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衾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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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薄-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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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却只是不慌不忙的退了一步,向李彦宏躬身客气的道,“李国丈稍安勿躁,小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柳逸峰乃是朝廷重臣,更是三皇子的外祖,非比寻常,不管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了国法尊严,小王都希望能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不无辜冤枉了谁。”

柳君桓转头和柳君楷交换了个眼神,面对九王和李彦宏的这番变化,二人心下更是生疑,这般看来,他们二人竟又不像是一路的了?

若说他们这是在演红白脸?

君桓暗暗的摇头,深觉没有这个必要,若是要让柳家人死,九王只会在此时煽风点火,绝不可能倒为他柳家说起话来?

可是,在之前见识过九王的无情后,要让柳君桓相信九王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光明磊落,柳君桓是绝对不信的。

那么,九王此番,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好吧,再说下烟昨天没有更新的事,没有其他,就是太累了,反正,烟以后对更新不再承诺,有时间我会多写多更,没有时间不更新的话,大家也别骂我。】

形势逼人(一)

就在此时,突然那个冷脸太监面色发白的急急进来,向鸿玥帝奏道,“皇上,神武门有粱州快使紧急求见圣上,有白羽军情上奏。”

“什么,白羽军情?”鸿玥帝顿时一惊,他呼的站起身子,连声道,“快传,快传。”

那冷脸太监答应一声,又急急而去,朝堂上却已经炸开了锅般的,个个面带惊诧窃窃私语,柳君桓心中也是一跳,白羽军情其实就是在军函上插上一根白色的羽毛而已,然而这根白羽却是非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情不能插得,如此,但凡是插了白羽毛的军函,都是不用通过兵部,直接送交到御前的,在他的印象里,大晋朝还是先帝在位时,匈奴进犯边境,一夜之间连破二关时才用过一次,而炫武鸿玥年间,至今尚无!

让他吃惊的不但是这根白羽毛,更为那梁州乃是在溱州边上,自从溱州被割送给西赫之后,梁州就算是西方的边境,和西赫的边界了。

此时是梁州送来的白羽军情,不正是说明,这件事是和西赫有关的吗?

柳君楷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哥哥,二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着,心内同时在想,此时出这样的事,会不会又要和柳家牵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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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快使一脸风尘的进来,身上的战衣上尚有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他脚步踉跄着一进大殿,就双手将一封插着白羽毛的军函高高捧过头顶,嘴里已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皇上,西赫突然进犯攻打梁州,梁州总兵当场战死,副将丁勇冒死护送小人送出这封军函,而梁州这会子只怕只怕已经失守了。”

“啊,什么?”饶是鸿玥帝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此时也还是大吃一惊,他颤着手接过军函打开,飞快的看了一遍,顿时脸色苍白,他“啪”的将那军函拍在御案上,咬牙道,“西赫西赫好大的胆!”

九王忙上前一步,“皇上。”

鸿玥帝喘了口气,就命将那封军函传下去,让众大臣每人都看一遍,最后,那封军函就被扔在了柳君桓的面前,李彦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的逼过来,指着柳君桓道,“你还说没有跟西赫勾结?现就已经开始造反了?”

柳君桓将那封军函捡起看了,对于梁州的惨烈心里也是吃惊,他不理李彦宏,拧着眉向上道,“皇上,西赫突然攻打梁州定有原因,但微臣一家如今身陷囹圄,此事明显和微臣一家无关,请皇上明察。”

李彦宏冷笑,“笑话,和你柳家无关那和谁家有关,西赫就是看你柳家被押进天牢了,这才开始攻打梁州,就算不是为了救你们,那也是之前就和你们约好的。”

“国丈大人,君桓一家下狱方不过几日,而梁州据离洛阳就算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也得走上半个月,也就是说,在君桓被押入天牢之前,西赫就已经对梁州动手,难道西赫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君楷和孟氏女一到洛阳就会被抓?所以提前就开始发兵来救?”看着李彦宏,柳君桓咄咄的直逼了过来,“只是这就让君桓想不明白了,这西赫到底是和柳家有约呀,还是跟别的什么人有约呀?”

“你,”李彦宏气得脸涨得通红,他猛的回头看向鸿玥帝,“皇上。”

“好了,”鸿玥帝拍着御案,“现如今先不谈这个,梁州是大晋西边国境,得赶快夺回来。”

就有一员武将上来,向上一鞠到底,“皇上,微臣愿领兵前往梁州,收复失地。”

九王却一步上前,阻拦道,“皇上,不可,如今榆关也已失去,而朝中曾经跟匈奴对过手,熟悉匈奴单于作战兵法的就只有赵将军,若让赵将军去了西赫,那北边儿这里就。”

