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笑了。
脸上露出开怀大笑。一口洁白的牙齿与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手掌还是那么宽厚。充满温度。就像当年一人扛枪挡住追兵为他们争取跑路时间一样。
当年的奥斯,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战士,更是一个仗义的好兄弟。不论谁与他组队执行任务,他都要比队友负伤严重。所以他才有资格成为会长,受万人敬仰。
“今晚我会离开,回纽约。”奥斯紧紧握着楚河的手心,笑道。
“天下会从未中途放弃任务。”楚河轻轻蹙眉。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奥斯说道。“我永远不想和你做敌人。”
楚河沉凝道:“为什么来白城?”
“如果我说天下会执行力第一,你信吗?”奥斯露出自信的神采。
“信!”楚河豪气万丈。
天下会是奥斯的天下会。何尝不是楚河的天下会?
他们或许人生理念不一样。但对一手创建的天下会拥有同样的感情。
天下会。世无双!
“神会也知道。所以我来了。”奥斯微笑道。“但他们并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要放神会的鸽子?”楚河微微挑眉。
“我来。已经给足他们面子。”奥斯耸肩。“谁规定天下会永远不能失败?”
楚河抿唇。目光直勾勾盯着奥斯,一言不发。
奥斯来了。
神会请他来的。因为天下会执行力天下无双。
可奥斯不愿为了神会与楚河为敌。因为——他是奥斯最好的朋友!
那么,他为什么不当场拒绝?
按照他的意思,他并不惧怕得罪神会。又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呢?
“进去喝杯酒?”楚河道。
“求之不得。”
奥斯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地上躺着的人也被萧山别墅清理干净。不足五分钟,别墅恢复以往的安静与和谐。似乎这里并未发生过任何不寻常的事儿。
木子进了后院疗伤。小萝莉与夏荷则上楼休息。不论如何,她们均是天下会此次任务的目标。见面终会尴尬。
萧太后目睹奥斯进主建筑,却是对这个袭击萧山别墅的天下会会长毫无微词。反而目光微妙地扫了楚河一眼。
“姑姑。你不会怪我吧?”楚河徐步走向机器人姑姑。
“他是你的朋友。”萧太后颇具人情味地说道。
楚河闻言,视线却是落在奥斯背上:“有的朋友真的会变成敌人吗?”
萧太后神色平静地望向楚河,那没经过任何修饰的红唇微微开启:“我没朋友。”
奥斯和楚河是最能喝的天下八杰。甚至于——楚河认为这个奥斯比自己还能喝。
楚河醉过。经常酩酊大醉;
。但他从未醉过。哪怕喝再多的酒,他也会保持理智。
记得初到纽约,他们举行了一场低调的庆功宴。有心人想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起组织一个下马威。却被唯一清醒的奥斯独自解决。后来回了宴会场所。他继续与兄弟姐妹喝通宵。没有透漏这桩扫兴的事儿。
能当天下会会长。永远比普通人更优秀,能力更出类拔萃。楚河从不怀疑奥斯的能力,他唯一担心的是——奥斯会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天下会,害了天下会的兄弟姐妹。
“干杯。”奥斯举起酒杯。
河与之碰杯。
他们话不多。最起码不像在彩虹镇那么健谈。
奥斯本是健谈之人。一个优秀的商人,口才注定不容小觑。
楚河也没怎么说话。他也是能说会道的主儿。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这对曾经历生死,携手打出一片江山的战友沉默喝酒,鲜少出声。
酒过三巡,奥斯放下酒杯道:“够了。”
楚河止住举杯的动作:“不喝了?”
“再喝就醉了。”奥斯点燃一支烟。
楚河闻言,亦是缓缓放下酒杯,自顾点了一支烟,抬目盯着奥斯:“他们还好吗?”
斯优雅地喷出一个烟圈。“三百七十六名核心成员走了一百人。”
“这么多?”楚河深深皱眉。
所谓核心成员,均是入驻纽约前吸收的兄弟。他们有的是战场上讨饭吃的雇佣兵。有些是战火硝烟中挣扎彷徨的百姓。以及山野里打猎为生,却希望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的猎人。他们均拥有极高的战斗力。是天下会的核心所在。
“是挺多的。”奥斯微笑道。“主动离开的核心成员每人一千万美金遣散费。再以我个人名义提供一千八百万美金作为事业基金。你离开的那几年。我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若不是阿伦与雷奥救济。我也许买不了私人定制的西装。更吃不起最上等的牛排,龙虾。”
“我有钱。”楚河抽了一口烟。“我可以借给你。”
“全世界的朋友都应该遵守不共财的协议。”奥斯郑重其事地说道。
“阿伦和雷奥不是你的朋友?”楚河好奇地问道。
“他们救济我是因为欠我钱。”奥斯简单地回答。
楚河怔住了。
他所谓的不共财。是不向朋友开口。但朋友向他开口,他不会拒绝。
楚河举起酒杯,说道:“最后一杯?”
