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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甄强拍了几下巴掌。
“按你的说法，应该已无懈可击了，我还有解释的必要吗？如果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处罚民俗公司呢？”
“甄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约谈你，是给你个机会说明，我们在做出处罚时，也可酌情处理。如果你放弃这个机会，你可别后悔！”见到甄强就用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应对自己的质问，武德的火气也渐渐渐上来了，不为别的，在凌海，还没有那个公司的法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武局长讲话呢！
“那好吧，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说！”办公桌上，放着一盒打开的香烟。甄强伸手拿烟盒，看了看：“外烟，平时抽不到，借局长的光抽一支。”
甄强点上烟，慢慢地抽了一口，朝空中吐了一大团烟雾。
武德冷眼看着甄强的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阻止，在他看来，眼前就是一个小丑的最后表演。
吐完烟雾，甄强才开口说道：
“民俗公司的经营范围里没写明可以举办拍卖会，不管是否属慈善，这都是一个事实。第二，慈善拍卖活动有买有卖，所以是商业活动，应该归工商局管，表明了你代表工商局执法的合法性。有了这样的两个前提，于是，民俗公司超范围进行商业活动的事实，便成了顺理成章的结论。看来，武局长为惩治民俗公司，还是真费了些心机啊。
但是，让我不明白的是，民俗公司无论从注册资金还是从公司规模上讲，都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据我所知，管理工作些小公司，工商所有专门负责分管员，一般的事务都由分管员来处理，分管员不了上面还有所长。所长处理不了的事务，即使报到市工商局里，局里也有专门负责的科长，却想不到，武局长亲自来处理这项业务了，你作为局长，觉得这正常吗？别打断我，容我把话讲完！”
见武德要打断自己的话，甄强很强硬地阻止了他。
“对了，我刚进来时，你就给我理由了。说这事在凌海工商档案里还是第一次，所以局长亲自出马便顺理成章了，好伏笔！我这样理解的没错吧！既然这样，我不再为民俗公司辩解。我就等工商局的处罚结果了。对了，提醒你一点，处罚结果上，请一定详细列明刚才你提到的几项依据，包括你武局长亲自处理的原因。这样，我们民公司在向有关部门申请行政复议或者直接向法院起诉时，更具针对性。”
武德的脸上，已没了之前的从容，一脑门子的黑线：“既然你已经有决定，也不想与工商部门沟通，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不过，我也提醒你，行政复议，之前也有公司申请过。但至今还没有一起胜诉的案例，难道你认为，你就有能力有把握通过行政复议，TF工商局做出的行政处罚决定，说句不该说的话，年青人，别不知天高地厚！”
“谢谢武局长的提醒。我咨询过法律专家，走了行政复议的程序后，最快也要三个月才有结果，也就是说，在这三个月内，工商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必须从保护公司的角度出发。也就是说，工商局的处罚，暂时不会对公司造成实质的影响。再说，超范围经营，至多是罚款而已，只要公司的正常经营活动不受影响，谁能知道的三个月后的结果是什么呢？因为，在这三个月的中间，也许会发生许多的事，说不定，有些官员，出于个人原因，不走正当的程序，因为滥用职权被免职可能性也是在有可能的。”之前，甄强为开采铁矿的事，曾专程进书店查过料，当时，民俗公司成立不久，有些程序上的事，自己也不明白，于是特意找了些公司法方面的书，没想到，这些知识，竟用在这里了。
“你在威胁我？”武德呼地从椅子上站起，看来他真是急了。
“别冲动，武局长，我哪有资本威胁你呢？如果说有威胁，至多也是我们两个的谈话中，也许市纪委的官员会认为有不妥的地方。对了，忘记提醒你了，我身上带着一个录音装置，刚才我们两个的对话，也都被录了音，这样，免得空口无凭，没有证据。”
“你。。。”武德的双手支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本来是想发作，但他转了转眼珠，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甄强，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沟通。可能，在沟通中，方式方法会有不妥的地方，但是，既然是沟通，无论对错，大家都应该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你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纯对抗态度，对于解决问题，一点不会有帮助。因此，我想你也应该再考虑一下，说出你的见解来，包括你认为工商局的观点欠妥的地方，如果我们的观点真有误区，我们也会及时做出改变，更有利于工商局更好地服务于公司或企业，这也是我们工商部门的一个工作内容。”
