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有些吃惊,他还以为陆晨辛不知道他醉酒的事呢。难怪那天早上问他有没有事,原来是这事啊,解释道:“那天晚上真的喝多了!”
吃过饭后,出来看见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在雕木雕。
穆羽秋好奇地凑过去问了问,那老头说在雕十二生肖的吊坠。穆羽秋叫他把他以前雕刻的都拿出来瞧瞧,他进屋后十几分钟才慢晃晃地走出来,拿着一大提木雕吊坠。
他介绍说这些都是千年银杏的木材雕刻的,可以保存上百年,都是他的宝贝。
穆羽秋说想买,多少钱一个?
他又呜呜嗯嗯地说了一大堆,穆羽秋翻译道:“他说这个平时都不单卖,城里有人来他这里拿货。今天我们大家有缘相见,就便宜卖三个给我们,五十块钱一个。”
陆晨辛心想:千年银杏雕刻的,应该不错,而且不贵,才五十块。蹲下开始选木雕,每一个都雕刻得很精致,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陆晨辛和喻延都选了牛的木雕,配成一对。看着穆羽秋选了虎雕,原来穆羽秋要比他们小一岁。
就在她以为捡了大便宜的时候,穆羽秋却不要脸的和那个老头讨价还价,最终以一百块三个的价格结束。
这家伙有没有半点同情心?
再怎么节俭,也不必对一个老头如此!
别人辛辛苦苦的雕刻一个多不容易,再说他眼睛也不好,这不是坑蒙拐骗的另一种形式吗?
再想想上次喻延买黄粑的事情,不讲价不说,还把多余的钱都送给那个人了。
这两人还真是。。。。。。截然不同啊!
她很难想象他们能走在一起,而且关系还很不错的样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互补的魅力?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都是走山路的时间。
尽管喻延体贴的帮她拿走了行李,时不时的来扶一扶她,提醒她哪里好走、哪里要小心。
但陆晨辛双腿麻麻的不停使唤,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能再走了。
喻延提议休息十分钟,过来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陆晨辛无力地摇摇头,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问道:“还要走多远?”
她瞪了穆羽秋一眼,他才道:“不知道诶,附近都没有村庄。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如果不赶快走的话,可能要露宿山林了。”说着还对她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真想冲上去给他两掌,你丫的你这是什么导游?太不负责任了吧!
又坚持了半个小时。
模模糊糊能看见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她终于安心地吐了口气。但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才是最痛苦的时刻。
通往山下的路不是人走的,极为陡峭,她走了不到十米双腿就开始打抖。更可恶的是,路边还有些恶刺,狠狠的拉住她不肯放。
穆羽秋在前面探路,已经他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她拉着路边的一些树枝迟迟不敢前进,喻延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她还愣在原地,无声叹气,又倒回来扶她。
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喻延有些不耐烦,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挤出个笑容,“没事,喻延,你先走,我踩着你的脚步下来。”
喻延本还想扶她的,但她坚持不让,他也只得放弃,放慢脚步边走边等她。
随着她一声尖叫,喻延忙回头,看见她踩滑了,正向他飞来。他一手将她抱住,一手抓住路边的树枝,两个人一起摔下来山。
看已经停下来了,她慢慢睁开眼睛,竟看见一滴一滴的血从喻延手心滑落,惊恐地问:“喻延,你没事吧?你手流血了!”
喻延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看着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他白色的T恤袖子,陆晨辛怔了好久,才愣愣地摇摇头。
穆羽秋听到叫声也赶了回来,到处寻望了一会儿,才看见掉到路下的两人,问道:“你们没事吧?”
喻延道:“没事。”又对陆晨辛说,“能往上爬吗?”
陆晨辛点点头往上爬,相对下坡,上坡要容易得多。
在快爬到上路的时候,穆羽秋伸手一把把她拉了上来,看见喻延左手受伤了,“喻延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就是点皮肉伤,不碍事!”喻延不在乎地笑了笑。
穆羽秋放下背包拿出酒精帮喻延消毒,擦上药后又帮他缠上纱布,动作快捷利索,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帮喻延弄好后,又来问陆晨辛:“你呢?没什么地方受伤吧?”
陆晨辛立即摇摇头,“没有,没有!”
穆羽秋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叹气道:“啊,真是受不了,有没有受伤自己都不知道,过来坐下!”
陆晨辛疑惑,她到底哪里受伤了?
她怎么没察觉到?
