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太子穗留下话,这若溪姑娘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若非若溪姑娘自己愿意,不得强迫若溪见客。
黎雪倒也知道老鸨子的“相好”之一,绯红了脸颊,对老鸨子笑道:“我是若溪姑娘的哥哥,请你传报一下,我在这里等候好了。”
老鸨子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黎雪,心里揣度着,若溪姑娘不是说自己孤身无依,这才来这里求一个安身的地方,那里又爆出这么一个哥哥,看这小哥儿如此英俊,到和若溪胡娘好生般配,没准儿竟是情哥哥也未可知。揣摩着这小白脸气质儒雅高贵,不像平常之人,似乎颇有来头。
青楼里迎来送往,自是练就了一身阅人的本事,老鸨子一看黎雪将军的风度和装饰,仅只发簪上的那颗黑珍珠也已经价值连城,认定黎雪是大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哪里敢怠慢,扯着脖子叫道:“小三儿,去告诉若溪姑娘,有位公子求见姑娘。”
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小厮,麻利的应了声儿,朝二楼上跑去,另有一个小丫头子早送上茶和点心来。
“客官请用茶。”小丫头子恭恭敬敬的请黎雪将军入座后,深深地福了一福,等着黎雪打赏。
“谢谢姑娘,黎雪有礼了。”黎雪怎么知道这里的规矩,优雅的点头致意,在桌子前就坐了,走了一天的路早已经又渴又饿,说不得,立刻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又拿起一块桂花糕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老鸨子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这位客官看起来倒是一副贵人相,却怎的小气,别是落难的公子来打秋风的吧。
不露痕迹的对小丫头子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子忙再次行礼道:“公子可要叫桌子花酒,待会儿请我家姑娘?”
黎雪微微一笑道:“暂时不用,等若溪姑娘来了再说吧。”
老鸨子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用说,这个公子准是囊中羞涩,来向姑娘筹措银钱,真是晦气,若溪姑娘在我这里,没少让老娘大把的花银子打扮她,替她做宣传,还没开张接客,就被太子殿下独占花魁,眼看并没挣到几个钱,到有人上门打起秋风来,趁早还是把他打发了为好。
“客官,不好意思,我倒忘了,我家姑娘这会儿正在接客,自是不好见你,还是请公子改日再来吧。”老鸨子说着,朗声道:“老大老2,送客”
屋角里坐着的两个大汉应声而起,走了过来,冷冷的对黎雪将军说道:“客官,请了”
“没事的,夫人,我在这里等一会儿,若溪姑娘接完客自会出来见我。”黎雪心里觉得奇怪,就算是若溪师妹正在接客,也没有就要自己离开的道理,接的什么贵客,竟然连师兄也不想见吗?
“这位客官,姑娘正在接客,若是客人金枪不倒,没完没了的和姑娘风流快活,拿到你要一直等下去吗?”老大冷哼一声道:“请了,客官,别等我们动手冒犯客官。”
黎雪这才感觉到事情的蹊跷来,隐隐的感觉到,若溪姑娘正在进行什么见面不得人的事情,心里一急,“啪”的一拍桌子,紧蹙了眉头问道:“若溪姑娘在哪里,立刻带我去见她。”
“客官,这里是青楼,不是你家姑娘的绣花楼,若溪姑娘是这里的头牌,多少皇亲贵族千金求见一面而不得,哪能说见就见到得。”老2冷眼瞥着黎雪,这么一个清秀俊美的小白脸儿,似乎不经打,何况看这气势,有些来头,还是别得罪的太狠,留点余地为好。
突然想起以前宫中有传言,青儿公主男扮女装去青楼找ji女们寻开心,黎雪顿时明白过来,这些人口里的接客,是指
“若溪,小师妹”黎雪一把推开老大老2两个壮汉,大声呼喊起来。
老大一见这小白脸给脸不要脸,顿时就来硬的了,上前一步,抓住黎雪的领口就朝门外扔去。
只听“啪嗒”一声闷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出大堂,在街中心摔了一个狗吃屎。
摔倒的自然不是黎雪,就在老大摔出去的同时,老2闪电般的扑了过来,一招黑虎掏心被黎雪闪过,紧接着神龙摆尾,再次袭击黎雪将军。
看不清黎雪的招数,甚至没看到黎雪身形的晃动,只见老2的身体跟着飞出了大门,和刚刚爬起来的老大撞在了一起。
紧接着,黎雪的长剑出鞘,剑尖无情的抵住老鸨子的咽喉,沉声说道:“说,若溪姑娘在哪里?”
