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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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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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抓到你了吧!”白玉冷不防的跳下了树,一把就把常暖抱进了怀里,还大大的亲了一口。
  
  已经十岁的常暖,模样与之前已经有了大大的不同,身子拔高了不少,脸也由过去圆圆的苹果变成了细瘦的瓜子。
  
  常暖的性子也不似以前那般羞怯,被白玉带的有了几分野性,也有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活泼。
  
  白玉的个子也高了不少,抱着常暖依然还是十分轻松自在。
  
  “不害羞!”被她亲了这么大一口,常暖所做的反击就是拿他大大明亮的眼睛瞪着她。
  
  “瞪这么大的眼睛,是还想让我亲一口?”白玉抱着常暖坐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下,眯着眼睛盯着他抿着的红红嘴唇打趣道。
  
  “哎呀!”常暖被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和话意羞得将脸埋到她颈边,还下意识的蹭了蹭,这个动作是在几年前形成的。
  
  在到了白府那一年,奶父就因为久病的关系去世了,只剩下常暖一个小小的孩子留在了陌生的白府,那时他是十分害怕的。
  
  白玉总是陪着他,他也会如猫儿般在她颈边磨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温暖。
  
  后来,为了陪着常暖,她决定不回淮山习武,还被白如喜好一顿训斥,最终她还是回了山上,随行的还有常暖。
  
  淮山苍穹派的掌门景逸师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看到常暖也跟着来了,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而且还破例让常暖也跟着大家习武。
  
  在山上的几年,常暖过的很开心,和白玉的感情也更进了一步,无论是景逸师太还是那些师姐妹们,似乎也很乐意看到两人的感情能有所发展。
  
  
        小暖,别走
  险峻陡峭的山峦形成了翠微山整体的结构,翠微山的山体终年被白如云烟的白雾笼罩着,给人一种世外仙境的错觉。
  
  这座高山安静的伫立在大涂国北部,与平地相连的山麓上终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让人无法轻易的越过这道障碍,走到山上去。
  
  无人敢走这座险峻的山脉,却不代表这里没有人居住。
  
  越过山麓,高山之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到处是绿意盎然,草木扶疏。在翠微山的南坡山崖下有一处山洞,山洞的洞口并不开阔,周围以松柏枝掩盖,因为云雾的环绕,并不易被人发现。若是真的有人突破冰雪的障碍上了山,他们也不会想到在南坡还有这样的山洞,毕竟山崖陡峭,谁敢冒险跳下山崖探险。
  
  洞内别有洞天,高高的山顶上有一处开口,温暖的阳光就那么恣意的照射进了洞内。
  
  洞的左侧有一方自然流动的小湖,小湖周围长的是各色争奇斗艳的花朵,还有彩蝶在花蕊之上翩翩起舞。
  
  在洞的右侧有一张足以睡下五人还有余的石床,石床之上盘膝而坐一个银发的男子。他虽然一头银发,但容貌却不似垂老之人,一张芙蓉粉白的脸,在这好似仙境的山洞里倒真的会让人误会他是仙子下凡间。
  
  他微闭着双眼,让人看不到他是否也有一双仙子般清亮明媚的眼。
  
  洞外传来脚步声,两男一女极为小心的走了进来,发现石床上的男子还在闭目打坐,便也没敢出声惊动,只是规矩的站在一旁等候。
  
  不多会儿,男子头上三缕青烟飘散在空中,他才缓缓收气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但在瞳仁里竟有一丝血色在流动,让这一双明眸多了几分诡异和妖艳。
  
  “有落日的消息了吗?”男子轻启朱唇,声音竟有如玉石相击般好听。
  
  原本恭立一旁的三人之中的女子赶紧往前一步,抱拳弓身回道:“师父,还没有。”
  
  “归雁,别忘了前些日子的鞭刑。”男子挑高左眉,声音不愠不火的说道,那一双黑中镶嵌火红的眼中闪动的不是仙子圣洁的光芒,反而是酷寒冰冷的戾光。
  
  归雁听到男子这般说法,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怎么会忘记数月前,她为了维护落日而受到的刑罚,一想起那冷酷无情的滚着铁刺的鞭子,她还有一种如入地狱的感觉。
  
  “长河,你说,落日究竟去哪儿了?”男子没有再问女子,在女子身边的另一个长相柔美的男子被他点了名。
  
  长河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温和,只是明亮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恐惧,他缓缓开口说道:“师父,落日师兄他去追白玉了。我们刺杀了白玉数次,却没一次能够顺利接近她的身边。要不是落日师兄建议我们在七里星树林埋伏,利用那里的环境绊住那些保护白玉的人,只怕我们还是无法轻易靠近白玉。”
  
  “哦?落日已经和白玉见面了?”听到落日和白玉见面,男子的脸上倒是出现了几丝兴味,好像正等着看什么好戏。
  
  “是!”
  
