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大家喜欢。好,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由镇文化站带来的器乐小合奏《喜洋洋》有请。”
器乐小合奏只有三个人表演,两女一男,女的拉二胡、弹琵琶,男的吹笛子。喜洋洋是农民喜欢的曲子,充满丰收的喜悦和节日的氛围。接着又演奏了《金蛇狂舞》、《旱天雷》两首曲子。
小乐队在掌声中下台了,贵玲走上台说:“感谢黛山镇文化站站长李文波为我们带来的节目。现在请李站长上台和大家见见面。”
李文波拿了一个麦克风上台,边走边说:“大家好!我是李文波。镇文化站站长。如果有想学书法、绘画、音乐的就来找我。”
贵玲说:“我宣布一件事。为了让村民们尤其是打工留守人员能有丰富的业余生活,镇文化站和我们邻村合作社已经建立起合作关系,我们将在彭家村创办书法、器乐、舞蹈学习班,刚才几位演奏的就是器乐老师,等一会还有舞蹈,为我们表演的也是文化站老师。以后,我们每个礼拜请他们到彭家村来一次,教大家学习。好不好?”
“好!”
底下人高兴得又鼓起掌。
“我声明一点,”
贵玲继续说,“不管是不是邻村合作社的社员,都欢迎报名,待遇和社员一样。所有的费用,什么学费、工本费、买乐器费用、教师的吃住行费用,都由邻村合作社出。”
“哗!”
下面掌声更热烈了。
有人在人群中大声说:“我报名!”
贵玲笑了,说:“着急了吧?再着急今天也不接受报名。明天你们可以找邻村合作社负责人贾欣宜报名。好,不多说了。下一个节目,由考察团成员王艳丽演唱歌曲《走进新时代》”
在村民们听来,王艳丽的歌声和专业歌手相差无几。这些富婆练的机会多,不少人都唱得很好。
第三个出场的演员,出乎大家意料,是白云庵尼姑静慧。
欣宜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静慧劝动,同意参加晚会。但她表示不唱流行歌曲,只能唱佛教歌曲,此外最多唱一首比较严肃的、与佛教比较接近的歌曲。欣宜只好同意了。
静慧还穿着僧服,却不减女性风采,颇有些袅娜地走到台前。她先双手合十向台下行礼,然后保持这种姿式,双眼微垂,唱了一首佛教歌曲。她的嗓音在女性中少有的浑厚,加之多年练就的功底,一首宗教歌曲被演绎得一咏三叹、感人至深。农民信佛的多,不信佛的也被歌声感染,下面掌声如雷。
又唱了两首佛教歌曲,静慧还下不了台,便只得唱一首弘一法师填词的俗家歌曲《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怨,夕阳山外山”
在一阵高一阵的掌声中,静慧终于下台了。迎面上台的贵玲,看见她眼睛里闪着泪花。
晚会的气氛非常热烈。接着,李存梅上台唱了两首歌,效果也不错。李文波带来的舞蹈演出后,几位客人抢着要上台了,都是没有事先报名的。贵玲也让她们上台展示。
晚会比预想的还要成功。本来准备10点钟结束,最后拖到11点才结束。众人恋恋不舍地散开,很长时间人才走完。有几个人留下来,帮助欣宜她们拆舞台和音响。
为掩人耳目,贵玲把李文波和吹笛子的男老师都带到家里住,让他们一人住一间房。她悄悄钻进文波房间,尽情缠绵了一夜。
次日早晨,考察团告别乡亲们,乘中巴离开了。欣宜和存梅她们看着中巴从水库大坝上驶过,再翻过山梁,没入田野中。
欣宜回到志刚家,就有几个女人来找她,要报名学跳舞。欣宜记下她们的名字和电话,告诉她们等通知,第一堂课下周就开。接着又有两个女人来报名学书法和绘画。欣宜对存梅说:“这样一来,我们合作社的工作就好做了。”
几个女人报过名,还不想走开,坐在堂屋看着欣宜给后来的人报名。等欣宜闲下来,一个女人说:“欣宜,你们这件事做得好,我们都愿意参加。以前天天打麻将,总觉得空虚无聊。我们才二十多岁,不想这样混日子。”
欣宜看看手里的表格,说:“你叫吴秋珍。你说的对,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多着呢,天天打麻将打牌,都变成老太太了。等我们合作社办起来,你们都能来上班,和城里人一样拿工资。到那时候,你就是在周末休息时打麻将,也保管比现在充实。”
“真的?那我们不是和男人们在上海打工一样了?”
