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能看出这点,已是不易了。”聂宇眼中有赞扬之意。
“的确很像,但又似是而非,想来这根红线定是师叔探出的通路,若是如此便与周天阵不符了,这空洞以山为体,暗藏日月流转之道,莫非是?”玉虚道长先是点点头,表示对徒弟的赞许,他的造诣当然远在王宇之上,从那条红线中看出了不妥,后忽然眼中一亮,眼光也看向聂宇,似有询问之意。
“道长看得不差,表为大周天锁星阵,其实内中暗藏玄机,若按此阵走法,条条都是死路,内中所藏应是大衍周天阵!”聂宇观玉虚道长神色,知道他已经看出,这么说就是讲给王宇听了。
“大衍周天阵?”王宇的言语中有震撼之意,此阵乃是奇门遁甲四千六百二十局中排名前一百的阵法,他只在本门古籍中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失传已有数千年,未料竟然出现在这山壁之中。
“若是此阵,这个古墓中又是何人?”玉虚道长问道。
“呵呵,若我所料无差,天玑道兄定知其中究竟,只是时机不到罢了,以他所学,当可探知一二,明知此阵,还让王宇同行,可见已是胸有成竹。”这大衍周天阵玄妙无方,以王宇的修为入之恐难周全,而天玑子明言要带他入内,故聂宇才有如此判断。
“师尊行事,常是出人意料,此事必有深意,师叔既然识得此阵,可知那门户所在?”玉虚道长点点头,问道。
“天地不全,万法也是残缺,因此所有阵法必会有疏漏之处,留人生机,此阵既然暗合天数,想来月圆之夜的潭水倒影之处便是入口所在,我刚才仔细查探,那里的石壁必是虚影,只是被此阵引山川之气加以防护,以天玑道兄与道长的身手一刻之内必能破之而入。”聂宇已在脑海中暗暗演算了此阵的运行,加上天玑子所言,才有此结论。
“师叔果然学究天人,不过我等进入当无所差,王宇又该如何。”玉虚道长言道,说道阵法,看来还是古门中人堪为翘楚。
“这倒无妨,内中私有一物与我的鱼肠神剑有所联系,到时只要将此剑交给王宇,定可入内,说不定此番他还会有莫大机缘。”聂宇笑道,似乎领悟了天玑子邀请他此行的深意。
“多谢师叔祖,他日有成,必是师叔祖今日所赐。”在玉虚道长目光示意之下,王宇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恭敬的说道。
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庄周梦蝶
更新时间:2012…07…25
聂宇夜间一番苦工,终于探出山壁中的空洞乃是行大衍周天阵,引天地山川之灵气以为防护,这些事说起来似乎有点故弄玄虚,可古人的许多玄妙岂是今人可知?这世上多有玄奇难解之处,现代科技难以解释,便有一派学者将其归之于外星人的功绩,实则大缪可笑也!现代尖端科技难以做到的工程,古人就一定做不到吗?今人太过迷信于科技,本身就是一种偏见,却不知自己才是坐井观天。
“师叔祖,依您所言,此墓极为玄妙,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师祖不言,以您的修为肯定知道,反正后日便要进入,您就说出,我们也好有个准备。”王宇对聂宇信心十足,此时已是心痒难熬。
“哈哈哈,我就知只要稍加查探,古门中人必可看出玄虚,聂宇,你便告诉他吧!”天玑道长此时也忽然出现在内室之中,观其精神盈泰充足,哪里还有半点惺忪之意。
“师傅既然如此说,师叔你就不要谦虚了,尚请指点。”玉虚道长言道,他心中对此也是极为好奇,也出言附和。
“道兄既如此说,必有深意,宇便越俎代庖了,道长,大衍周天阵神妙莫测,可其精义却在天人合一,道门始祖中便有一人精擅此道,其人智虑高远,有大作传世!”聂宇微微一笑,却不明言。
“师叔如此说,此人莫非梦境化蝶的庄周先师?”玉虚道长闻言大吃一惊,玉虚观乃是道家传承,对这些道门经典玉虚怎能不熟?天人合一的思想便是庄周提出,此人问道之精深,绝不在老子之下。
“梦境?人生我身,今生前世,谁为真实,谁为梦幻,无人可以说清,先师所言之梦不过是一种意境而已,若后人真以为那是睡梦,便大错特错了,我静坐一载,以周天之术演算此墓,只觉与我道门极为亲近,虽不知这大衍周天阵,却也有些猜测,今日得师弟印证,已是豁然开朗,本门祖师将山门建造于此,必有深意。”天玑子言道。
“师傅说的是,徒儿受教了。”玉虚闻言一震,似乎有所领悟。
“天玑道兄精研道经,果然明见,梦境之言说得妥帖,聂宇佩服!”古门所学与道家有很多相同之处,聂宇闻听天玑子说的精彩,也是由衷言道,梦幻真实,意境而已,谁可测其真伪?
