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惊破谁的梦,这时传來一声清脆的鸟啼声,南璞玥连忙坐起身子,退到榻边,心里翻江倒海,几乎同一时刻,察觉到了自己袒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于是慌乱的合上雪白里衣,心里回想着昨夜明明和衣睡的,怎么一醒來就成这样了?
尴尬的沉寂,好似无边的黑暗吞噬而來。
南璞玥想找话打破这难言的尴尬,于是声音里都带着丝怒气质问道:“说!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些什么?”
此话一出,南璞玥立马想挖一个洞把自已埋起來,这简直就是女子被人玷污清白后才会说出來的话,有些窘迫,好似在自挖坟墓,又好似是越描越黑。
诸葛逸扑哧一笑,继而梗着脖子冷哼一声:“我倒是想做,可惜某人睡得跟猪一样。”
“你!” 南璞玥话堵在嘴边,无话可驳,于是轻挑眼梢,斜睨他一眼,那模样似乎在说:你少装瑚涂。
诸葛逸一个翻身坐起,冷不防的环上他的腰,他浑身一僵!诸葛逸半嗔半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我们真做点什么吧。”
立马掰开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南璞玥转过身看向他,似真似假的笑说道:“摘下面具,给本王看看,若是看的过去,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他是故意难为他的,心道这人定是丑陋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就算他真的敢拿下面具,不论长相有多好看,他也想好了对他说自己看不上。
诸葛逸洠Я纤醽碚饷匆怀觯尤灰恍螅鞠⒒氐溃骸鞍看來我注定做不了什么了。”
见他无以为招,南璞玥终于有了一丝胜利感,给了他一个“你明白就好”的眼神,突然发现,这样与他对持的日子也很不错,至少生活不再枯燥无聊。
“不过”诸葛逸还有话要说,“你欠我一命,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南璞玥眉梢一挑,不妨听听他能提出什么条件,若是那个“以身相许”的话,他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命还给他,一了百了。
不慌不乱的套上衣服,嘴里道:“说说看。”
而诸葛逸所说之事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说道:“我要做你的贴身侍卫。”继而还不忘强调一遍道,“听好了,是贴身的!”
做自己的贴身侍卫?他洠в刑戆桑棵髅魇亲约呵匪髑椋趺凑馊朔垂齺硪套约海坑形暑}!有很大问睿】焖僖幌耄胺淼睦湫λ档溃骸懊吭滦揭遣皇且粑野敫鐾醺。俊
诸葛逸扶额,继而白皙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心口上,士可杀不可辱,他直起身说道:“一文不要。”
☆、第一百一十六章。如此侍卫
一文不要?“你是很闲吗?”南璞玥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本王记得你以前说过自己是仕途之人,怎么看你这般闲适?武功不错,不会是武官吧?还有,你的名字可否告知一下。”
一口气问出这么多,南璞玥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不过,这个人确实让他好奇,他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要与他好好周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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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就知道,一摆手:“算了,本王也不屑知道。”
真是自相矛盾,明明对自己产生兴趣了,还不敢承认,诸葛逸好笑的摇头,不过,即便他说想知道,他还真不会说出真名,除非自己脑袋进水了。
自此,诸葛逸成了他的贴身侍卫,对南璞玥而言,他不缺侍卫,但平白无故自己送上门的不花钱的白工,不要白不要,反正是他自愿的,而且,自己一个人生活的确实有些单调乏味,既然自己甩不掉他,那就把他视为一个为自己排忧解闷的家伙,越想越觉得划算。
这一日,天幕湛蓝,清风徐徐,繁花盛开的王府之中,碧湖沿岸垂柳拂地,翠绿的枝叶四向舒展,好似女子新描的眉黛,湖岸有一簇一簇的粉花装点,湖水中游鱼冒头轻轻摆尾,好奇的打量着水面上的一切。
石桥曲径,蜿蜒铺开,一直通往湖心的一处小亭,水阁之上,两束颀长的黑白身影立于其中,此刻,一人正执笔风雅的专心作画,一人陪在一旁满眼皆是脉脉深情。
白色身影衣袋轻飘,广袖微张,暖风拂來,吹起他墨黑的长发和蓝白相间的衣角,但见男子面貌如画,鼻梁高挺,眼稍微挑,姿容绝色,乍一看去,几乎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此时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湖中嬉戏的鱼儿,然后,提笔染墨,连样子,都透着三份优雅,三分高贵,一分冷艳!还有三分便是实实在在的伤感情怀。
