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桐咧嘴就笑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照着梁子肩上一拳就招呼过去:“怎么着,让你干这么点儿事就不乐意了,敢情我这大哥被你白叫了。”
梁子一歪头躲开攻击,没答话,倒是讪讪地笑了。这两人的表情,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欢实,哪里有半点失落不开心的影子。
叶景桐也接了半杯水喝了,抬眼朝楼上瞅,“人呢?”
梁子也往楼上看了一眼:“还没醒吧,你表弟看着呢。”
叶景桐端着杯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地上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脸上的表情复归于平静:“梁子,咱们这次虎口夺食从一帮国防精英眼皮底下把人偷出来,后面惹出的麻烦可能不会小,但是,在秦瑜坤这案子开庭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欣欣的下落。薛坤没问题,人机灵,嘴也够严实,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我们两个大男人进进出出,家里也没个女人,但家里却又少不了女人用的东西,我们身边警察的眼线原本就多,如果再出点漏洞,我们就彻底白忙活了,赶紧帮我想个办法。”
叶景桐考虑的事,到了梁子这儿,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解决了:“那还不简单,再找个女人住进来呗。”
梁子一眼促狭,叶景桐却蓦地眸光一闪:“好,你这个建议不错。”他伸手一巴掌拍在梁子的肩上,乐呵呵地转身上楼去了。梁子不清楚他这句话的虚实,半天愣在原地没有动。虽然他是他们的大哥,可他毕竟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刚刚,自己是不是太随意了?
叶景桐在叶景衫面前装可怜吸引他的注意力,暗地里在孟逸辰的配合下欲盖弥彰地玩了一出暗渡陈仓,从陆总医院把刚注白射了安定熟睡的秦小欣“偷”出来,他这阵儿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却没想到,秦小欣一醒来却拉着薛坤不放了。
叶景桐猜得没错,秦小欣就是喜欢长相秀气的异性。她一睁开眼睛,蓦地看到跟前瞻站着一个陌生的漂亮男子,眼前唰地一亮,比起陈开远的清俊来,这个男子身上少了些阳刚之气,却多了一份阳光,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月牙儿眉,紫葡萄眼,红樱桃唇活脱脱一只清新的小受。
秦小欣脑子一热,对帅哥的免疫力几乎下降成零,绷着两只大铜铃般的眼珠子盯了人半天,薛坤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刚想转身走开,却被秦小欣一把拉住:“你是谁家的孩子?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句话一出口秦小欣有些后悔了,刚刚一醒来她只顾着盯帅哥,没注意身边的环境,蓦地一打眼才发现这儿的环境有些熟悉。
薛坤被秦小欣拉住直登登的看得浑身不舒服,挣开秦小欣的手就想走人,却不想秦小欣的动作比他快,这头才刚放了手,那头已开始行动,他还没反应过来,秦小欣的双手已抚在他脸上捧住了他的脸:“长得好漂亮!你叫什么?”
薛坤浑身汗毛倒竖,后退了一步挥开了秦小欣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立刻聚集了满腔的寒意瞪秦小欣,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宠物!
“他叫薛坤,是我的弟弟,你的小叔子。”叶景桐突然一脚踏进来,薛坤如蒙大赦般带着一肚子不满,一扭身,腰背挺直几大步跨出了门。
秦小欣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叶景桐,怔了一怔,清了清嗓子躲开叶景桐寒凉愠怒的眼神刚想开口说话,被叶景桐打断:“叶景槐倒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乐得窝在他怀里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叶景桐,你胡说什么。”秦小欣刚刚还一脑门的激动,两个多月不见,现在看着这个人,心跳的频率都加快了,久别重逢的甜蜜和欣喜刚刚窜上心头,突然被他兜头盖脸的一骂,激情尽数熄灭,骨子里的逆性窜出来,横着眼睛生气地瞪人。
叶景桐鼻孔里冷哼一气:“怎么了,嫌我这话说得不够中听是不是?你倒是做点让我能捧着你的事呀。横什么横,这就不乐意听了?我还偏就说了,你个没良心的小狼崽子,宁可自己偷偷吸毒气,明知道别人给你的饭菜里有毒,偏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顶,你嫌你自己的命太长还是跟本就拿我当空气?你把我叶景桐当什么人?找人庇护都能找到叶景槐跟前去,我倒是想知道我叶景桐哪儿比叶景槐差了,是本事没他大还是精力没他旺”
