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左女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男左女右-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有一次,也许是常冶大意了,说漏了嘴,他用她去和毕静比较,他刚一出口,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忙住了口。但她却不依不饶,一定让他说出自己哪点不如那个女人,哪些地方又比那个女人好。常冶没有办法,不知是违心的还是真心的,列举了种种她长于另外那个女人的好处。虽说她半信半疑,但还是很高兴。用拳头敲打着常冶的肩膀,撒娇道:那她比我强的方面呢?

常冶自然不会说毕静的长处,只是用臂膀紧紧地把她拥住,说道:你什么地方都比她强。显然,这是一句违心的话。她也不会相信,在这种状态下的男女,很难说出真情。

冷静下来的马萍,就莫名地生出许多怨恨,她恨常冶,也恨那个远在美国叫毕静的女人。这种恨体现在她对常冶的态度上,每次和常冶见面,常冶自然迫切地要和她上床,她却不从,挣扎着从常冶的拥抱中走出来,常冶就问:怎么了?

她不说话,又爱又恨地望着常冶。于是常冶就甜言蜜语地向她说好话。她看过常冶一篇小说,其中一句话她记忆深刻: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最好的良药。因为她记住了这句话,所以就恨常冶在她面前的甜言蜜语,但她又终究逃不脱常冶的甜言蜜语,被他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最后还是顺从地让他抱到了床上。在巨大的快乐面前,她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平静之后,她的怨气依旧。有时她离开常冶时就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初常冶并没有勾引自己,应该说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当初,她并没有对常冶有更多的奢望和企求,随着感情的发展,她才渐渐感受到,虽然那个叫毕静的女人远在天边,但那个女人毕竟是常冶的合法妻子,一想到这,她就无法忍受。

有一次,她在床上冲他说:她出去几年了?

他说:五年多了。

她又问:中间没回来过?

他答:回来过一次,把儿子接走了。

然后是沉默,她望着他做爱后汗浸的额头,他半闭着眼睛在养神。

她又问:你爱她吗?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想避重就轻:你问这干吗?

她固执地:我就问,你爱不爱她?

他犹豫了一下:夫妻都十几年了,就那么回事吧。

她从他的回答里,感觉到常冶对那个女人是有感情的。她的心疼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

她又问:你爱我吗?

这回他没有犹豫,一边吻她一边说:爱,当然爱。

她的心里打一个闪,她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但她还是感到很高兴,她也很快就明白了男人,对老婆也爱,对情人也爱,哪方面又都不肯舍弃。她恨这样的男人,包括身旁的常冶,虽然他是那么地吸引她。

有一次,她又问他:你会不会离婚?

显然他没有准备,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她又问了一句:为了我,你会不会离婚?

他躲闪着她的目光说: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她一时半会又回不来。

这就是他回答的现实,他们的现实。她对这种现实不满意,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刨根问底了。

有一次他对她说:情人的爱情关系是最稳固的,夫妻是什么,就是过日子,若说有感情,那只是兄妹的感情。

她信他的话,但只相信一半。她刚开始和文君谈恋爱时,她相信她是爱文君的,包括他们结婚,最后又生孩子。直到她认识常冶前,她仍相信,自己对文君的感情就是爱情。但是遇见常冶后,她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她只相信,她现在和常冶的感情才是爱情。

这一阵子,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响:我要为爱情疯一次。

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女孩了,毕竟也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了,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但她仍要疯一次,是爱情的力量让她疯狂,她也想为爱情疯狂。

因为自己有了爱情,她觉得眼下和文君的日子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文君这一阵有些神出鬼没,她懒得去琢磨,就是文君真的在外面有什么,她也不嫉妒。她和文君的感情在和常冶感情的对比下,已显得麻木了。她为这种麻木感到可怕。

有了这种念头之后,她见到常冶说:我要离婚。

常冶听完这句话,惊怔得注视了她许久。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句:我要离婚。

常冶没有说话,他吸了支烟,又吸了支烟。以前常冶不在她面前吸烟。他只在写作时才吸。吸完两支烟的常冶才问:为什么?

她对常冶的问话,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不为什么?

