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殳慧尖叫一声,一下从区珈诚身下滚了起来,慌乱地从床单上抓起被单遮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
区珈诚没想到殳慧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他在之前给殳慧喝的红酒中下了迷药,原本药性不弱,而且还带有催情的作用。他之前就觉得殳慧可能还是处子之身,选了这样的药也是为了让自己要她的过程更顺利些。
不过,区珈诚也明白迷药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殳慧又是他真心喜欢,想要一起生活的女人,和之前那些为了取乐玩起来不管不顾的女伴们不一样,所以他下药的分量并不大。
这时看到殳慧突然醒来,他心里慌了一下,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区珈诚的心里便稳了下来,下床把自己扔在地板上的浴袍重新穿上,区珈诚又上了床,慢慢靠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殳慧:“慧慧,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区珈诚靠过来的时候,殳慧并没有躲避,只是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连看他一眼也没有,却死死盯着不远处深蓝色床单上的一团湿迹。红色的血迹在深色的床单上根本看不出来,就连过程她也一无所知,唯一能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有她几近完全暴露的身体和下体不时传来的疼痛。
区珈诚等了足有一刻钟,殳慧一直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丝毫没变,就连眼珠似乎都没怎么转动。他心里忐忑起来,凑得更近了些,声音愈加温柔:“慧慧,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我们结婚好不好?”
说起来,区珈诚心里其实并不算太着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有一样他堪称精通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女人了。从青春萌动期开始,区珈诚身边的异性就没断过。从最初的朦胧青涩,到曾经玩得天昏地暗,不知所归,再到如今的游刃有余,炉火纯青,所有爱情和激情里的场景和桥段,不论是一见钟情,还是乱花迷眼,甚至酒池肉林,对他来说都是已知的领域,对什么类型的女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最后能达成什么样的效果,他都烂熟于心。
而殳慧,这个区珈诚想与之结婚的女人,他知道她该是和很多成长过程保守而传统的女生一样,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定然是不一样的。即使她现在一时无法接受,只要他的态度够主动,动作够迅速,她会嫁给他几乎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
至于蒋正勋,无非就是一段虚无缥缈的过往罢了。只要结了婚,有了孩子,哪个女人还会想这些事?!何况,殳慧初恋和初夜的对象,说起来还都是他的。
区珈诚注视了很久,殳慧的眼皮动了动,区珈诚的心提了起来。果然,殳慧的眼睛看向了自己,只是她眼里溢满了恨意和鄙视,随后那两片刚刚自己吻过的,带给自己无限甜蜜的嘴唇慢慢开启:“畜生!”
区珈诚想要凑过去的身体立刻僵在了原地。
殳慧只看了他这一眼便把目光移开,再不多看,开始裹着被单找自己四处散落的衣物。区珈诚不敢再多说话,迅速地把殳慧的衣服收拾起来放在她身边,看着她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慧慧,你要喝点水么?”区珈诚看到殳慧穿好了衣服,试探着问道。
殳慧没有理他,而是坐在床沿把鞋子套在脚上,手扶着床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出了卧室,走到门边,开门,然后离开。
区珈诚这回不敢再提议自己送她回家,只是一路开着自己的车,看着前面载着殳慧的出租车一直开到了她的小公寓楼下。殳慧下车,他也赶快下车。殳慧上楼,他也上楼。直到殳慧进了家门,区珈诚才彻底松了口气,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像之前的日子一样,守了一夜。
回到家里没一会儿,殳慧就接到了房产经纪张小姐的电话:“是殳小姐吗?”
“嗯。”
经纪人自然不管她的情绪是不是低沉,一看接上了头,立刻噼里啪啦地说开了:“殳小姐,您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也不给我回个短信。今晚那家人本来对你的房子很有兴趣的,你说可以看房,我也替你约好了,结果你一直不出现,我陪着人家左等右等,最后人家翻脸走人了。”
房产经纪除了少得可怜的底薪,生活来源全靠卖房租房成交生意的抽成。眼下快到年关,谁都想多攒点钱回家,结果一桩到手的买卖就这样黄了,心里自然不痛快,话头话语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才终于停了下来。
“张姐对不起。我房子不能出租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对面的张经纪一听,立刻回了句:“殳小姐,您做事也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说变卦就变卦!”
