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还真认生呢,怪不得人家说,远了近不了,近了远不了,看来孩子还是离娘亲。”黄珊把孩子接过来,嘴里无意地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黄珊无意中说的这句话,叫蒋丽莎很不痛快,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一片乌云,笼罩住她兴奋的心情,她的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
七情六欲,人皆有之,蒋丽莎也不例外,她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她能想得开,她就是为了讨得黄珊的欢心才过来的,不会过分地在意黄珊的一句话,即使她是有意的。
“姗姗,我过来就是要和你们商量件事。你妈妈不在了,那辆蓝鸟车现在不是还闲置着,我想把它买过来,过了户之后,你们这次回去就能开着走了。”
蒋丽莎在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黄珊如果能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兴奋不已,说不定还要搂着她的脖子,得意忘形,“阿姨阿姨“地叫个不停。她甚至还想着,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形,她会客气地说:“你妈妈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妈妈,这样做是应该的。”
可是,她预想的场面没有出现,只听到黄珊淡淡地说:“阿姨,在我没有正式答复你之前,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你的钱吗?那辆车是顶级的蓝鸟,才开了不到两年,现在最少也值将近二十万,你怎么就那么大方呢?”
不多的几句话,最少问了蒋丽莎两个问题,为什么?谁的钱?
问话虽然简单,但却含义深刻。黄珊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反而当面反问她,比打蒋丽莎两个耳光还要难受。她没有忘记她来的目的,把所有的不快乐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脸上带着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第一,我要和你爸爸结婚,咱们就成了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关心。你和高寒经常往来于省会和家里,还带着孩子,有了车会很方便。第二,既然是我给你买车,当然用我的钱,这事你爸爸还不知道。”
蒋丽莎尽管故作轻松,但轻松中难免带着严肃和紧张。黄珊感觉到了蒋丽莎的紧张,对于自己刚才的问话,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于是就转移了话题解释道:“阿姨,你不要误解我的意识,我怕我爸爸不同意吗,那毕竟是公家的车。”
“哎呀,好闺女,你爸爸有你这样的女人也算是烧高香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责怪你的,就是说什么也有我顶着,别怕。”蒋丽莎给黄珊打气说。
“阿姨,你和我爸爸认识很久了吗?”黄珊还在逗着原野,也装作轻松地问。
蒋丽莎见黄珊一口一个阿姨地叫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就口无遮拦地回答说:“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了,你爸爸这个人,很会心疼人的,不要说给你买个二手车,就是买个新车,他也不会说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他很会心疼人?”黄珊冷不丁地问道。
蒋丽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急,说露了嘴。黄珊问过,眼顶着蒋丽莎,看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只是接触过几次,你别误会,那是我的感觉,纯粹的感觉。”蒋丽莎语无伦次,脸色顿时泛红。黄珊的话,就像无形的充满力量的大手,瞬间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晾晒在红红的太阳下,她感到四周有无数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裸的身体。
“阿姨,要我说,那辆车你要是喜欢,你就买来自己开。那是我妈妈开过的车,你开着它,会经常想起我妈妈来。”
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同于常人,黄珊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把蒋丽莎羞得无言以对。这还不够,她趁着蒋丽莎还没有想起应对的话,就对她下了逐客令。
“我和高寒待会儿还要出去,阿姨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一贯沉着冷静的蒋丽莎,在黄珊的面前一时手足无措。她按着自己的大腿,慢慢地站起来,然后悻悻地朝门口走去。黄珊摇动着原野的手,朝着蒋丽莎的后背,大声地吆喝道:“原野,快给阿姨说再见。”
两人在说话时,高寒一直坐在旁边听着,本想劝说黄珊几句,在中间和一把稀泥,可又觉得娘们儿家说话,自己不便插嘴,就只能兑一双耳朵。眼见蒋丽莎伤感地离去,他也站起来跟在后面想送送蒋丽莎,没想到黄珊却又对着高寒说:“回来,原野要尿尿了。”高寒只得对着蒋丽莎的背影说:“阿姨你慢走。”然后就乖乖地回来了。
