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城可有下一个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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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城可有下一个永远-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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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谦佑听着,笑意全消,眼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祁谦佑对穆天晚说的话,其实从来都是对的。他预测人心的本事,如同妖孽。尤其是当穆天晚知道徐岑东那些证据被徐天则给压下来的时候。
    她恶狠狠地等着祁谦佑,手里的苹果砸出去,“滚!”
    祁谦佑一蹙眉,躲开她的攻击,晃了晃手里的听诊器,“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情绪过于激动。”
    他不说还好,一说穆天晚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黑。她深呼吸几下,好容易才定住。
    祁谦佑看她半响再没动静,走近两步,竟然看见她在哭。
    还是无声的那种哭,揪着被子,泪水扑扑的往下掉。打在全是针眼的手上,竟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叹了口气,把听诊器俯在她心脏上方,咚咚咚,一声声,跳得快极了,但是马上突然骤慢下来。
    他眉尖紧皱,赶紧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命令她,“深呼吸,快,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吸,呼”
    反复几次,穆天晚才缓过劲来,她浑身疲软,但是还是留着泪,脸上全是水珠。
    祁谦佑看着这个样子的她,突然火气,一放手,她就被扔在了病床上。
    “你这是不想给你的孩子报仇了,又想要死了吗?”
    穆天晚摇了摇头。
    然后,咬住唇,使劲的,发狠的。
    只有痛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不会心痛,才能让她继续报仇。
    是她太过自信了。
    她总以为徐岑东再怎么样,徐天则和方洁总是对她好的。可是她忘记了,她始终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外人。
    而徐岑东才是他们的儿子!
    她怎么会以为他们会为了她去伤害自己的儿子呢!
    她果然
    还是太傻!
    她咬得这样用力,唇上冒出血珠来,祁谦佑看见她又在这样自虐,薄唇紧抿着,甩手就走。
    可是,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回过又反向走去,走到她身边,“穆天晚,你非得这么作吗?”
    穆天晚泪水迷糊了视线,唇上的疼痛在遮掩心里的伤痛,哪里还顾忌得了祁谦佑。
    祁谦佑听不到回应,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死咬住唇的她。
    蓦地,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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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 毁灭还是重生(2)高端大气的姑娘们,求首订啦啦啦啦!!
     更新时间:2013…12…30 14:28:34 本章字数:20975

    “你确定要搬去那里?”
    祁谦佑开车,像他的人一样沉稳,穆天晚坐在旁边,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听到他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动静。
    祁谦佑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
    穆天晚身子猛地前倾了一下,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冷汗。她绷大眼睛瞪着祁谦佑。“喂!”
    祁谦佑看见她这副模样,面无表情,可是能够明显看到他的眉目舒展开,如墨的眸子里有浅浅笑意。
    这样的笑意,印得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我以为你是打算永远不理我。”
    穆天晚被他的话说的别过头,不再瞪他,却也不再说话。从那一吻到现在,她确实不想理他。
    祁谦佑把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盯着她,“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说话语气就像对待一个在胡闹的孩子,让穆天晚的火气噌一下起来。
    她回过头,盯着祁谦佑,双拳握紧,“谈什么?谈你多可怜我?”
    “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
    祁谦佑看着她瞪目却鲜活的表情,唇角弯了一下,“或许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
    穆天晚沉默,定定看着他,许久,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盯着车窗外。
    窗外飘着雪,纷纷扬扬,像她的心境。
    而车内暖气足,暖暖的,像他的人。
    “祁谦佑。不需要的。”
    他给予她的温暖,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奢侈的东西了。再多怜悯,只能显得她太过可悲。
    她侧着脸,看着车窗外,睫毛忽闪,密密的如同铺开的排扇。睫毛下的眼睛,被遮在雾霾之后,朦朦一片。
    那双眼睛,明明是她最漂亮的地方。
    如今仿若枯井。
    祁谦佑看着,叹口气,重新发动车子。“我以为需不需要是我的事情。”
    他看了看GPS定位,问她:“再问一遍,你非得搬去那个地方?”
    穆天晚点头,“是。”
    穆宅已经被拍出去,医院总不能长期居住,所以现在
    她,无家可归!
    唯一能入住的,便是当年和爷爷闹脾气自己买的那个小公寓。
    祁谦佑越开越偏,眉头皱起来,“据我所知,你的薪资应该并不低吧?”
