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孩子舍我其谁的心态,这样,才能在社会上有竞争力。你如果让他这一路走来总是捉襟见肘的,咱这是在对孩子犯罪呀。所以,即使咱不能在花钱上让他压别人一头,但是,大多数的孩子怎么花钱他就怎么花,这一点咱是该做到的呀。你说呢?”
李全江:“我知道,可是,离孩子上幼稚园还早着呢,这几年我会打好基础的。”
赵雅丽摇头:“你呀,还痴人说梦呢!你挣的钱,加上我将来工作了的工资,只能是勉勉强强的过日子。咱要下海呀!别人能从海里捞金捞银的,咱为什么就不能呢?难道就咱一下海就遇上风暴了?李全江,不冒险是挣不到钱的。况且,推书也不冒什么险,因为资本是公司的,只要你下辛苦就行了。”
李全江:“奇怪,赵雅丽,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念头的?”
赵雅丽想了想:“你知道王歇现在在干啥?”
这将近三年没听到的名字使李全江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自从那次在复兴镇和他喝酒闹翻后,两人就杳无音信了。大概他还在永利镇教书吧。”
赵雅丽:“他早不教了。他在推书。”
李全江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赵雅丽:“前一向我推着儿子在大街上散步,跟他碰了个正着。你知道不知道,自从他怂恿王文霞告你和永利镇派出所的小马和小张陷害她的事儿失败后,他就没法在永利镇教书了,索性就不教书了,跟着人出去推书。现在他可真有钱呀,不但房子,轿车也有了。”
李全江狐疑地:“你怎么知道的?别听他嘴上吹。”
赵雅丽脸一红:“当时我推着儿子正在马路牙子上走,忽地一辆轿车靠着我们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他和王文霞。”
李全江:“什么?王文霞?”
赵雅丽尴尬地一笑:“是的,其实,他们早在一起了。这两年来他们都一起在外面推书的,只是还没结婚呢。”
李全江:“还没结婚?”
赵雅丽:“你紧张什么呀!你知不知道,在这两个珠光宝气的人的面前,我是多么的不自在呀。”
李全江:“他们乘机给你摆谱了?”
赵雅丽:“没,他们很友善,像以前咱们和他们根本没怨仇似的。但正因为他们这样的超然,使他们在我面前显得多优越呀,一副不值得和咱们记仇的样子,又如同看着你手里辛辛苦苦地从他手里抢来的金砖忽地变成了土坷垃一样的幸灾乐祸,这是我受不了的。我就不信我不如他们,他们能推书挣钱,我也一定能。”
李全江:“赵雅丽呀,说来说去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低了一头呀!你呀!他们过他们的,咱过咱的就得了嘛,他们又不是天天在你面前晃悠着刺激你了,你忘了人比人活不成,毛驴比马骑不成这句老话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挣钱的办法来的。但眼下,我会再努力多招揽补课的学生的。”
赵雅丽没吱声,转身进了厨房。但他知道赵雅丽没有被说服,要说服赵雅丽,就得把钞票啪地拍在桌子上。他又玩命地干,又暂停了还贷的事儿。
可有一天,他在快要回到家的时候,从耳机里听到了王歇和赵雅丽的通话声,他不由得停下来细细地听,因为他担心的事成了现实。
他听出两人都很伤感,也因为伤感而显得拘谨,所以话不时到了说不下去的时候,可就是东拉西扯的都不愿意挂断了。
这更说明两人心里真是千头万绪在纭攘,却一时都抓不住个线头!终于,王歇问到赵雅丽是不是愿意和他出去推书?
但李全江认为这是王歇在试探赵雅丽会不会再跟他了。他不由得心跳如鼓。就听赵雅丽幽幽地说,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自己被孩子拴住了。但他听出,这是赵雅丽在试探王歇是不是能连孩子接受了。就听王歇说:“孩子可以留给李全江看着嘛。”
他就听见赵雅丽支吾了起来。两人一时没了话。王歇就让赵雅丽好好地想一想,就挂了电话。
李全江在街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因为他知道,十个王海加上十个马长青,也敌不过这时的王歇对赵雅丽的吸引力的。这是因为王歇和赵雅丽的心里还残留着对对方的爱,因为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恋情人呀,这种初恋之情是很容易复燃的!更加上这时的王歇已经腰缠万贯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可又无可奈何M如同一只蚂蚁眼睁睁地看着一只人脚向自己踩下来!