高寒等听到了车子离去的声音,才对黄珊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我们是晚辈,她一心好意来巴结你,却把热恋贴到了你的冷屁股上,你让人家多难受哪。”
“活该,怪不得我,我最讨厌被人收买。她要是不提车子,我好挺高兴的。再说,是她自己说露了嘴。妈妈活着的时候,她就和爸爸钻到一个被窝里了。想拿一部二手车来收买我,我就那么贱。”黄珊愤愤地说。
“好好的一个家,就为了攀高枝儿,舍下了丈夫和孩子,图什么呢?”高寒不由大发感慨。
“你可不要跟着学,如果在你身上演绎她的故事,我就带着孩子远走天涯海角,叫你一辈子见不到孩子。”黄珊给高寒敲起了警钟。
“你走呀,你要走了,我就再娶一个,说不定还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呢。”
“你敢。”黄珊边说,便抬起脚来朝着高寒踢了一脚。不过,她登空了,高寒早已躲到了一边。
原野以为两人真的干起架来,吓得哇哇直哭。
第六卷 第344章要买就买个新车
蒋丽莎当着黄珊和高寒的面,强忍着才没有使眼泪夺眶而出,等上了车,眼睛就像两个泉眼,清水直往外冒。她扭动了钥匙,一踩油门,车子只往前窜。到了拐角,才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和从拐角那头过来的一辆三轮车相撞了。幸亏她刹车及时,车子刚接触到三轮车就嘎然而止,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蒋丽莎下车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给老人道歉,打开坤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钞票,硬要塞到老人的手里。
老人抬眼看看眼前漂亮的女人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是在为撞车的事儿害怕,就安慰道:“闺女,没事,以后开车小心点就是了。一个破车子,用不了这么多,再说也没撞坏什么。老人边说,从几张钱里抽出一张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把剩余的钱要还给蒋丽莎。
刚刚受过黄珊沉重打击的蒋丽莎被老人的举动感动了,她不但没有收下老人的钱,反而从坤包里又抽出几张,放到了老人的三轮车上,然后上了车,一打方向盘,车子从三轮车的旁边缓缓地开了过去。
老人手里拿着钱,望着离去的车子,嘴里不停地说:“好人那,这世道,还是好人多。”老实巴交的老人哪里知道,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富有,才导致了他们的贫穷,富贵的蒋丽莎给他几百块钱,想买到的是刚刚失去的尊严。
蒋丽莎回到招待所时,黄江河还在梦中。她一进门就把包狠狠地摔在沙发上,然后趴在茶几上,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开始还是小声地抽泣,等想到饿了伤心处,就哇哇大哭起来。
黄江河被惊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面对着蒋丽莎,吃惊地问道:“谁又招惹你了,把你伤心成这样。”
蒋丽莎耸动着肩膀,稍微抬头,看了黄江河一眼,说:“除了你的千金还能有谁?我是出力不讨好,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还放臭屁熏我。”
黄江河一听,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说道:“没听过谁的屁是香的,你一个大人,她一个小孩子,怎么就把你气成那样,是不是你又招惹她了。”
“我才没有呢,我好心对她说,要把那辆蓝鸟买回来送给她,她不但不领情,还臊我。”
“她怎么臊的你呀,说来听听。”
蒋丽莎停止了哭泣,一五一十地把黄珊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学了一遍。黄江河听完,又是大笑。
“人家都气死了,你还大笑,你们父女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黄江河说。
“我怎么就不对了。”
“你要买就买一辆新车,一辆旧车,她稀罕吗?再怎么说她也是黄江河的女儿,怎么会稀罕一辆二手车,这是其一,其二,你不要总在她面前提到她妈妈,你一提到她妈妈,她的心情就不好。她今天这样对你还算好的呢,当初为了点小事,她连高寒都撵出了家门。高寒是她新婚的丈夫,你算什么呀,是没有过门的后妈能不能当成后妈还两可呢。”
蒋丽莎被黄江河这么胡侃一阵,心里的怨气消了大半。这才该轮到她向黄江河讨教了,于是就问道:“依你的意思,我该给她买一辆好车。我刚买了别墅,有替你出了十万块钱,哪来那么多钱呀。”蒋丽莎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黄江河没吭声,直接把手伸进了枕头下面,从里面摸出几沓钱,拿在手里朝着蒋丽莎晃了几晃,才说道:“我知道你有钱,枕头下面都塞满了钱,还哭穷呀。”
蒋丽莎塔拉下脑袋,小声地问:“那你都知道了。”
“就在你向我替吴以用求情时我就知道你收了他的钱,只是我不知道数目。二十万,不多嘛。老实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是打算拿着这些钱给姗儿买车,等你回来我就直接把你开了。幸好你的心眼还不坏,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知道想着我的孩子,所以我就原谅你了。告诉你,以后不许你这样,偷嘴吃不要瞒我这个老灶爷,否则,我会到玉皇大帝那儿告御状的。”
黄江河始终笑呵呵的,蒋丽莎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真的要我给他买辆好车呀,没有几十万怎么行啊。”
“这个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黄江河说。
“那我要是给她买辆走私车你看怎么样?”
