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的目的。
“随你的便,我说到哪儿我都会无条件奉陪。”肖梅笑微微地回答道。
两个人走进一家宾馆,黄珊到前台开了房间,然后和肖梅一道在房间里开始谈判。一个房间两百八,黄珊不在乎这点钱,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一万八她也舍得。
两人轮番在卫生间清洗了伤口,出来后黄珊坐到了床上,而肖梅却站在黄珊的身边。她不敢坐下,她要汲取教训,防备黄珊对她突然发起进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吃一堑长一智,大都市的女孩子脑子活,心机重。
黄珊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肖梅,开始对她的情敌进行全方位的审视,并暗暗地把她和自己做着比较。
首先映入黄珊眼帘的是肖梅的个子。和黄珊相比,肖梅最少比她高出十公分。肖梅不但身材高挑,还十分匀称,亭亭玉立的这个美好的词汇好像就是专门为肖梅这样的女孩子而存在的。令黄珊自愧不如的是肖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朝气和活力。这种朝气和活力,即使黄珊做姑娘时也望尘莫及。
不能否认,在肖梅的身上,确实有天然而成的明星气质。看到肖梅细嫩的皮肤,黄珊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年轻时,黄珊的皮肤也是细嫩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母亲张曼丽粗糙的遗传基因逐渐在黄珊的身上显现出来。
在心理上,黄珊首先败下阵来。可她不能认输,因为她是高寒的老婆,高寒是她的丈夫。她是今天的主角,她要首先发问。当然,她要压一压嚣张的气焰,最好以谋取胜,而不是暴力。
“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辱骂你,还对你使用暴力。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是我的错误我承认。我看了你发给高寒的视频,看到你们两个在包间里卿卿我我的样子,当时确实很生气。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你说是吗?你当时还认我做姐姐的,我拒绝了你。我现在要是把你当做妹妹,你会答应吗?”黄珊慢条斯理地绕了一圈,最后问肖梅是否还愿意喊她姐姐。
“别拐弯了,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
肖梅倒也爽快,直来直去的。她跟着黄珊来到宾馆,也是想来探探黄珊的底细,想听听她的想法,然后再调整自己对高寒和黄珊的作战方案。
“你说老实话,到底是高寒先勾的你,还是你先勾的他。”黄珊说话时,一脸的真诚,好像肖梅真的就成了她的妹妹。
“我一个姑娘家,还在上学,怎么就会主动地接近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是他先勾我的。”肖梅知道黄珊在套她的话,也一脸真诚地回答说。
“如果你不介意,就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样勾你。你不要以为我在套你的话,我就是想知道,他对使用的那套办法和当初对我使用的是不是一样。不瞒你说,高寒当时追求我时,每天都要往我家跑几次。我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根本就看不上他一个穷小子,何况我爸爸和妈妈也不同意。”
“那你们最后怎么就结婚了呢?”肖梅好奇地问道。
“好女怕三缠。女人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心肠太软。还记得前年冬天的那场大雪吗?他晚上到我家里,刚好我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我不给他开门,他就站在冰天雪地里不肯离去。每隔半个小时就敲一次门,一直坚持了两个小时。后来我听不到敲门声,就下去看看他离开了没有。当我打开门后,我发现他竟然跪在我家的门口。我当时心肠一软,就把把扶到了家里。我怕家里的保姆知道,就把悄悄地把他扶到了楼上的卧室里。他进到卧室后,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我要是不答应他的求爱,就长跪不起。我不理会他,他就站起来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说要跳下去。我怕出人命,就从后面抱着他。谁知他却转过身来抱着我,把我抱到了床上。”
“然后呢?”肖梅再次问道。她已经被黄珊编造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他那个了。由于晚上太累,我和他直到十点还没起床。后来我妈妈回来了,看到被窝里躺着两个人,就生气问那人是谁。我告诉妈妈说是我的同学,可她哪里肯信,气愤之下就掀起了我的被子。当她看到床上一滩的鲜血和高寒光溜溜的身体时,什么都明白了。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向你证实,他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你可千万别上当。”
尽管黄珊编造的故事天衣无缝,但在肖梅面前,还是瞒不住她真实的目的。肖梅心想,黄珊之所以这样说,莫非就是要把高寒的说得一无是处,从而使肖梅对高寒产生厌恶的心理。肖梅不傻,也许故事是真实的,但用心时险恶的。
