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明和衣躺在了床上,这一晚,他恐怕要失眠了。
虽然蒋丽莎即将解脱枷锁,但她始终不敢确定,市委书记黄江河是不是在耍弄她,只把她当做一个风月场中的玩物。离婚一个十多天后的一个星期天,她打电话约了黄江河出来。
在临市的一个豪华酒店的豪华房间,心急如焚的蒋丽莎终于等到了黄江河的出现。黄江河可不像朱志明,朱志明每次和蒋丽莎进行房事之前,都要亲自给蒋丽莎放好洗澡水,并试过温度之后,才把蒋丽莎从床上抱进来,然后轻轻放到浴池里,等浸泡够了,才慢慢地给她擦拭身体。
现在反过来了,蒋丽莎看到躺在床上的黄江河,不得不自己到卫生间放水,等洗完了澡出来叫黄江河进去时,黄江河懒洋洋指使蒋丽莎,要她把水换了,清洗了浴池,放好水调试好水温后再喊自己进去。
蒋丽莎不得不重新返回卫生间,把手伸进浴缸里,放干了自己用过的脏水,再放进热水后,才出来喊黄江河洗澡。
黄江河进去了,蒋丽莎躺在床上,打开电视,还没有选好频道,就又听到了黄江河的喊叫声。她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一股热气向她扑来。她的胸口闷闷的,像被人塞进了一团棉花。和朱志明在一块洗澡时,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把衣服给我脱了吧。”黄江河轻描淡写地说,就像在使唤一个佣人。
蒋丽莎犹豫片刻,只得用她那芊芊细手开始给黄江河脱衣服。脱光了衣服,蒋丽莎正要出去,又被黄江河叫住了。这次,黄江河没有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蒋丽莎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弯下身来,拿着毛巾给黄江河擦拭着。
蒋丽莎有点生气,可她不敢生气,因为她正在侍候的是市委书记,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地给黄江河清洗着身体。擦了没多久,黄江河突然抓住蒋丽莎的手。
蒋丽莎以为黄江河的激情到来了,扔掉毛巾,正要解开自己的浴巾,不想黄江河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慢慢地揉搓起来。黄江河闭着眼睛,在热气腾腾的卫生间里,如同睡着的神仙。
黄江河终于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抱着蒋丽莎,赤身裸体地来到了床边,把蒋丽莎扔到床上之后,不由分说就把身体压了上去。
蒋丽莎挣扎着,她还没有进入状态。黄江河不知她要干什么,就从她身上翻下来。
蒋丽莎把脚翘到黄江河的嘴边,这是她的习惯,从结婚那天起,她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否则,她无法进入状态。
黄江河的床上课程里,没有这生动的一课,他不知道蒋丽莎要干什么,于是就皱起眉头问道:“你不舒服吗?”蒋丽莎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道:“我敏感的部位都在这里,如果它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你也会不高兴的。”黄江河被逗乐了,说:“怎么才能让它高兴。”“你亲亲它。”
黄江河纳闷了,这不是在戏弄自己吗?堂堂的市委书记,去亲吻女人的脚,心里难免不舒服。想着就看看蒋丽莎的脚。这一看不要紧,他还真的被这双小脚吸引了。
嫩嫩的皮肤下,富有弹性的细肉洁白无暇;紫色细小的血管蜿蜒其中;小巧的脚趾头由高到低地依次排列,个个如白色的玻璃球。他情不自禁地把这双脚搂在怀里,反复地揉搓着。随着黄江河感情的投入,蒋丽莎慢慢地闭起眼睛,然后微张小口,显现出一副渴望的神情,从嘴里不断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这呻吟声不断地刺激着黄江河敏感的神经,他终于情不自禁地把嘴靠向了蒋丽莎的脚,亲吻着它的各个部位。
终于,蒋丽莎的身体如蛇一样开始了扭动,膨胀的**也开始随着身体的扭动而颤抖。不等黄江河主动进攻,她已经拉着黄江河的手靠近了自己的**。
一个是苍天,一个是大地,一个是蓝天,一个是白云。苍天裹着大地,大地震颤有声;蓝天裹着白云,白云肆意舒卷腾飞。两具丑恶的灵魂,在豪华的房间里,毫无缝隙地粘和在了一起,不断地扭曲着,滚动着。
第六卷 第271章三角情债(5)
俗话说,三十四五,如狼似虎,这句关于女人欲望的谚语虽然粗鄙不堪,但也是经过了几千年的沉淀,绝对是真金不怕火炼的真理。蒋丽莎恰好是处于这个年龄段,肉体和灵魂的欲望就像马里亚纳海沟。
黄江河几经拼搏,还是没有填平这道沟壑,他接近五十的年龄成了他的不懈战斗的障碍。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面对蒋丽莎不断扭曲的身体,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翻身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蒋丽莎的身旁。蒋丽莎眼见黄江河折戟沉沙,只能偃旗息鼓,冷却了尚处高峰的饱满欲望。
蒋丽莎还没有和朱志明办理离婚手续,她今天是来探底的。她要问问黄江河,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是否打算和她结婚。