叶景桐越骂越来气,心里明明就是心疼人,明明是嘴硬心软找茬训人让她明白他的心,却没想一张口就刹不住,什么难听的不中听都往外摞。
秦小欣气得鼻孔呼呼地煽气,一句都说不上来,抬手掀掉被子蓦地起身,下床就要往外走。叶景桐这下急了,知道刚刚自己那几句话说重了,眼看着这妞倔劲儿上来,一抻手想拦人,秦小欣压根不想搭理他,挥开他的手迈步就要出门,叶景桐追上来,拦腰将人搂进怀里箍住。
秦小欣正在气头上,挣不开他的手,人又在后面没法攻击,起脚就朝后踢。叶景桐早有防备,秦小欣光着脚,脚尖软软地落在他踝骨上,心疼得叶景桐眉头顿时就蹙成了一堆:“宝贝,咱不闹了好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叶景桐双手搂着秦小欣的腰,紧紧地箍着,象是一松劲儿人就会变成鸟儿一样的飞喽,俯下脸来搁在秦小欣的肩窝里额头贴着她的下颌轻轻地噌,声音软得象柿子。
秦小欣一肚子的委屈被叶景桐这么温柔的一闹,瞬间就化成了泪水,嘴唇一哆嗦,声音止不住地就抽泣出来。
叶景桐慌了,赶紧松开紧箍着人腰身的手,扳正身体对向自己,伸手要去抹她脸上的泪,嘴里一叠连声儿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刚出院,身体还虚,这样哭对身体不好。”
秦小欣原本就委屈,听叶景桐这么一说,藏在心底N久的委屈更是一鼓脑儿的涌出来,顿时小声的抽泣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扒在叶景桐怀里,放开声音吼出声来。
到现在叶景桐才明白原来秦小欣的眼泪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刚刚的那几句话。也许,从她爸爸妈妈去世后她就没敢大声的哭过,现在她在他的身边终于可以放心的哭出声音了,是因为她心里踏实。心里一想通,叶景桐的肢体语言就柔和了,也不再劝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上,一只手疼惜地揉搓着她的头发,心里也跟着难过。
直到秦小欣哭够了,眼圈红红的,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叶景桐,伸手勾住了他的胫子,声音哑哑地跟他表白:“景桐,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我好想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小欣的声音表情都一副楚楚可怜相,叶景桐的心象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揪了一把似的又甜蜜又疼痛,望着秦小欣的眼神里全是纯纯的柔情。他的两只手放下去,落在她腰上,轻轻一搂将人抱进怀里,回到床上把秦小欣放在自己腿上,嘴里却依旧不松半点尺度地训人:“如果以后再敢自作主张地虐待自己,我不会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你,记住了?”
秦小欣乖顺地粘在他怀里轻轻地点头,抬头对上叶景桐的眸光,眼里已是波光旖旎。叶景桐身体起了变化,表面上却故意装得不理人,伸手把秦小欣放在床上就想转身。秦小欣一下就急了,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抱住了叶景桐的后腰:“景桐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扔下我好不好。”
秦小欣几乎在央求,叶景桐原本就没想走,只是想借着起身去倒水的当口晾她一下,没想到触到了她的恐惧点,心蓦地一紧,跟着软下来,回身抱住秦小欣在她颈子上惩罚似的嘬了一口。
秦小欣浑身一凛,不由地嘤咛了一声,顿时点着了叶景桐身上蓄势待发且隐忍了N久的内火,再也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欺身就压上去大行其饕餮之能事。
☆、75
75
叶景桐知道秦小欣人不在裕丰;但数年来却一直都没真正放弃过对裕丰的实际操控。这一点;是叶景桐在接触裕丰后慢慢悟出来的。
事实上;自从秦瑜坤跟陈渝庭携手开创裕丰以来,十几年了;陈渝庭一直是不服于秦瑜坤对公司的实际操控;一直想取而代之的。
直到秦瑜坤突然遇车祸身亡,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做到裕丰的第一把交椅上去了,却不料秦瑜坤却早早地就立了遗嘱,更是有懂事会的一帮人力挺,让秦小欣坐到了裕丰最高的那把椅子上。
如果说,先前陈渝庭只是对秦瑜坤不服气的话,对秦小欣坐到那个位置上他是从心底里的不甘心。可是裕丰的一帮懂事都是多年来被秦瑜坤拿巨额利润喂肥的,想策反他们一致来反对秦小欣;以他当时的能力还办不到。所以他最后选择了一个极端的处理方式,而实施他这步棋的一个关健点,就是在秦小欣的身边埋雷。至于他在她身边到底埋了多少雷,叶景桐只能凭当过特种兵的战斗经验和在商场上打拼的经验来粗略的作出判断,应该不少。
裕丰的水太深,以他现在的力量和能力还无法再深入地去探底,但有一点,如果此时秦小欣再继续以这种方式摇控指挥裕丰的话,她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叶景桐借着生病的机会,没有去上班,专心地在家陪秦小欣。毕竟两个多月没见,毕竟她的身体还处在重要的恢复期,中毒症状还时有发作,身边不能离人。