奥斯安静地盯着楚河,良久方才点头:“好。”
“干杯;
。”仰头一饮而尽。
啪嗒。
啪嗒。
两人有默契地点燃香烟。奥斯却是缓缓起身道:“我该走了。”
楚河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奥斯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华夏有句谚语。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河怔了怔,旋即笑了,并未因奥斯的拒绝而感到生气:“希望天下会越办越好。”
“当然!”奥斯开怀大笑。“有我在的天下会,只会越走越好!”
奥斯转身离开。大步朝门外走去。
奥斯曾是世上最穷的人。人生最巅峰也只是开一间小饭馆,当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老板。
但现在,他成了天下会会长。坐拥亿万家产。
他与楚河不一样。他的目标更明确。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渴望什么。他对天下会的要求也是如此。
拿命作为代价拼杀,不该拥有足够的财富,成为世上最富有的那一批人吗?
所以他自诩是一个优秀的商人。而不是杀手头子。
他可以冷漠地逼走楚河。因为楚河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可以坦白地说出上帝安排了每个人改作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轻描淡写地嘲讽了雷奥与阿伦。因为他们不能给天下会那批没过过好日子的核心成员带来优渥的生活。他们不像楚河那般游戏红尘,却也不像奥斯那般拥有足够的商人头脑。
楚河能成为天下会的领袖之一。是因为他强大的能力与足够人格魅力。
奥斯能成为天下会至高无上的会长。则是因为他能给天下会大部分的核心成员带来足够的财富与最优渥的物质生活。他的目标与野心,才是最符合大众心理的。
天下会会长之所以不是楚河,一方面是因为他对此不感兴趣。并未在竞选会长时拉票、制造热度。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核心成员在匿名投票时,更希望那个领导能力一流的奥斯会长为他们创造富裕的生活环境?
“我要做世上最富有最成功的商人!然后做那世上最有权力的男人!”
彩虹镇的那晚,那个瘦骨嶙峋的奥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出豪言。满脸向往。
“奥斯!”楚河喊道。
“嗯?”奥斯回头。微笑着望向楚河。
“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永远。”
————
贴身强兵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躺哪里?
木子伤的挺重。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起码比火儿重。
火儿速度堪称无敌,只要她不硬扛。很少有人能将她打成重伤。楚河也没这个能力。
缓步来到木子休息的房间。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手掌上亦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房内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以及那微妙的血腥味。
“对不起。”楚河往躺在床上休息的木子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
“为什么?”木子抽了一口,反问。
“我没给你报仇。”楚河无奈地耸耸肩。“还请他喝了一顿酒。”
木子夹着香烟,抿唇一笑:“少爷。伤我的是谭庆子。”
楚河怔了怔:“你这么想的?”
木子轻轻点头:“你那位朋友曾劝谭庆子,如果没必要,不要杀我。”
“口头上的理由是忌惮小姐。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少爷为难。”
楚河自顾点了一支烟,揉了揉眉心:“下次别这么拼。”
木子应允下来。
陪木子抽了一根烟,楚河嘱咐他好好休息,这才安静离开。
刚出房门,便有一名仆人行至楚河跟前:“少爷。小姐让您去她房间。”
楚河点点头,大步前往机器人姑姑的套房。
房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不止没有多余的饰物,连那建筑风格也单调乏味。浑然不像一个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的美丽女人的房间。
机器人姑姑不在书房;
。楚河径直来到卧室门口,敲响房门。
“进来。”
楚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换了一身宽松睡衣准备午休的机器人姑姑。
睡衣质料柔软,入手滑腻——当然,楚河是看出来的。不是摸。
她正坐在镜子前梳头。这在楚河看来是一个极具女人味的动作。也因为他极少见姑姑梳头。
她的秀发乌黑而柔顺。梳子脱手,能从头顶滑落而下。根本没有打结的头发卡住。
她的脖子白皙而修长。如骄傲的白天鹅,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风姿。
楚河轻轻走过去,柔声问道:“姑姑,找我什么事儿?”