“江河,我和他已经草拟了离婚协议,就看你的了。”蒋丽莎第一次改变了对黄江河的称呼,把手放在黄江河的胸部,柔情似水地说。
黄江河没有回答,望着天花板,神情有些发呆。他当初被蒋丽莎少妇的风韵所折服,也是为了满足猎艳的心理,并没有打算和蒋丽莎结为永久伉俪。他是学过哲学的人,明白世间万物普遍联系的道理。蒋丽莎能瞒着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偷情,如果哪一天自己风光不再,难保她不会红杏出墙,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给自己也戴一顶绿帽子。
选择妻子和选择情人的标准并不一样。现在张曼丽死了,蒋丽莎要嫁给自己,他不能不慎重考虑。
蒋丽莎见黄江河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就使劲儿地摇着他的肩膀,嗲声嗲气地说:“当初是你把我拉下了水,使我由一个本分的女人变成这样,你要负全部的责任。”说着把嘴唇附在黄江河的胸部,用舌头撩拨着他的奶头。黄江河忍俊不禁,晃动着身子,不断地发出笑声。
“我可从来没让你离婚,那是你自找的。不过,考虑到我也有责任,我可以先考虑一下,等时机成熟了,给你一个机会,也许咱们能走到一起。”黄江河言不由衷地对蒋丽莎说,算是对她穷追不舍得答复。
他要给蒋丽莎机会,这听起来有点好笑。当初他和蒋丽莎在农场的办公室,抓着她的手,渴望蒋丽莎给他机会,这才几天就翻了过来。他由一个被施舍者变成了施舍者。
蒋丽莎心头酸酸的,涩涩的,就像吃了一颗没有成熟的柿子。
黄江河的话就像一条橡皮经,又像一根弹簧,有韧性但随时可以拉长,粗俗地说,就是一句屁话。蒋丽莎对于他官样似的答复当然不满意,于是就板着脸说:“一听就知道你是在糊弄我。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一离婚,就搬到你家去,和你住到一起,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不信你就试试。”这话虽然听起来像玩笑,但黄江河身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推开蒋丽莎的手,翻过身来,看着蒋丽莎的眼睛,像要看穿她。
黄江河发现,蒋丽莎说话的语气和刘燕妮极其相似。
“你先离了,反正又不是我要你离的,但是我保证,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叫随到。至于结婚,还是那句话,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你想,张曼丽的尸骨未寒,我就另娶新欢,黄姗怎么看我,她的舅舅又怎么看我?等两年再说吧,反正咱们已经这样了,结不结婚都一样。”蒋丽莎听了黄江河有理有据的话,吃不下吐不出,知道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脱裤子放屁,白费二茬气,只能装出高兴的样子,摸着黄江河的鼻子,轻轻地掐了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说完又开始撩拨黄江河。从今天开始,蒋丽莎要不断地讨好黄江河,直到和她结婚。
就在黄江河和蒋丽莎进行谈判似的对话时,白宝山正在修理厂修车。
他是市委书记的司机,来到修理厂修车,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把车停在这里,交代了毛病,就钻进了修理厂的办公室,坐在暖气中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百无聊赖的白宝山正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杂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掏出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讨厌陌生的号码。身处市委书记的身边,很多人有很多事都要求他帮忙,每次接到陌生的号码,都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这两天,他一直在等米兰的电话。虽然他了解米兰的性格,知道她不会主动地找自己,但还是抱有幻想。他稍加犹豫,还是接听了。
原来,是法院工作人员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告诉他,他们到市委大院给他送传票,发现他没在,向其他人要了他的电话才找到了他。那人没有告诉他是一张什么样的传票,只要他立即赶回。
等白宝山拿到传票时,当着法院的人,他原本红光满面神气十足的脸,现在变得暗淡无光了。原来,是米兰为了和他离婚,把他起诉到了法院。
女人起诉自己,要和自己离婚,这是不光彩的事。尤其是对于他来说,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司机和红人。
贱女人,要离就离,还要经过什么法律程序,这不是给我难堪吗?白宝山愤愤地想着。法院的人刚一走,他就把传票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那团纸还没安定下来,他又弯腰捡起,然后又打开看看。
他有点眼花缭乱,眼前也好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满纸都是米兰嘲笑的目光,这嘲笑的目光转眼间又幻变成一把把利剑,直刺他的胸膛。
