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只是关心一下,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佩慈应着,心里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是她在心中演练无数次的计划实施的第一步,而天助她,她此刻拿着的也正是决定她制胜与否的关键。
于是她在她们身边坐下来,丝毫不理会她们眼中的嫌弃。
“是戚擎苍的孩子吧?”她明知故问。
桑念初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却还是不带情绪地应了一声:“恩。”
“那,几个月了?”
“三个月,你呢?”
“我啊,已经七个月了,说不定快生了呢。”佩慈像是更年期的女人般一个人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笑,忽然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像是自问,又像是说给一旁的桑念初听:
“这知道父亲是谁的感觉总是踏实的,像我——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将来应该跟谁姓,是姓戚还是姓——”
“姓戚?”桑念初立刻又警觉又诧异地重复了一句。
“我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我怀孕之前我们似乎有做过,他也没什么安全措施。”佩慈大言不惭地说着,仿佛是故意要讲得不堪入耳,好让桑念初心里不舒服。
“那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席璎在一旁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当然,我今天就是来拿检查结果的。这上面说跟戚擎苍DNA的匹配度”
她扬扬手中的单子,简直恨不得捧到桑念初眼前让她好好瞧个清楚——
“是不是很吻合?我只记得你回来前,我们最后一次做的时候他喝得酩酊大醉,可能是把我当成你了,嘴里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有这样的遗漏和失误也不足为奇。”佩慈边说边将检查报告从桑念初手里抽出来,小心翼翼地装好,“你今天什么时候检查完?我等等你,一会跟你一起回去商量一下这个孩子的处理办法吧。”
“擎苍他不在家。”桑念初机械性地回答了一句,她只觉天旋地转,伴着她刚刚那些刺耳的话,她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失控了。
她没有听错吧?她还沉浸在幸福中等着作他的新娘,等着为他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跟别人有了骨肉?还一直瞒着她没有实说?
好,就算他当时没跟自己重逢,仍有权利跟别的女人上床,可是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让佩慈怀他的孩子,那以后他们的孩子怎么办?他会不会要她打掉?像五年前那样,他强迫她流掉孩子?
不,她不要那样的悲剧重演!
她忽然颤声质问佩慈:“你确定,你没有动手脚,这真的是戚擎苍的孩子?”
“你可以拿去问啊,这种事情我怎么能造假,虽然从心理来讲我并不希望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现在双目失明完全没办法照顾我,但是念在他和我有旧情的面子上,我——”
佩慈还沉浸在自己的说辞中,桑念初却已是突然站起身来。一旁的席璎吓了一跳,看着她步子有些踉跄的向前跨了一步,她赶紧扶住小姐妹,恨恨地瞪了佩慈一眼:
“扫把星,碰到你就没好事!”
扫把星?待她们刚一走,佩慈就笑了。呵,她也算扫把星?那桑念初又算什么?她是多少人的扫把星,害了身边多少人,她还想让多少个女人有家不能归?
桑念初步子很是踉跄,甚至跌跌撞撞碰到了行人,席璎只好在后面紧赶慢赶,生怕她的小姐妹会动了胎气,回头来戚擎苍剥了她的皮。不管怎样她不相信这事情属实,她觉得这一定又是佩慈搞出来的坏点子,然而那报告却是言之凿凿容不得她们怀疑,她不知道佩慈是从哪里弄来了假证明,仅仅是几张纸,就能把桑念初逼得走投无路。
“念初,你等等我——”
席璎气喘吁吁地喊着,终于在她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将她一把拦下,捂着胸口说:“你别走的这么快,当心你们的宝宝。”
“我们,谁们?我和戚擎苍的吗?呵——他究竟让多少女人为他生了孩子?”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长点脑子,怎么佩慈说什么你都信,你不怕她是骗你的?”
“不可能,我有看那份报告,那应该是真的,公章齐全记录完善,戚擎苍的名字我背过无数遍,我认得!”
“那你也应该听一听戚擎苍的观点,看他知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啊,你这样闷头生气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影响到你们的幸福。”
提到戚擎苍,桑念初心里猛然一难过,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或许不该怪罪他——他并没有出轨,那个时候他处于情感的空白期,他有权利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这样想着,却还是会难过?