  “既然已经靠近白玉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落日的消息,难道杀死一个人还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吗?”男子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声音略微扬高了一些,似乎是有些疑问,又好似在责怪他们的迟迟不行动。
  
  “师父,长河说的话并不完全属实。落日虽然靠近了白玉,但却并没有马上杀死她,我看落日是看上了白玉,才没有立刻下手。”长河身边的男子还不等长河回话,一阵抢白道,他的长相并不如长河那般柔美,但那棱角分明的脸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此刻他眼中闪动的嫉妒之光却让他俊丽的容貌失色了不少。
  
  “嗯?孤冥,我让你回话了吗?”男子眼睛转到孤冥那里眯了眯,声音冷了几度地问道。
  
  孤冥见男子如此问,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话也不敢回了。
  
  “呵!孤冥,你说的很好,只是记住,以后不要在我没问你的时候回话。”男子见他这样,只轻笑了下,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温和。
  
  孤冥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却是再不敢乱插话了,只是一径的低着头做恭谨状,他们的师父喜怒无常,他一时气愤忘记了,才会莽撞的出了声,下次他一定得谨慎。
  
  “长河,孤冥说的可是真的?”
  
  长河见男子的眼睛又看向自己,赶紧弓身抱拳道:“师父明见,我们三人的武功与白玉相差太多,再加上她身边的高手又多,我们实在无法下手。落日师兄能够靠近白玉已经不易,下手又谈何容易。我等只能静观机会再另行下手。落日师兄跟着白玉离开,也是危险万分。”
  
  “好吧,你们心理有数就好。继续跟踪落日,告诉他要亲手杀了白玉,跟白家的仇就靠他来报了,你们只要看着就好,不许插手。”男子继续吩咐道。
  
  长河与归雁对视一眼,两人有些面面相觑,却也只能齐声应是。
  
  等三人离开后,男子眼中的血色更加狂炽,他美好的红唇也向上弯去,“哈哈哈--”从他红嫩的唇齿间竟发出类似野兽般激烈的大笑。
  
  “白如喜,这是你欠我的,都是你害我如此。”男子右手在空中一角胡乱的画着,好像那里有人正在听他抱怨一般。
  
  “如喜,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我是你的相杉啊!”也不知男子看到了什么,他右手颓然的放下来,微翘的嘴角也垂了下来,语气很是委屈,只是喃喃抱怨道。
  
  紧接着,他又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神中有些迷茫,然后用力的喊着:“我不是他,我是相杉,我是相杉,你是我的。”
  
  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是一片狂乱,哪还有先前的平静从容,折腾了半天,已是满头大汗,他抱着头在石床上来回滚着,慢慢的,他安静下来,有均匀的呼吸渐渐传出,不知何时他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
  
  ﹡﹡﹡﹡﹡﹡
  
  清风明月松间照,溪水在松林间涓涓流过,有几只不肯离去的小松鼠在树枝上爬上爬下搬运着松果,似乎并不害怕那些无端闯入的人类会对它们不利,当然,它们逃跑的速度令人类自叹不如也是它们敢大胆留下的原因之一。
  
  “啪”的一声,巴掌和脸相接触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间,倒是吓的还在爬上爬下的小松鼠一溜烟的躲进了树洞里,只露出长长的大尾巴。
  
  白玉丝毫不在乎因为轻薄了佳人而挨了一巴掌,她用手指抹了一下还残存在唇上的湿迹,嘴角勾出一个欠揍的弧线,好不自在的说道:“小暖,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而且我发现你生涩的吻技更加让我开心,挨这一巴掌也值了。”
  
  “你?无赖!我说了我不是小暖,我叫落日,你还来轻薄我。”落日打了白玉一掌后,马上往后退去摆出了个防御的架势,他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努力平息怒气,才高声说道,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坚定的相信自己不是小暖那个身份。
  
  因为被她亲过,他的脸上还有红潮未褪,又听她一番无赖的言语,他的脸颊涨的更红,倒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羞愤所致。
  
  “落日?还好,落日总还是有些温暖的,与小暖这个名字也有些关联。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一想起十年前在东郊树林里的事,她原本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我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刚才的一番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也才会让他失了分寸,忘了他此行的目的,他怎么忘了他和她是对立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举起手中的月牙刀指着她,试图以冷静严厉的声音阻止她的款款深情。
  
  白玉看着他脸颊依然红润,却已经是势如水火的架势,心中一阵绞痛,他的眼底明明还有温度,为什么非要口口声声喊着找她报仇?
  
