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隔壁(完 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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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 隔壁(完 2番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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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搂着我,很紧,紧得我肋骨要疼碎了。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挽留或者道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我很久。
  我之前没和人恋爱过,当然更没分过手,我不知道别人分手要不要交代理由,也不知道别人分手是否需要表现出点留恋之情。
  但我敢肯定,别人分手的时候绝对不必来一个比恋爱期更深切,更紧密的拥抱。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叶正宸长久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种爱——比过去更真实的爱。
  
  人要是倒霉,事事不顺。
  第二天,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研究室,发现我养的细菌集体阵亡了。
  副教授把我狠批了一顿,说我不够努力,让我以后多花点心思做研究,不要总想着打工赚钱。
  我满腹辛酸无处倾诉,只能一遍遍向他道歉,解释说,“这种细菌对环境要求太苛刻,比较难培植。”
  副教授更生气,声音震细胞培植室玻璃乱颤:“你不会多查查资料!先了解一下这种菌类的习性!”
  我当然查过,问题是关于这种细菌的资料太少,而且全部是日文资料,以我目前的日语水平看得似懂非懂。
  “看不懂就问前辈,或者来找我讨论!”教授愤愤离去。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漂浮的空气,别无他物。既然细菌已经阵亡,我摘下防护口罩和手套,脱□上的防护服。
  对着空气发呆。
  这半年多,我不分昼夜、节假日在这里观察细菌繁殖,繁衍,细致地写着研究报告。可是,除了叶正宸,没有人看到我的付出,肯定我的努力。
  我忽然很想叶正宸,怀念起刚来的时候,我一边用叶正宸的袖子抹鼻涕,一边恶毒地骂着:“副教授就了不起?还不是个副的岁数大了就快点回家抱孙子就他这样的这辈子也当不上教授,退休得了该死的日本鬼子!他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们的文化都是从我们唐朝学的,他们的国土被美国驻军,他们的文字都是汉字加英语,他们的钱都是抢我们中国的人。TNND,他们日本除了妓*女和A*V有什么啊?!我们不计前嫌,以为我们怕他们,以为我们忘了他们侵略过中国做梦!卧薪尝胆他们懂不?中国在发展等我们强大了,把他们这个破岛炸成平地!”
  我哭得涕泪横流,叶正宸反而笑出来。
  我可怜兮兮看他:“师兄,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想笑也忍着点。”
  他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我没笑你,你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像个愤青。”
  “是么?”我怎么一点没看出他像愤青?他才来日本两年,一言一行已经完全和日本的文化相容了。
  “我年轻时,信誓旦旦说:除非战争,我决不会踏上日本的土地!”
  “那你为什么要来?难道和我一样,为了挽救中国的医学事业。”
  他笑得一点不给我面子,差点喘不过气。“傻丫头!”
  看他笑得很开心,那么帅,我决定不告诉他:这句对白是骗我老爸的。
  我其实是为了逃婚!
  笑够了,他告诉我:“我在日本人身上学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好奇地眨着眼睛。
  “弯腰!”他说。“弯腰不代表恭敬,道歉不代表屈服有些仇恨和委屈要记在心里,不要摆在脸上!”
  
