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
“因为,因为我是学生。”
“哪有学生这样啊?”我诡秘地说。
“那样啊?”她上了当。
“你这样嘛!”我准备跑了,我知道她又要掐我。但她已经抱住了我,狠狠掐了一下,“哎哟——”我呻吟道。
她一看,太过分了,就说:“对不起对不起。”还伸舌头来舔那个被她掐青了的地方。
我忙推开了她。
“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你的口水在我手上。”
一顿粉拳打了过来,我不能招架。
闹了半天,她总算疲了,坐下来喘气。我也言归正传了:“咱们来看看志愿吧!”
她从书包里掏出两本,我们的脑袋凑在一起研究起来。
当然,好学校太多了,恨不得分了身子去读,或者每所大学读一个月才好。就她这分数,清华北大科大肯定不敢填,但填一般的重点又太吃亏,所以也不好定下来我心里还有个小九九——必须在武汉,不能走得太远。
“你想读哪里的学校啊?”我紧张地问。
“当然是越远越好了,我才不想在湖北读呢!没意思!”她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天花板。
“你呢?你什么意见哪?”她碰了碰我。
“你说哪里就哪里,是你上大学,又不是我。”
“那好啊,就填大连的吧。小时候我爸爸带我去过一次,我喜欢那里——大连**大学,大连**学院,东北**大学哎,你怎么不说话,帮我参考一下嘛!”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参考什么?你自己都定好了的。”我还是不理她。
“你也可以发表看法嘛!嘻嘻!你好像不高兴啊?”她嬉皮笑脸起来。
“我高兴得很啊!你上了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的大学,我怎么不高兴呢?”我懒得理她,拿起一本杂志翻起来。
“那我就决定了啊!”她还在作戏。
“填就填呗!”我也不服输。
“可恶!”她突然把一甩,“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我怎么不关心你?是你不让我关心!”
“你到底有什么看法,你就说啊!”她在催我。我知道她已经快挺不住了,就给她台阶下:“东北好冷啊!”
“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是夏天去那里的。对对对,那里冬天很冷。”
我暗笑。
“那你再找啊!”
“南方的,就武汉的大学多一点——唉,就填武汉的吧!”她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是嘛,就填武汉的。你是填W 大还是填K 大?”我觉得她这个分数可以填报这两所大学。
“我既不填W 大,也不填K 大。”
“那你填什么啊?”我奇怪地问。
“我填D 大。”
“为什么填这所大学?它可比不上W 大和K 大!”
“还不是为了你?填W 大和K 大没有把握;填D 大,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而我,是个不容易被感到的人。
我说什么呢?说“你真好”?太俗气了;说“我永远爱你”?太恶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望着她。
“这样看我干什么?”她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傻瓜!”
“你可想好了,上大学是一辈子的大事,不可随便的——而且,你和你父母商量了没有?”
“和他们商量什么?他们说一切由我自己作主。”
“你总得向他们征求一下意见哪!”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背黑锅的。可恶!”她噘起了嘴。不过,我觉得她噘嘴的样子最可爱。
“你选什么专业?”我小心翼翼地问。
“反正不选和数理化打交道的专业。为了考这鬼大学,我的头都学破了,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它们——我选工商管理,这个专业文理兼收,而且,我要报全英班。怎么样?”
“我教语文,你却报全英班。哼!”我笑道。
“这样才可以互补嘛!不过,听说这个全英班入校后还要考试。”
“将来考MBA ,我考律师,怎么样?”
“那太好了!”她扑到了我的怀里。这个行为,我倒有思想准备,但是,另外一个动作——接吻,我却没有心思准备!
她大概是高兴得昏了头,竟将嘴唇凑了过来。天哪,这是怎样的一只嘴唇哪,如火那样热,像帛那样柔;又肉感,又有弹性。只是她是第一次做这事,所以很不熟练,嘴唇在我脸上滑了半天才和我的吻合。我一边用手抹掉她的口水,一边控制着整个活动,因为我毕竟比她稍有经验哪!