  她闭了下眼睛,掩住眼底深深的伤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就算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你觉得你打的过我吗?”她和他虽然师出同门,但刚才和他交手,她发现他使出的招数已经不是当初所学。
  
  他的武功招数招招狠辣,但他并非狠辣无情之人,所以那些招数被他使出来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无法真正伤人,这样一来,他自己反而比较危险,若是真的遇到了坏人,只怕还没杀了对方,已经被对方所擒。
  
  落日听白玉这么一说,脸上的红润全数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我,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你,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还不等落日说完,他的双臂已经被白玉制住,而白玉是如何出招的,他竟是无法看清。
  
  “唉!傻瓜。”不愿意再听他说出违背心意的话,白玉将他手中的月牙刀收到手里,向身后一抛,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何时出现的,其中一人已经接住了月牙刀退了回去。
  
  她在落日肩胛处点了一下,落日只感觉周身似被雷电击中般酥软,接着,他只觉得小腹处气息一空,他瞪大眼睛,想挣扎却已是无力。
  
  “对不起,小暖,为了不让你离开,我只能这么做。等你什么时候不会离开我了,我会把武功还给你。”白玉再也不掩饰眼中的伤痛抱住落日已经绵软的身子,在他发顶轻轻地吻着,封了他的武功她也是不得已。他就是她已经遗失了十年的心,找到了他,她又如何能再继续承受无心之痛。
  
  被白玉制住抱在怀里,落日有些惊慌又有些安心,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彷徨于自己这样矛盾的心理。
        同乘,一骑
  大涂国位于东诩大陆的东侧,时值大涂王朝第一百七十八任女帝当政,女帝虽然励精图治,怎奈先帝遗留下的烂摊子太大,想改变朝局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再加上大臣只顾自己权位之争,全然枉顾国家子民的安危于水火之中,大涂国倒不会立刻垮台,但若是继续下去,用不了三五十年,大涂只怕也是别国的口中之食。
  
  在东诩以北的内陆小国也对这个物产丰富,经济发达的泱泱大国虎视眈眈。大涂国内斗激烈,一些元老级臣子为了维护本集团利益相互扯对方后腿,在一些尤为关键的机关也任人唯亲。
  
  更有些大臣私下里竟与外族勾结,以图谋取利己之利益,大涂国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已经升任太傅的白如喜本是有心辅助女帝整肃朝纲,将一应佞臣铲除,却不知为何女帝却迷恋上了北蛮进贡来的绝色男子。本来还算勤勉的女帝,一时间竟也学起昏君,从此不早朝了。
  
  白如喜即便再有心于辅助女帝勤政,见到女帝如此也有些灰心,回到府内难免抑郁难舒。
  
  “今天还是没见到广域?”刘樊见白如喜忧心忡忡的回来,帮她卸下朝服,轻声问道,这几日她进宫求见陛下,可惜却都是被挡在慈惠宫门外,见她如此忧心,他难免也有些担心。当今女帝刘广域是他皇姐的长女,按辈分她还得叫他一声大舅舅。
  
  “唉!宫里边的内侍传话说陛下这些天身体欠安,所以早朝都停了。大臣求见也都改成递折子了。”白如喜低声叹道,将早上的一番情形与刘樊说了一遍。
  
  刘樊顿住正往屋内衣钩子挂朝服的动作,转回头说道:“要不,我进宫去看看吧。”
  
  白如喜坐在桌边看了一眼刘樊,只是摇了摇头:“你也别去了,陛下那里恐怕是谁都不会见的。”
  
  想想都能够猜到,女帝让内侍挡驾,应该是不在自己的宫内,定然是在那位北蛮进贡来的美貌男子宫中了。
  
  刘樊赶紧将手中的朝服挂在衣钩子上,然后也走到桌旁坐下,脸上也显出忧色来。
  
  “那要不,我去姚皇夫那里看看,再和他说说,说不定他能说动陛下。”姚皇夫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向是女帝最为疼宠的人,也最听他的话。这大涂上下几百年的江山不能旁落于外人之手,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白如喜伸手盖在刘樊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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