“大师兄”楼上传来若溪姑娘的声音,黎雪应声望去,只见若溪满眼蓄泪,凝视着自己,就像石化了般的,立在二楼的走廊上,悲喜交加。
若溪姑娘听到小厮的传报,还以为是太子穗前来告辞,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听到自己的小丫头禀报,太子穗杀了金子安,现在就在南门外,若溪姑娘还以为是太子穗来了,不紧不慢的整理好云鬓,这才踱出门来,伏在走廊的栏杆上往下一看,不由喜出望外,大师兄,是大师兄,原来大师兄真的没死,大师兄来找若溪来了。
想要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不由愣正在哪里,眼看着大师兄把老大老2扔出了大门,这才反省过来,急忙叫道。
“小师妹,你给我下来”黎雪微眯着双眼,语气颇为生硬的训斥若溪姑娘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若溪心里一震,暗暗揣度着,不好,大师兄会不会误会自己,会不会从此轻看了自己?
“大师兄,若溪来中原寻找师兄,却得到大师兄葬身云江的消息,若溪万念俱灰,只想着给大师兄报仇,所以,才在这里安下身来,若非这种身份,我怎么可以接近太子穗”若溪说着,缓缓地走下楼梯,在黎雪将军的面前停下脚步,抬起头来解释道:“大师兄,若溪,没有半点对不起师兄。”
“小师妹,师兄听慕青儿公主说,你是特意来中原寻找师兄的,这份情谊,师兄铭感于心,可是,你这个样子,让师兄怎么对师傅交待。”黎雪说着,一把拽住若溪姑娘的手臂,拖着就走。
老鸨子没料到黎雪竟会公然抢人,顿时急了,尖叫起来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人了,孩子们,给我一起上,把他给我剁了。”
黎雪哪里有心情理睬老鸨子的话,拽着若溪姑娘径直往门外走去,却被七八条汉子挡住了去路,领头的汉子嘿嘿冷笑道:“老子在这里混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白吃白拿的主,小帅哥儿,乖乖的把若溪姑娘留下,否者,猎豹手重,一时大花了你的着张俊脸,可就不好看了。”
第136章 今宵梦圆(1)
若溪姑娘听聂豹说的热闹,当即挣脱黎雪的手笑道:“大师兄,若溪就是喜欢看你的俊脸,若被打花了,若溪会不开心的,你还是好好护着你的俊脸吧。”
黎雪一听若溪的口气,言外之意,当然是希望黎雪给这聂豹一点教训,心里暗暗揣度着,想必是这个男人曾经欺负过小师妹。
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冷冷的对聂豹道:“在下对自己的脸是否足以迷倒女人倒并不在意,在下担心的是自己的拳头是不是够硬,既然阁下手重,在下到要掂量一下究竟有几斤几两。”
眼见这个清秀斯文的美男子一出手就撂倒了自己的两个高徒,聂豹虽是口里虚张声势,哪里真敢心存轻视,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聂豹不敢托大,从腰间取下一对流星锤来,把尾环套在手腕上,使出自己的家传绝学,流星飞渡,银链变成直线,流星锤就像长枪一般,点击黎雪的前胸。
这流星锤练起来难,使用起来却最是方便,银链可长可短,随心所欲,既可远攻,也适于近身搏击,以缠、扰、点等锤法,流行般神出鬼没,克敌制胜。
黎雪虽是来中原两年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兵器,是以不敢轻敌,寻思那长链子收发自如,若是发挥其距离的优势,把自己控制在长剑攻击范围之外,自己必落下风,干脆收了长剑,徒手近身搏击。
黎雪的轻功步法却是以速度和变化见长,配合小擒拿手法,白衣飘飘间,就像一道闪电以聂豹为中心穿梭不停,由于速度太快,众人眼中只看到白色的气浪形成的一个圆圈,越缩越小,最后,终于归于平静,只见黎雪将军俊俏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把那对流星锤递给若溪,淡淡的说道:“小师妹,这对铜锤倒是很有意思,师兄送你做见面礼如何?”
若溪却是知道,中原武士被人夺了兵刃,等于要了人家的性命,那是不共戴天的宿仇,立刻接过流星锤挂回聂豹的腰间,不露痕迹的解了聂豹的穴道,对黎雪嗔道:“师兄甚是孟浪,聂豹师傅看在师妹的份上,没好对你下杀手,你倒好意思抢人家兵器,还不快给聂师傅道歉。”
黎雪先是一愣,寻思着小师妹自小儿精灵古怪,长于心机,如此作为自然有她的道理,立刻对聂豹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还请聂师傅不要见怪。”
聂豹眼见自己被人家一袋烟功夫不到夺了兵器,本已无脸见人,没想到若溪姑娘给了个台阶,怎能不赶快下来,忙抱拳还礼道:“俗话说,不打不成交,这位公子好功夫,聂某佩服之至,只是,这若溪姑娘受在下主人的保护,不知道公主和姑娘究竟是何关系?”