正文 三十九章 先稳住赵雅丽
是的,他猛然间觉得那家不是他的家了,陌生而又高不可攀,自己这只蚂蚁连人家的门槛也爬不过去,又觉得那本是自己的家,但自己的铺盖已经被卷起来,正准备要给扔出去了,而自己却窝囊地无法阻止,为了护住面子,只能躲在一边装作没看见!是的,他在躲,他木头一样戳在街头,像溪流中的一块儿石头,任人流从身边川流不息。猛然间,他的胸中窜起了一股要杀人的火——那些窝囊到家的男人被挤逼到死角爆发的火!因为除了同归于尽,他们再没有雪耻的办法了,而同归于尽这种办法,在他们的眼里也是最无可奈何的办法了,有希望,谁不愿意看着仇人死去而自己却活着?
等他清醒了些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车骑过了小区的大门,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垂柳树下。他才明白自己原来如此的仇恨赵雅丽,他不明白,自己就差掏出心来给她了,为什么她就不能死心塌地地跟了自己呢?
都说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个愿为自己献出一切的男人,她为什么就不珍惜这幸福呢?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真该让她找一个对她三心二意的男人,她就知道自己才是她的天堂了!对了,就这样吧,算了,由她去吧!到时候她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这个决定使他的心里腾起一股委屈宣泄了后产生的豪气来,就折回车头骑进了小区大门,但快到了自己的单元下时,那股豪气又消失了,只得赶紧又回到那棵垂柳树下,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赵雅丽呀!犹如银行舍不得欠下自己几十亿贷款的债主消失了一样。
他顿时又是一副窝囊相了,但脑子却灵光了起来。他开始评估腰缠万贯的王歇和王文霞的出现,给他和赵雅丽心里造成的震动有多大了。
因为他清楚上次和赵雅丽的谈话双方给对方看的都是表皮,各自内心被震成了啥样都不敢露给对方看,都觉得被对方看见了丢人。但他清楚自己的内心被震成了啥样,那就是王歇的成功使王歇顿时伟岸如神,光芒四射起来,自己顿时在他面前如同蜉蝣,没有一点儿可比性了,只要人家动一动手指,自己就是一丁点儿血泥。
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被昔日的情敌当着老婆的面比的一文不值更让人无地自容的羞辱吗?所以,他在赵雅丽面前那天匆忙地轻描淡写一番就不再敢和赵雅丽谈王歇的事了。
现在他认为,赵雅丽受到的羞辱比自己更严重,她受得是朱买臣那个因为在朱买臣没发达时跟了人跑了的妻子,灰头垢面地碰到了衣锦还乡的朱买臣的羞辱呀!
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比把曾经爱着自己的男人看走眼了而弃他而去更痛心的事吗?因为女怕嫁错郎呀!王歇当时不是用行动在讥笑她嫁错了郎了吗?因为现在的社会,郎的标准就是有钱有权有势呀!只是朱买臣马前泼水,使得他的前妻上了吊,而王歇却是在试探赵雅丽还跟不跟他!
问题是赵雅丽为什么拖延到今天才动了心,才试探王歇是不是连她的儿子也一起接受了呢?他猜想,因为赵雅丽一直在狐疑,王歇又要自己,是不是包藏着更狠的报复计划?而她见王歇发达了,又抛弃了自己,跟了王歇,王歇会怎么看她呢?
就怕王歇在她从自己这条船上往他那条船上跳起来时,却一篙把船撑开了,她还不落进水里去?到时候,她怕自己和王歇都只是抱着胳膊站在各自的船上冷冷地看着自己在水里挣扎呢!正是这种心理,使得赵雅丽犹豫拖延到了今天,又以儿子的名义试探王歇是不是真心的,当然,还有她对儿子的不舍,使她犹豫不决。因为李全江断定,王歇自从那次与赵雅丽邂逅以后,是经常给赵雅丽打电话来勾引她的。赵雅丽也是个女人,对男人锲而不舍的勾引是没有抵抗力的,今天终于把她最担心的问题委婉地给王歇提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对赵雅丽腾起一团火来,骂她是水性杨花。又觉得王歇可恨,为什么要勾引别人的老婆呢?但是,他很快自惭地地下了头:“你不也硬把人家的女朋友挖过来了?要不是你,说不定现在人家两人才是两口子呢!”
但他马上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可问题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赵雅丽和他当时已经离心了,要不,自己能拆散他们了?他们就不该阴魂不散,死灰复燃!”
是的,阴魂不散,死灰复燃!男女之间的情真是太难捉摸了!现在可以断定,赵雅丽在邂逅王歇后,死灰里的火星就开始发亮了,因为她要是想洗去王歇给她的羞辱,完全可以回来冲自己发火,骂自己没本事,逼自己好好干,一定压倒王歇,这才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女人该采取的行动呀!