“席璎,我我该怎么办?”她惊慌失措地拉着小姐妹的手问。
然而下一秒,便道旁便不失时机地响起车喇叭的声音,戚擎苍的司机张伯从驾驶室探出大半个身子,对着路旁的桑念初喊:“戚夫人,这里!”
桑念初定睛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戚擎苍。
“你看,他不顾辛苦的跑来接你,你不要听佩慈那个家伙胡言乱语,千万不要再和他闹什么矛盾了。”
“恩。”桑念初呆滞地点点头,她此刻根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有些僵硬的迈上车子,同席璎道别。
“宝贝,想我了吗?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我们的宝宝健康吗?”
戚擎苍伸出手去想要将她的小手放在他掌心里。不料鬼使神差,她竟然躲了一下,当躲闪不及被他抓住时,她还不依不饶抽出手去,就是不让他碰。
戚擎苍立刻便察觉到有些不正常。
“念初,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脸色一变,他的小女人竟然不喜欢跟她亲热了,他怎么能接受?
而桑念初却不准备回答,她只是靠在椅子上冷冷说:“没什么,我只是困了累了。”
“那——你休息一会吧。”戚擎苍有些落寞地抽回手来,吩咐司机张伯说,“开车。”
送走桑念初的席璎一个人漫无目的闲逛在马路上,路过一条商业街时,她忽然瞥见一间高级珠宝店,里面那正在试戴珠宝的明黄色背影像是裴可欣。
“可欣?”她走进去,本意是想同她打个招呼,不料她一见是席璎,竟然条件反射般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哥呢?”
“你哥?他不是还没回来么?”
“谁说的,他刚刚就已经到家了。”裴可欣努努嘴,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吧?”
“恩”席璎咬紧唇点点头,紧接着便突然辞别她,转身往裴家赶。
她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她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回去,尽管她知道,他并不在意她这个情人有没有在家里迎接他。
她搭上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到家的时候她才看到裴傲南那辆车果然就停在院子里。她按捺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她变了,他能看得出她的改变吗?她那想要为他变得更优秀,更美好的努力,他能接受吗?
忐忑不安地按下门铃,屋内传来的竟是薇安轻快的回应声,她为席璎打开门,看出是她,竟然破天荒的没生气。
正相反,她忽然挽着她的臂弯亲昵地说:“傲南回来了。”
这模样就好像他们是共事一夫的二女,一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和一个只付出没有回报的情人。
“恩。”席璎不禁心上泛起一阵厌恶,她想躲开她,她却将她抓的死死的,说什么都不会让她独自前去问候他。
茶几上摆放着被削好的各色水果,想来这都是薇安所作,自从上次她喝了她的咖啡之后她就对她和裴傲南的态度大为转变,甚至还主动学着做菜,她一个人,想要做给他们两个人吃。
“傲南,午饭你想吃什么?席璎你也一样,你们有需要的话尽管告诉我,我来做。”薇安破天荒好脾气地甘当二人的厨娘,刚好逢裴傲南走出来,她瞅准时机便问。
裴傲南有些诧异地盯着她,又看看席璎,忽然转身拿起沙发上随手扔下的外套:“我们去外面吃。”
“你不在家吃吗我的手艺”
“席璎,动作快一点,跟我出来。”他抢白她的话,冲着席璎不耐烦地督促着。
席璎不敢怠慢,忙乖乖地跟在她身后,瞥一眼一旁脸色变黑的薇安便跟着走出门去,坐进了他的车子。
“该死!”见裴傲南重重摔上门,她不禁立刻懊恼地咒骂了一句,手中高高扬起的瓷碗刚要落地,然而她却像是忽然被人唤醒似的,望着手里的精致碗筷,忽然噤了声。
她毕恭毕敬对着虚空道着歉,不知在跟谁说话,只是那语气充满愧疚,就好像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别人:
“宝贝,刚刚差点摔坏了你的碗筷呢,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你不要生气”
而彼时的裴傲南,也刚好在车里问起席璎类似的问题:“薇安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席璎反问了一句,她和薇安从那一杯咖啡之后就再无交集,她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太正常。”裴傲南皱眉,思付片刻便又转换了话题。
“念初还好吗?”
