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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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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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息一声,恐怕天下男人都是他这么想的。其实从这点可以看出,文昊的的确确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我说:“其实以钱家的财力来说,你娶十几房美妾也不成问题,到时候妻妾成群,其乐融融,不是挺热闹的么。”
  
  文昊一愣,忙朝我摆手:“不行不行,若是娶这么多小老婆会影响我在姑娘们心中的专情形象,而且这小老婆一多家事就繁琐,容易发生内斗,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个家主这么操劳,不仅要打点钱庄的生意还要关心家庭的和谐。唔,不行不行。”
  
  我低头去捋裙摆的褶皱,对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略微有些生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你跟文渊是一母同胞,一同生养,怎么两人的性格就相差如此之大呢?”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文昊打小就讨厌别人拿他跟文渊比,此次我说出这番话,文昊恐怕是又要生一肚子气了。但一想到现在生气的该是自己,便也就理直气壮地将他望着。
  
  文昊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阵,突然得意地笑道:“你是不是想夸我比他更体贴?”
  
  见着他这番模样,我心里的火气更是往上串了两串,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甩袖子回房。
  
  司琴正弓着身子铺床,大约是见着我脸上不大好看,铺完便极有觉悟地走了,走前还不忘帮我将房门带上。我百无聊赖地在房中转了两圈,憋了一肚子火气,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干脆拿起账本开始翻看。想着这些繁复的数字极容易将人绕晕,兴许晕着晕着便将之前的事给忘了,也就瞌睡了。
  
  才将将翻了两页,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我一面琢磨着是不是文昊想通了一面踱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俞管家。我猜测他是来拿账本的,便随手将桌案上的账本递给他。他拿了账本却没有走的趋势,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忍不住问他:“还有什么事儿么?”
  
  俞管家笑了两声:“方才我听说二少爷这回的亲事又没成,夫人憋了一肚子气,便过来看看。”
  
  对于这个消息如此迅速的传播速度我并未感到吃惊,这定是司琴那小蹄子说出去的,只是俞管家今晚特地为这事儿过来瞧我倒是个奇事。我说:“为这事儿憋气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俞管家今晚特特跑来,该是还有什么其他事罢?”
  
  他干笑两声,颇有些为难:“我就是,就是看夫人整日为二少爷的婚事操劳都都无功而返,想起桩旧事来,觉得这兴许是二少爷不愿成婚的真正缘由。”
  
  我奇道:“什么旧事?”
  
  他又是干笑两声,笑完又低头去盯那脚上的鞋面,时不时抬眉觑我一眼,像是个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我颇有些无语,他一把年纪了,在我面前做出这番表情,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经我再三催促,俞管家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这桩旧事是与先夫人有关的。
  




☆、第五章

  听完“先夫人”三个字,我便对他之前的举动有些理解了。我这名字跟身份都与先夫人有莫大的关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年文渊为我取这名字是怀念先前的素锦,娶我也不过是因着我与素锦的性情有几分相像,大家怕我置气便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原先的素锦。
  
  不过听俞管家提起来,我却觉着没什么可置气的。文渊为我取这名字不过是因着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便照着个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取了。于我来说叫什么名字都无甚区别,反正都不是我原本的名字。我嫁给文渊也不过是为了报恩,对他除了恩情外并无其他深厚的感情,便也不存在对先夫人嫉妒一说,也就没什么置气的理由了。
  
  但我又不能表现得毫不在意,显得我太薄情,毕竟文渊是同我拜了天地的夫君。只得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说下去。
  
  俞管家说得极为简陋,又断断续续,我费了好一阵才将事情理出来。这是桩我从未听说过的事,也算得是钱府的一桩秘事了罢。
  
  说是这素锦当年与文渊订婚时,文昊曾闹过一阵。
  
  那时的文昊并不像现在这般顽劣风流,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儿子,与文渊一样让钱老爷省心,却因着这桩婚事要带素锦私奔。他这个打算不知怎么的被文渊发现,两人便争吵起来,最后竟到了兄弟反目的地步,若不是钱老爷及时赶到,两人恐怕要闹出人命。
  
  二人最后自然是没私奔成,钱老爷也被气得害了病,没几日便死了。素锦原本就是个孝顺之人,眼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便也没了再跟文昊走的心思,整日守在灵堂前抹眼泪。文昊大约是因钱老爷的死心怀愧疚,丧事一办妥便离了家,这一走就是三年多,连文渊与素锦成婚时也没有回来。倒不是钱家上下没有告诉他。成婚之前文渊曾亲自修书让文昊回来的,文昊当时回信说在外拜了位师父习武,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果真没有回来。
  