哼，如果你早这么说，我还会采取对抗的态度吗？这句话，是甄强在心里说的，当然不能当着武德的面说出来。
“那好，既然武局长能与我坦诚相见，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的观点。第一，有人举报民俗公司，工商局进行调查，我们全力配合，但不能借调查刻意给民俗公司穿小鞋。我让人咨询过公司注册的范围，在所有的条目里，从来就没有一条，明确说可包括举办慈善拍卖会一项。
但是，凌海那年不举办几场拍卖会，甚至市政府都主办过拍卖会，难道别的公司不违法，不超范围经营，唯独这条独针对民俗公司？不客气地说，这本身就是一条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罪状。如果工商部门真以这样的理由处罚民俗公司，我敢说，我不会让工商局的日子好过。”
武德没接甄强的话，低头的笔忘本上做着记录。
“第二，民俗公司成立的唯一目的，是重修王沟庙。在与王沟镇政府签约合作仪式上，卓然书记对这项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我们不敢说，民俗公司肩负着振兴凌海传统文化的重任，我知道我担不起这个名声。但是，民俗公司是在为凌海的文化旅游事业做实事，这点文化局的领导也给予了肯定。
为了募集资金，我们想了很多办法。社会上有爱心的人士，向民俗公司捐赠了古文物，我们通过拍卖收藏权的方式，为重修王沟庙筹款，在整个过程中，民俗公司不仅没赚一分钱，甚至，我们还要陪上人工和场地费。我不明白的是，别的公司举办的拍卖会不是商业经营活动，为什么到了民俗公司，就成了商业经营活动，即便是赔本的，也一样是商业经营活动？这一点，显然工商局的认定，有太多的感情色彩在里边，已经到了显失公平的地步，如果民俗公司被处罚，我们肯定会把这个事实，向市纪委反应。”
“甄强，别冲动。有不同见解可以商量！”自进屋以来，一直以凌人之上的气势跟甄强讲话的武德，口气终于缓和下来。这也意味着，甄强事先的判断没错，这个既想报复自己，又胆小怕事的工商局长，在不知自己底牌子的情况下，先做出让步的表态了。
正文 第263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变态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4…1…12 1：41：57 本章字数：3440
“我没有冲动，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的意见已表达的清楚，如果没别的事，我现象就回去静候工商局的处理结果了。”甄强明白，武德虽然没做出什么承诺，当然，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做出任何承诺，但有这他这个态度，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了，因此，见好就收，先行提出告辞。
“好，我都记下你的意见，我们研究后，会尽快做出一个答复。甄强，今天和你做了一次非正式的会谈，我想，无论你录了音也好，不录音也好，都没关系。如果工商局认定民俗公司违法，肯定还会走一个正式的传讯，做笔录的手续，实际今天的谈话，还没到工商局正式立案那一步。
如果按你提出的意见，我们在重新研究后，认为，举报信的内容并不属实，工商局便不会再追究民俗公司的任何责任。我想我的话已经表达清楚了。最后提醒你一点，在工商局的决定做出之前，你无权将有关工商局对事件的调查过程和情况向外界公布。如果因此带来任何不良的影响，你个人都会负法律责任。”
“我明白！”甄强的回答只有三个字，实际却传达了两个信息。一是，甄强明白，武德已暗示这事应该不会再追究了。官场上，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虽然没明确表态，但是，点到却不点破的潜规则，甄强还是懂的。那个‘如果’后的一句话，实际就是暗示甄强，只要甄强私人答应里边的条件，如果会成为现实。
第二层含义，武德提出的条件，甄强同意了。武德用暗示方法要求甄强不得把这次谈话的内容外泄。这三字是甄强对他的回应，也没有明确说可以不可以，但当事人却明白，双方都达成了妥协。
甄强站起身：“如果武局长没什么问的了，那我就回去了，我敬候工商局的调查结果。”
“好吧。嗯。。。”武德虽然答应让甄强离开，但却又犹豫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武局长，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是个商人，商人的目的是赚钱，肯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换句话说，民不与官斗，你是官，我是民，我不可能再刻意找官麻烦，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我必须时刻提防着有人要刻意陷害我，所以，你也别再要求我什么，即使你提出要求，我怕也难以满足，这是一笔良心帐，没必要讲明，你说对吧！”