但面对穆羽秋不容反抗的命令,还得乖乖听话。刚一坐下,就看见她脚踝周围有些快干掉的血渍,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些恶刺搞的鬼。
穆羽秋找出一根长针,消毒后想为她把这些刺入皮肤里的小刺尖拔了出来。陆晨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穆羽秋不耐烦地解释道:“这种刺入皮肤的刺如果不及时弄出来,日久会被纤维组织包裹,形成肿瘤,严重的还可能会化脓。要不要拔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穆羽秋就想要收工了,陆晨辛厚着脸皮道:“那就麻烦你了!”
她本以为很疼,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穆羽秋就把刺尖拔了出来,上了药贴上了创可贴。
陆晨辛好奇地问:“你是学医的?”
“这可是我的老本行。”穆羽秋收好东西又准备下山了,嘴里还小声抱怨道,“真是麻烦的夫妇,没一个让我省事的。”
喻延不在乎地笑笑,“别看他平时做什么事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认真起来时候也挺可靠的。”
“他不是服装设计师吗?怎么好像很懂医的样子?”
“他大学的专业是临床医学,毕业后还当了几个月的实习医生。干得好好的,后来说不干就不干了,说要当服装设计师,就这样,当了服装设计师。”
陆晨辛笑道:“弃医从衣?我好像看见鲁迅他老人家的身影了。”
喻延扶着她一起往下走,走了不到两步陆晨辛就举步维艰,不敢接着往下走,双腿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喻延看她这样子是不行了,叫住穆羽秋,把行李都扔给他,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下去!”
咦?
有点感动的说。。。。。
不过这里可是超陡的山路,可不是闹着玩的,想了下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走,你都受伤了!”
“你这个样子很危险,难道还想看到刚才的事发生?刚才是运气好,被树枝挡住了,要不然会一直滚到山脚,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可你这个样子也。。。”
喻延威胁成功,扭头过来温和地笑道:“放心,没问题的,相信我!”
好吧,她承认,这时喻延挺帅气的,她不由改变了观点,爬上了喻延的背。
刚开始,她由于过度害怕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乞求着各路天神,保佑他们!但在几分钟之后仍平平安安时,她相信喻延一定会平安带她下山,也安心下来,不一会儿竟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穆羽秋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竟然睡着了!”
喻延轻轻把她往背上移了移,“一定是太累了!加上这两天都没得好好休息。”
“喻延真是体贴啊,真应该被选出来当做是好老公的模范!”
喻延笑道:“你是不是空虚了?那就别浪着,赶快也去找一个,就有表现的机会啦。”
“找不到啊,给我介绍一个吧。”
“你要叫我给你介绍也行,我看候礼潼就不错,真心推荐,就是脾气火爆了点。”
穆羽秋噗嗤一笑,“你被甩了就算了,还想把我搭进去?到时候我们来成立一个候礼潼恋爱伤害者协会,你来当会长。”
“她现在也愁嫁,还经常被逼去相亲,失败后老是找我说教,骂遍了天下所有的男人,我看她那个样子也没几个男人驾驭得了她。”
穆羽秋突然想起来,“以前她不是因为个男人把你给踢了吗,那男人呢?说不定她在他面前就会变得像小猫一样温顺呢。”
喻延很难想象候礼潼会像一个小女生一样缩在一个男人怀里撒娇,想想都觉得肉麻,“我记得他一读完研就移民去澳洲了,恐怕现在也结婚生子了,我看是没机会了。”
“她嫁不出去也不用你负责,你瞎担心个啥劲啊?都已经分手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关心她,是不是余情未了?”
如果喻延这时没有背着陆晨辛,一定会冲上去给他一拳,扭头看见陆晨辛睡得正香,才安心下来,小声警告穆羽秋,“臭小子,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开个玩笑而已,你是做贼心虚了吧?”
喻延毫不在意地笑道:“找老婆还是找晨辛这样的比较靠谱,潼潼那样的只适合当哥们儿、知己。”
“既然你这么认为,怎么还把她推荐给我?晨辛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我看也是这边比较靠谱。”
喻延还真认真地想了想,“姐姐妹妹的倒没有,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晨辛倒是有一个弟弟,挺不错的。”
“。。。。算了吧,我口味没那么重!”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羽秋有没有很能干啊
谢谢点点和3,好感动~~
☆、第三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一直以来都太淡了
反省中。。。
所以,你知道的。。。
在下山下得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穆羽秋突然停下来,看看喻延背上的睡得正熟的陆晨辛,“换人!”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
穆羽秋一把把行李全都扔在地上,无视喻延的拒绝,“快点!天都要黑了,得赶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喻延叫了叫陆晨辛,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穆羽秋说:“直接放上来,醒了又在那里啰啰嗦嗦的说一堆,浪费时间!”