不过,实事求是地说,她的这个行为太突然了;即使她是蓄谋已久的,但我确实没有思想准备,所以,发挥得很不好,只是仅仅贴住她的嘴唇,不让它滑掉了而已。
持续了几分钟,她才放开我,抹了一下口水,望着我傻笑,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意思。
她这个样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捧过她的光洁如玉的脸,轻轻地吻起来。这一次,她特别温柔,闭着眼睛,任我的唇在她的脸上滑动,只有睫毛偶尔闪动一下,表明她在品尝这道佳肴。
过了一会儿,我的唇滑到了她的唇边,她轻轻地鼓起唇,让四片敏感的肌肉合在一起,摩擦着,交流着,传达着生命里最暧昧的信息。
忽然,她张开了嘴,将我的舌头吸了进去,吮吸起来。我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我和谢红叶,是在初吻的三个月后,才知道将自己的舌头放进对方的口中;而她,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这历史的跨越。
我不由得感叹,聪明人,不论做什么都聪明,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过了好半天,她才将我的舌头释放出来。
“接吻好好玩。”她评价道。
我晕了!
“是吗?你喜欢这样玩?”摸了一下她的脸。
“讨厌!”她将我的手打掉了。
唉,脸变地真快!
“哎,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啊?”她的眼神很狡黠。
“你问哪?”我提高了警惕。
“就是就是就是,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欲擒故纵。
“不说算了。”我才不上当呵!
“是这样,我刚才到你这儿来,在路上看见了石榴青。”她边说边注意我脸上地反应。
“说她干什么?”其实我心里一颤,但表明很镇定。
“她是不是考得不好啊?”
“我怎么知道?”
“你这人好虚伪——两年了,难道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生气了。
“哎哎,”她摸着我地脸说,“不要生气嘛,我也没有说什么嘛,我是说她当了你两年的科代表,难道一点交情都没有吗?”
“她好像考得不好。”
“多少分?”
“只估出了520 分。”
“这么一点儿?唉,她好可怜哪!”
我冷笑:“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同情心哪!”
“怎么说呢,我们也是朋友嘛,如果是在古代,我就是正房,她也是偏房嘛!”
高烧300 度,狂晕!
第二十三节我犯了一个错误“雨子,你在干吗呢?”我正在复习司法考试,老刘打电话来了;而且,声音里充满了老大式的威严。说实话,我也挺想他的。自从他和“情满天”里的那个什么“莲子”建立亲密的关系之后,我和三狗几乎就很少看见他了。唉,没有老大的混混,就等于没有娘的孩子,甭提多可怜了。所以我听见他的声音,感到十分亲热。如果是别人(除了朝烟和石榴青)这时候打电话来,我就会骂他的娘。
“大哥啊,您有什么指示啊?”我兴奋地问道。我知道,他打电话来,十有八九是给我们送快乐来了的。
“哦,是这样的,高考结束了,咱们三个都解放了,阿飙说要我这个当大哥的做东,请你们这两个小兄弟玩一玩,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倒有些犹豫了,他们说的“玩”,不是洗头,就是洗脚,甚至是更过分的事情。我不是反对他们做这些事,但我绝对不会做的;前文已述,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有些洁癖罢了。这样其实不好,至少是我市的GDP 少了一点点。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和朝烟的关系基本明朗了,我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我,洗头也不行,甭说更出格的事了。我觉得,如果我的身体——即使是一根毫毛——让别的女人碰了,都是对朝烟的亵渎啊!
但我又不能拂了老大的美意;更何况,如果我不去,三狗还会痛骂我的。所以,我还是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哇!你安排吧!”
“爽快!晚上六点王麻子好吃街见!”
“遵命!”我也关了电话。
我下一步的工作是找个理由向朝烟请假,因为她会随时“查岗”的;如果她打电话时我不在家,又说不出合理的理由,那我的脖子又要遭殃了——她现在惩罚我的手段是卡脖子。
我只得先给她打个电话了。
这也是一个问题,我很少给她家打电话——怕她那个凶神恶煞的娘啊!
但我今天不得不破了这个例啊。
我按下了那7 个烂记于心的数字,却久久不敢按下通话键——怕给朝烟带来麻烦。
我盯着那七个数字看了几秒钟,下了决心似的,用拇指轻轻一按,就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很快,那边的电话响了,我却胆怯起来——如果是她母亲,我该然后回答:打错了?或者,我是朝烟的同学?
正思想着,那边有人拿起了电话。
我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傻瓜!”
是朝烟,她家电话有来电显示。
“是我呀!你在家干什么?”