甄强已猜到武德想说什么，无非是要走甄强刚才说的录音。其实，甄强身上做了录音不假，但监听的录音，却不在他身上。即使在，甄强也断然不能给他。经过一番试探，最后才抓住武德的把柄，怎会轻易放弃了呢。因此，甄强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但同时，也暗示他，如果工商部门再不找自己的麻烦，甄强不会利用录音，来找武德的麻烦。
从工商所里出来，甄强站在大门四处望了望，很快就发现了在一个拐角处，张政开的一辆民牌的车停在那里。
“你都监听到了！”上了车，刚坐稳，甄强就问张政。
“咦！你也在？”没等张政回答，甄强一转头，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是许月。此时的她，双手捂着头上带着个耳机，正专心地听着。
看到甄强和自己打招呼，许月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甄强再不敢出声，张政也露出惊诧的表情。
又过了两分钟，许月才把耳机从头上摘下来，看着甄强说：“你真聪明，后边这段录音，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听听。。。”
许月说着，在后坐上的设备操作了一下，放出一段录音来。
声音是武德的，他在给一个人打电话：“赵东阳，你给我听着，你的破事，别再找我了，刚才差点栽在他手里。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最好也少招惹他！。。。什么？只是让我试探一下他，你。。。你以为这是闹着玩？他要是把这事检举到纪委，我的麻烦就大了，你还当小事？。。。行了行了。总之，这事你自己怎么操作都行，就是别再找我了，我也算尽力了，老头子那边，我也有个交待了！”
录音结束了！许月和张政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甄强身上。
“你把窃听器留在了楼上？”张政问。
“不留在那，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片断？”甄强咧着嘴笑。
“那个东西虽小，可很贵重，都是进口的，怎么取回来？”张政不满地问道。
“东西就扔在工商所长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怎么拿回来，是你的事了！”
“你不能这样，自己屙完屎，让我给你擦屁股。。。”张政带着怒意回应道。当然，这怒意更多的是玩笑成份居中多。
“噗！”张政这句话，也把许月逗笑了。
“甄强这招很高。在他自己的地盘，甄强又离开了，所以，他才会一点防范也没有地打电话。你不觉得这电话里的信息很重要吗？你得便宜卖乖吧张政，如果说，你要早知道会有这结果，不要说给他擦屁股，就是。。。。怕你也愿意吧！”拿到这么重要的录音，许月看来心情不错，跟张政也开起了玩笑。
“咳~许月，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张政反击道。
“啥意思？把我当外人是不？”甄强逮住了张政话中的漏洞，用质问的口气问他。
“噗！”许月又笑了！
甄强的脸阴了！
张正的表情很古怪。
“不开玩笑了，谈正事。”张政倒也有办法，把话题一下转到案情上。
“听你和武德对话时，我还在猜，是什么样的来头的人，能让一个工商局长这么有实权的人，亲自出马找你的麻烦，背后的人，绝不会是条小鱼。现在，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一直怀疑这个赵东阳背后会有人支持，现在看来，至少他身后，还有一个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应该很有来头，不然，武德这样一个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不会硬着头皮来找我。但是，这段对话，还不足以让我们对赵东阳采取行动啊！”
“没错。不过，这总是个突破，至少，我们知道，赵东阳现在开始找你的麻烦了。对了，你小子也够胆大的，在工商局长面前，一点都不怵头，你就知道他会做出让步？”张政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从我事先了解的情况看，武德实际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既想完成躲在幕后，要找我麻烦的人托他办的事，又担心他的官帽受影响，做起事来畏首畏尾。拍卖会当天，他带人去现场本是找麻烦的，却因诸葛局长的出现，让他连面都没敢露就溜了，就是最好的例证。
而我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主动出击。他这样的人，出手前，肯定会权衡利弊，他找民俗公司的麻烦，最多是罚些钱，让我们恶心一下，但如果真激怒我了，我却很可能对他的官位形成威胁，二者相比，其实，我的胜面，远远大于他的胜面，我有什么好怕？”
“话是这样说，结果也算满意。不过，你俩要谈崩的时候，我还真替你捏了把汗，我在想，如果他真把你轰出来，我要不要上去，以你是我们专案组的人这个特殊的理由，逼他放弃调查你和你们公司。好在，你赢了，我的心也踏实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