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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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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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常暖竟然是她的儿子?怎么怎么可能?
  
  白如喜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双眼暴睁,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件事。
  
  “你不信吗?你别忘了你和相杉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常暖或许比普通孩子瘦小,那是因为他生下来就被送到农户家里养着,营养不足,身量是照别的孩子小些。相杉的确和常歆有过孩子,可那孩子生下来是死胎,只有我和相杉知道这件事,是我帮他瞒过这事的。”相槿看白如喜似乎不信,又接下来解释道。
  
  还不等白如喜有什么反应,屋外便传来兵器落地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人闯了进来。
  
  “落日!”一直跟在相槿身边的归雁看到闯进来的人,本能的喊了一声,然后立刻噤声。
  
  “师父,不,您您说的是真的吗?”白玉和常暖几人骑马赶了将近半月的路,终于以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赶回了京城,白府门外并无人把守,他们很轻易的便潜进了白府院内,只是看到相槿的到来,没敢贸然出现,一直隐在门外听着。
  
  先前听到相槿的讲述,常暖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也不胜唏嘘,毕竟那里面有着爹爹无法对人言说的痛苦,更有着这位一直被他当成师父的叔父的深深痴恋,上一辈人的恩怨,他无法评断出一个对错来。
  
  可听到他和白玉可能是手足关系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不顾白玉的警告,硬是闯了进来。
  
  “小暖儿,我可是你的叔父,你爹爹和我出自同胞,你小的时候我还照顾过你,我又怎么会骗你。”此时,相槿却一反先前的反复无常,变得温情了许多,还语重心长地对常暖说道。
  
  常暖听到他竟然肯定了他的疑问,不由得要瘫软下来,只是他并没有机会接触地面,便被跟着进来的白玉抱住了身子。
  
  “小暖,别听他的话,这些都是一面之词。”白玉在失神的常暖耳边说道,单凭相槿自说自话可是当不得准。
  
  “你没死?”相槿看着面前容貌出众的女子,心中虽有诧异,面上却还是镇定地问道,看来归雁他们还真是低估了白玉。
  
  “玉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没受伤吧?”刘樊挣脱白如喜的掌握,奔到白玉身边关切的问道,刚才相槿说小暖杀了玉儿,他真的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可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他仿佛死而复生一般,所有停滞的血液又再次奔流了起来。
  
  “爹!我没事!”白玉搂住常暖,微笑着向爹爹摇了摇头,就算她曾经受伤,也不能告诉他呀,到时候不知道他会多担心她了。
  
  “我的一面之词?看看这是什么?”相槿撇嘴一哂,若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亲自来白府,二十多年的仇恨,他不会草草了解。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去。
  
  白玉一手接了过来,大略的阅览过后,她的眉头也深锁起来,这纸上是常暖的出生日期,要是按纸上的时间,常暖就成了她的哥哥了,这么荒谬的事她怎么可能相信。
  
  “玉儿,纸上说的什么?”白如喜颤抖着声音也来到白玉身边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常暖的情意有多么深厚,若是再生变故,只怕女儿也不保啊。
  
  刘樊也看着白玉,希望能从她那里知道纸上的内容。
  
  “不过一些无用之言。”白玉将纸攥成了一团,松开手时,纸团已经变成了粉末,既然是无用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白玉,你以为将那证据毁掉,我就无法证明常暖是你们白家的种吗?”相槿一哼,然后缓缓启唇说道:“那上面是常暖的出生日期,那是相杉亲笔写的,常暖是你白大人的孩子。而且除了这份出生日期证明,我还有证人。”
  
  常暖在白玉的怀里瑟瑟发抖,他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若说师父成为了叔父,他还能承受,可是要说他是白家的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了。
        急转,直下
  白玉狠狠地瞪着相槿,她不相信人性可以泯灭至此,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真的是小暖的叔父吗?若是,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唯一的亲侄儿,用亲侄儿作为报复白家的工具,只怕连猛虎都做不出如此狠绝地事,他竟然比猛虎更加残忍,就算当初小暖的爹爹有千百种错,他就一点错都没有?
  
  “我不管小暖是谁,只要他还愿意做我的夫婿,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放弃他!”白玉抱紧了常暖抖得如同筛糠般的身体,坚定地对相槿说道。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找小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放弃,而且他她并不相信。
  
  “哦?看来白大人的千金果然不同凡响,就算乱伦也在所不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好,既然你想成为这大涂国的笑话,我又怎么会不成全你。”相槿眯了眯眼,脸上露出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笑容来,他拍了两下手,又道:“荆行,楚离可以出来了。辛大人,您也听到了吧?”
  