孟逸辰在秦小欣“失踪”后的第二天大大咧咧地专程“造访”了一趟叶宅,表面上,他是作出一副实地查证的姿态给秦子宵和陈渝堂看的,私底下,他却悄悄地给秦小欣带来了她“出院”时没来及带走的药,顺便给叶景桐交待了一番。
与公,秦小欣是警方下了通缉令要抓捕的涉黑嫌犯,与私,她的身后暗藏着一股强大的非要致她与死地的力量。而从职业的角度考量,孟逸辰觉得秦小欣身上的疑点太多,不管她现在的处境如何的弱势,但从各方聚集而来的消息都证明,在这起案件中,秦小欣是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也许正是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警方才大张旗鼓地发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搜捕她,否则,即便是至亲至近的人,秦子宵和陈渝堂也不可能置党纪国法于不顾。更何况两人多年从无什么私交,在这件事上却难得的意见一致起来。
孟逸辰职业特殊,手中掌握的情报来自于社会各个阶层,虽然他没有直接得到什么命令,但执行这种任务,对他和他的团队来说,往往需要的只是上层的某句话的暗示,而这种暗示,也是可以很灵活地操作的,比如,秦小欣从他们一帮精英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他即不用负什么责任,也没有义务跟任何人作解释。
正因如此,他才拿捏权衡之后,将秦小欣的行踪透给了精神萎靡的叶景桐。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弟弟还从没为一个女人这样的消磨过。
但是,秦小欣背地里用网络摇控指挥着她手下的一帮人。在陆总,自然还没有哪个机构可以在他的地盘上对往来的电子信号解码,可是到了地方上就一不定了。尤其叶景桐和秦小欣的夫妻关系,秦小欣一失踪,叶景桐自然就成了各方怀疑和监视的重点。
孟逸辰的这些考虑,叶景桐比他先想到。
为了不让外面对他疑心重重的人重新关注他这块“风水宝地”,在接秦小欣来之前,他已把家里的网络和电话全部停掉了。
为了蒙混外界的视线,几天前才刚刚回国的薛坤当着叶景桐一干秘书的面,很是恼火的跟叶景桐干了一“仗”,抗议他这种非常不尊重人权的做法。
而叶景桐的理由再简单不过:“没有了网络没有了电话,你就可以忘记过去,不能在失恋中倒下,只能在失恋后重生,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重生的机会。”叶景桐当众毫不犹豫地叫来手下众弟兄,三下五除二将薛坤按在沙发上搜罗全身,一并的将他身上的手机银行卡身份证等等一切需要与公众信息相关的物件儿尽数没收。
表面上一副温温尔雅,俊逸高贵的形象的薛少,面对强势的叶景桐的粗暴,也被激起了内火般地大发了一通脾气,甚至将叶景桐办公桌上的电脑都扔在地上摔坏了。
兄弟俩串通一气演了一出苦肉计,事过之后叶景桐瞅着被薛坤弄得一片狼籍的办公室,一巴掌招呼过去:“几年不见,还真长本事了,学会摔东西了,翻倍的赔啊。”
薛坤一扭头躲过叶景桐的攻击,正经八百的抗议:“凭什么呀,你要抱着美人行巫山云雨事,拿我做挡箭牌我还没找你要补偿呢。”
叶景桐一听呵呵一声就乐了:“行啊,国语水平有进步,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就先在家休整三个月吧。”
“三个月?”薛坤一听就跳起来:“叶景桐,不带你这么玩人的啊,说好的我回来给你做副手的,可不是来宅的。”
叶景桐按着表弟的肩膀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对这个表弟真真儿的是刮目相看了:“把你嫂嫂的安全交给你,不能出一点纰漏,这是你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如果这个做不好,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叶景桐之前大概给薛坤讲了些秦小欣与裕丰的事,薛坤聪明,叶景桐不用点得太透,他心里也拿捏得好分寸,要不然这出苦肉计也不能演得这么逼真。
叶景桐切断了家里与外界联系的一切设施,秦小欣跟外面联系不上,又不能出门,在叶景桐怀里窝了几天,终于坐不住了,被叶景桐和薛坤轮流看着,急得额头冒冷汗。
叶景桐一脸的老谋深算,姜子牙稳坐钓鱼台,倒是一点都不急不燥:“你放心吧,就外面那点事,三哥会替你摆平,你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安心呆在家里养身体吧。”
秦小欣抓起身边的枕头朝叶景桐砸过去,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事儿没遇到你头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现在正是关健时刻,如果出了漏洞,之前我所忍受的痛苦不都白受了。”
叶景桐抱着枕头凑过来,连枕头带人都一起带进怀里,蹙唇在她嘴上吻了一下,“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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