  想起叶正宸,我的嘴角泛着微笑,眼泪却像瀑布一样宣泄而出,掉进培养细菌的器皿里
  我蹲在地上,用膝盖抵住心口,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无声的抽泣
  哭得没了力气,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有点不稳,一只手扶住我的手臂。
  下一秒,一瓶冰可乐塞到我手心里。
  “哭很费体力,补充点能量吧。”叶正宸的声音轻飘飘的。
  我想擦眼泪已来不及了,于是尴尬地揉揉湿润的眼,说:“我养的细菌又死了,我哀悼他们一下,让它们走的安心。”
  “我知道,它们会想念你的。”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挤出点笑意。“谢谢!”
  我独自走出细菌室,手心里握的可乐灌变了形,棕色的液体漫过手指
  我把可乐倒掉,可乐罐丢进垃圾箱。
  这个时候,我需要的不是冰冷的可口可乐!
  *
  晚上,带着低落情绪去打工。
  九点多,我正望着黑夜发呆,店里来了一个日本人,三十几岁,穿着体面。
  “欢迎光临!”我礼貌地打招呼。
  没想到这日本人干的事让我彻底目瞪口呆,他居然要用一百日元买一本色*情杂志。
  “不卖!”我冷冷地拒绝。
  “拜托了!”他坚持要买。
  “笨蛋!色狼!”我日语不好,只会骂这两个词。“你快点走!不然我报警了!”
  “请你帮个忙,拜托了!”
  “变态!你们全日本人都是变态!”我气得口不择言:“没钱就别看色*情杂志,找个地方剖腹自杀算了!”
  他对着我傻笑,似乎很开心!
  日本话不会骂了,干脆改中国话,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把这辈子会骂的中国话都骂了一遍,问候他祖宗是八代。
  他死活赖着不肯走。
  我实在没办法,干脆自己贴钱让他把杂志拿走了。
  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他又回来了,拿了另一本色*情杂志冲我继续傻笑。
  无人的黑夜,面对一个日本疯子,我有些害怕。一时着急,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拨通了叶正宸的手机号。
  他的手机响了好久,才接通,传来他冷漠的声音,“有事吗?”
  鼻子一酸,非常后悔打这个电话。
  “对不起!”我忍住不稳的呼吸声。“我打错了!”
  那个日本男人见我不理他,拿着杂志在我面前晃,嘴里咕哝着日语,我只听懂其中几句:“我喜欢很好玩这些钱够不够?”
  我刚想说话,手机那边挂断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再没有人可以依靠。我咬咬牙,抢下变态手中的杂志,狠狠砸他的头。“滚,你这个笨蛋,流氓。你再不滚,我要报警了!”
  他还是不走,捂着头到处乱跑,把货架上的东西撞乱七八糟
  纠缠了好一阵,我正想打电话报警,突然门口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卷着强大的气流冲进来。
  我定定神,才看清来人是盛怒中的叶正宸。
  “师兄,他”
  没等我说完,叶正宸一把揪住日本变态的衣服,把他拖了出去。我追出去时,正看见那个日本男人捂着关键部位,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惨叫,呻吟着求饶,认错。
  认识叶正宸这么久,他始终温文有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凶猛的就像野兽,利爪獠牙,吓得我不敢靠近。
  叶正宸见我出来,整理一下衣服,走过来,拿了张纸巾给我
  “不用!”我仰起头,固执地没让眼泪掉下来。“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别处,白色的月光映射出他的隐忍和压抑。
  “算了,当我没问!”
  我走进便利店,关门之前,我看见他愤怒地转身,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变态。然后,将人拖着丢进车里,开车走了。
  后来我听说,他找了个精神科的权威给变态做了鉴定,直接把他丢进疯人院关起来。
  一样一样收拾好乱七八糟的货物,可我的心绪却越来越乱。
  从那天后,除非教授找我,我尽量不去研究室,没课的时候泡图书馆,在那里上网,看书,或者写作业。为了更容易打发难以入眠的长夜,我向便利店的老板申请了两个班,六点到九点做便当,九点到十二点收银,李凯为了迁就我,改成六点到九点收银。
  就这样,我每天一大早出门,晚上十二点多回公寓。我的公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了烟火味。
  早上,我在校园的休息区喝杯热牛奶,午餐在食堂吃或者带便利店里过了赏味期限的食物吃,晚餐在店里吃我自己做的炸鸡或者套餐。

  19、烟火燃

  即便如此,即便叶正宸也刻意避开我,我们还是在食堂,在种满樱花树的小路,或者在医学部门口不期而遇。
  我仍然笑着跟他打招呼。“师兄,这么巧啊!”
  他匆匆的脚步缓慢下来,疏离的浅笑:“你很忙吗?最近都是凌晨才回来。”
  我每天回去,他都已经熄了灯,我以为他不知道。
  原来他还关心我,我心里又有点热了。“嗯,挺忙的。等不忙的时候,再请你火锅。”
  “好”长长的尾音。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样,不确定这“不忙的时候”需要多久。
  没有多余的寒暄,我们擦肩而过
  按住疼得麻痹的心口,我对自己说:总会过去,总会过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的问题。
  