“想你呀!嘻嘻嘻嘻。”
我知道,她母亲不在家——打麻将去了。她说过,她那留守母亲唯一的消遣,就是和机械厂的下岗女工们打打小麻将。所以,她才敢这样大胆哪!
“我也想你呀!”
“想我,你就过来呀!嘻嘻!”
我可不敢过去。再说,我们上午还在一起,正式填好了志愿呢!分开还不到3 个小时呢!
“我不敢,我怕你妈拿棍子砸我的腿!”
“哈哈哈,胆小鬼!”
“我打电话,是向你请假的。”我鼓起了勇气说。
“请什么假?你要到哪里去?”她的语气严厉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你紧张什么?是老刘叫我晚上去喝酒,可能你打电话找不到我了。”
“哦,是这样。可以啊,不过,你可别做什么坏事。嘻嘻。”
“你懂什么?瞎说!”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老实点!你们教师都是禽兽教师!”
晕!晕!
“你不能这样诬陷我们啊!你还是我们教出来的,怎么这样数典忘祖呀?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我也不是好学生,专门勾引教师。”她在那边也涎脸了。
“哈哈,这话我爱听——你同意了没有啊?”
“经研究决定,批准元无雨和她的狐朋狗友鬼混一个晚上。”
“谢谢领导。”我高兴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挥舞拳头怪叫。
这时,电话又响了,打开一看,是朝烟。难道她改变主意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挂了?——还没有表示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接好——”我用力发出了两次虚拟的亲吻声音,“收到没有?”
“收到了,嘻嘻,好甜!”
晕!
“大哥啊,你最近只顾一个人享受,丢下我和雨子不管,太让我们难受了——雨子,你说是不是?”三狗一见面就讨伐老刘。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后面提出更多要求蓄势,其实我一点也没有同感,因为我有漂亮的朝烟相陪呀!但我口里还是应付了一下:“嗯嗯。”
“这不是请那么喝酒了吗?过会儿,我带那么去见嫂子!”
“嫂子?见她干什么?”我诧异地问。
“真是个白痴!是新嫂子!”三狗很是气愤。
我总算明白了,是那个将我们老大的魂儿勾走了的“阿莲”。唉,我素来比三狗的反应要快,就这一次输给她了。郁闷哪!
老刘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少年般幸福的笑容:“不瞒两位小兄弟,大哥我这几个月才明白了什么叫人的日子!”
“什么叫人的日子?”三狗羡慕地问。
“这个啊,一下子说不清楚——过会儿带那么去看,就知道了。”老刘故弄玄虚。
“敬大哥一杯。”三狗举起了酒杯。
“不要急不要急,今晚慢慢来。无雨,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朋友有着落了吗?”
三狗嘴巴张了张,我瞪了他一眼,他又闭住了。
“没有啊,”我当然不能显得比他更幸福,“在准备9 月分的司法考试呢!”
“可以可以,考上了律师,先告诉那个什么谢红叶,让她知道你不是饭桶!”他又对三狗说,“阿飙啊,你这个表妹最近怎么样啊?”
“不要提她好不好?我也没有和她联系过——这种人,哪有资格和我联系?”三狗吹牛B 的毛病又犯了。
“好好好,不谈别人了,喝酒喝酒。我这杯先干了,向你们赔罪——对你们关心不够。”老刘自己干了一大杯。
老板娘端上来一盘烧乳鸽,三狗慌忙夹了一块放进口里,嚼了两下就吞进去了,伸了伸脖子说:“大哥,味道不错,你多吃点,你消耗的能量太多了。呵呵!”
我窃笑。
老刘自豪地说:“这个,用不着兄弟你操心。她,会照顾好我的。哈哈哈哈!”
俗话说“* 子无情,戏子无义”,不知我们敬爱的大哥遇到了怎样一位红颜知己,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很漂亮吧?”我问道。
“废话!”老刘还没有回答,三狗就迫不及待的代他回答了,“不漂亮,咱们大哥看得上吗?”听了他的话,我对自己相当景仰——叫他“三狗”,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不是狗,难道还是人?
“嘿嘿黑,我就不知道兄弟们的口味怎么样了;反正我老刘觉得还不错。”
“干了干了!”三狗又朝老刘举起了酒杯。这家伙,存心想灌醉老刘,好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