可她却一直不吱声,可见她已经后悔嫁给自己了,只是在王歇对她死灰里的火星的吹拂下拿不准该不该再和王歇旧情再续而已。
也就是说,赵雅丽的心就从来没和自己的心粘住过,只是从生了儿子后和自己的心贴在了一起而已,说离开就离开了!
他顿时又觉得赵雅丽欠自己的太多了!却连一个谢字也不说就要走了!他又对她恨了起来,真想用铁链子把赵雅丽拴在家里。但怒火在他的心里呼呼地烧了一会儿,就熄灭了,因为他舍不得赵雅丽呀,再说,那样做犯法呀!他认为,能让赵雅丽死了心的,就是除掉王歇,但是,你除掉了他,你不也得去死?赵雅丽会陪你去死了?留在阳间的她还不是再跟了人走?想到这里他又对赵雅丽怨恨起来:“不行就连她杀了!”
这想法使他有了主心骨,顿时觉得自己是男子汉了,就轻松了起来。但他又转念一想:“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事情能抟转还是先抟转的好。”
那么怎么抟转呢?那就是要压倒王歇!对!这才是大丈夫的气概!我要做给赵雅丽看,让她知道她嫁的是真正的男子汉!
但是,王歇不是你说压倒就能压倒的,需要你的努力,还需要时间。是呀,我先该和赵雅丽谈谈,先稳住了她,要不,她跟王歇跑了,这办法也就泡汤了。可是怎么谈呢?就说让她等个两三年再跟王歇走,自己一定会压倒王歇的?赵雅丽不会乘机质问你什么意思?
我和王歇怎么了?你不就自己挑破了这一层遮羞的纸了吗?要知道很多事儿,尤其是老婆有外心的事儿,隔着这么一层纸反而好抟转呀!再说,赵雅丽就是不质问,能答应自己吗?要知道她答应自己,王歇能答应等她两三年吗?那该怎么谈呢?要不就说她既然嫁了自己,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守妇道吗?可现在这话对任何女人都不起作用了,赵雅丽只会乘机质问他是什么意思,自己能说窃听了她和王歇的通话了吗?那还不捅塌了天?
看来还是苦苦地哀求她一心一意跟自己过了,但是,凭自己现在对女人的经验,你越哀求她,她越发在你面前张狂了!
那么,就不要谈了吗?不行呀!那么怎么谈呢?嗨!想了半天,又转回原地来了!
他不由得想抽烟,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瞅了瞅附近,不见有个烟酒杂货店,他又不想去小区门口的那家杂货店买,因为他现在想避开所有的熟人,只得慢悠悠地往前骑着车找个卖烟的商铺。这么一分心,他的思绪从那个问题里跳了出来,却一下子看分明了该怎么谈,那就是拿钱来谈!
只有钱才能圈住女人!是呀,钱,要是那天赵雅丽在街上碰到的是穷光蛋王歇,她会对他死灰复燃吗?问题是自己现在拿不出钱来呀!但你可以给她开个支票,到时候兑不了现,就得任赵雅丽自行其是了。
这个想法使他浑身一震,因为这说明自己得冒失去赵雅丽的危险了,但是,除了这个办法,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呀!除非自己是个恶人,把赵雅丽打水了!但是,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个恶人呀!他就知道自己该对自己狠下心来赌一把了,他明白自己越不舍,最后越会丢掉了赵雅丽,因为他要是对赵雅丽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挣好多钱的,赵雅丽是不会相信的,你要给她个期限!到时候兑现不了就随她去!这样,她就有了盼头,就会暂时安顿下来了!
是的!暂时M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他想起了那句老话:“事到万难需放胆。”
自己不就是被逼到了放胆一搏的死地了吗?就这么办I是,这谈话该有个由头呀,自己不能直通通地去和赵雅丽说呀,那太唐突了,当然最好的由头就是说王歇又在追求她了,但这样的话自己能跟她说吗?
他正这么为难着,忽地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赵雅丽打来的。他很惊讶,因为赵雅丽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因为动不动自己就打电话过去了,赵雅丽就懒得给他打了。
他接通了电话,赵雅丽问他怎么还不回去,饭都凉了。他说马上回去,心里想:“看来只能随机找个谈话的契机了。”
他就往回走就想:“赵雅丽为什么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呢?是不是跟王歇通了半天的话,感到了内疚?但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他回到家里,见赵雅丽还是和平常一样给他端饭上桌,然后边陪着自己吃,边逗着趴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地乱动着的儿子,仿佛根本就没有和王歇通过话似的!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呀!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苦苦寻找着谈话的契机而不得,真怕自己对自己的狠心再过几天就软下来了,也真怕赵雅丽忽地就这么不动声色地丢下他和儿子消失了!
因为他觉得赵雅丽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