    T市老式的居民区,被建造的拥拥挤挤,孩童老人不时穿行,车子开得缓慢如爬行。
    “是不低,但是想要重新买房子,太麻烦了。”穆天晚看着窗外,露出一抹微笑来。“而且,这公寓意义不同。好了,到了,就停在这里吧。”
    祁谦佑熄了火,看她开了后备箱拿起箱子,脸色阴沉着,走过去接过去。
    “我让你出院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的?”
    “习惯了。”穆天晚收手,尴尬地笑笑,“谢谢。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
    祁谦佑瞟了瘦成排骨的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去给何婶说说看。”
    穆天晚瘪着嘴摇摇头,“哪里敢。”
    就一个出院,何婶就唠唠叨叨说了好几天,要不是祁谦佑保证没事,她根本别想出院。
    她走快了几步带路,“还得谢谢你,要不何叔何婶绝对不肯回自己家的。”
    祁谦佑看着逼仄的楼道,眉间锁紧,“这会子知道谢了,当时可没给我好脸色看。”
    穆天晚在前面听着,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自己作的。”
    “你是说吻你那一下?”
    “祁谦佑!”穆天晚气得喝了他一声,定下,转过身。
    祁谦佑拿着行李箱没反应过来,箱子一个角撞上穆天晚的小腿骨。疼得她啊的轻叫了一声。
    他忙放下箱子,扶住她,“没事吧?”
    穆天晚疼得蹙眉,斜了他一眼,“你这绝对是报复。”
    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没什么事,祁谦佑放开她,重又拿起箱子,“那你可真小看我。接着带路吧。”
    他个头高,站在比他低了一个台阶的地方,还是跟她一般高,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的眉眼,深邃如墨,瞳孔里是她的影子。
    这个人,就算是在怜悯,也能做得如此不露声色。
    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怪他。
    她叹口气转头,继续上楼。
    房间就在二楼,穆天晚开了门,让祁谦佑进去。
    不大的两居室,收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倒还精致。祁谦佑眉头才松开一点。
    穆天晚看着他的表情,笑着说:“不错吧。整个室内装修,可都是我设计的。”
    她一边说,一边怀念的摸摸瓷墙,摸摸竹木靠椅。“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最后这里竟然真的要成我的家了。”
    “之前呢?”祁谦佑大量了一下,问道。
    “我跟爷爷置气的产物。”
    穆天晚说着,去橱柜里拿了杯子出来,问他:“茶、咖啡还是水?”
    “水。”
    热水冲走外面带来的寒气,祁谦佑舒服的坐在布艺沙发上,“我以为你一直是乖乖女。”
    穆天晚摇摇头,“有时候是,但固执起来能气死人。那个时候,爷爷不答应我学服装设计,我就离家出走了,和一个好朋友租了这个公寓,整整两个月没回家。后来,我爷爷亲自来接我回去的”
    她想起之后的事情,眼眶有些发酸,轻柔了下鼻头,不再说话。
    “你朋友呢?”
    “去美国了。”
    他的适时提问让穆天晚深思从过往中抽回,白了一眼他,“你很闲吗?”
    祁谦佑耸肩,喝了口水,“还好。今天休息。今晚在这里吃饭。”
    他的话音刚一落,穆天晚扑哧一下笑起来,“抱歉。我可不会做饭,招待不了祁大院长。”
    祁谦佑没料到她竟然不会做饭,愣了一下,然后眉一挑,笑起来,“刚好,我会。”
    “祁谦佑!”穆天晚死心了,她拿祁谦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盯着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个人会出事。我懂你的好意,可是”她低了头,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太慑人,似乎她的所有心思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让我离开,然后呢?”含糊了这么久,她终于决定放下伪装。祁谦佑也不再顾忌她。“你是想要去找徐天则?或者是徐岑东?”
    他的话让穆天晚的手骤然握紧。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却突然落到实处。她抬起头,看着祁谦佑笑了笑。
    “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去找他们也要不回穆宅。”
    “但至少能知道谁买走了穆宅!”
    她的语气让祁谦佑眉头一皱。果然如她刚才所说,她固执起来能气死人。
    “我已经查过了,根本查不出那个人背景。而且以你现在的情绪,找徐天则问,你肯定又是自虐,找徐岑东问,估计又是两败俱伤。你以为你的身体还能再受多少次伤害?”