常冶是作家,又善于发现人的心理,他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显得郑重起来。

他就郑重地说:我爱你,你也能感觉到,可我现在没法离婚,她在美国。

她觉得他的措辞一点也不高明,他夫人在美国,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离婚。只要他夫人在美国签个字,办起离婚手续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不想把这句话说破,她想,也许他对自己的爱不是全部,是有保留的。但自己对常冶的爱却是全部的。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常冶很少问文君的事,他了解的那些,只是局限于她说的那点表面情况。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的聪明之处。

有一次,马萍和常冶正在热烈的时候,他附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她当时正云里雾里着,她似呻似吟地说:世上的男人你最厉害。

他得到了她的首肯,信心顿时大增,把爱做得越发的有声有色。

马萍是学医的,对男女的认识比一般人自然要深刻一些,自从和常冶好上后,她才明白,性在男女之间的分量其实是很重的,她想象不出,如果常冶也像文君似的,激发不出她的情绪,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爱他。她当初走近常冶,一是出于好奇,还有些崇拜,同时常冶身上那种气质吸引了她。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熟悉起来,好奇和崇拜都会随之消解,任何好奇和崇拜都是建立在陌生上的。没有了陌生,自然没有了上述那诸条理由。

随着他们接触的深入,果然,常冶吸引她的不是那些东西了,她又发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在她眼里,常冶和文君相比,常冶更像个男人。

她为了表示对常冶的爱,给他买了不少男人的专用营养药,这些药都是和男人的脑和肾有关系。一个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一个是大脑,一个是肾,这是一条广告中说的,马萍觉得这句广告词很精辟。

马萍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行动和所有的爱,唤醒常冶的全部。

9

在办公室里,最近经常有个男人打电话找韦晓晴,当然,时间大都在中午。韦晓晴就笑逐颜开,桃红李白地和那男人聊天,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文君和韦晓晴。韦晓晴冲电话聊天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文君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焦灼不安地,一趟趟出出进进,他在外转了一圈,走回来时,本以为韦晓晴已放下了电话,不料韦晓晴仍在聊着,文君的不满就挂在了脸上,关门、走路的动作就大了一些。

韦晓晴终于放下电话,冲他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了你?

文君就说:没怎么。

韦晓晴笑了笑,哼着歌,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文君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那是谁呀,说得那么热乎。

韦晓晴就含混地答:一个朋友。

文君就酸溜溜地道: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韦晓晴就说:就那么回事吧。

文君就有些悲哀,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的,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他再望韦晓晴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楚。韦晓晴却不和他对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刚到下班时间,韦晓晴就离开了办公室,急慌慌的,仿佛有什≮更多好书请访问:。 ≯么紧要的大事,连头都没回一下。

文君的情绪很不好,他准时回到家里,马萍已经下班了。文君吃过饭,冲马萍说:我出去散散步。

马萍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文君走了出去。文君一离开家门,便打开了手机,他给韦晓晴打了个电话,电话是韦晓晴母亲接的,告诉他韦晓晴还没回来。

文君的心里就慌乱了起来,他就想,韦晓晴一定是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以前韦晓晴也有这样那样的活动,什么同学聚会,朋友过生日等等。事前,她总是和他打过招呼,并告诉他大约几点回来等等,大约那个时间,他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她已经在电话那端等着了。那样的日子,文君的心里是踏实的,愉快的。

此时文君的心境就乱了,他盲目地走着,脑子里满是韦晓晴和男人约会的情景,这种情形在他的想象中,生动而又具体,他越这么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他和韦晓晴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此时已经又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文君心情败坏地走了一会,又走了一会,他不敢保证,韦晓晴是否回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给她家打了个电话。果然,她仍然没有回来,文君无可选择地回到家里。马萍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也坐下来看了一会电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脑子里都是韦晓晴和别的男人约会的画面。他心绪烦乱地这屋走走,那屋看看,想找点事干,可又什么也干不下去。马萍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游移着,想说点什么,又下不了决心的样子。

快到晚上十点了,马萍躺在了床上,借着台灯在翻一本书。文君冲马萍说:这天热得难受,我下楼走一走啊。

马萍说:也不是那么热呀。

文君已经下楼了,然后迫不及待地给韦晓晴打电话,这次是韦晓晴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没事人似的和他说东道西,他忍不住还是问:你今天下班去哪了?

