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状的兴奋心情找到高寒时,却发现高寒和黄珊正在拌嘴,看样子吵得还挺凶。
都说女人爱吃醋,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喜欢吃醋。高寒和黄珊一出家门,黄珊就逗着原野说:“乖儿子你听好了,你只有一个爸爸,他的名字叫高寒,你只有一个妈妈,她的名字叫黄珊。以后别乱叫了,当心你爸爸揍你的小屁股。来,现在就跟着妈妈学习,叫爸爸。”
黄珊指着高寒,要原野叫爸爸。黄珊叫一声,原野跟着叫一声。
阳光暖洋洋地照着,秋风凉爽地吹着,黄河的水缓缓地流着,一家三口徜徉在宽阔的河滩,其乐融融。黄珊叫一声,原野就跟着叫一声,高寒也答应一声。黄珊和原野正在兴头上,一声接着一声地叫,叫得多了,高寒就懒得答应。黄珊就嗔怪高寒说:“孩子正学说话,你怎么不吭声了。”
“往常不好好地叫,等把别人当成爸爸时,才教孩子学,早忙着干什么去了。”高寒开玩笑说。
“你一天到晚不在家,我叫他向谁叫,我总不能买一只狗要孩子叫爸爸。”
“不是现成的人吗?”高寒还在开玩笑。
“人家一共就来了两次,值得你这样说。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他今天要不是突然来访,我都快把他忘记了。”
“骗谁呢,你把他忘了,他可是惦记着你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你人在旅途还要接他的电话,就很能说明问题了。”高寒半开玩笑半是真,黄珊也听不出真假。
黄珊的缺点不少,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对家庭和老公的忠诚。无论高寒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难以接受。于是,听到高寒这样说,就感到委屈。越是感到委屈,就越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立即反驳道:“她这次来只是为了求个一官半职,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能找个市委书记的老丈人,他就不能找市委书记的女儿帮忙。”
“那上次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没给我说过。”高寒见黄珊认真起来,就跟着较起真来。
“上次他半道上碰到我,没有认出来,就打了车跟我到了家里,当时蒋阿姨也在家,不信你回去问问。后来我的那份忧郁症的医院证明也是他开出来的,蒋阿姨还能给我证明。”
黄珊一激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什么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要不然怎么会说,女人全身最松的除了那个部位就数嘴巴。
黄珊要是不说,高寒还真的不知道,他在省城工作的日子里,自己的老婆和那个李时民还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如果说他刚才还只是和黄珊闹着玩,现在倒是真的生气了。
文人在气头上说话,未免尖酸刻薄,一出口就会伤人。他听完黄珊表白的话,冷笑一声,挖苦黄珊说:“我说呢,原野怎么会和他那么熟悉,原来早就有交往了。现在你又给他创造机会往上爬,你对我的前程怎么就没那么上心呢。对我伤心,对老同学上心,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如果说高寒和黄珊刚才还处于舌战,那么现在就是心战了。黄珊似乎受到了高寒言语的刺激,立即胀红了脸,指着高寒的鼻子指责道:“我现在才发现,天底下最没良心的人就是你,怨我点背,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你摸着胸前想想,自打和你结婚,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什么刘燕妮,来华,结婚的离婚的,中国的美国的,你统统都想霸占,就连一个中学生你都不肯放过。别以我不知道你和肖梅之间的那点破事,我要不是度量大,顾全你的面子,早把你的丑事拿到阳光下,不让你在地上找缝隙钻进去才怪。”
“你就巴不得我钻到地缝里,巴不得我死呢。我要是死了,你就能和那位医生双宿双飞,重温旧梦了,不然原野怎么会喊他爸爸,就是你教的。”高寒把写文章时的犀利语言不加选择地都用在了舌战上。
“你说这种没良心的话,不得好死。”黄珊气得浑身哆嗦,口不择言地骂道。
高寒再次冷笑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说:“我猜得没错吧,你就盼我死呢,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还是九尾狐呢。其实不用我死,你照样能和他成双成对,鸳鸯双飞。”
原野开始还睁大眼睛,以为爸爸和妈妈在开玩笑,眼见两人张牙舞爪,大声喊叫,吓得哇哇大哭。高寒想从黄珊怀里抱过孩子,被黄珊躲开。
“这不是你的孩子,不用你管。”
正在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蒋丽莎哼着小曲走了过来,老远就听见黄珊和高寒的大声喊叫,以为两人在争论什么,等走近一听,才知道是在吵架。她只听到了高寒指手画脚在说什么“成双成对鸳鸯齐飞”,就走过来起哄说:“你们不是刚成双成对回来,又要做鸳鸯什么的,还去旅游呀。”
黄珊转过身来,眼睛噙满了泪水,对着蒋丽莎就喊道:“蒋阿姨,李时民的事你就别管了,免得心术不正的人说三道四的,把人想成他那样的。”
蒋丽莎还没说话呢,高寒就接上火了,抢白黄珊说:“红口白牙的说什么呢,谁不三不四了,谁心术不正了。你干了不三不四的事,还不允许别人说说吗?”高寒的话一落地,蒋丽莎就知道,高寒一定是吃醋了。她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问黄珊说:“给阿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珊刚要说出原委,高寒就想接嘴。蒋丽莎给高寒摆摆手,说:“我不想听你说话,女人只能向着女人,还能偏向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没一点度量,把我们的珊珊气成什么样子,回头我再给你算账。”
蒋丽莎不给高寒说话的机会,高寒只能躲得远远的,免得听不惯黄珊说话又吵起来。
等蒋丽莎听黄珊说完,蒋丽莎就开怀地一笑。黄珊不解地说:“我就知道你会看我笑话。”蒋丽莎说:“说你傻你就傻,不是傻帽,怪不得你总是受气,原来是听不出好赖话。”
“我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了,我这么清白的人,他竟然怀疑我,我能不生气吗?”