他妈的,我真是个窝囊废,一弯清洁的月亮,自己拼命似的追赶,好不容易才照亮了自己,还没有充分享受到她的清辉,就被乌云遮挡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想离婚,没门。即使我是一棵歪脖子树,也要当成绞刑架,把你吊死,吊死你这个贱女人。
在白宝山的眼里,除了他的母亲,所有的女人都是下贱的,包括刘燕妮,米兰,还有那个小李子。
离婚的理由很简单,男方,也就是白宝山在外有了第三者。起诉者,也就是米兰的要求很简单,财产全部归白宝山所有,只要判决离婚。
三天后,白宝山按照传票的日期,按时到了民事审判庭。他希望见到米兰,很多事情都想和她当面说清楚,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只要还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就能折磨她,报复她。
可是,直到开庭的那一刻,他始终都没有见到米兰的身影,米兰只派了她的委托代理人出席了法庭。
对于起诉方的证据,白宝山根本不予承认。他知道,那台摄像机转了一圈,完成了它的使命后,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中。但当程序进行到双方答辩时,对方的委托人刚一开口,白宝山主动缴械投降了。他举起右手,得到审判长的允许后,低声地开始了他的陈词。
“我现在当着法官的面承认,由于和米兰是半路夫妻,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我在外边找了情人,我承认这是事实,我同意和米兰离婚,并且主动分给她一半财产。”
白宝山不是心慈手软的男人,也不是慈善家,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卦,主动缴械投降了呢?一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怕。米兰既然下了要和他离婚的决心,也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如果被委托人当庭呈交给法庭,别说自己丢尽了脸面,就连市委书记也会在风言风语的旋涡中打转。真到了那种地步,大概黄江河也会舍车保帅,把他踢到一边。何况,从根本是说,他就是个小卒子。
判决的障碍在于白宝山,既然他同意了离婚,法庭也会少了诸多麻烦。休庭几分钟之后,当再次开庭,法庭所有的人都全体起立了。
经合议庭合议,判决双方离婚。由于男女双方结婚后时间未到法律规定之年限,财产归男方所有。但如果男方主动给予女方物质上的补偿,法院不予干涉。
白宝山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法院的大门。和米兰结婚一年多,夫妻生活刚刚融洽,又再次沦为孤家寡人,好不沮丧。
白宝山打开车门刚上了车,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个生号码,后面的两位数还是47。死去,死去,邪了门了,你们就那么希望我去死?
他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把手机狠狠地朝车座上摔去。手机从车座上反弹下来,静静地躺到了车门的一边,但依然响声不断。铃声清脆——流浪的人儿在天涯。。。。。。
他弯腰重新捡起来,摁下绿键朝着话筒鸡喊:谁呀,烦死了,能不能选个时间。正要挂断电话,里面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白哥,是我,我是小李子。”电话的那头响起娇滴滴的声音。白宝山听得出来,里面充满了渴望。
一听是小李子,白宝山马上变换了一副面孔,虽然没人看见。声音也由粗暴转换成比铃声还要动听的男中音。
第六卷 第272章三角情债(6)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天气也异常的寒冷。据气象部门统计,这是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天。
张曼丽死了,白宝山和米兰的家庭发生了裂变,蒋丽莎和朱志明的感情生活似乎也走到了危险的边缘。老天爷不忍目睹这些凡夫俗子们的感情生活的巨变,一连多天大雪不断,大概是为了惩戒,惩罚他们放着悠闲舒适的生活不好好过,生在福中不知福,没事找事,给人间增添许多痛苦和忧伤。
从太行山到黄河,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颜色都被染成了白色,所有的肮脏都被掩埋了。
田野和道路失去了明显的界限。兔子们无处躲藏,纷纷跑到马路上,东张西望的,不是被专门撵兔子的狗擒住,成了狗们或人们的果腹美餐,就是被突如其来的汽车活活压死,溅起鲜红的血。一幕幕惨剧,和这雪白的美好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厚厚的积雪无处不在肆虐,显摆着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威力。小树被压弯了,大树的树冠被雪片盖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树冠上凸起的部分向地面垂直着,一棱一棱的,如凝固的白色的瀑布,引人无限的遐想。那些宁折不弯的枝条,由于不堪承受厚厚的雪片的重量,纷纷断裂,脱离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