“对呀。当然工资比上海低,可是你算算账,在外面的花销大,还顾不到家,收入差不到哪里去。”
“那我家男人能不能回来上班?”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在上海打工的人回来工作。他们有工作经验,对上海的管理模式也适应了,回来都是骨干。”
另一个和吴秋珍一起来的女人说:“秋珍,你想男人就把他叫回来嘛。”
秋珍反击她说:“你不想男人?我看你家黄瓜都吃到卧室里了,当我不知道?”
说得那个女人脸红了,啐她一口,不说话了。
欣宜见志刚父母不在家,说:“我给你们看几样东西。”
她上楼从卧室拿下来一个精致的小皮箱,打开来,把里面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几个女人看得脸都红了,她们当然能认出来,那器具和男人身上长的完全一样。
存梅说:“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了吧?城里人就是花样多,这个用起来比黄瓜强多了。”
秋珍红着脸问:“存梅,你用过?”
存梅脸上带点神秘的表情点点头,拿起一个打开开关,比划着说:“我给你试试。”
秋珍赶快摇着头躲开了。但双眼仍盯着那玩艺,看着前头活动的地方不断地转动。
欣宜接过那器具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做女人的权利。怕什么?你们去一个人到门口看着,有人进来就说一声。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欣宜坐到堂屋那个志刚爸经常坐的躺骑上,掀起裙子,脱掉**,把那器具慢慢地放进去。女人们看得出欣宜的快乐,心里想试,却不好意思。
欣宜取出器具,问:“谁愿意试一下?”
存梅把秋珍往前推,秋珍却往后缩,死活不干。欣宜说:“我送给你们一人一件,可以回去试试。不会用有说明书,再看不明白就来问我,我教你。”
考察团下午就回到了上海。
贵玲把行李放到办公室,就下楼到会馆去看看。这时候正是会馆最忙的时候,贵玲几天没来,还真挂念着会馆。她倒不是不放心,有王伟峰在她很放心,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大厅里有几个人在喝茶,一个独自坐着的人引起了贵玲注意,她认出来是长川物流集团董事长刘伟强。
与其说刘伟强是邻村会馆最忠实的客户,还不如说他是贵玲的铁杆粉丝。事实是,他已经开始追求贵玲了。而早在参加那次“小三论坛”、目睹贵玲展示她高超的处理危机能力时,就对她有所倾心。
贵玲本想走开,可刘伟强已经抬头看见她了,便走过去说:“你好,刘董,才几天不见,怎么觉着分别好久了?”
刘伟强的公司很近,走着就能到。他只要不出差,每天中午都要到邻村会馆来吃饭、午休,顺便泡个脚。会馆中午一般不对外营业,但对他例外。会馆里有6个泡脚的床位,不对外营业,都是像刘伟强这样的客户订制的,洗脚桶也是每人专用一个。贵玲每天都能看到他,几天不见,还真觉得时间挺长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刘董示意她在对面坐下,“久别重逢,就陪我聊一会吧。”
贵玲坐下来,刘伟强示意服务员给她泡杯茶。
“贵玲,这次带一大帮富婆到老家去了?”
“你已经知道了?”
“我是谁,这邻村会馆就是我家,一问服务员就知道。”
“是谁告诉你的?泄漏公司情报,我要把他开了。”
贵玲开玩笑说。
“千万别开。”
刘伟强笑着说,“你一开他,我马上就请他到我公司里当部门经理。本来我看你的面子不敢挖他,正瞌睡你就塞个枕头来了。”
“看来你是居心叵测啊,”
贵玲已经习惯和他互相揶揄了,“成天掂记着我的员工,看来我得防着了。你还惦记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最惦记的是你。”
刘伟强意味深长地看着贵玲的眼睛。
贵玲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脸红了一下,禁不住流露出一些媚态。刘伟强欣赏地看着她略显不好意思、又不服输的神态,心里一荡。
“伟强,”
贵玲镇定下来说,“我和你说过多次,你看我是当小三的人吗?”
“我怎么会让你当小三呢?”
“可是我也不会离婚的。”
“说实话我也不会离婚。可是除了小三,我们就不能有别的关系?比如情人、知己。”
“我们能成为知己吗?”
贵玲狐媚的眼睛看着伟强。
“至少我认为与别人比可能性最大。贵玲,我是这样想的,人生其实只能做两件事,就是寻找两个人:一件是寻找自己,另一件是寻找一个异性知己。”
贵玲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不禁产生了兴趣,问道:“你找到了吗?”