喻延小心把她放在穆羽秋的背上,“真的麻烦你了,回去我请你吃饭!”
穆羽秋笑了笑,“跟你们出来这么辛苦,吃一顿饭就打发我了?”
“哦?带我们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找你算账就对得起你的了,现在我开恩免费请你吃饭,你还不满足,是不是欠揍啊?”
“你再说?再说我就把你的心肝老婆从这里扔下去!”穆羽秋刚好走过一个陡峭的崖壁,开着玩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陆晨辛才醒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背着她,抬头看见走在前面的喻延,也就是说现在背着她的人是穆羽秋?
这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跑到穆羽秋的背上来了?
居然这么麻烦他们两个,好尴尬!
穆羽秋也察觉到她醒了,笑道:“你可终于睡醒了,我的大小姐,感觉如何?”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用麻烦你了!”
她脸都红了,别人那么辛苦的背着她下山,她却在别人背上睡觉,也太不识好歹了。
“走完前面一截就放你下来,下面的比较平缓。”穆羽秋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陆晨辛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还是放我下来吧,我看这段路也还好走,我自己搞得定。”
她说着挣扎着要下来,穆羽秋也只好让她下来。喻延建议休息一下再走,穆羽秋拒绝了,说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山脚。
陆晨辛这次走山路觉得很好走,腿也不抖了,可能是刚才睡了一觉,身体对山路的适应提高了。
喻延走在前面,稍微陡峭一点的地方就会停下来扶她。现在她真心觉得,喻延真不错,体贴可靠,跟他在一起他好像什么都会帮你搞定,就是偶尔冷淡了点。
进来村庄,一路都是狗吠。
不过幸好大多数都是被绑着的,不会突然扑过来咬人。
穆羽秋选了一家环境怡人的人家,准备今晚留宿。还未走到这家门前,就有两条狗在狂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奇怪地打量着他们。
穆羽秋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说想在这里玩几天,她先瞄了瞄陆晨辛,问有没有成家?如果成家了就换别家。
穆羽秋别无他法,只能说谎。
听到陆晨辛还没成家,她立刻改变态度,客气地把他们迎进家,说他们刚吃过晚饭,她现在就做饭。她家里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孙子,他看见陆晨辛,竟不好意思地退到一边,以为又是他奶奶给他找的媳妇。
家里都是些看上去很有历史的家具,干净整洁,木柜被擦得一尘不染,地板也是用木头做的,整个房间里没有一点现代的气息。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她看见陆晨辛,到灶房里小声问那老妇人怎么回事?因为在他们这儿,没结婚的闺女一般是不会轻易到别人家做客的,结了婚的女人就更不会随便到处乱走。
吃饭时,那老妇人还特意安排她孙子和陆晨辛坐在一起。
陆晨辛知道怎么回事,不禁怒瞪了穆羽秋一眼,穆羽秋笑道:“你以前不是说想嫁到这里来吗?我满足了你的愿望,感谢我吧!”
嫁你个头!
瞄了喻延一眼,他倒是神情自若。
老妇人不是很明白穆羽秋的话,就叫她孙子当翻译,听后更满意陆晨辛了,还问她是什么年庚的?
陆晨辛真差点倒地,嘴角抽搐着,实话回答道:“已经28了。”
她很惊讶,因为在她眼里,陆晨辛不过20出头,不过却笑道:“刚好!女方比男方大十岁,刚好!这样女方可以更好地照顾男方。”
你这是替你孙子找老婆还是找保姆啊?
晚饭后,老妇人和她媳妇为他们收拾房间,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小时,期间陆晨辛和她孙子聊了一些。
他叫冉应兴,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在家里闲晃了两年,现在只为找一个媳妇。他从小丧父,家境贫寒,村里或附近村庄的女孩都不愿嫁给他。再加上他性格孤僻,不善言谈,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们被安排在厢房里休息。
陆晨辛察觉到厢房下面有动静,好奇地寻望着厢房下面,原来是两头水牛,牛妈妈正寻觅着稻草,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