就在黄珊抹眼泪时,肖梅突然坐在了黄珊的身边,哭着对黄珊说:“姐姐,我可被他害苦了,他就是用了这样的办法把我也那个了。那天夜里他把我骗到网吧,说是我看一部什么《罗马假日》,当安妮公主醉酒之后被乔领到自己的卧室,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拒绝他之后,他就死乞白赖地对我说,他不想对我做什么,只是想和我亲近一下。我被他死缠不过,就听任他在我身上乱摸一整。他对付女人真的很有一套。我被他猥亵之后——你也知道,女人到了这个年龄,生理上已经趋于成熟,我就有点受不了,于是他就——,哎,我也是心肠太软,结果——,我该怎么办呢。今天听了你的故事,才知道这种男人禽兽不如。你们现在是夫妻,你不会去告他的。我想到公安局告他,你看怎么样。”
肖梅说完,偷眼看看黄珊,只见黄珊脸色蜡黄,眼眶里充满泪水。想骗人没骗成,反被人骗。肖梅知道,黄珊现在的泪水才是伤心的眼泪,不禁心中一乐,再次重复问道:“姐,像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咱们没必要为他伤心落泪。要我说,我现在就去告他,让他强奸妇女的罪行必须得到惩处,坐上三五年大狱。。。。。。”
“不行,他要坐牢了,我和孩子咋办?”黄珊没等肖梅说完,便脱口而出,大声地嚷嚷起来。
“那我就白白的被他那个?不瞒姐姐说,到现在我还那地方还疼痛着呢。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舅舅那么信任他,谁知他竟然把我欺负了。你要不说,我还真信了他。他告诉我说,等过了这段时间,他就要和你离婚呢。”
“这是真的吗?”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我怎么还敢骗你。”
黄珊一听,嚎啕大哭起来。
第八卷 第500章握手言欢暗较劲
肖梅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把戏演得活灵活现,极为逼真。黄珊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幕龌龊的场景,厌恶至极,可又挥之不去。她嚎啕大哭,声泪俱下,满面泪痕。肖梅心中暗喜,并无喜形于色。她握着黄珊的手,假惺惺地不停给黄珊擦着眼泪,做出一副同情可怜模样。
肖梅边给黄珊擦眼泪,边安慰道:“姐姐,既然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就不要再为他伤心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你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我是省委书记的千金,我俩都被他耍弄了。可是,哭有什么用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考虑该怎么办?”
此时的黄珊对高寒恨之入骨。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能把高寒这个流氓恶棍挫骨扬灰。可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不愿意放弃高寒。听到肖梅向自己讨主意,就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肖梅见黄珊把球又踢了回来,只好说:“我想先听听姐姐的意见。”黄珊无法再回避,就劝说肖梅道:“我的好妹妹,我已经和他结了婚生了孩子,何况我的腿已经成了这样,你说我还能怎么办。你就不要再为姐姐担心了,姐姐关心的是你。你还年轻,又在求学,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依我说,你还是远离他。这个人看起来潇洒,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和他好我不反对,可我是前车之鉴啊,你要是不回头,必然重蹈我的覆辙。离开他吧,不要再次受到伤害。”
从黄珊的话里,肖梅终于确定,醉翁之意不在酒,黄珊真正的目的就是鼓动自己离开高寒,从而保证她家庭和感情的安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尾巴,不是毛茸茸的皮包骨头,而是一把利剑,要斩断自己对高寒的那缕情思。那好,自己就给黄珊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先答应了她再作打算。想到这里,肖梅就爽快地答应道:“姐为我好,我心里感激,你放心,我会离开他的,从今天起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我饶不了他,我周末回去就对我舅舅说,把这个恶棍从省委撵出来,看他还张狂,还欺负女孩子。”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死跛子,仗着年龄比我大,和我斗心眼,你还差一点。
黄珊要的是这种结果,但她不想叫高寒受到更大的伤害。省委书记的秘书,万众瞩目,多神圣的职位,如果肖梅真的给来斌书记说点什么,使高寒失去了工作,黄珊作为妻子,于心何忍。于是,黄珊就把手搭在肖梅的腰际,亲热地说:“妹妹,你离开他就是了,至于你舅舅那里,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高寒混到这份上也不容易,我们就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我全听姐姐的。”
