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涵用力地点点头,再认真地抚抚肚子,“宝宝,不许笑话爸爸哦!”
钟帅无奈地摇摇头,清唱起来,“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
很具民族特色的一首歌,一问一答,标准的山歌模板。他嗓音醇厚,乐感又好,虽没有配乐,但节奏和音准都把握得很好,听得她很是惬意,直到他唱出最后一句时,肖梓涵蓦地明白了他忽然提起这首歌的含义
——“我两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咬着唇笑得满脸是泪,“一言为定!”
“傻瓜!”他的嘴唇吻上她的额头、眼睛、再印上她的唇,咸咸的泪水夹杂在唇齿间,诉说他们的专注、眷念和执子之手的承诺。
临进手术室前,钟帅攥紧她的手,用嘴型告诉她,“等我!”
肖梓涵含泪笑笑,学着他,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我等你!”
其实,这世上动人的情话绝不仅仅是“我爱你”,还有长相守,一生一世。
在钟帅被推进手术室时,肖梓涵还担忧得无法呼吸,不断祈求天上各路神明保佑他平安无事,可是望见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她悬宕在心口的大石忽然就放下啦。
她径自找了椅子坐下来,抚着小腹喃喃低语:“宝贝,我们一起等爸爸出来。”
手术已经进行了8个多小时,期间不停有他的战友、亲朋前来,每个人都习惯性地走来安慰她两句,“放心吧,没事的。”她抱以微笑,可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
抬眼看见微微时她有些吃惊,虽然穿着宽松的裙子,可还是遮不住那高翘的肚子。
肖梓涵睨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周延,笑着调侃,“他还是把你带来北京啦!”
微微拉起她的手,合在掌心里,“我知道钟帅今天手术,特意过来陪你。”
“我没事儿!”她淡然一笑。
微微长吁口气,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不容置喙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靠一会儿,你不累,肚子里那个也会累。”
微微的肩并不宽阔,可是头枕上去那刻,肖梓涵紧绷地身体蓦地放松下来,那种感觉就像疲惫不堪的行人找到了栖息地。
“微微,你说他不会有事的,对吧?”她小声地问,语气里有不肯定。
“不会,他知道你和宝宝都在外面。”微微低声说,“再说,他要是敢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肖梓涵微微一笑,努努嘴指向斜靠在后方的周延,“我看你把他收拾得挺服帖!”
谈微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得了,他不来招我气,就阿弥陀佛啦!”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微微拍拍她的手,喟叹,“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看你挺累的,眯一会儿吧!”
肖梓涵点点头,闻着她洗发水的清香,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心有灵犀,在手术灯熄灭的同时,肖梓涵蓦地睁开眼睛。
手术室的门霍地打开,主刀的医生摘掉口罩走了过来,“手术非常成功!”
简简单单地六个字让门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钟帅被直接推进了ICU,肖梓涵拽着孙医生,苦苦哀求,“孙叔叔,我想进去陪他。”
孙大夫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陈院长给了特赦令,准许她术后6小时进入加护病房。
肖梓涵坐在病床前,凝视着仍在昏睡的钟帅,安静的病房里只有监测仪发出地滴答声,窗外橘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病房,她俯下头,靠近他身边,屏气凝神,听着他徐缓的呼吸。
手术过后,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浓密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双唇因为长时间缺水已有些微龟裂。她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拂上他的唇,还有那俊朗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那样认真、那样慎重,仿佛只有真实的触感才能确认他的安然无恙、确认他没有抛下她。
“感谢上苍!”她双手合十,嗫喏低语。
隐忍的泪水终于涌上眼眶,她吸吸鼻子,伸出小手,紧握着他的大手,然後靠在他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等你好了,要抱着我回家。”
“还要做康复训练”耳畔传来微弱的男声。
肖梓涵兴奋地抬起头,迎上那双盈满爱意的黑眸,嘴角扬起坚定而幸福地微笑,“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
End
☆、小包子番外
我的名字叫钟肖睿;不过奶奶和太奶奶都叫我小宝。看到我的名字你就该猜到我娘的姓了吧?没错,我娘姓肖,美女一枚,虽然周子星总说他妈妈漂亮,可是我私下问过其他小朋友,他们都说还是我妈妈更好看;就连老师们都会说,“睿睿的妈妈很漂亮啊!”
当然我爹长得也还行;不过跟我比差了点。你们别以为我吹牛,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说“还真是把爹妈最好的都遗传啦!”你们想想;1+1总大于1吧?
除掉长相,我爹还有很多不如我,比如他比我还怕我妈!