  直到素锦的死。
  
  素锦死在与文渊成婚的三月后。那日正值盛夏,炎炎酷暑,素锦说想去清江边吹吹江风,看看岸边的杨柳消暑解乏。由于钱府离清江并无多远,她也就没让下人陪着,哪知她这一去至天黑都没回来,待文渊将她带回来时,已经是一具尸首了。文渊说素锦是死于失足落水。
  
  就在素锦意外落水的第二天,离家三年多的文昊赶了回来,回来的当晚便与文渊在房中闹了一夜。当晚下人们害怕发生什么大事,就都守在门外不敢走,却是文渊走出来将大家赶走了。是以,谁也不知道两人当晚说了些什么,等第二日大家从床上爬起来时,文昊又已经走了。
  
  这一走,便是两年后文渊与我成婚之时才回来。这人是回来了,性情却似变了个人一般,谁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缘由。也因着我那时身份尴尬,不仅是个替身,还转眼间从新娘变作了新寡,下人们便没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事儿,这一瞒下来,便瞒到了今日。
  
  听俞管家讲完这桩旧事,我心中疑问颇多。譬如这素锦后来究竟有没有爱上文渊,素锦的死又究竟是不是一场意外,文昊当晚与文渊在房中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性情又变作这般等等。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没人敢去询问这些答案。
  
  倒是有一件事大致可以肯定,那便是文昊不肯娶亲多半是与素锦有关。
  
  虽说知道了文昊这个不愿娶亲的缘由,但钱家仍是需要有人传承血脉、继承家业,俞管家跟我说那些个旧事也不过是想劝说我不要跟文昊置气,该担下去的责任还是要担的。既然传承血脉这一条走不通,我便想着先让文昊继承家业,等他将来意识到身上的责任时自然而然便会想通传承血脉这一条。先立业再成家,这也是可以的。
  
  第二日一早,我将钱家所有的账本都搬到了文昊房里。
  
  文昊瞄了眼桌案上那厚厚的一摞,巴巴地跑来问我:“是书房失火了,还是你房里走水了?怎么账本都摆到我这边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你昨晚不是说不忍心看我这么辛苦么?我回去之后想了一夜,决定不辜负你这片苦心。”说完又将桌案上的账本望着:“你应该很乐意为我分担吧?”
  
  他嘴角抽了两抽:“呃那是当然,当然。只是,你也知道,我多年未摸过算盘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做不来这些,到时候将帐做岔了不太好,是吧?所以”
  
  我一面退至门外一面接过话茬:“所以我将账本都给你抱来了,你就先熟悉熟悉罢。”
  
  他嘴角又抽了两抽,在房中踱了两步,猛地一拍额头:“哦!我想起来了,今日还约了顾小姐游船。”
  
  我早就料到他会使这招,果断拉上房门,顺手将早已备好的铜锁穿过门环,咔嚓一声锁住,又退出两步拍了拍手上的锈迹,慢悠悠道:“既然你不愿娶人家,就别去浪费人家的大好青春了罢。”
  
  文昊大约是急了,将房门拍得砰砰响:“喂,素锦,你怎么锁门了呢?快放我出来啊素锦,素锦”
  
  我充耳不闻,利落绕到窗前替他将窗户关上,又朝等在一旁的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动手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文昊听见动静,立即停止拍门,跑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拉开:“怎么连窗户也钉上了啊,喂,素锦,你忍心这样对我吗?素锦,你太没良心了素锦,不要啊”
  
  我摊开手来瞧了瞧:“咦,这指甲上的蔻丹怎么掉了,我先回房染一染。”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朝文昊笑笑:“哦,文昊啊,你先熟悉熟悉账本罢,我晚上再来看你啊。”
  
  绕过两条回廊,文昊的声音还在脑后:“素锦,你不讲义气!太没有人性了!素锦,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这些年来我陪你同甘共苦,你竟这样对待我,素锦”
  
  俞管家快步追上我,为难道:“夫,夫人,这样做妥当吗?”
  