  谁也没有发现那三个人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他们听到相槿的话,立刻走了进来。其中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一身青色短打扮,身上和脸上的皮肤大约是因为长期在阳光下暴晒而变得黝黑,他们衣衫虽然整齐干净,但却有一种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那种畏缩感。
  
  另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一身大涂国礼官的红色官服,她就是大涂国礼部尚书辛楠桦。此时,在大涂国朝内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属于元老级别,以白如喜为首;而另一派则是支持女帝,与其说是支持女帝,不如说是支持那位已经圣眷正隆的虞贵人,这一派在女帝面前已经俨然是有压过元老派之势,他们便以辛楠桦为首。
  
  现在,白家出了这样的事,正好给了辛楠桦一个打压白如喜的好理由,她又怎么可能不出现。
  
  似乎早已经排演过很多次,那有着畏缩感的男女看到常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悲喜交加的,好似见到了久别的亲人般立刻扑了上来,且还伴着大呼声:“小娃子,你可让我们想死了!”
  
  白如喜因为听到常暖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而震惊不已,而刘樊的脸色青白交错着,表情反而沉静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一幕幕闹剧,原先的愤怒及恐慌反而消失,代之的是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白玉见两人扑上来,立即带着已经陷入麻木状态的常暖往后退了两大步,让那两人扑了个空,她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人,皱紧眉头,心中的烦躁之气又涌了上来。
  
  “小暖儿,你恐怕是不会记得他们了吧?他们可是照顾了你一年多的荆娘娘和楚爹爹呀。”相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并不忙着对付白如喜,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这有些混乱的场面,还很好心的为常暖做解释。
  
  常暖僵硬的转动着眼珠,似乎面前的一切都离他很远很远,而相槿的一字一句都敲打着他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是啊,小娃子,不对不对,你已经不叫小娃子了,大公子说到了常家,你就是常家的小公子,叫常暖。对对对。”那个先扑上来的女人因为扑了个空,看到白玉紧锁的眉宇,还有她一身华贵之气,便不敢再扑,只是战战兢兢地一边搓着手,一边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说道。
  
  “对呀对呀,那年,就是庆春三十一年的春天,相杉相大公子有身孕,眼看着就要生了,他说他孩子的娘亲不要他们了,他又不能回娘家去,所以就拜托我们收留他一段日子,还给了我们不少银子,我们也是看他可怜,也就让他住下了,后来还是我帮着接生的呢。”跟在那女人身后的男子接着说道,他的表情也是万分的朴实,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的。
  
  “不过呀,等生完了孩子,相大公子说他没办法带孩子回去,就请我们收了这孩子。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孩子,看着相大公子的孩子也怪好看的,就留下了。过了一年多,大公子就让相家二公子来把孩子抱走了。唉!爹身上掉下的肉啊,怎么能不爱,我们也就让他把孩子抱走了,这一分别就是二十多年。”
  
  “辛大人,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我看您可以向女帝陛下提出奏请,请白大人引咎辞官了吧?”相槿等男子说完,转过头向一直静静聆听地辛楠桦说道。
  
  “倒也不忙,我想问问白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常公子的真实身份,那么对令爱令郎的事要如何处理呢?”辛楠桦只是敛袖站在一旁,面上十分恭谨,倒像是要主持公道的意思。
  
  白如喜听到这里,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她转过脸看向白玉怀里的常暖,这个孩子就是相杉和她的孩子吗?他怎么会?相杉又是有多恨她,连有了孩子都不告诉她?这么多年,她都未尽过该尽的责任,这该怪谁?相杉么?
  