鸿玥帝忙点头,“赵爱卿,九弟说得正是,匈奴那边得你去夺回榆关,而西赫么,”他边说边将目光在堂下各武将身上转来转去,似颇为难定。

就见九王朝柳君桓兄弟看了一眼,向上奏道,“皇上,臣弟有个主意,一来,可解西赫之围,而来,也能验证柳家到底有无通敌卖国,堪称两全其美。”

“哦,九弟快说来听听?”鸿玥帝顿时大喜。

九王就指向君桓兄弟二人,道,“臣弟素闻柳逸峰的三个儿子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皇上不若命柳君桓和柳君楷二人带兵前去攻打西赫,若他们果然与西赫无有关系,定能马到成功,取回西赫汗王的首级来。”

李彦宏顿时叫道,“皇上万万不可,柳家通敌证据确凿,若他们手上有了兵将,定要和西赫里应外合了,一路直破进中原腹地,只怕打进洛阳也是指日可见的了。”

这番话显然极有道理,鸿玥帝连连摇头,“李爱卿说的对,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九王就笑了,“皇上,臣弟已经料到这一点,柳家兄弟极为孝敬父母,他兄弟出征,父母姐姐却还在洛阳,想来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而皇上只须给他五万人马即可,另派将帅手持兵符统领十万大军驻扎在松门关,那时就算他兄弟二人不顾父母性命大胆谋逆,有这十万兵马在松门关,他们也是不能进中原一步的。”

李彦宏恨恨的瞪着九王,“但不知九王为何非得要让皇上冒此大险,让这样心思叵测之人领兵去攻打西赫?”

形势逼人(二)

九王轻轻摇头,“难道国丈大人是打算亲自挂帅,前去攻打西赫?”

李彦宏一张黑里泛红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西赫地处高原,中原人过去了无不心闷气短头痛难耐,纵有十分勇,到了那边也只剩了二三分,而西赫同匈奴一样,都是游牧民族,马背上长大的人,其骁勇丝毫不差于匈奴,就算是那七八岁的孩子,此时只怕都能打得赢两三个大晋兵士的。

他李彦宏纵然也是武将出身,却如何肯自讨苦吃去捋这个老虎须呢?

而这一点,也正是鸿玥帝左右为难,堂下诸多武将不敢挺身应战的缘故了!

鸿玥帝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到底别无选择,于是点头道,“九弟这话有理,嗯,柳家向来都是大晋朝的股肱之臣,此时虽有那么多的证据指他判国,朕也还是不愿意相信,九弟这倒是个好主意了。”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柳氏兄弟,“你二人可有话说?”

君桓君楷虽直觉九王绝没有什么好心肠对柳家,这番言辞的后面尚不知有多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然而此时此地却实在无路可退,兄弟二人俯身三拜后,扬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等万死不辞。”

“好,柳君桓,朕就封你为征西元帅,柳君楷为先锋,待你们凯旋之日再行封赏,”鸿玥帝就笑了出来,“嗯,柳爱卿,若得你兄弟二人用行动向朝廷证实了忠诚,朕从此自是再不怀疑柳家,就是那孟氏女假冒西赫公主一事,也尽都撇开不提。”

君桓兄弟暗叹一声,嘴上道,“谢吾皇万岁。”

柳君桓又道,“皇上,臣唯有一个请求,父母年纪已大,孟家小姐亦是闺阁弱女,臣恳请皇上将他们放出天牢,君桓兄弟若不能凯旋而归,就必定马革裹尸而还。”

“好,”鸿玥帝此时自然无不应承,他当即颁下旨意,“将柳氏满门暂且释出天牢,家产房屋尽还,孟氏女送归家中,让父母好生看视管教。”

兄弟二人于是又谢了恩,九王就笑眯眯的过来,“柳大人,柳二公子,这就出宫去见见父母吧,记住,明儿一早去点将台点兵。”

柳君桓抬头深深的看着九王,从嘴角溢出丝他相信九王一定能看懂的讥讽来,“九王千岁实在是费心了!”

九王的嘴角就弯了起来,好看的凤眸里尽是笑意,说道,“食君之禄嘛!”

二人一来一去,已是过了个回合,上面鸿玥帝眼见匈奴和西赫大乱已有决定,心下也多少宽泛了些,就摆了摆手,“若已无事,就且散朝罢。”

一时皇帝去了,这边那王大人已命禁军给柳君桓兄弟去了身上的镣铐,兄弟二人站起身子看向众臣,那些大臣们似实在不能理解带罪之身却突然又成了手握兵权的将领般,看着他们的目光中颇多古怪,兄弟二人也不理会,相扶着走出金銮殿来。

出了神武门时,那王大人就唤住兄弟二人,招手命人牵过两匹马来道,“柳元帅,柳先锋,请随下官这就去天牢请出柳老大人和柳老夫人罢。”

君桓二人自是不肯怠慢,于是上了马随着那王大人打马急驰,不过喝口茶的功夫就到了天牢,而这边已经有人得了旨意,柳家上下正陆陆续续的被领出来,兄弟二人正要问起父母下落时,就见静颜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过来,向他们叫道,“君桓,君楷。”