“坐下。”机器人姑姑起身,转过头来。
只是她甫一转身,便让楚河有些发痴。
以往见到的姑姑,总是盘着秀发,别说额前留有发丝,连鬓角的秀发也会一丝不苟地拢到耳后。不展露丝毫女人味。但此刻,那乌黑的秀发柔顺铺开,如一轮水银倾斜而下。掩映得她愈发妩媚动人。
楚河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女人却是将备好的医药箱提来。坐在楚河旁边。
“伸手。”女人发号施令。
楚河伸出左手。
“右手。”女人纠正道。
楚河放下左手,伸出右手。
食指与拇指红肿如馒头。尤其是中指,透明的指甲上裂出几条痕迹,亦渗出了血迹。像是被巨力震开一般。触目惊心。
机器人姑姑面无表情地取出消毒酒精与棉球,替楚河拭擦了伤口,然后消毒,这才专心致志地贴上绷带,平淡道:“以后别这样。”
楚河微笑道:“没事。”
“你很厉害?”机器人姑姑忽地抬目,冷冷地扫他一眼。
楚河倔强道:“起码没败过。”
机器人姑姑愠怒:“败了会死!”
她说的没错。刚才楚河若败。必死。
他比谭庆子强。
但强得相当有限。
木子、小萝莉、奥斯包括当局者谭庆子均被楚河那凌厉地一指震住。认为楚河比谭庆子强大太多。可只有机器人姑姑这个旁观者是清醒的。她知道楚河在赌,或者是尝试着什么。若是楚河没能接住那一剑,定然被谭庆子那可怕的一剑刺出个窟窿!
她不懂楚河为何这般做。但她不允许楚河再这般做。
因为她是他的姑姑;
楚河将那包扎好的右手缩回来,平静道:“谭庆子这种高手可遇不可求。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变强的机会。”
机器人姑姑冷冷地凝视他。见这个越来越英俊,个头也远远超过她的男人满脸倔强。终是不再多言。道:“时间到了。”
楚河知道是午睡时间到。弦外之意则是让他出去。不过鲜少见机器人姑姑女人一面的楚河不愿离开。扭了扭腰身道:“姑姑。我腰疼。”
机器人姑姑瞥他一眼,道:“躺着。”
“躺哪里?”楚河扫一眼四周。满脸坏笑。
“床上。”
“好嘞。”
楚河爬上姑姑柔软的大床,一头扎进了芬香的枕头。舒服地说道:“姑姑,我躺好了。”
“我没瞎。”
女人轻轻坐在床边,那纤细柔软的素手按在楚河腰上:“这里?”
河用力点头。
“这里呢?”
“痛。都痛。”
女人不再询问,一寸一寸地揉捏。
她不懂按摩。但她可以学。就像她以前不懂包扎。不懂数学。也不会杀人。但现在,她什么都会了。
楚河在温柔的揉捏中熟睡过去,竟是舒服得打起呼噜。
女人听着那安详的呼噜声,轻轻缩回素手。瞥一眼俊美挺拔的侧脸,唇角微翘。
砰!
砰!
冰冷的训练室内,铁面人一次又一次地踢打铁皮沙包,刚猛可怖。他出腿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僵硬的双腿也逐渐变得灵活起来。看得庞勋满面惊愕。
不足五分钟。那铁皮沙包便被铁面人硬生生踢裂。砰地摔在地上。
呼——
铁面人喷出一口浊气,回头,望向脸上裹着纱布,仅露出一双眼睛的庞勋:“死了?”
勋重重点头。“一剑封喉。”
将名满天下,一手青锋无人能及的谭庆子一剑封喉。这个楚河——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庞勋略一沉凝,试探性地问道:“楚河能一剑击毙破世强者——”
“破世?”铁面人嘶哑的声音打断庞勋,一脚踢在另一只铁皮沙袋上;
。寒声道。“他还不够资格!”
庞勋怔了怔。无言以对。
可谭庆子早已是公认的破世强者。为何铁面人要这般说?
砰砰砰!
铁面人奋力击打在铁皮沙包上,气息却是极为平稳地说道:“上了珠穆朗玛便是破世?那这破世未免太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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