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晨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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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晨若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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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药擦好之后,他大掌一伸再一扯,“撕拉”一声,竟然将她身上单薄的T恤撕成了两半!
  身体传来微凉,她惊喊:“你做什么?”
  




☆、友人

  等到药擦好之后,他大掌一伸再一扯,“撕拉”一声,竟然将她身上单薄的T…恤撕成了两半!
  身体传来微凉,她惊喊:“你做什么?”
  他恍若未闻,继续动作——扶着她的纤腰,将热裤褪去,只留下雪白色的小内裤。上面的文胸也未能幸免,被他解下来放到了一边。
  她脸红扑扑的,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他已经将毯子将她周身盖好,只留下刚擦过药膏的伤处,露在毯子外面。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怕她蹭到了药膏,才帮她把衣服脱了——天哪,陆总您的服务要不要这么妥帖到家啊
  他甚至帮她将窗帘拉上,只留下小部分孔隙,让夏夜的凉风温柔地吹进来。
  服务结束,高大的身躯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乖乖躺着的小猫咪,深沉的眸光有刹那的柔软,却在那双清亮的猫儿眼望过来时掩去,只留下几分清冷深沉。
  半晌,他微叹,温热的大掌抚上那双勾人魂魄的猫儿眼,声音淡淡:“乖乖睡吧。”
  那醇厚低沉的嗓音,是她六年来无数次梦中听到的呼唤,带着无尽的叹息与无奈。下意识的,她依言乖乖地闭上了眼。
  “啪”的一声关灯的响声,然后是他离去的脚步声——有些匆忙急切,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
  待到卧室关门声响时,她睁开眼,一片静谧安宁。
  一声轻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是“啪嗒”一声——卧室的门又开了。
  高大的身影再次靠近,没有开灯,可那双漂亮凌厉的眸子闪着复杂中几分痴狂的星芒,她在黑暗中也看得真切。
  男人急匆匆地走到床边,脚步比之前离开时还要急迫。待到床前,他俯□躯,凉薄的唇落在她的光洁的额上,冰冰凉凉,却柔情似水,珍重异常。
  女孩儿眼睛下意识地闭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飞了如此如梦境般的温柔缱绻。
  不过一瞬,他微抬起头,借着窗外投进的微光端详着清丽雪白的小脸,眸中痴狂更盛,再次俯身,喟叹着含住乖乖女孩儿的嫩唇,安抚性地轻轻舔舐
  “乖宝宝晚安”
  如夜风轻吟般温柔叹息的声音,让女孩儿的心脏柔软到紧缩,也霎时如同归家的旅人般安宁平静
  在这样温柔的抚慰下,女孩儿很快就睡着了。而男人的身影则是在听到她绵长轻敲平静安然的呼吸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白然然打电话来时,陈以晨还在与周公下棋。
  马克西姆欢快的音乐响起,窝在柔软大床上的女孩儿皱着秀气的小眉头,蹭了蹭质地舒适的毯子,半晌,终于醒过来。
  下意识按下手机的响声,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典雅简约却陌生的欧式设计,天花板上优美雅致的白色雕花散发着浓浓的北欧气息,安然、平静、舒适。
  她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回国了。
  手机再次响起,陈以晨皱着眉,极不情愿地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你长胆儿了哈,竟然敢放我鸽子?!本小姐我都在这儿等了半小时了!”
  白然然一向甜美的声音此刻有些暴躁异常,也让迷迷糊糊的陈以晨一下清醒过来。
  她围了毯子赤着脚就往窗台上跑,掀开帘子,果然,窗外一片金光灿烂。
  她立刻赔笑,“呵呵,白大小姐,小人哪儿敢放您鸽子呀!您老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就到!”
  说着,也不管那边白然然的咆哮,直接挂了电话冲向洗漱间。
  一阵兵荒马乱,她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帖,下楼时,爷爷和妈妈都在客厅里坐着,她急慌慌地随口打了声招呼就冲出了门。
  身后,陈妈妈皱眉:“这孩子,说了多少次不能这么急性子,就是改不过来。”
  陈翼笑呵呵道:“年轻人,都这个样子嘛。”
  
