的答复。
单修洁不理解她道歉的含义,或许是为抛下他不告而别而道的歉吧
“你知道吗?那天我回去时,店老板告诉我你们已经走了的时候我又多着急,我甚至连留在房里的包裹也没拿,就要了他们脚程最好的马,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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