黎雪尚未回答,若溪姑娘已是笑吟吟的对老鸨子说道:“不瞒妈妈说,这位公子是若溪的未婚夫,若溪不远万里寻夫至此,盘川用尽又没人可以投靠,所以才来这里请求妈妈收留,若溪曾经有言在先,定当不负妈**教养庇护之恩,现在夫婿找上门来,正是回报妈**时候。”
若溪说话间,走到黎雪面前,伸手取下黎雪头上的发簪,黎雪头上并无过多的饰物,发簪一旦去除,乌黑的长发缓缓地披落下来,清秀绝伦的面容更是显得俊朗飘逸。
“小师妹,别胡闹了。”听到若溪的一番说辞,黎雪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对老鸨子解释道:“在下和若溪”
话未说完,就被若溪用手指按住了嘴唇,“嘘”若溪姑娘微笑道:“我师兄是想说,这枚东海千年珍珠王,价值连城,正好用来感谢妈妈对若溪的关照,除了这里,若溪在京都并无其他亲友,所以,若溪想请求妈妈做主,今日就替若溪和师兄完婚,还望妈妈成全。”
若溪姑娘从见到黎雪将军的那一刻起,就在暗自盘算着,必须立刻明确和黎雪将军的关系,以免夜长梦多,若溪可不想给那个慕青儿公主留下任何反悔的机会。
知道老鸨子唯利是图,好容易把自己培养成京都新花魁,自是不会轻易放手,是以,首先让黎雪出手教训一下“今宵梦圆”的打手们,起一个震慑的作用,好让老鸨子掂量一下轻重,这样,讲起条件来就容易多了,毕竟,自己在这里举目无情,余下的事情,还得老鸨子一手操办。
眼看要失去这棵摇钱树,老鸨子自然是心痛万分,不过,得到这枚珍珠发簪,却又让老鸨子喜出望外,甚至忘了该客气几句,连忙接了藏在衣袖内,心里想的是,看来这一对俊男美女是私奔的路上走散了,这才让自己得了这份富贵。利益熏心,也不去想这私奔之人究竟是皇亲还是国戚,会不会有隐患在其中,忙不迭的应声儿道:“好说,妈妈自会好好地安排了,为我闺女承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
“这位夫人”黎雪急忙插话,却被若溪霸道的捂住了嘴巴。若溪微笑着对老鸨子到:“这里又没我们的亲友来参加婚礼,送上祝福,妈妈自是不必大事操办,妈妈就这样去办”若溪姑娘欠身咬着老鸨子的耳朵轻轻吩咐了,听的老鸨子差点“噗嗤”一声笑喷,到底是我调教出来的丫头,今儿个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俘获夫君的身心。
从小儿已经习惯了小师妹的刁蛮任性,黎雪只是好脾气的顺着若溪的意思不再言语,心里想着,要说的话等背着外人再说也不迟。
聂豹吩咐手下去把门口地上的老大老2搀扶起来,这一对汉子倒是全无愧色,既然连师傅也被人家三五招给收拾了,我们这做徒弟的被人占了上风,当然是在情理之中,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相互间的敌意片刻间化为乌有,黎雪见被打的三人对若溪并无恶意,却被自己打得鼻青眼肿,心中倒真的有些儿歉意,从怀里掏出几锭金元宝来,赏给那几人道:“在下一时多有得罪,这点金子算是在下请各位喝一杯以为赔罪吧。”
“哎哟喂,女婿大人这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多礼。”老鸨子不由暗笑自己老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来这若溪姑娘的相好出手如此阔绰,不过,若非如此有钱的人家,哪里配得上妈妈我亲手调教的花魁娘子。
“小三儿,快吩咐下去,备一桌上等的酒宴,送到若溪姑娘的绣房,其他人听我吩咐,收拾房间准备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若溪姑娘。”
若溪听老鸨子喜滋滋的吩咐着,知道老鸨子心里高兴,今夜的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最浪漫的洞房。
“小师妹,你知道师兄愚钝,打小儿就斗不过你,师妹能不能告诉师兄,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被若溪拽着胳膊来到二楼的房间里,黎雪见没了外人,急忙问道。
“师兄认为若溪在玩什么把戏吗?”若溪嘟嘟着小嘴,不高兴的说道:“大师兄不觉的若溪忒也贪玩了点,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就为了和师兄玩游戏,或者是像小时候那样,为一件无聊的事情赌个输赢?”
“师妹还不够贪玩的吗,女孩子家的,竟然没有一点顾忌,对人家说,师兄是你的未婚夫”黎雪脱去大氅挂在衣架上,在太师椅上坐下歇息,接过小丫头奉上的西湖龙井,优雅的呷了一口,啼笑皆非道:“到时候害自己找不到婆家,可别哭鼻子。”
黎雪师兄来中原两年多了,怎么还是这么迟钝,难道慕青儿公主没有把她的秀男调教的懂点风花雪月吗?或许,是大师兄把明白揣在怀里,故意和若溪装糊涂。
并不去接小丫头奉上的盖碗,却劈手夺了黎雪将军手上的盖碗茶,一饮而尽,就像是喝了一杯壮胆子的酒,若溪不由豪气干云,把羞涩和矜持统统扔到了脑后,像小时候撒娇时那样一屁股坐在黎雪怀里,搂住黎雪的脖子发狠道:“若是师兄不好好对待若溪,若溪这就哭鼻子给你看。”
温香入怀,感受自是和从前不同,似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抱过若溪师妹,最后一次抱若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