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衾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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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薄-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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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好好儿的跟大姑爷说说。”

静颜苦笑着摇头,眼里的泪愈发的抑制不住,“彩云,你不明白,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今,她已经将我所有的退路都绝了,我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那件事说和不说,都不重要了。”

“小姐,你别这样想,会有办法的,会有的,”彩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她抱着静颜泪如雨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安慰了。

第二天一早,柳君楷又到了后花园,曾几何时到后花园里等静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然而他左等右等,却不见静颜的出现,他的心就悬了起来,因为担心静颜,东苑周围一直有他安排的眼线,昨天和静颜分开后不久,四儿就回来告诉他:“听说大少夫人不知怎么的磕破了头,才有家丁请了郎中去了东苑了。 ”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顿时一愣,忙问。

四儿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大公子突然回了屋,不多时大公子离开了,随即就传出大少夫人磕破了脑门子,让叫郎中呢。”

他当即的心就一紧,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分手时,她明明还那样坚强的对他笑,告诉他她会乐观的面对一切,她会等大哥回心转意,怎么才只是一转眼,就又闹得这样了?

他命四儿悄悄将给静颜医治的郎中带到西苑,得知静颜并无大碍才放了心,他有心再去劝劝大哥,却又还是作了罢,还劝什么劝呢,一来,自己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来,看柳君桓那两次的样子,明显是拒绝谈起这件事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要挠头,大嫂自从嫁进柳家,并未有什么德行有亏的地方,大哥却为什么口口声声只说是说不出口呢?

想来想去,他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大哥拒绝跟他谈,他不如从大嫂的身上着手试试,说不定就能被他打开一道缺口来也未可知?

看了看后花园和东苑相通的角门子,还不见静颜的出现,等了半天的柳君桓的心里仿若猫抓,她是因为头上伤得太重了所以不能出来呢,还是因为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差,所以才留在屋子里?

越想就觉得每种可能都有,君楷的心里就愈发的乱,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这样瞎猜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决定回去,命四儿去东苑打听了再做道理。

四苑和东苑分别在柳府的两端,中间隔着后花园、齐晏堂以及北苑,柳君楷心里着急,不耐烦绕着花园里的小石子路弯来拐去的走,于是就从后花园的北角门出来,顺着北苑的后墙回西苑而去。

北苑的后墙外紧贴着围墙的地方,是一条蜿蜒流转的小河流,原是建花园时从府外引来的,河边种了一排排的柳树,此时是冬天,柳树上的叶子已尽都落得光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来回摇摆着,因着这边背阴,夏天还好,冬天时就很是阴冷,更兼着不是必须走的路,因此,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很是寂静。

柳君楷正急步走着,忽然就听前面有女子的声音在轻轻吟诵,“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声音低而又轻,伴着微微的啜泣声,在呼呼的寒风中,说不尽的哀伤悲切,柳君款的心顿时一凛,才想喝问是谁时,就听那边又传来“扑通、哗啦,”的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柳君楷不及细想,大步急奔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在北苑最西北角外的一丛冬青树枝上,就见一块雪白的帕子迎风飞扬,而冬青树下的水面上,隐约只见一个女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眼见着就要沉下去了。

柳君楷一惊之下,只顾得大喊了声,“来人啊,有人落水了,”自己就已经兜头裹脸的跳进了水中,冬天的河水冰寒刺骨,冷得柳君楷身子瞬间僵得麻木起来,他努力的向落水的人靠过去,所幸的是,河水虽然寒冷,却只是沿着河边上有少许薄冰,河中央的地方并无阻挡,他一把揪住那女子的衣服,回头拼命的向岸边靠拢,而此时,听到动静的下人都呼啦啦的赶过来了,见状扔绳子的扔绳子,递竹竿的递竹竿,有胆大要讨好主子的也跟着跳下水,不多时,就将柳君楷和那女子都拉了上来。

柳君楷打着哆嗦撩开那女子脸上的头发,才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大叫一声,“大嫂。”

落水的人,竟然正是静颜!

柳老夫人咋闻此信,唬得魂飞魄散,她忙忙的扶着翠竹和静嫣赶到东苑时,静颜还没有醒来,一屋子丫鬟哭得声噎气堵,柳老夫人急得直哆嗦,留下彩云在屋子里照顾着,就将紫雁等人全都叫到了外面小花厅里,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儿的,大少夫人怎么就跳了河?”