良久,湖景图终于作完,南璞玥将其放置栏杆处摆好,走远几步观望,只见画中以蓝色苍穹为衬,红花绿叶为托,湖水波纹潋滟,流线优美,鱼儿隐洠г谄渲校迫蛔缘茫钢痪踩绺≡疲钢欢缃仆茫附媸
“你看如何?”南璞玥目光不移的盯着画中之境,淡淡开口问道,想让他帮忙挑挑毛病。
“很美。”
诸葛逸在一旁看的痴醉,蓦然冒出一句。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洠в幸瓶翔鲍h那完美的侧脸,“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继续自我陶醉。
果然是白问,一个武官罢了,南璞玥无奈摇头,之后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道:“美又如何,故人已去,再美的景色都是独享独醉。”
而南璞玥只以为他是在评论画中风景,殊不知他是望着自己说的。
眉梢微挑,诸葛逸不由好笑出声。
湖面上有凉风吹來,有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郁郁青青的水汽,碧波如倾。
端磨片刻,总觉不满,期间提笔稍作改动,一看便知他是细致入微、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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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恨,惹春风柳丝青;
明月恨,染鸣蝉窗纱静;
芦荻恨,照流水绕沙汀;
最是恨,添物是人非景。
此景非彼景,而是含沙射影,借此抒情,恨也好,怨也好,这无疑是一首满怀伤感的诗词。
南璞玥喃喃吟诵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了妹妹,想起了那个曾经说爱他的男人。
总归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都不在了。
此时四下寂静无声,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扬声鸣叫着,空气中似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水雾,如此清澈的美景中似有一屡淡淡的忧伤。
知道他这是触景生情了,诸葛逸轻轻拍上他的肩膀,立于一边静静的陪着他。
黑幕來得很快,不得不说,和诸葛逸在一起的这些天,南璞玥过的比往日充实了许多,虽也偶尔流露一些感怀,但终究脸上多了些明媚的颜色。
用过晚膳,两人漫步到花园,遥遥天际,一只剪纸般硕大的月亮皎洁的挂在空中,月光如水般倾泻,柔柔的洒在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温馨。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要不要去?”
诸葛逸突然停住闲适的脚步,对着他一脸无害的笑问道。
可南璞玥为什么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有些坏坏的,有些痞痞的呢?
和他在一起,诸葛逸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比之他的面具,其心更甚,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他那仿佛亘古不变的笑脸,就连南璞玥也时常忍不住羡慕他为何总是可以那么开心,仿佛世间的一切忧愁都与他无关,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到惆怅和恼意。
其实不然,他的快乐只來源于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说完后,见他狐疑,诸葛逸不再给他时间考虑,只抛下一句,“抓紧了。”
不待他反应过來便一把揽住他的腰,纵身一跃,向着东南方向的座座楼台之处跳跃而去。
一路上,风影随行,柳枝飘摇,天上的明月做了照明灯火,愈发凸显两个男人身姿修长、身形挺拨,衣袂随着空气的流动翩然飘飞,长风吹拂,好不俊逸。
南璞玥被他这般一手揽着,虽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看他速度如此快,自己也无从分心,只好先抓紧他再说。
京淄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占地极广,比内城大了十多倍,那里是平民及來往的商贾聚集之地,商业十分发达,交通便利,各种酒肆、钱庄、当铺、车马行、客栈、酒楼比比皆是,淡水河边的一条青红相间的楼阁,每日香飘四方,更何况现在是在夜间,隐隐的,不时有女子的娇笑声从远处传來。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还有更坏的呢
眼望着行到皇宫内,座座楼台沉浮在脚下,南璞玥眉头一皱,这里可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有什么他洠Ъ模吭絹碓脚幻靼姿约簛泶耸俏我狻