电视说妻奴;你要是不懂,来看看我爹就明白了。
宠老婆没错,可是像他这样,对我妈百依百顺的宠法真的不太恰当,你们见过那个当爹的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婆,而忽视活泼可爱的儿子的吗?我有时候都怀疑,如果我娘说屁是香的,他都会搂着她点头称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书上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关于拜倒在我娘石榴裙下的问题,我爹曾正儿八经地告诉我,他对我娘好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爱她!那天他拍着我脑袋,假装深沉地说,“儿子,你现在还小,长大了就懂什么是爱啦。”
拜托,我有什么不懂,前几天还有女生向我表白,说爱我呢!爱不就是把她的巧克力分给我吃,把她喜欢的动漫送给我吗?
说到底还是我爹木用,对我娘太过溺爱、太狗腿。
我爹第二个不如我就是小气。我在小天使幼儿园是出了名的大方,特别是对女生,很有绅士风度。不像他,总是吃秦叔叔的飞醋,还特别表里不如一。我明明听见他跟我妈说,“没事儿,老婆,我还能不信你吗?”可是我妈刚出门,他就咬牙切齿地抱怨,“你说他怎么还不结婚呢?”有好几次还借我的名义,谎称我在哭着找妈妈,把她骗回来。其实我可想申诉,我真的不是像他那样离开我娘一分钟都会坐立不安啦,我早断奶了啊!
哦,说到奶,我忽然想起来,我爹还特别贪吃,欺负我小孩子,跟我抢我娘的奶。他以为我不知道,哼,其实我都看着记着呢!
哎,儿不嫌父差,虽然他有诸多不足,但我还是很爱他的,甚至演讲题目都是《我最爱的爸爸》,我特别爱他一身军装,还有那腰上疤,爷爷告诉我他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能成为他的儿子,真的很自豪。
关于我对我爹复杂的情绪,我娘用两字总结,“傲娇!”
我知道她用错词语了,明明是骄傲,可我没敢指出。因为那时我不太招老爹喜欢,我不明白他为啥总是用那样哀怨地眼神看着我,后来我按照周叔叔的意见不再腻歪在我娘床上后,他才终于不会吼我,叫我去“老实睡觉!”
真是搞不懂?我娘床明明很大,多我一个能占多少位置啊?
昨天吃饭,我娘说起微微阿姨最近很烦恼,因为周子星喜欢上了吃话梅黑糖,然后表扬我从小吃饭就最乖,并鼓励我要再接再厉。
好吧,首先我的确是不太明白周子星怎么会爱上这个女人吃的玩意儿。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不是我不爱吃零食,也不是我有多喜欢吃饭,而是周叔叔告诉我,我妈腕子上那道疤痕是劝我爹好好吃饭留下的。
为此我曾好奇地求证过。当时,我娘云淡风轻地说,“别听六叔瞎说。”可我一转头就看到我爹那自责、愧疚的神情,于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信了!并下定决心要乖乖吃饭。因为保不准那天我娘又划一道,然后以我爹爱妻嫌儿的态度,非得砍了我不成!
☆、甜蜜番外
番外一:儿子or女儿
在妈妈肚子里安分地待了六个多月;钟宝宝开始暴露出调皮捣蛋的本质,没事儿伸伸胳膊,时不时就在温暖地小房子里练习一下佛山无影脚。
一开始肖梓涵还对胎动异常兴奋,可渐渐地,她就被宝宝频繁地动作闹得苦不堪言,到后来她都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得了多动症。后来在产检时;她跟专家讲述自己的担忧,医生听完笑着问;“你们是不是经常跟他玩?”
“玩?”
“是呀,比如跟他说话;拍你的肚子,或者放音乐什么的。”
见肖梓涵点头,专家认真地交待;“宝宝已经能感知外界的事物,你们不要让孩子过于兴奋。宝宝动得太厉害容易脐带绕颈,所以尽量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
肖梓涵吓得连连应好。侧过身瞪着罪魁祸首,那眼神里是赤果果的警告——哼,看你还敢没事儿就趴我肚子上跟孩子对话,让他在里面扑腾不?
因为担心脐带绕颈,医生建议做一个B超。可也不知道是B超医生失误还是有心,在照到孩子小腿中间时,站在一旁的钟帅竟然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小尾巴,他压低声音吃惊地问,“是儿子?”
医生闭着嘴,没吭声。不过却在打印报告单时笑嘻嘻地暗示,“等着喝媳妇茶吧!”
钟帅接过报告单,浅浅一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其实前些日子母亲曾经提议找人看看孩子的性别,但遭到肖梓涵的反对。
她说,“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赐,应该保持那份神秘感到开奖那天。”
那时他还揶揄她的自欺欺人,说孩子性别早定了,早知道早好,可现在他却觉得她说得对!