  陈以晨在过去二十四年的匆匆岁月里,友人不多,经得起时光打磨的也就两个。一个是向日葵般活力四射的白然然,一个是暗夜昙花般神秘而深沉的孟紫苑。如果说孟紫苑是游走在自我制定的规则里唯我独尊的同时又透着淡淡忧伤的执着坚定的女王,白然然则是仿佛可以随时适应任何规则而保持本心不变的潇洒自如活泼大度的邻家女孩。那么她自己呢?十七岁以前,她是长在石头缝的草,而十七岁以后,她是温室里的牡丹,还套着一个防风袋。
  白然然与她是高中一年级时认识的,如今算来,已经快十年了。当时高中毕业后白然然随父母去了美国,而陈以晨到了B市C大念了一年书,第二年亦赴美,两人重新相遇,又一同厮混了几年。这次回国,白然然因父亲的工作,比陈以晨早回了一个月。
  当她赶到两人约定的咖啡厅时,白然然正一脸怒火。
  她剪着齐肩的短发,乌黑亮丽,笔直垂下,很是利落。皮肤异常白皙,五官清秀淡雅,身形纤细高挑。乍一看你会以为这是个婉约恬淡的女子,可若是与她搭上几句话,她热情似火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今天她一身简单的包臀半裙,笔直的双腿斜靠,本有几分妩媚,却被她脸上的冲天怒火给破坏殆尽。
  “哟,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惹咱们白大小姐了?”陈以晨坐到她对面,取下来挡住半个脑袋的大帽子,以及遮住大半脸的大墨镜。也叫了一杯咖啡。白然然的性子她明白,不可能因为她的迟到就怒成这副样子。
  白然然正怒火烧心中,方见咖啡厅走进了一个身姿窈窕到让人移不开眼的的女子,步子明明迈得匆匆,却如同踩着莲絮般美丽悠然,一举一动都无比好看。只是女子的头却被武装地严实,窥不见真容。眼见着她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帽子下的万千青丝散落,墨镜后清亮灿烂的眸子朝她往来,白然然竟也被瞬间电住,心下暗咒道:靠,怎么才一个月不见,这厮怎么似乎又变好看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白然然一直都知道,陈以晨就是那种女子,看见她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古老的语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话一点都不夸张,白然然甚至想,若是陈姑娘去娱乐圈混个脸,定要引得整个世界都疯狂。
  定了定神,白然然这才答道,“B市刁民惹的!”
  白然然的父亲白子琪本是与B市千里之隔的南方大市H市的人,白手起家创立了一个玩具帝国。几年前她们俩还在H市上高中时,白然然喜欢称她爸为暴发户。后来的几年,暴发户越来越爆发,生意越做越大,这两年才搬到B市。白然然以H市人自称,喜欢将勤劳勇敢的B市人民称为刁民。
  “什么?哪个刁民竟敢惹你?待小人我押他回来!”
  “行了行了,你还演上瘾了,”白然然摆手道,“别提那男人了,长得个恐龙样儿还自以为是帅哥。本小姐的新车被他剐破了不说还凭白惹来一通骂。丫的得瑟什么,以为这B市是他家开的不成?”
  旁边座位上的一个男人频频侧目,约摸是没见过打扮的这么好的两姑娘出口却这么难听。
  陈以晨笑:“你不是有好几部车子么?如今是要怎样,因为一部车子就要破坏形象?我倒是奇怪,竟然还有人骂得过你的?还是个男的。大概也是朵难得的奇葩。”
  “是我刚买的那辆苹果绿的兰博基尼LP640!贵的要死的呀!哎就这么毁了!”白然然咬牙切齿。
  “哦,照你的性子,不是应该要他赔才对么?”
  “算了,”白然然神情恹恹,“那个男人一看就是高干子弟,看他那车牌儿号,估计还是个不小的官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以晨愈发惊奇,能让白然然说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不简单的呀。可见这个会骂人的男人很是厉害
  白然然又跟陈以晨抱怨了一番这个月以来的各种不得不去的白妈妈安排的相亲宴,让陈以晨颇有种庆幸之感——幸好她老妈是个不喜欢做媒婆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到B市有名的秀水街去逛逛。走出清凉雅致的咖啡厅,白然然取出自己负伤的兰博基尼,正要上去,却见陈以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吗呀?”
  “然然,我没开车来呢!”
  “靠,你这大小姐当的,竟然还打车出门?真丢你家的脸。”白然然边说边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呵呵,这不是想坐坐您这辆苹果绿么!真够耀眼的啊!”陈以晨乐颠颠地跑上车,然后舒适地靠在柔软的椅靠上。
  她说得不错,这辆车实在过于显眼了,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不远处还有几个染着头发的小年轻朝这边吹哨子。
  白然然很不客气地对着他们中指朝下,倨傲地一瞥,然后是系上安全带,启动油门。
  到了秀水街,陈以晨开始还有些兴致,可逛着逛着就累了。最后每到一个商场就忙不迭鼓励白然然去试衣服,自己则趁机坐在试衣间外面的沙发上休息。
  随手拿了一旁摆着的报纸翻看。
  报纸头版头条是粗大的黑体,很是醒目。她不过随便一瞟,却霎时顿住。
  “H市大力促进农村建设,其所属方家村一跃成为全国模范。”
  上面还有几张照片,是一派穷苦人民奔小康的欣欣向荣。村口的那刻巨大的槐杨,仿佛一个标志,如今挂满了世人赞誉的荣光。
  忽然就想起六年前那位温雅而严谨的男子,带着贵族门庭的优雅高贵以及官场打磨多年的威仪严谨,他目光淡薄而坚定,对她说:“晨晨,我会还你一个繁华美丽的故乡。”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求评论求收藏,谢谢谢谢。。。