殳慧想要张嘴说两句好话,结果对方啪一声,已经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声。殳慧看着手中的手机,怔怔地看了半天,最后趴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门外的区珈诚早上离开时,给老同学纪媛媛打了电话,说今天有空想在殳慧家聚聚。纪媛媛因为筹办婚事请了假期,实际上很多事又都是双方父母给照应着,这段日子闲得厉害,同学朋友要养家糊口,没有能陪她一起玩的。
这会儿接到区珈诚的电话,纪媛媛立马表示自己有空,没多久就打车到了殳慧家楼下。区珈诚看到她来,说自己忘了买东西,得出去一趟,让她先上去,自己随后就到。
看着纪媛媛兴高采烈地上了楼,区珈诚才放下心来。他知道殳慧外柔内刚,从来不愿意在同学朋友面前做出什么失态出格的事,有纪媛媛在旁边,她再痛苦也会挂着笑脸接待,也就不会想到什么歪路上去。
区珈诚安排好这头,立刻开车回到父母家中。父亲照旧不在,母亲正在老阿姨的陪伴下一个人弹着钢琴,看到他回来,立刻笑逐颜开地对着他嘘寒问暖。区珈诚心里有事,大略地回了几句,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妈,我爸呢?”
“你爸他有会,下午才能回来。”区母把身上的格子披肩拉了拉,笑着答道。
“妈,我想结婚。”区珈诚直截了当地开口。
区母立刻笑了起来,保养地异常年轻而又美丽的脸上有了几分小女孩的神情:“以前催你结婚,你理都不理我们,还要自己搬出去住,现在怎么又突然改主意啦?”
“妈,她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人很乖巧,我那时候就喜欢她,现在她从国外念完博士回来,我们又碰上了,所以就”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区母揶揄儿子。
“那妈你同意么?”区珈诚急着问道。
区母看着儿子面上满怀希望又焦急万分的表情,觉得很好玩。她没有回答,反而拿起桌上晾着的铁皮石斛煎汤,慢悠悠地喝了几口。之后又放下杯子,端起摆了两块杏仁糕的碟子,轻启朱唇咬了一口,赞叹道:“你刘阿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诚诚,你也尝尝这杏仁糕,好香!”
“妈,好妈妈,您就别逗您儿子了,以后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还不成么!”区珈诚从母亲手中抽过碟子,又放回桌上。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嗯,我保证!”区珈诚赶快应承道。
区母左手拾起雕花木架上的时尚杂志,凝脂般白皙修长的右手伸到了儿子眼下,话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动人:“拿来!”
“什么?”区珈诚不解。
“保证书啊!”
区珈诚还想和母亲周旋,不想签下这张卖身契,怕自家这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妈以后拿着卖身契要挟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却又突然想到昨晚在自己身下脸蛋绯红的殳慧,再想想如今还是纪媛媛陪着她,终于没有再讨价还价,痛痛快快地取了纸笔写下保证。
区母看过后,心满意足地叠好收在自己的首饰盒里,让老阿姨送回自己的卧室,这才开口对儿子说道:“把你的小青梅带过来让妈开开眼界吧。”
“看过了我们就能去领证?”区珈诚还不想输得太惨。
“只要人没问题,你们今天领都可以!”区母霸气十足地说道。
“那爸爸”
“我说行就行,你爸都听我的。”一听到儿子是担心老公的意见,区母更加摆出了女王样的姿态,斩钉截铁地总结陈词道。
区珈诚立刻跳了起来:“谢谢妈!我这就接她去。”
第十六章
周一围要结婚了。他的父母历经多年的等待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一番精挑细选,看中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名叫惠英姿。
惠英姿家境中上,父亲有一个专做外加工的服装小厂,母亲是家庭主妇,家中还有一个母不详的弟弟。惠英姿的父亲在她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把这个儿子带回了家中,惠英姿的母亲要死要活地哭闹一场后,最终还是在惠英姿爷爷奶奶的劝说下,认了这个三岁的男孩。
年少气盛的惠英姿看到好几回母亲躲在房间抹泪的样子,心里气不过,去厂里找自己的父亲。结果正好撞到父亲和新招的年轻女秘书厮混在一起。看到女儿找来,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还让女秘书整好衣服坐在自己大腿上。
惠英姿扑上去扇了女秘书一耳光,换来的是父亲狠狠的两巴掌和警告:“回去好好念你的书去,别管老子的事!你敢再来这里闹,就和你妈一起滚出惠家!”