肖梓涵收拾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钟帅捏着报告单,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再联想到刚才他和B超医生窃窃私语,不禁担忧地问,“钟帅,是不是宝宝?”
钟帅蹙着眉,声色俱厉,“呸呸,瞎说什么,宝宝好着呢?”
“那你怎么一副不高兴?”她不解。
钟帅长叹口气,凝视着肖梓涵,“老婆,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肖梓涵笑得一脸灿烂,“都没事啊,不过爷爷奶奶和爸妈应该更喜欢儿子吧?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他摇摇头。
“肯定有事!”肖梓涵笃定地说,而后一脸严肃,“你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可生气啦!”
“别气别气,我说。”他忙揽过她的肩头,感慨道,“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咱们儿子的小鸡鸡!”
小鸡鸡?肖梓涵噗地笑出声,揪着他的衣服问,“真的假的?那么小的图你也能看得清?”
钟帅郑重地点点头,“医生也暗示了,是儿子!”
“哇,那个三姑奶奶眼睛还真准,她说我一定是儿子!”
“三姑奶奶?谁啊?”他诧异地问。
肖梓涵抚着肚子摇摇头,“不知道。前些天奶奶带来的一个老太太,一见到我就瞅着我肚子看,然后就说我怀的的儿子!”
她记得当时奶奶乐得合不拢嘴,现在要是告诉她确切的消息,还不乐坏了?
“奶奶一定很高兴!”肖梓涵径自念叨着,丝毫没发现身边男人落寞丧气的表情。直到上了车,她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才蓦得发现他貌似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不舒服?”她推推他的手臂。
“没有。”他别开脸望着窗外。
“心情不好?”她试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儿子?”
钟帅摇摇头,又点点头,“儿子女儿我都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女儿?”
“为什么?”她诧异。要知道虽然没人说什么,可是钟家是四代单传,她私下猜测,他们应该更钟意儿子才对。
钟帅微微皱眉。
“干嘛?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喜欢儿子啊,我告诉你,医生刚才说了,儿子可是有感知的,他会知道你不喜欢他的啊!”
钟帅被他一口一个儿子说得心烦,眉头皱得更深。
“喂,你说话啊!”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钟帅呼口气,捉住他的手,一把捞她进怀里,脸上出现可疑的绯红,“笨蛋,因为我不想你把爱分给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儿子?
不是吧,这男人竟然连自家儿子的醋也吃,太幼稚了吧?
不过,为什么如此幼稚的行为还让她忍不住嘴角上翘,幸福得想笑呢?
番外二:性致
从怀孕起,肖梓涵就打定注意要顺产,为此她严格按照医嘱,吃完饭都会到院子里散散步,一来防止脚水肿,二来增强身体柔韧性,为顺产做好准备。
初夏的北京连续下了好几天雨,肖梓涵没法出去,只能在屋子里晃悠。都说怀孕后会性情大变,还真是如此。这不,她原本是寒性体制,可怀孕后却怕热得要命,刚走一圈就汗如雨下。
因为是在卧室里,酷热难当的她便随手解开了孕妇裙胸前的扣子,拿起扇子扑哧扑哧地扇着
钟帅没想到一推门就能看见酥胸半露的美景,不过景色再美,此刻与他而言更是折磨。
他咽口口水,把手上的牛奶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夺走她手上的扇子,轻轻地扇动,“热就开空调吧!”
肖梓涵摇摇头,“医生说空调吹多了不好,容易抽经!”
钟帅亲亲她的额头,心疼地说,“老婆,你辛苦啦!”
肖梓涵皱起眉头,“辛苦倒说不上,就是好热。”边说边拉拉汗湿的孕妇裙,抱怨道,“都是汗,我去洗个澡!”
“小心点!”他叮嘱,顺便去衣帽间贴她拿来换洗的衣物。
他们家的浴室是磨砂玻璃做成的隔断,看不透彻,可朦胧的身影和哗哗地水声却是最好的诱惑,于是,钟家小弟不争气的直立啦,于是不想洗澡的某人被迫也去客房冲了冷水澡。
他再回来时肖梓涵已经换上了更为轻薄的丝质睡衣,坐在躺椅上歇息。
他走过去,俯□子,摸摸她的头发。不出意外地发现她的头发又被打湿了,“怎么不吹干?”
“没事,就后面有点湿掉了!”她无所谓地说。
钟帅叹口气,无奈地去浴室拿来吹风机,调到冷风档,慢慢地给她吹着。
肖梓涵享受着他的服务,嘴上也念叨着,“老公,你吹头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