戏该收场了,从头至尾,黄珊一直被肖梅装在麻袋里。她知黄珊所想,黄珊对她的心思却一无所知。在高寒面前,黄珊虽然高高在上的,但她毕竟是善良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感情生活中,她是个失败者,在人际交往中,她也是个失败者。高寒不止一次地欺骗了她,就连肖梅一个黄毛丫头也欺骗了她,把她耍得团团转。
两人分手后,肖梅返回了学校,黄珊驾着车也向家里开去。
手握方向盘的黄珊神志恍惚,她的那辆雷克萨斯也神志恍惚,不断想偏离跑道。她本能地看着前方的路。
这条路似乎在变,由实在变为虚无。
这条感情的路是那样的漫长,她仿佛看见高寒就站在某个岔路口迷失了方向,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黄珊加大了油门,向着高寒站立的方向开过去。她要拯救高寒,让他搭上自己的车,给他指明方向,带他回家,回到那个高寒认为不属于他的家。
车子来到了高寒的身边,黄珊紧急踩了刹车,然后打开车门。当她看清了那人的脸,发现不是高寒。
那人和高寒的个子相当,却缺乏高寒身上所具有的气质。大嘴巴,宽额头,两腮无肉,头发黑密。看到黄珊后,眼睛发出亮光,正要黄珊打招呼,黄珊扭转了脸,关上了玻璃。
希望被失望代替之后,黄珊重新启动了车子。从反光镜里,黄珊发现,那个男人还在对着车子张望。似曾相识,黄珊想。
在肖梅那里,黄珊基本达到了目的,她是欣喜的。但对于高寒,她依然没有把握。驾驭烈马,需要柔韧的鞭子,黄珊的鞭子太轻飘,太柔软,太短,她缺乏驾驭的力量。力不从心的黄珊不知该怎么办。
黄珊进到别墅,蒋丽莎笑脸相迎。
黄珊去找肖梅是蒋丽莎的主意,她想很快知道结果,她希望自己给黄珊出的是个了不起的主意。面对蒋丽莎渴望的笑脸,黄珊只是礼节性地一笑。这笑很无奈,很苍白。黄珊没说话,走进了卧室。
蒋丽莎跟进来,讨好地问道:“阿姨的主意怎么样?”
黄珊斜躺在床上,就要回答,可想起肖梅的话,想起视频上不堪入目的画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泪眼朦胧中,黄珊看见,风流的高寒就躺在肖梅的身边,脸上充满了无限的爱意。那是对肖梅的依恋的笑,满足的笑。这笑容只属于肖梅,不属于黄珊。黄珊为此更加难过。
“究竟怎么样,见到肖梅了吗?”
“见到了。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回事,有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完了,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见一个爱一个,见一对爱一双,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只要能沾上边的,他都没有放弃。米兰,刘燕妮,来华,肖梅,四个人中有三个与省委书记有瓜葛。他真是好福气,总能和省委书记攀上关系。他是个对女人充满魅力的男人。也许他是被动的,可我不能容忍这种被动。我的皮肤开始老化,我的腿瘸了,我是个跛子,我没有上班,我——”
黄珊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她话没说完就屋里哇啦哭起来。此时此刻,只有纵情的泪水才能流尽她的忧伤,她的无奈,她的委屈。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高寒就是奔波行走在绿色草原上的一只羊,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隐若现。
原野听到妈妈的哭声被吓呆了,也跟着哭起来。蒋丽莎一边哄着原野,一边拍着黄珊的肩膀,大声地说:“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属于你的就去抢,不属于你的就放弃。眼泪是懦弱的体现,只能说明你的无能。”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你先不要哭,我这就给高寒打电话。就问他一句话,要是不想过了,趁早滚蛋,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样你也好早点再找一个。”
黄珊刚止住哭泣,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叫黄珊的名字。蒋丽莎把原野放在黄珊怀里,便答应着边向外边走去。
一个男人在院子里站着。高个子,宽额头,两腮无肉,头发黑密。
“你找谁?”蒋丽莎问道。
“我、我、怎么说呢,我刚才在路上见到一个女孩子,好像是我高中的同学,她在我身旁停了片刻就离开了。我刚好就打了后面的车,一直跟她到这里。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李时民,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
蒋丽莎被他的名字逗乐了,就笑着问道:“你不会是从唐朝来的吧。”
李时民知道蒋丽莎在逗乐,就风趣地说:“我不是从唐朝来的,但我曾经扮演过唐玄宗的角色。”
“这话什么意思?你当过演员?”蒋丽莎笑着问。蒋丽莎感觉到,李时民不说话时看着挺忠厚老实,一开口倒像个文化人。他往人前一站,仿佛就是一本历史书籍。
“这你要问黄珊,如果她住在这里的话。请问她是在这里吗?我看到外边停放着她的车子,估计没错。”
“请你稍等,我进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