“你要是夜不归宿,你希望高寒到处找你吗?”
“希望。”
“你要是穿的不好,希望高寒给你指正吗?”
“希望。”
“你要是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希望高寒吃醋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麻烦了。高寒吃你的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爱你,怕你红杏出墙。说你傻你就傻,真是个长不大的傻孩子。”
蒋丽莎开导工作做得不赖,几句话就把黄珊说得心服口服。
“我说了很多难听话,他一定伤心了,该咋办?”黄珊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蒋丽莎讨起了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看办吧。你总不能叫我去给高寒认错吧。”蒋丽莎已经给黄珊指点了迷津。可黄珊仍然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不好意思也得去。顺便告诉你,李时民的事我过两天就去办,叫他放心。”
蒋丽莎不愿意再趟高寒和黄珊之间的浑水,和黄珊说完话就独自离开了。
黄珊抱着孩子走到高寒身边。
“哎,哎——”黄珊哎了两声,高寒扭头看看,不理会她。
“哎,人家找你说话呢。”黄珊低声地说。
“是不是又来找我吵架,我吵累了,想歇会儿,你爱和谁吵我不拦你。”高寒的气还没消,说话像吃了火药,冲冲的。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知道错了。刚才不是在气头上,多说了几句,你就别往心里去了。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其实我和李时民真的没什么,要是有什么就不会告诉你了。”
黄珊经过蒋丽莎的劝说,突然就变成了温顺的小媳妇。男人再大的火气,在小媳妇面前都得压一压。高寒转过身来,从黄珊怀里接过孩子,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以后在气头上都别说话,要这样吵下去,再好的感情也得吵没了。”
蒋丽莎本来没走远,躲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看着呢,见高寒和黄珊眨眼间就和好了,就从芦苇丛边慢慢地走过来,对着两人就喊道:“你们以后要是再吵架,我就直接在家里挂个牌子。”
“挂什么牌子?”
“家庭调解委员会,我主任成员一人当,每次收费五百。”将丽莎自豪地调侃道。
“好呀,原来你是冲着钱来的,唯恐天下不乱。”黄珊走近蒋丽莎,拉着她的手,呵呵地笑着。夫妻间的一场纷争,由于蒋丽莎的介入很快烟消云散了。
蒋丽莎下午刚给高寒和黄珊当了和事老,不料第二天中午就和刚从省外参观回来的黄江河又发生了口角。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家庭纠纷层出不穷,你方唱罢我登场,唯恐不亮相。
第九卷 第562章柿子树下独特的风景
秋天的晚上,室外凉风习习,蒋丽莎一个人躺在床上,孤枕难眠。自黄江河离开之后,每到晚上都是她一个人,欲望正处于旺盛期的她已经忍耐了整整七天。她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怎么也难以入眠。
皎洁的月光经过窗纱的过滤,把朦胧的白色洒在地毯上,整个房间显出诗意的模糊和安详,这诗意的模糊和安详给蒋丽莎带来的,却是无尽的惆怅。她翻了身子,趴在床上,把头探到床边,欣赏着地毯上的一片朦胧,心中充满了渴望。
别墅里静悄悄的,在寂静中,蒋丽莎听到隐约的呻吟从门缝里挤进来,这隐约的呻吟声撕拽着她的渴望,她的身体骤然间膨胀起来。她两手托着自己的乳 房,然后用力地揉搓着,想把饱满的欲望压回去。可是,她越是用力,越感到身体不断地增大和膨胀。她感到一种痛苦和苦闷,于是,她翻身下床,悄悄地走到门后,把耳朵贴在门缝,听着从走廊里传来的隐约的呻吟声。
不用过多的思索,那畅快的呻吟是从高寒和黄珊的卧室传来的。她悄悄地拉开锁,把门裂开一道缝,蹑手蹑脚地走到高寒和黄珊的卧室的门,把耳朵重新贴在门上。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还夹杂着女性喃喃的梦靥般的欢叫。一阵尖叫过后,是沉重的喘息声。蒋丽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耳朵回到自己的卧室。