  等听到辛楠桦问出这么一句来,她才想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抱着的,信誓旦旦不放弃的也许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又该如何是好?真的能眼看着他们乱伦吗?这种种疑问都在她脑中回旋着。
  
  一时间,她倒是没了主意,习惯性的看向刘樊。
  
  刘樊看着白如喜转过脸,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悔恨及某种类似于愧疚的东西,他暗暗咬紧了牙,心中好似被一双无名大手扭绞着,他双手紧紧攥着,就怕自己会在这一刻受不了突然爆发出来,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什么事没到最后一刻,决不能轻言放弃。
  
  在看到白如喜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躁及无措,他定了定自己的神,开口说道:“玉儿已经说过了她不会放弃,作为爹娘,我们又怎忍心让她失望,所以,辛大人,我和如喜的回答便是一切都随玉儿的决定。”他在女儿迟迟不归家的十年间已经想清楚,也想通了一些事,他既然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女儿,那么就不该自私的用自己的想法来束缚她们,他该做的就是做女儿坚强的后盾,做她累了倦了,想休息时的港湾。
  
  “没错,我夫君的话便可作准。”白如喜在心中叹了口气,看刘樊如此回答,她也附和道。
  
  “看来二位是一定要将这笑话闹到底,也不管我大涂国在其他国家前体不体面了。既然如此,就别怪辛某不念及故交之谊了。”辛楠桦见两人如此决绝,心中着实甚感安慰,毕竟一个是太傅,一个是皇族,若真想动他们,还得费上一番周折,现在是他们不顾大涂国的体面,那么就莫怪她向圣上弹劾他们,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拱拱手,转身要走。
  
  白玉没想到自家的爹爹会有这样的决定,看向刘樊,脸上有诸多感激及已经丢失多年的孺慕之情,刘樊看到女儿脸上的温柔表情,只是慈爱的笑了笑。
  
  白玉看罢自己的爹爹,然后眸中精光一闪,开口阻止辛楠桦离开道:“辛大人请等等。”
  
  “白小姐还有事?”辛楠桦没想到白玉会叫住自己,停下欲走的脚步,转回身带了些疑惑的问道。
  
  “是,辛大人何必那么急着走,就算确实要向圣上检举我白家的不是,也要将事情听完吧。若是到时候,事情不像辛大人看见听见的那样,那么圣上定然会给大人定一个诬赖上风的罪名,只怕到时您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了。”白玉缓缓说道,看得出来这位辛大人恨不得白家这事成真,那么她也就有了机会去向女帝告状了。
  
  “我好,我就留下做个见证好了。”辛楠桦心思转了转,觉得白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改变了先前的决定,走到相槿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位刚刚说小暖是相大公子在庆春三十一年春生的?”白玉见辛楠桦坐下了,才表情更为冷厉的看向荆氏夫妻问道。
  
  那荆氏夫妻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小姐为何突然表情如此冷厉吓人,被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你们确定那位真的是相大公子吗?”
  
  “当然!我们怎么会不认识相大公子,他可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要不,小暖也不会这般俊秀。”那姓荆的女子回过神来,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般急忙抢先答道。
  
  “坐在那边的红衣公子,你们可认得?”白玉扬起下巴向相槿所在的位置点了点。
  
  荆氏夫妻顺着白玉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相槿,相槿听到白玉的问题,瞬时沉下脸来。
  
  “他他是教,呃,相公子。”那个叫荆行的女人看到相槿冷沉下的脸,吓得声音颤抖了一下,马上高声说道。
  
  “哦?相公子,他可是当年的相大公子?”
  
  “不”
  
  “他不是当年的相大公子?那他是谁?”白玉不等她回答完全,又接着问道。
  
  “他他是相公子,不是,他是”被白玉接连打断又节节逼问,让荆氏夫妻慌了手脚,倒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小暖就是我娘和相叔叔的儿子,这位相家二叔叔又说他与相叔叔长相相同,那么时隔近二十年,你们怎么就确定我怀里的小暖就是相大公子的儿子呢?还有,你们说相大公子是庆春三十一年春天生的小暖。可你们真的知道小暖出生的日期吗?当年,小暖的奶父送小暖来到白府,他曾亲口告诉我小暖他是庆春三十三年的夏天出生的,而且小暖是奶父亲手接生的,他当时告诉我说要不是小暖娘亲的小侍故意撞了相叔叔,小暖本该是秋天出生,这一撞便让小暖提前了两个月出生,也因此相叔叔的身体一直不好。奶父之所以什么都不告诉娘,就是相叔叔怕娘内疚,这也是相叔叔临终时对奶父的要求。”白玉将眼睛转向相槿,将自己知道的一直隐藏在心里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一直不说也是因为奶父曾经叮嘱过她,让她不要对娘亲说,说是相杉叔叔不许奶父将事情告诉小暖,更不许告诉自家的娘亲。
  
  要不是奶父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只怕这些事他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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