“只能说找到了半个自己。我生意做到这么大,如果说还没有找到自己,未免让人说我有点矫情,但我确实不喜欢做生意。我是学中文的,从小就梦想当个作家,可阴错阳差,成为企业家了。至于异性知己嘛,你当然知道我没有找到。”
“看来你这两件事要想做成非常难。你这样成功的人物还只做到四分之一,可见做成的人是凤毛麟角。”
“你看,我说你是我的知已嘛,一下子就领悟了我的意思。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天赋,都是人才,他努力工作也好、跳槽也好、创业也好,都是在寻找那件自己最愿意做、也是最擅长做的事。这就是寻找自己。如能做成这一件事,就是成功人生了。至于异性知己,就是互相理解对方、看透对方,既是心灵相通、又是性伙伴,最完美的状况是夫妻,但那种概率完全应该忽略不计,我们也不应该对妻子或者丈夫有此苛求。如果能做成这一件事,也当是成功人生了。”
“要是两件事都做成呢?”
“那是超级人生。可遇不可求哇。如你所说,我已经是让无数人羡慕的成功人士,才达到完美人生四分之一的成功,足见其难度,也证明其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所以,我并不强求什么,只是感觉你有成为我人生知己的可能。如果真是,不须强求也会成,如果不是,强求也没有用。”
“既然如此,那你还纠缠我干什么?如果是你的知己自然是嘛,不用强求。”
“可我得努力寻找才行,守株待兔当然会错失知己。人生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应该就在这寻找中,如果找到了便马上死去,也是成功人生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贵玲眠嘴笑着说:“我可不想让你马上去死。所以你还是慢点找的好。”
伟强也笑了,指点着贵玲的鼻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敏捷。从上次小三事件开始,我就欣赏你了。只要你给我一些交谈的机会,是不是知己听天由命。”
“这个没问题呀?而且我已经给你很多机会了,今天不就是吗?”
“我是想单独约你出去。不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你部下,而且还是你的工作时间。到一个你我都能完全放松、畅谈无忧的地方,其实随便找个酒巴就行,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
“行啊。”
贵玲已经被他说得有点动心了,至少觉得他说得对,人生如能有一个知己,夫复何求。与他尝试一下未尝不可,或许真是知己呢。“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喝茶。”
“选日子不如撞日子。还找什么机会?就现在,我们一起走如何?”
“不行。你知道我刚回来,家里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再说我也累了。”
“好。今天确实不妥。我明天和你通电话怎么样?”
“行。”
贵玲闪着眼睛看她,说,“但愿你是我的知己。”
“贵玲,”
终于给了机会,伟强心里高兴,话更多了,“其实我认为我是你的知己,比你是我的知已概率更高。”
“知己不是互相的吗?还有什么我是你的你不是我的?”
“是的,是互相的。但是总有个先后,或者说强弱之分,不可能完全一样。一方理解对方多一点,另一方理解得少一点,这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说成为我的知己概率更高?”
“从我在追你这现象就能看出来啊。还是从小三事件开始,我关注你,开始了解你、理解你,当然更有可能成为你的知己了。而你至今还在拒绝我,怎么可能了解我呢?更不要说理解、知心了。”
贵玲无话可说了。她向来欣赏智慧的男人,伟强已经开始让她敬佩了。
这时王伟峰跑进来说:“贵玲姐,不好了。”
“怎么了?”
“小双跑到楼顶上了,想往下跳。”
“快走。”
伟强和贵玲一起跑出来,站到院子里,会馆里面人都跑出来了,仰头看着楼顶上站着一个女孩子。这房子原来是厂房,虽然只有5层,可比普通住宅10层楼都高。仅最高的底楼现在就被隔成了三层楼。
贵玲对伟峰说:“叫几个男的过来站在下面,她如果往下跳,胳膊断了都要接住。”
贵玲又对身边的蔡明丽说:“你带几个男服务员,抬几张床垫下来,叠到一起接着。”
然后又对伟强说:“跟我来。”
她这时已经对伟强有一种信赖了,觉得他跟着会有帮助。他们从楼梯上到顶楼,看见了小双的背影,站在顶楼的边缘,看样子随时会跳下去。
贵玲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轻声叫道:“小双,我来了。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吗?”
小双转过身,见他们走近了,便喊道:“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就跳下去。”
贵玲和伟强站住了。贵玲继续说:“小双,不管你碰到什么过不去的事,和我说说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解决不了。我不想活了。”
小双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