“她还好。”席璎刚要说出今天的遭遇就冷不防住了口,并非她想有所保留,只是她不知道裴傲南若是知道了这些会有什么举动。
“你在骗我。”裴傲南轻描淡写地说,继而发动车子,不再看她。
席璎瞬间便沮丧到了极点,她觉得他讨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即便是成了他名义上的情人也未曾有些许改观,他没看出自己的变化来,在她眼里她永远是那万古不变的造型,他从未在她身上用过心,甚至根本就不屑一顾。
“我是不是像个可悲又可耻的第三者?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生活,彻底毁了你和桑念初的感情?”她忽然喃声说了一句。
这自嘲气若游丝,却仍是飘进了裴傲南的耳朵里,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用力说:“不是。”
“可是他们都这么说”
“你是我的人,我说怎样就怎样,跟他们又有何关系?”裴傲南斜睨了她一眼,极不耐烦地回应。
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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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评论搅得更新都迟了,写到半夜刚刚完成,这一章若是写的仓促请各位亲们见谅,但请各位支持的亲亲们放心,空纸不会因为那些负面评论而消极的,日更一万雷打不动,亲们也请安心看文,不要再理会那些无理取闹的人,事情发展到现在不得不觉得他们已经超出了正常“读者”的阅读习惯。不要因为他们影响了各位的心情,尤其是花魁相公的,相公,谢谢你~因为我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空纸表示很愧疚,同时也觉得你没必要道歉,我认为你说的话都很对,管他怎么反驳呢!
【特别致谢】:感谢ruoshui亲亲的大捧花花,感谢推推推亲亲的好多个红包,感谢春燕难归、花魁相公、myqing2009、lcy1227、keristing543的花花,感谢ynlcgty、希蒂亚、桂利芳、月影茗薇、calants、mariancat、美坏坏亲们的咖啡。
最后:扔鸡蛋的那几位亲们,你们很烦,不爱看就走开!
正文 179、你是我的人【10000字*一更*欢迎对号入座】'VIP'
“你是我的人,我说怎样就怎样,跟他们又有何关系?”裴傲南斜睨了她一眼,极不耐烦地回应。
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
席璎蓦地睁大眼睛,有些震惊地望着裴傲南,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出来,他竟然说她是他的。
是属于他的意思吗?
是除了他,别人都不能碰的意思吗茆?
她心底有些期待,等着他说出更霸道的话来。
而见她不做声,裴傲南不禁皱起眉头再度看她一眼,所看到的却是她痴痴望着他的表情,他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干什么?蚊”
“你你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说我是你的人。”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你是我的情人那就是我的人。”
他的强势令她心里有些许小小的感动,更像是喂她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让她再不会在意那些日后可能会遇到的流言蜚语。她愿意义无反顾当他的人,如若他也愿意。
只是——
下一秒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让她难过的话,他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大可以随时离开我,就算我那时还没同薇安离婚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为什么?你不在乎吗?”席璎心凉了半截,她忍不住急急地问。
“在乎什么?在乎你和别的男人有感情?”他冷笑一声,双眸望向无法捉摸的远方,令人揣测不到他那一颗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上一秒还给人希望,下一刻就打入决绝边缘。
“我不会在意,因为没有感情。”
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轻易间便支离破碎了席璎的心。她忍着未涌出眼眶的泪水,心里却为他开脱般地想,或许他说的对,他从未爱过自己。
男人只在两种情况下才不会在乎一个女人有没有过去,一种是不爱,一种是深爱。
而很可怜,她是前者,无关痛痒的前者。
裴傲南载着席璎,车子在开出市区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席璎却越来越轻易地辨识出路边的风景,这是去往桑念初家的路。
他要干什么?
她看着他在距念初家不远的一棵树下停了车,借着周围的掩映他可以轻易看到对面房子,而他们却看不到他。
“我下车去抽根烟。”裴傲南解下安全带,望着那栋房子喃声说。
没等席璎回答,他便推开车门,站在落樱中间,如同一尊静立的雕塑般定定望着他爱人的方向。
他燃起一根烟,看它在指间升腾起微若游丝的袅袅烟雾,顷刻间便融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那姿势那样落寞,就好像他的心破了个洞,这洞永远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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