她说:和一个朋友聊天去了。

他又问:和一个男朋友吧?

她停了停又说:这和你没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他就无话可说了,他清楚,自己没有权利责备她什么,说白了,现在他只是她的情人,世上最不可靠的关系,大约就是情人。今天可以和你好,明天也许就吹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以保护这种关系。于是,他就换了一种口气说:咱们周末出去玩两天吧。

在这之前,她曾主动提出过,到郊区去玩两天,他答应了。但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这次他主动提出来了。

她听了他的话,似乎热情不怎么高,犹豫着说:如果周末我没安排,那咱们就去吧。

虽然她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明朗,但毕竟还留有余地,在他听来,觉得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结束,她还没有完全拒绝他的邀请。接下来,文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周末的时间,他还是和她去了郊区。

文君这之前对马萍说周末单位有活动,就不能在家陪她和孩子了。马萍似乎也很爽快,说道:你去吧,周末我带孩子回姥姥家。

文君听了马萍的话,心里就踏实了一半,他觉得马萍是个好人。

文君和韦晓晴在一个度假村里住了下来,文君在韦晓晴面前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只要韦晓晴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去做,韦晓晴心血来潮地去骑马,又射箭,最后又提议去吃烧烤。那天玩得很尽兴。文君望着快乐的韦晓晴心里就想:说不定哪一天,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了。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文君前所未有地疯狂,韦晓晴在他喘息的当口就说:文君你要干什么呀,这又不是最后一次。

文君听了最后一次这个字眼,心里就疼了一下,在他的心里真的把现在的每一次,都当成了最后一次。筋疲力竭之后,他搂着她说: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呀?

她笑着说:跟谁呀?

他说:跟你男朋友哇。

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平躺在那里说:你希望我和别人结婚。

他说: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

她不说什么了,他也不好问了。虽然韦晓晴就在他的身边,此时,他却觉得她离他很远。

从郊区回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疏远了。韦晓晴似乎是在有意回避着他,中午的时候,她总是借机走出去,直到上班才回来,上班的时候,还有别的同事在场,两人肯定说不了什么。下班之后,他给她打电话,有时她在,有时不在。就是她接电话,也总是三言两语,态度也不怎么友好,冷冰冰的。她冲他说:没事我就放电话了,我头疼,想早点休息了。她用种种借口和他疏远着。

每到这时,他的心里就很郁闷。他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虽然她没有说出自己要求什么,但他知道她想得到他的承诺,ωεn人$ΗūωЦ然而这种承诺恰恰是他不能给予的。

于是,一个冷淡,一个郁闷。两人的关系便若即若离。就是两人偶尔约会时,也时常地发生争吵,说不清为了什么事。有时两人都说好了在外面过夜,因为争吵,她又任性地走了,宾馆里扔下他一个人在那愁眉苦脸,自己一个人的确没什么意思,于是也离开了宾馆。

有时他也想:自己要是和韦晓晴结婚了,会怎么样呢?这么想过了,他自己有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文君预感到和韦晓晴的关系不会长久了,韦晓晴现在的行动很神秘,经常有男人打电话过来,她也经常把电话打出去,一聊就是半天。

晚上的时候,他经常往她家里打电话,大部分她都不在。他的心境又恶劣了起来。白天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埋下头干自己的事,虽然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形同陌路。

10

文君终于又和韦晓晴约会了一次。他在宾馆里开好了房间,等了半晌,韦晓晴才来。他在等她的过程中,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也许这真是最后一次和她幽会了,所以,她一进门,他便粗暴地把她按在床上,不管不顾地去脱她的衣服,她扭着身子说:你疯了。

他心里真的要疯了,闷着头不管不顾地和她做爱,他很疯狂,她却很冷静,不时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他自然也看见了她的眼神,他们最热烈的时候,那时的韦晓晴是疼爱他的,双手会死死地把他抱住,有时还会抓起一条枕巾什么的去为他擦汗,可现在她却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任由他的汗流着。

文君不能不感到悲哀,一味地闭着眼睛疯狂着。后来他就躺在了她的身旁,不一会儿,她起身去卫生间里冲澡,她出来的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