月光依然模糊,地毯依然朦胧,卧室里灰蒙蒙的。蒋丽莎脱掉了睡衣,光着身子重新爬到了床上,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不久,她的眼前就出现了幻觉,并在幻觉中发出了畅快的呻吟。
等蒋丽莎的身体不再膨胀时,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黄江河打了电话。
关机,又是关机。黄江河在家里时,手机全天候处于待机状态,可一个星期以来,她打三次最少有两次处于关机状态。一个市委书记,还在乎几块钱漫游费吗?蒋丽莎恨恨地想着。等你回来,看我如何收拾你,叫你加倍地补偿我。蒋丽莎这样想着,在不断地**中梦游天下去了。
黄江河说是去参观,准确地说应该是去公费旅游了。省委在全省范围内挑选了十个市委书记到上海参观,其中就有黄江河。他是上个年度全省十大风云人物之一,凡是好事自然少不了他。
参观的十个人没坐火车,也没坐飞机,他们各自开着自己的坐骑,排成长队浩浩荡荡地从省城出发,途径苏沪杭最后到了上海。
黄江河带着冰莹去了。
在临走之前,他之所以没给蒋丽莎打电话,而只是给她留了个条子,就是怕蒋丽莎问长问短,尤其是怕她过问是否带着冰莹。如果在这件事上发生了争执,会扫了黄江河出游的兴致。
蒋丽莎给黄江河打电话时,黄江河已经回到了省城。黄江河下午赶到省城后,把冰莹安排在了宾馆,自己就到司徒小倩家里去了。
他们是提前约好的,等黄江河到司徒小倩的别墅,司徒小倩早已等候多时了。
实话实说,黄江河和司徒小倩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和司徒小倩在一起,黄江河看重的是司徒小倩超级女富豪的身份。作为市委书记,黄江河管辖着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和几百万的人口,在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没有黄江河管不了的。财富就更多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那些财富都是国家的,不能装到他自己腰包里,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每当他抱着司徒小倩时,就好像怀抱着自己的财富。
他占有了拥有财富的女人,其实就是占有了女人的财富。他不稀罕这些财富都归他所有,但能满足心理上的需求。
情人相见,搂搂抱抱是云情雨意的前奏。可是,当黄江河要撰写下章主题时,却被司徒小倩挡在了门外。司徒小倩抱歉地告诉黄江河说,她那个了。黄江河开始不解,但触摸到司徒小倩隐私处的柔软的纸片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一辆奥迪车奔驰在通向黄河大桥的公路上。黄江河坐在后排,两眼望着窗外,像在搜寻什么猎物。
季节的变迁孕育出了秋天,而秋天孕育出了饱满。黄河边缘的山坡上,没有经霜的浅红色枫叶在金色的阳光下迎风招展,大红的石榴点发出耀眼的红光,橘红色的柿子漫山遍野。三种红色和苍翠的绿组成了蜿蜒曲折的长龙。
黄江河不禁对冰莹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看景不如听景,其实最美的还是家乡。”冰莹放慢了速度,微微地一笑,回答说:“是呀,苏杭的人如果来这里旅游,说不定还说上有天堂下有黄河呢。”
“把车停下,咱们到山上看看,去摘几颗柿子和石榴。”
“也好。不过我不要柿子和石榴,我只要枫叶,回去给吴黎当书签用。”
两人各有所需,一拍即合,冰莹随即就把车拐到了山脚下的小路上溜到路边停了下来。
中原大地,没有太多的崇山峻岭。
年轻的冰莹走在羊肠小道上,一点也不费力气,就像一朵飘忽的云彩。黄江河则不同,每往上攀一步都要耗费他巨大的体力,没等走到半山腰,他就气喘吁吁了。他抬头看看离自己足有二十多米远的冰莹,无力地叫喊道:“山上经常有狼出没,你还是慢点,等等我。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下来拉我一把。”
冰莹折回头来,看到黄江河一头的虚汗,笑吟吟地取笑他说:“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