惠英姿不怕滚出惠家,父亲从小便对她视若无睹,不曾有半分关爱,带回来儿子后,就更加不把她当回事。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她早就不想呆了。如果可以,惠英姿甚至愿意断绝父女关系,出去到酒楼洗盘子当点心妹来养活自己。可她心里深深地明白,母亲不是这么想的。
也许是出于传统,也许是出于爱情,母亲不论暗地里留了多少泪,父亲一旦回家,还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惠英姿问过,哭过,闹过,最后甚至想要破口大骂,可母亲依旧故我。惠英姿觉得无力,从小到大待她好的就只有母亲,她不能让母亲失去她想要的家。惠英姿退缩了,离开工厂,回到学校,继续着过去一成不变的生活。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母亲让她选自己喜欢的专业:“小姿,进了大学你要好好念书,等你念完大学,妈就让你爸出钱供你出国留学。”惠母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爸的钱你不花,就白白便宜了外面那些狐狸精和他儿子,你懂么?”
惠英姿这才明白了母亲三年前,甚至是这几十年来平静生活下的内心。母亲在不甘,不甘心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夺走,不甘心自己任劳任怨地操持家庭换来的却是丈夫的抛弃和背叛,更不甘心一个毫无关系的儿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有了惠家的财产。
明白了母亲的心思,惠英姿毫不犹豫地在所有志愿学校的第一专业里都填上了会计。她要凭自己的本事把父亲的财产送到母亲手里,只有这样,她们母女多年在惠家生活的痛苦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
惠英姿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异乎寻常地顺利。她毫无意外地被北方一所著名高校录取,四年大学下来,专业成绩始终位居全系第一。毕业后顺利进入四大工作两年,之后带着所有的学识和经验回到W城,心甘情愿地屈居在父亲的服装小厂中,勤勤恳恳地工作。
所有认识惠英姿父亲的人都说惠父养了一个能干得力的好女儿。惠父对她也愈加信任,惠英姿对厂里的一切越来越了解,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可惜,惠父虽然对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漠不关心,对家中的儿子却是万分上心。惠英姿表现再好,惠父始终留了一手,和她一起管账的还有他多年来用惯的一个老会计,似乎生怕惠英姿借着机会顺走自己的财产。而这些财产,在惠英姿的父亲看来,那都是该留给自己的儿子的。
惠英姿没有气馁。如今的惠父在她心中是对手一样的存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到机会,给这个敌人致命一击。正当惠英姿通过朋友和几个服装批发商谈好,准备借口生意下手转移大笔资金的时候,厂里出事了。
不知道惠父是不是被同行的竞争对手下了套,之前说好以极其诱人的价格来购买他们生产的校服的人,却在衣服大批量制好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恰好年关将近,债主轮番上门,银行更是步步紧逼,惠父急得几乎要跳楼了。
惠英姿到处奔波求援,却不想偶然的机缘下,自己被周一围的舅舅看中,随后便被周一围的母亲知晓。周一围的母亲方逸华头脑不仅精明,而且异常清楚。自家儿子的品性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周家用不着为了生意前程给儿子往上找,可同一层次的人家,介于周一围的名声,也几乎没有愿意和周家结亲的,那就只能往下找。
要往下找,周母心里有两个标准,第一就是得找个能撑得起来事的。周家的生意总得有人管,周一围不想做事,那就得找个能做事的媳妇。第二还要自己家能挟的住的,免得她翅膀硬了倒过来反咬周家一口。而此时身陷困境的惠英姿,恰恰两个标准都合上了。
周母快刀斩乱麻,找到到处乱撞的惠英姿,爽快地提出条件,周家替惠家摆平债务的事,作为回报,惠英姿要嫁入周家,并且为周氏做事。惠英姿想了一夜,第二天就给了周母答复,只是提出一个要求,债务的事情要由她来和家里说,周家不能干预。
周母一听,加上之前了解的惠家情况,立刻明白了缘由,笑着答应下来。
于是到了现在,惠英姿成功地把父亲名下的房产写给了母亲,自己则成了待嫁的准新娘,并且提前进入了周氏,做了财务部的一名会计。
参加完周一围和惠英姿的婚礼回到家后,区珈诚把周一围告诉自己的事聊天一样地和殳慧慢慢说着。
讲着讲着,他的手悄悄挨上了殳慧的肩头,殳慧听得入神,没有觉察。区珈诚心里一喜,大着胆子拥住了殳慧,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原本都是半躺在床上,区珈诚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殳慧受惊,整个人扑到了区珈诚怀里,轻轻地啊了一声。
区珈诚扶起她,看她揉着自己的眼睛,立刻着急地问道:“慧慧,你眼睛没事吧,我刚刚不小心”
殳慧揉了几下眼睛,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没事,就是碰到扣子有点疼。”
“那我给你吹吹。”
说着,区珈诚把妻子扶着躺平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朝殳慧被碰到的左眼一下下慢慢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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