“我说过了,你看着办,只要不把我拉进水里就行。”黄江河说着就开始穿衣服,然后抹把脸,拉开门就往外走。
等黄江河一出门,蒋丽莎就打开手机,开始寻找李旭东的电话。
蒋丽莎拨通了李旭东的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热情,问好之后就邀请蒋丽莎到南方游玩,蒋丽莎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就简明扼要地提到了走私车。李旭东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车子,蒋丽莎心里也没底,就让李旭东自己拿主意,并警告他说不要糊弄她,因为这车是买给市委书记的千金黄珊的。
李旭东一听,不敢马虎,就陈述了自己的看法。他告诉蒋丽莎说,如果她肯花二十万块钱,就能买到一辆雷克萨斯RX400H,并简要地说,这是一款油电混合动力,高科技含量很高的越野车,市场价格大致在八十万人民币以上。蒋丽莎一听,当场拍板,就要这款。
当谈到怎么样才能把车弄过来时,李旭东很内行地告诉蒋丽莎,只要按照他的吩咐,等他过完了年就能把车开到北原市。随后,两人又详细地交流了具体的办法。
打完了电话,蒋丽莎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她决定,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黄江河,就在她刚要拨打电话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的声音似曾相识,等对方报了所在单位的名称,蒋丽莎才恍然大悟,原来打电话的是那个干瘪老头,市政局的局长吴以用。
第七卷 第345章蒋丽莎金口玉言五十万
吴以用看起来五短身材,鹰鼻鹞眼,一副邋遢相,就连起的名字也含有百无一用之意,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不人们怎么常说,只有短小的才能精悍,金子的体积小,但比石头的价值高。吴以用就是浓缩的精华,是大堆石块中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别的不说,他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打听到黄江河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并且知道她住在市委招待所,这需要多大的能量。他不但行为果敢,而且还能掐会算。黄江河在救人现场曾明确表态,要他立即回去写一份辞职报告,吴以用做完了该做的事,等到下午下班前没见动静,就知道他的二十万起了作用。等下午一上班,他就拨通了蒋丽莎的电话。
他没有蒋丽莎的电话号码,但他是短小精悍的人,是浓缩的精品,是人精,自然有办法弄到她的号码。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能比的神通广大。
蒋丽莎以为无以用是向她打听关于免去他局长一职的事情,一张口就堵上了他的嘴。
“吴局长,你吃豆子也得等煮烂了再吃,上午刚来过,下午就打听,未免有点心急了吧。你的事我已经给黄书记说过了,他不置可否,我看还是等几天再说吧,到时候我通知你。”
吴以用一听,呵呵一笑,说:“有劳你操心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想告诉你的是,经过我们开会研究决定,局里打算拿出五十万劳务费,请一个具有专业知识的绿化队,把我市所有临近公路的数目修剪一遍,我想你的农场不但闲人多,而且都是种庄稼的好手,你一定能组织起一支强大的修剪队伍。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边,你只管拿你的五十万劳务费,至于卖树枝的钱,除了开工资,其余的全部归我。吃开吃开,有吃的大家自然是你吃我吃大家吃,不然就没有吃开这个词了。当然,这些钱我也不会只顾自己花,至于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你看怎么样?”
蒋丽莎听了吴以用的话,高兴得差一点蹦起来。
她是见过大钱也用过大钱的人,可她的钱来得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过。中午坐着没动,从天而降二十万,现在又有五十万元的大餐,这都是黄江河带来的福音。她第一该庆幸的,就是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黄江河。她早就知道当官好,不然,咋会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走官场之路,可就是没想到当官会这么好。怎一个好字了得呀。
由于思想开了小差,后来吴以用究竟又说了些什么,都如耳旁风一般,从她的耳边悄悄地溜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她关掉了手机,并且把手机重重地甩到了床上。手机也像很高兴的样子,被甩到床上后,兴奋地弹跳了几下,然后静静地躺在被子上,一动也不动了。蒋丽莎随即也躺在床上,两腿同时翘起。由于用力过猛,两条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