☆、童年记忆

  忽然就想起六年前那位温雅而严谨的男子,带着贵族门庭的优雅高贵以及官场打磨多年的威仪严谨,他目光淡薄而坚定,对她说:“晨晨,我会还你一个繁华美丽的故乡。”
  H市,方家村。这个地方离她已经如同梦境般遥远,可却是她心中一方永恒的净土,是她心中的明月光,是她真正的故乡。
  从她刚开始记事开始,她就是提着小竹篮子哼着小山谣赤脚奔跑在碧绿田野上的小姑娘,枯黄的发辫上绑着金灿灿的油菜花,白嫩的小脚丫踢踢踏踏地踩在柔软的泥土上,清亮的眼中满是山清水秀,清脆的童音永远无忧无虑,笑语铃铃。那时,她的世界简单纯粹,她的思想纯若泉水;那时,她尚未体会人间悲喜,也从未想过世事沧桑;那时,人事如斯宁静,岁月如斯安详。
  那时,她只有两个亲人,一个爱她的爸爸,一个爱她的妈妈。爸爸是村里有名的瘸腿木匠,妈妈是村里有名的瞎眼神算子。
  她幼时的记忆是由雪花般飞扬的木屑组成的,爸爸妈妈不想方家村其他的人那样有田有地,他们什么也没有,只有政府对残疾人微薄的五保救济金。所以,爸爸总是坐在小木屋门口削削磨磨,做木匠赚外快,落下一地的木屑雪花,小小的她就蜷着身子乐呵呵的在上面滚来滚去,直到爸爸捏起小木棍子赶人。妈妈平时不工作,只坐在简陋的灶台前摸来摸去,忙忙碌碌地给她偷偷煮好吃的。只有有人请妈妈,她才拿着用油纸伞布改装的幡子,在别人的牵引下给乡下人驱邪算命。
  那时的天永远是透彻心骨的蔚蓝,那时的阳光永远是灿烂悠闲的温暖,那时的她,永远是傻呵呵地笑着,围着父母快乐的小鸟般转来转去。
  尽管,妈妈看不见她,爸爸连走路都困难。可那时,他们是她心中的大山。
  那时,她还不叫陈以晨,而叫做方晨。
  妈妈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她的孩子是承载着两人的希望而降生的,给他们残破的人生带来了生命里的第二个蓬勃生机的清晨。
  妈妈说这话时,已经花白的头发在青山夕照的灿烂中泛着美丽的光,没有焦距的眼睛有着难掩的神采。她抱着小小的晨晨坐在小木屋门口,懒懒地拍着她的背,又开始一句又一句哼着简单素朴的山谣,屋檐下挂着的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脚边是越积越厚的木屑雪花,耳边迷迷糊糊响起爸爸带着气喘的声音:“别哼了,小囡囡已经睡着了。”
  在那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时光都是静止的。在静止的美好光阴里,她挥霍完了一辈子的简单恬淡,待到她离开故乡,踏远求学之时,这简单的美好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世外桃源也并不都是美好,虽然小时候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比如,她后来才发现,家里尽管有外快贴补也难供一个孩子的学费,爸爸妈妈几乎是天天喝稀米粥才让她有同其他孩子一般念书的机会;比如,爸爸的残腿每到下雪天疼痛难忍,却舍不得一点钱去找医生;再比如,每到冬天,妈妈半夜里总要将被子全部挪到我的身上,自己则摸出古老木箱中她仅有的所有衣服出来铺盖在身上
  小时候,她不知道这些,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日子是如此无忧无虑,就像所有的小孩儿一样,知道吃饭是天经地义的,却从来不问,一粒粒的稻米是从哪里来的。后来,她渐渐懂得了爸爸妈妈的辛苦,总是想尽办法让他们休息。她从初中开始就学会打零工,再加上优异成绩带来的各种奖学金,已经足够支撑她的学费。
  高中时,她到了H市念书,遇到白然然。那时候,尚且一脸婴儿肥的白然然对着她一脸惊奇:“你就是那个哪儿哪儿都有兼职的打工妹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小哇?”
  她则摸摸自己的脸,道:“大概是打工打小了。”
  于是,这个冷笑话被白然然嘲笑了许多年。
  
  白然然一身金黄色的吊带长裙,线条优美的裙摆衬得本就高挑的身形更加优美窈窕,胸前处镶了几颗黄钻,平添几分高贵。
  她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怎么看怎么满意,伸手将头发摞到头顶,想象着自己此刻盘着头发的样子,眼睛一瞟,却见一边沙发上的陈以晨怔怔地看着一份报纸,完全不在状态。
  “陈以晨!”
  “啊,地震了?”她猛地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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