紫雁和红鸾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将这段日子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之间的事细细的回了柳老夫人,柳老夫人先是吃惊,后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大公子和大少夫人怎么闹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红鸾怯怯的看了看柳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回老夫人,奴婢们并不知道是为着什么,只是只是,”她到底不敢说下去,柳老夫人顿时急了,一拍桌子,“只是什么,你说?”

红鸾吓得一哆嗦,忙道,“昨儿大公子突然回来了,随即就听见和大少夫人好像起了争执,奴婢虽是隔着门离的远,也隐约听见大公子骂大少夫人不不守妇道。”

“什么,不守妇道?”柳老夫人此时这一惊,更甚过之前听见静颜跳河了,她脸色顿时一沉,厉声喝道,“你可听得真,果然是这样的话?”

红鸾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只问大公子就知真假。”

柳老夫人的脸白了又青,她想了想,就对翠竹道,“去请大公子到齐晏堂。”

翠竹也早已经白了脸,忙点一点头去了,这边柳老夫人抬头看了静嫣一眼,也不说话,就扶了一个小丫头起身回齐晏堂而去。

静嫣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她知道,柳老夫人的心里定是有了嫌隙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静颜竟然会去跳河,虽说静颜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堂堂大少夫人跳河自尽,这件事怎么也是摆不上台面说的,传出去的话,柳家的体面必定全失,那时柳家羞恼起来,只怕连带得她也不被柳老夫人待见了。

这样想时,她的心里就懊恼万分,只是却也不能不顾,只得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然而她们才走到半道上,却只见一个小丫鬟急火火的奔过来,老远就叫,“老夫人,不得了了,老夫人,不得了了。”

柳老夫人脸色一沉,喝道,“又怎么了?”

那小丫鬟跑得气喘不上的,直向柳老夫人叫道,“老夫人,大公子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个在前面打打起来了。”

“什么?”柳老夫人顿时又是一惊,“怎么回事?”

那小丫鬟只是摇头,“奴婢只看到二公子气冲冲的去找大公子,关着门也没见说几句话,突然的就打起来了,大公子剑都拔出来了呢。”

柳老夫人一听,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叫了声,“这还了得,”忙忙的扶着小丫头如飞的随那小丫鬟向书房奔去,静嫣也有些吃不准状况,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跟过去看一看。

书房里,君桓和君楷都已经打得红了眼,君桓刷的一剑刺过去,恨恨骂道,“你做下了那样不知羞耻的事,还打量我不知道么?”

“混账,我柳君楷行得正,走得端,堂堂正正为人,哪像你心胸龌龊,你不配她那样爱你,”听了君桓的话,君楷更怒,手中虽然无剑,他却丝毫未落下风,一招一式滴水不让。

“她配不配,她也只是我柳君桓的妻子,你不觉得你管得宽了些,”柳君桓被柳君楷的话刺在心上,更是恼羞成怒起来。

柳君楷双掌一错,冷笑道,“是么,若是你不珍惜她,我就管得。”

“你凭什么管?”柳君桓怒喝。

柳君楷脱口而出,“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就要,”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惊觉,顿时,整个身子都僵在了那里。

这句话分明就是一声炸雷,震得柳君桓的身子一颤,他猛的抬头看向君楷,却忘了手中的剑还在向前,眼看着,就要刺进柳君楷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远远有人喝道,“住手。”

说柳老夫人到了。

柳君桓的手一抖,那柄长剑擦着君楷的衣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只是,他却顾不得去看母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柳君楷的衣领字,语气森冷一字一句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吼吼,写到这里,烟忍不住掐着肥腰仰天长笑,终于写到烟想要写的东东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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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楷心里顿时发虚,忍不住后退一步,“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柳君桓大吼起来,“她可是你嫂子。”

柳老夫人此时正好到了跟前,一听这话,立即问道,“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君楷心里慌乱至极,他一把推开柳君桓的手,心虚得像是行窃时被人抓住的贼,“我、我不知道、我、我什么都没说、没有,”说完,他甚至顾不得母亲还在这里,掉头仓皇而去。

柳老夫人叫君楷不住,只得回头看向君桓,“你能告诉我,今天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在演什么戏码吗?”

君桓的脸色苍白,他回过头时,却是问了一句,“母亲,听说嫣儿跳河了?”

柳老夫人眉头一皱,“你不知道?”