  我回头朝文昊的院子看了一阵:“没什么不妥当的。”
  
  文昊继续扯着嗓子嚎:“俞管家,快帮我把门打开,从小你看着我长大的,忍心看我被这个冷血的女人摧残吗?俞伯,救命啊”
  
  俞管家低头拨弄了一阵手指,又不自然抬头地朝我笑了两笑,我也朝他笑了两笑:“告诉钱府上下,谁敢放他出来就扣三个月工钱。”说完抬手搭在眉骨处,望了望这冬日的暖阳,又望了望这一树树白梅,感叹一声:“今年的梅花开得甚好。”
  
  今日没了文昊在耳边絮叨,也没了当家作主的压力,生活顿时轻松不少,日子也过得逍遥,吃过午饭实在闲的无聊便打算睡个午觉。
  
  我坐到镜前将头上的几支朱钗除了,又踱到屏风后去脱衬了羊皮里子的外袍,将将把衣裳扯开却听见门被推开来。我琢磨着是司琴进来拿什么物什,以为房里没人,便也就没敲门。但今日我打算睡个午觉,觉得有必要交代一声,于是一面除下外袍一面朝外面道:“我今日想小憩一阵,你出去的时候将门关好。”
  
  司琴却半天没有应声。
  
  我心中颇有些疑虑,便探头出去看她。这一看倒吃惊不小,这进门的不仅不是司琴还是个执剑的蒙面人,更惊的是他手中的剑正不偏不倚地架在我脖子上。剑锋雪亮,触感冰凉,我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并问了句正常人都会问,而对蒙面人来说却是问了也白问的话。
  
  我问他:“你是谁?”
  
  我果然是白问了一回,他也果然是没有回答,只倾身缓缓地朝我靠过来。我愣是吓得没敢挪脚,只能如一根木桩子般眼睁睁看着他将头落在我肩上。一阵青草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第一反应便是这青草气是他的,血腥味是我脖子上的。随着他头落下的重力影响,我僵了半天的腿终于软了一软,正思索着是不是遇上个入室劫色的,他手中的剑却应声而落。
  
  我原本是可以站得稳稳当当的,却被这长剑落地的声音吓得不轻,一个没站稳竟是朝身后的床榻倒了下去,肩上的人自然也与我一同往下倒,反倒像是我主动让他将我压在了身下。这个情况真是狗血得令人冒汗。好在我反应迅速,后脑勺将将着床便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从床榻上逃了下来,正欲嚎一嗓子引两个人进来,却觉得有些不对,那蒙面人不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肩胛骨上还插着支折断的箭头,竟是晕过去了。我颤颤巍巍地抹了把脖子,将手摊开来看了看,却无半点血迹,这才晓得这血腥味与青草气都是他身上的,因他穿的是一身黑衣,我先前竟是没看出来。
  
  大约是晓得安全了,我胆子也大了些,疾走几步上前一把扯开他脸上的面巾,又凑过去细细瞧了一瞧。这一瞧又惊得不小,这这这,这不是昨日在公主庙前非礼我的登徒子么!
  




☆、第六章

  我一面琢磨着是请个大夫来治伤呢还是送他去见官,一面走到屋外去喊人。
  
  首先赶来的是文昊,他气喘吁吁地在我身前停住,紧蹙着眉头晃着我的肩:“怎么回事?怎么连衣裳都脱了?”
  
  我无语地望着他脑门上的汗:“没,没什么事,我方才正打算睡个午觉。”
  
  将将说完这句便见着俞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冲进院子,人手还拿着把极具杀伤力的武器。譬如菜刀、斧头、擀面杖、锅铲等等。
  
  我抬首望了回天,琢磨着大约是方才没把握好音量,令大家对我那声叫喊产生了歧义,这“来人啊”三个字大声喊就是遇到了危机,按正常音量来说就只是召唤下人。看大家这阵仗明显是会错了意。我抹了把额上的汗,强打起精神来告诉大家说,我方才不过是为府中的安全问题搞了场演习,现在觉得很满意。又将大家表扬一番,这才将家丁们遣了回去。
  
  俞管家拿着把剪刀踱过来:“夫人不是说以后府上的事都交给二少爷管理么?怎么又亲自”
  
  没待他说完,我一把扯住他袖子拖进房里,指着床上的黑衣人给他看:“是真的有事,你看你看。”
  
  文昊一把拉过我:“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你房里?可是晕过去了?”
  
  迫于目前形势,我只得将之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文昊将那人细细看了一看,托着下巴道:“我瞧着这人怎的有些面熟?对,越瞧越面熟。”
  
  我提醒他:“不就是前晚关照我们住店的少主或是掌门么!”
  
  文昊恍然。
  
  俞管家急道:“那我们该将他怎么办?”
  
  我让他们来本就是想讨论该怎么办,现在俞管家反倒问我该怎么办,我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巴巴地将文昊望着。
  
  文昊义愤填膺道:“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怎能够留在府上,自然是,送官!”
  
  俞管家忙拉住他:“不能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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