二人一看,她扶着的,正是母亲。

“母亲,”兄弟二人一眼看见憔悴的母亲,顿时心痛如绞,双双抢上前去跪倒,“母亲,儿子害母亲受累了。”

柳老夫人眯着眼睛,许久才认出两个儿子来,顿时就一手搂住一个,大哭起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咱们柳家一波才平,一波又起的,我只当这辈子都不能再看你兄弟一眼的了。”

静颜见婆婆伤心难禁,唯恐她伤了身体,忙过来扶住劝道,“婆婆,如今这不是否极泰来,都已经过去了么,您不说欢喜,怎么倒哭上了呢,快别伤了身子罢。”

柳老夫人反手将静颜也拥进怀里,抹一把泪道,“好孩子,我算是知道你了,若不是有你,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送在这牢房内了。”

“婆婆,”静颜靠在柳老夫人怀内,原是要劝她的人,却到底鼻子一酸,跟着落下泪来。

大家正哭成一团,柳逸峰也被人带了过来,那王大人向柳君桓兄弟拱手道,“柳元帅,柳先锋,令尊和令堂都在这里,请恕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奉陪了。”

柳君桓向他回了一礼,点头道,“王大人请便吧。”

这边柳老爷和柳夫人顿时就吃惊的看着两个儿子,“元帅,先锋?”

他们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何让他柳家就如那海中的潮水般,忽涨忽落,在经历了两次牢狱之灾,身背通敌叛国之名,原以为这辈子都已不能再翻身的时候,陡然的,两个儿子竟然又成了元帅和先锋?

不但柳老爷夫妇吃惊,静颜也愣了,她上前一步,看着君桓的眸子疑惑道,“元帅?先锋?”

柳君桓轻轻叹了口气,对上静颜的眼睛点头,“是的,我和君楷奉旨要去攻打西赫。”

“西赫?”静颜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瞪圆了眼睛。

柳君楷向她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

形势逼人(三)

那边竟有人给备下马车了的,一时静颜扶着柳老爷夫妇上了马车,自己才要跟上去时,就见一禁军来阻拦道,“皇上有旨,孟氏女送回家中,你家的人已经来接你了。”

“这,”静颜不是不想回家,只是此时满心想着君桓说的要攻打西赫,她心乱如麻,看着那禁军就说不出话来。

却听一声“颜儿,”抬头看时,孟父已两眼含泪,在不远处看着她了。

她的眼泪就刷的下来,来到父亲面前扑通跪下,充满歉疚的哀哀叫道,“爹。”

这边柳逸峰忙扶着儿子的手下了马车,到孟父跟前时,他恭恭敬敬长揖到地,诚恳至极的道,“天奇兄,柳家拖累你们了。”

孟父忙双手托住柳逸峰的手,语气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感慨,“逸峰兄,如今咱们两家如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拴在一起的人了,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

两人相对唏嘘许久,孟父就带着女儿回到自己家的马车前,静颜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向君桓君楷,先不说君桓君楷就要去沙场征战,就说事关西赫,事关多娜,她也再不能安心回家。

孟父看了看女儿,就掀开帘子,对里面的丫鬟低声吩咐,“快和小姐对换了衣服。”

静颜一愣,转头看时,却是母亲身边的翠云,“翠云姐姐,怎么是你?”

“夫人知道小姐被下进了天牢,天天哭,今儿得了信儿,说小姐要被放出来了,顿时欢喜得疯了,老爷来接小姐时,夫人不放心别人,就指了奴婢过来了,”翠云向来伶俐,虽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这样吩咐,却并不多问,边回答静颜的话,边就手脚不停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一时二人衣服对换好了,翠云轻磕了两下窗子示意,孟老爷就在外面扬声道,“柳兄,嫂子形容憔悴,只怕是病了,就让孟某府上的丫鬟先跟过去呗。”

说罢,不等那边反应,就对着马车吩咐,“翠云,快过去伺候柳老夫人回府。”

静颜这才恍然大悟,忙就低了头出了马车,经过父亲身边时,就听孟父低叹一声,轻声嘱咐道,“小心。”

静颜的眼里一热,轻声答应着快速的走到柳家这边来,君桓几个都还在奇怪的看着她,待等到她到跟前了,顿时都欢喜的惊出声来,忙就让她和柳老夫人上了马车,唯恐出错,远远的向孟父致意后,就赶紧赶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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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还是回柳府,只是柳府两次被封,此时已到处都是萧索一片,才揭下封条的门上灰渍斑驳。君楷面对这离开才一年不到就满眼颓败的家,心下只觉得酸楚一片,他跳下马,将门推开,君桓鞭子一扬,直将马车赶进了府内,二人这才将母亲和静颜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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