终于跃至一座高大的楼阁下,诸葛逸仰头定睛看了一眼,转而望向南璞玥,多此一问的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南璞玥在宫中住了十几年,他当然知道这是哪里,白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未央宫。”
未央宫其实就是大王宴请朝廷重臣通宵达旦的地方,这座宫殿旁边就是未央楼,未央楼呈塔状,一层一层的阁楼,连起來总共高达一百一十余米,无疑是宫内最高的一座建筑。
“想不想上去?”诸葛逸眼睛瞥向那宫殿后面的未央楼,一脸兴致的问他。
顺着他所指的那座建筑抬头望了一眼,他目露疑虑,洠в姓扑镜脑砍祝歉窘蝗サ模馊瞬换崾
如此高耸,光看着就让他眼晕,一口冷言拒绝道:“不想。”
诸葛逸眉梢一挑: “你会想的。”
南璞玥刚要发话,却身子骤然一轻,腰部一紧,整个人被他抱着腾空而起。
脚下猛然发力,诸葛逸向着右侧一片长形回廊的廊柱就猛然跑去,眼看就要撞在柱子上。这是不要命了吗?南璞玥惊得一下撇开了头,手上抓着他的力度也随之加紧了些,大脑高度紧张中,已然无从去想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诸葛逸嘴角一勾,临近之时,他登时抬脚,猛地蹬在青石板上,身体随著惯性向上瞬间窜高
好似一只黑暗里的狸猫,他步伐轻巧,行动轻盈,一阁接着一阁,南璞玥的心也随着他的身体起伏,一窜跟着一窜,越來越高之时,脚下居然还泛起了虚软,手心里有薄薄冷汗冒出,不可否认,他是略有紧张的。
其实诸葛逸并洠в心敲春玫奶辶梢栽局了ィ还窃谒氖嗝椎囊徊阃叨ド下淞私牛阋讶坏搅思蕖
不过,即便是四十余米,一个正常人站在这里往下看去,定会吓得一身冷汗,加上此时两人并洠в薪肼ジ笾校徊还峭T诹宋荻ド希扛鑫荻コ嗜冉堑男逼伦矗翔鲍h站稳后,心里的恐慌也同样只增不减。
毕竟是个常年养在深宅中的弄文甩墨之人,虽平日严肃清冷了些,可他不是神,遇到这种事情,照样会害怕。
“别怕,有我在。”诸葛逸看出了他的紧张,安哄他道,说着不忘将他往怀里拥紧了一些。
这种感觉着实让他兴奋,眼看他屏住呼吸,身子有些瑟瑟,诸葛逸就想好好疼他,保护他,只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虽一直极力掩饰自己害怕这件事实,可眼里的恐惧还是无法骗人的。
面色有些惨白,一动不敢动的南璞玥,这时平视着前方,拧眉怒骂了一声:“放我下去!”
夜风吹來,撩起两人华丽的衣自,诸葛逸侧头看向他,笑意深深,一身墨黑云纹华服,眼眸溘黑,银白色面具在月光中泛着诡异的冰冷,双唇更是点潦般的朱红,使整个人看起來充满邪魅的英俊。
“既然來了,我们不如好好赏赏风景吧。”诸葛逸松开他的腰闲适的坐了下來,黑色锦袍一撩就地坐在了瓦片上。
腰间力道一失,仿若心里也塌陷了一角,顿时失去了安全感,小腿有些浮软,身体不敢乱动,眼睛更是不敢乱瞟,南璞玥握紧拳头把他骂了一千八百遍。
是坐还是站,对他來说无疑是两难选,站着会增加恐惧,坐下又嫌屋顶太脏,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的目视着前方,只见远方的万千灯火隐隐约约的隐匿在这片苍茫辽阔的大地上,极近壮观,可是,这种时候,他可洠乃际惴⑶楦校志逭绞ひ磺校髟乱埠茫苹鹨舶眨耸敝幌胱鸥辖粝氯ァ
仿佛看出了他的那点心思,诸葛逸勾唇一笑,不待他发火,他已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上,衣袂白如雪,就这样坐到了他的胯间。
“你!”
被一个男人这般抱着,南璞玥顿时羞恼的无地自容,忘却了其它就想要站起,却不想因动作太急,脚下踩滑一片瓦,瓦片瞬时沿着屋檐掉了下去,片刻后,一声微不可闻的清脆之音从高远的地面上传來,南璞玥再也不敢乱动。
终于知道怕了,诸葛逸逮到机会,借机拥紧他。
感受到他双臂再逐渐将自己圈紧,南璞玥敢怒不敢言,因为刚才的一场虚惊,他气不过,只好小心的挪了挪。
这一挪不要紧,正好磨过诸葛逸胯间之物,诸葛逸浑身一僵,目光幽深的锁向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与他火热对视,在皎洁的月色下,说他是狼一点也不为过,当然,此时他以幻化成一匹色狼。
南璞玥还未察觉到危险已向自己慢慢逼近,他面色冷到极点的对其说道:“这就是你对主子的态度吗!我再说一遍!放我下去!”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人太美,胯间之物瞬时涨的硕大,诸葛逸喉间凸的一动,身体越发燥热。
气温有些无端端的升高,杵在南璞玥的盆骨之间的小小逸愈发见长,南璞玥咬起了牙关,深深的把他鄙视了一遍,此时,他起也不能,坐也不是,羞愤的将头别了开去。
隔着衣袍,小小逸似是控制不住了,不由的往上顶了顶,南璞玥终于忍不住咬牙沉声骂了一句:“混蛋!信不信我们同归于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诸葛逸轻声问道,挑逗之意十足。
南璞玥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眯起狭长双眼,眼里皆是警告之意道:“你再敢无礼,信不信本王让你做不成男人!”
不理会他的话,诸葛逸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