    他的话句句切中要害。穆天晚根本没有反驳的依据。
    可是
    她把脸埋在手掌里,无助地哭泣。
    她的孩子已经丢了,现在连穆宅都弄丢,偌大世界,对她来说,竟成了一座空城。
    她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无力感,让她难受的心疼。
    祁谦佑看着穆天晚,握着杯子的指尖发紧,但是他不动,就看她哭。
    如今难受是一时,他得让她知道无力,否则她的孤勇会毁了她。
    等她哭完,他才启唇说:“忘记这些,重新生活吧。我”
    他本是好意,但如今的穆天晚怎么理解,他话还未说完,就抬起头瞪着他,目光如利剑,显出几分阴鸷来。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忘记这些?我的孩子,我的房子,我的生活,甚至我以后的人生全部被毁了,我为什么要忘记这些,让他们好过。徐岑东和薛晴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祁谦佑,你能不能不说的这么轻巧。我所有狼狈你的清晰可见,你怎么能够说出让我忘记!”
    祁谦佑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有棱角的下巴紧抿着,等她说完,低低地说:“我只是怕你以后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我恨不得他们去死,现在,马上去死!去死!”她越说声音越高,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手里的杯子哗啦一下摔到地上。
    杯子掉地的声音传来,她似乎也是一怔,情绪安定了一下,然后有些迷茫地看着地上,再抬头看看祁谦佑,眼眸里一瞬间闪过不可置信。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脑海里突然响起祁谦佑的声音,“忘记这些。”
    还有薛晴天的声音,“你,和你的孩子,早就该去死!”
    徐岑东的声音,“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
    三个声音咆哮着,一声比一声高,她突然捂着头嚎叫起来,指着祁谦佑喊,“滚出去,滚出我的家,滚!”
    她的反应明显不正常,祁谦佑蹙着眉站起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他才一动作,穆天晚的叫声就更加尖锐,他走近一步,她就惊恐地四顾,突然蹲下来,捏起地上碎裂的杯子朝着祁谦佑扔过去。
    “滚,你滚!”
    瓷杯的棱角划破她的手,她却像毫无知觉一样,只要祁谦佑一动,她就开始扔。
    血液被粘在碎片上被扔过来,似乎都带着血腥味,祁谦佑不敢动,往后退了退,“穆天晚,你别激动。我不动,我就走。”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一抹清朗,还是那种好听的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声音。
    让穆天晚有一丝清明,她的手刚要从地上的碎片上拿起,看见祁谦佑又动了一下,面色又开始陷入惊惧中,她拾起一大块就扔过去。
    祁谦佑本来看她楞住,想上前按住她,别让再动瓷片,才一动,就看着一块瓷片飞过来,躲闪不及,堪堪划过脸庞。
    一阵痛。
    穆天晚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住了,呆呆地望着他脸上的血迹。
    祁谦佑趁此机会,大步跨到她身边,伸出手臂箍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她的手血肉模糊。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迷茫地盯着祁谦佑侧脸的伤痕,拿手想要碰触它,却因为被他禁锢住胳膊动弹不得,她嘴一撇,哭起来。
    祁谦佑皱着眉看看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想去找医药箱,可是看她的状态,实在不敢走。只好拿了自己水杯里剩下的水帮她冲洗血迹。
    热水还未凉在手上温温的,却疼得穆天晚一个哆嗦。
    祁谦佑顿了一下,才重又握起她的手,冲起来。
    穆天晚的情绪已经恢复,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碎瓷片和祁谦佑脸上的伤,无波的眼眸里突然浮现出一种绝望。
    “祁谦佑。”
    祁谦佑手没停,烦了桌上的纸巾给她擦手,应了一声:“嗯?”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可是穆天晚还是觉得疼。
    疼痛从手指传上来,让她的眼眶发酸。但她不敢哭。
    她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她怕她又发疯!
    “祁谦佑,我是不是”她咬住唇,一句“疯了”问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开始激烈,开始怨恨,开始极端
    尤其是方才的样子,几乎让她不敢置信。
    她眼睛对上祁谦佑的脸。
    长长的一道疤,就横在那里,像是对她的控诉!
    她突然一甩手,将细心擦拭她手指的祁谦佑甩来。
    祁谦佑握着粘了水和血的纸巾,抬头看了一眼她,重又握住她的手,帮她擦拭起来。
    他这次用了力气,穆天晚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挣得脸通红。
    “穆天晚,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别招惹我!”她越是拽,祁谦佑箍得越紧。
    他不敢放开她,纸巾又不卫生,他越处理越急躁,说话不由带了分怒气。
    这怒气让穆天晚一怔,但效果明显,她不再挣扎。乖乖地由祁谦佑给她处理手指。
    做惯手术的手,擦拭起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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