  当然,我也有想他的时候,疯狂地想见他,毫无理智可言。
  每次控制不住自己,我就会去无菌试验室找他。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站在墙边拿着手机看,很认真,比做手术还要认真。
  “师兄。”我走进去,把为他做的鸡翅套餐放在桌上。“我在便利店做的,给你尝尝!”
  他合上手机,握在手心里,我仿佛能听见手机外壳发出“咯吱”声。
  “谢谢!”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连一步都不肯靠近我。那一刻,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我只能礼貌地欠身,退出去。
  所有的希冀都被他的冷酷打击得粉碎。
  我离开,一步不停!
  *
  我相信分手还可以做朋友。
  假如心不再撕扯,假如没有从对方眼里读出刻意隐藏的情愫,没有从简短的对话中,感觉到对方有道不出口的难言之隐
  所以,我和叶正宸不可能做朋友。
  避而不见是最好的方式。
  之后的日子,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起初三五天能见一次,后来半月见一次,再后来,一个月没见面。原以为没有他的日子会很难熬,事实上。。。。。。日子照样过,只不过回家的路变得漫长,疲惫。
  新学期初始,许多留学生离开,陆陆续续又有新人搬来。
  叶正宸的楼上搬来了一个年轻女孩儿,尖尖的瓜子脸,清雅秀美,说话时总噙着让人舒服的恬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午夜,我刚从便利店回来,刚巧遇见她抱着电脑笔记本站着电梯门口。她黑色的长发束起来,贴身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一身清爽,站在我电梯口笑吟吟看着我。“Hello!”
  日韩的女孩儿大都不爱穿牛仔裤,因为没有她这样漂亮的长腿,穿不出牛仔裤的性感与媚惑。
  我试探着问:“中国人?”
  她笑得更甜。“你好,我叫白凌凌,昨天刚搬来的。”
  “我叫薄冰,住322,你呢?”
  “421。”叶正宸的楼上,我隐隐为这位美女担忧,挺想提醒她一下要注意楼下的色狼,为了不引起误会,忍住了。
  凌凌也是工学部的博士,来日本不久,这个假期才申请到阪大的留学生公寓,得知她寝室网络不通,每天都要在自习室上网上到深夜,我就把叶正宸的账号和密码告诉她,反正都是小日本的资源,不用帮他们节省。
  我和凌凌的性格挺合拍,没多久就混熟了。她是个挺有特别的女孩儿,有时很聪明,有时很迷糊,平时很爱笑,有时,常常在深夜里对着电脑发呆,QQ头像整夜整夜在线。
  一个雨天,刚好是假日,我约了凌凌去京都岚山看樱花。微微细雨里,岚山一片樱花飞舞,早已不是去年满目繁华的深秋——漫山遍野的红叶。
  她望着远方,一滴泪悄然从白皙的脸庞滑落。
  我静静伫立,恍然看见去年的自己,看见叶正宸牵着我的手跑过渡月桥,紫竹林。。。。。。
  “你在想什么?”我问凌凌。
  她恍惚望着远方。“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我也刚刚失恋,所以我特别熟悉她眼中的无奈与无悔。我相信,那个男人也一定让她痛得百转千回,仍无怨无悔。
  我仰头看着天空,深深呼吸着潮湿清冽的空气,不知对自己还是对她说:“没事,总会过去。”
  她笑笑,擦干眼泪。
  我牵起她的手,快步走向桥尾:“走吧,带你去看看咱们总理写的诗,很美!”
  石碑上,飘逸的中国字深深镌刻着:
  
  人间的万象真理
  愈求愈模糊
  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
  真愈觉娇妍
  我想起半年前,叶正宸站在这个位置上,他说他刚来的时候也跟我一样不习惯,有人告诉他:总理雨中登岚山,正是失意之时,可总理从未放弃对理想的坚持和抱负,中华还会崛起。
  叶正宸还说,“民族”这个词到了国外才有了真正的意义。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只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流着相同的血脉。
  我没那么高尚的民族责任感,我也觉得叶正宸那个花花公子不可能有,可不知为什么,叶正宸每每提起“民族”这个词,总是神采奕奕,俊美的脸庞勾魂摄魄。
  他不去参军,真是国家和民族的损失!
  “你笑什么?”凌凌被我笑得莫名其妙。
  “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我坐在石碑对面的长椅上,大发感慨。“唉,真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可惜,离得太远了。”
  “多远?隔着太平洋?还是日本海?”
  “隔着一道墙”
  凌凌眨眨眼,满眼茫然。
  “走吧,带你去吃回转寿司,我请客。”
  寿司店里,不管什么生鱼片,从我眼前过,我一概不放过,拿过来几口吃光,一转眼,盘子叠得像个小山一样高,我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寿司。
  要不是凌凌硬把我拖出寿司店,我绝对不只在洗手间吐一个晚上,也绝对不止胃疼三天。
  那晚,凌凌坐在浴缸的边沿,冲着面如死灰的我摇头,“何苦折磨自己呢?你弄成这样,那个男人又看不见。”
  我拼命冲她摇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嘘声状。“小点声!小点声!”
  “为什么?”
  我指指墙壁。“隔音不好。”
  凌凌进房间把电脑里的音乐放出来,调成最大声。
  “烦扰之中我似乎听见你的苦,哭着说苦你的无助天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天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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