柳君桓颓败得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他垂着头不语,柳老夫人心知有异,她想了想,就摆手命身边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并掩上的房门,这才问君桓,“君桓,这屋子里现就只有咱们母子俩,嫣儿到底为什么会跳河,你和君楷又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柳君桓依旧垂着头默然不语,柳老夫人又急又怒,她“啪”一拍桌子,喝道,“你倒是说啊,我才听你对君楷说什么‘她是你嫂子’,又是怎么回事?”

问到这里,她脑子里突然有什么刷的一闪,顿时,她就变了脸色,“难道说,嫣儿跳河的事,倒和君楷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不是这样的,”柳君桓连忙摇头。

柳老夫人盯住他,“那是怎样的?”

“母亲,”柳君桓心绪烦乱至极,只觉得头疼欲裂,“您先回去吧,让儿子安安静静的想一想。”

“君桓,”柳老夫人的语气虽然严厉,却到底无奈,这边柳君桓不待她再说下去,就走到门口一拉门,向门外的翠竹等人吩咐,“扶老夫人回去歇着。”

柳老夫人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的,她虽然愤怒气恼,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外面又是一帮子的奴才下人,她只得站起身来,却深深的看了君桓一眼,“咱们柳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平日做事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娘娘和三皇子的脸面,这样的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有的好。”

柳君桓木木的点一点头,亲自搀着柳老夫人送到了门外,交在翠竹的手里。

待柳老夫人去了后,柳君桓才仿佛是被抽去了骨头般的,颓然倒在椅子上,许久,才叫了小豆子进来问,“大少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小豆子小心的看着主子,道,“回大公子,才有小丫鬟来回说,大少夫人才醒了一次,喝了药又睡了,郎中说,河里的水太凉,大少夫人被激上了风寒,要好生静养几天才行。”

柳君桓无力的将头向后一靠,才又像是自语又像是问小豆子的,“她怎么就去跳了河呢,还是、其实她只是不小心,失足落下去的?”

小豆子小心的揣度着主子的脸色,想了想,到底还是轻轻的回答,“应该应该是自己跳的,大少夫人落水的地方,沿河这边都种了矮冬青,若不是自己狠了心跳的,是落不到河里去的。”

柳君桓的拳头一下子握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小豆子小心翼翼的问,“大公子,要不,您去瞧瞧大少夫人?”

柳君桓却轻轻合上眼,停了许久后,他才轻轻说道,“我不去了,你每天悄悄的多去打听几次就是了,也别让她知道。”

小豆子忍不住就要叹气,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应了声“是”就出去了,留下一脸复杂萧索的柳君桓,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动。

柳老夫人一回到齐晏堂,就命翠竹带着众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独留下了静颜(静嫣)。

虽然柳君桓明显的逃避着不肯说,可是她没有忘记红鸾招了什么,更清楚的听见那兄弟二人在打斗时,分明都提到了静嫣(静颜),这两边都结合起来,分明就是一件极隐晦又极清楚的事,柳老夫人是个极聪明的人,她当即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是她没有逼着君桓说的缘故了,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遇上这样的事,叫他哪里启齿得了。

静嫣怯怯的站在柳老夫人面前,心里七上八下,吃不准柳老夫人到底做什么,静颜这突然的一着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饶是她再有心机,此时也完全乱了阵脚。

柳老夫人却不急着开口,她端起一碗茶连喝了好几口,这才放下茶碗,对静嫣道,“颜儿,方才吓着你了吧?”

静嫣不意柳老夫人竟是一如从前的和颜悦色,她楞了一下,“义母,我。”

柳老夫人轻轻一拍她的手,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我柳家往日是怎么对你姐姐的,你也看得见,我只想着以我柳家的富贵和君桓的人品,都不至辱没了你姐姐,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姐姐的心更大,我柳家的日子让她委屈得竟然去投河自尽,若你姐姐今天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静嫣细忖柳老夫人这番话,竟是气恼埋怨多过心疼焦急的,她脑子里飞快的转动起来,她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就在柳老夫人跟前盈盈跪下了,满脸尽是恳切的道,“义母,您不要自责,其实,其实姐姐这样做,并不是柳家对她刻薄的缘故,就算姐姐今日真的出了事,我爹娘也也不会怪您的,”说这些话时,她明显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柳老夫人立时便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她一把拉起静嫣,问道,“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静嫣就很是犹豫不敢说的样子,柳老夫人自然更要追着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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