“呵呵,师弟谬赞,那门户之事想来也该迎刃而解了!”天玑子不以为意的笑道,在他的演算中,古门聂宇也是关键一人。
“此事我已经有些成算,这两日还要详加揣摩,此墓暗合天道,我等虽识得此阵,也未必能尽其变化,即使入内,也定有凶险之处,道兄还要多做准备,以防不测。”聂宇心中还是沉稳为上。
“想不到这竟然是庄周的墓地,师叔祖,我道家始祖之穴你都可探测,若是其余帝王之陵,想来更是得心应手,他日有暇,还望带王宇见识一番。”聂宇虽说辈分极高,可年纪极少,平时与王宇相交甚笃,因此虽是长辈也若同代好友,王宇出言并不太过忌讳。
“哈哈哈,王宇你如此说也是太过看高我了,道家万法自然,岂会珍视自己的臭皮囊?先生之地与其说是墓穴,不如道是传承之所,即使以奇阵防备宵小之徒,也定是留人生机,大宗师多是心高气傲之辈,留此地也有与后人相较之意;那些帝王陵无不动用万民之力,处心积虑但求千古不衰,古之奇术浩瀚若海,谁能尽其神妙?其险恶之处犹在其上且无所不用其极,此心不可有之!”聂宇笑道,他感天玑玉虚道门之谊,对这王宇也是不吝指教。
‘师弟之言在理,我道门便在清静无为,若有此念已经是落了下乘,小宇,师叔祖的教诲你要铭记于心。”天玑子正色道。
“师祖所言,徒孙定当谨记。”王宇闻言也是面容一整答道。
当下众人不在议论,聂宇寻一静室继续参研古墓奥妙,以做到有备无患,其余各人也是分头准备,王宇本想像上次一样多备些现代用具,可碧寒潭之行给了他很多启发,三位长辈无不自视极高,此番进入也定要以平生所学,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也就不再考虑了。
到得月圆之夜,四人便一起来到碧寒潭前,聂宇特地将天蚕衣与鱼肠剑暂时交给王宇,以保他无虞,至于自己,突破第三层心法之后知道若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要靠自身所学,外物之功此时已非重要,这一番举动也使玉虚门下心中感动。
此时明月高挂于天,恰似银盘,碧寒潭潭面如镜,月光照映其上便形成了反射,恰在山壁之上形成一满月之形,而那颗横伸的树干就在满月之中,聂宇与山壁前静立,默默演算大阵运行的时辰轨迹,三人一边静候,都是凝神聚气,养精蓄锐。
“王宇,将鱼肠剑持与右手,二位道长随我来。”聂宇握住王宇左手,展开壁虎游墙神功,上行四十丈后一声清啸,身体离壁而起,直奔那满月倒影之处,竟是要强行撞入其间。
王宇虽是对师叔祖信心十足,可陡然之下也是心中一惊,可忽然觉得眼前一花,竟然来到一处空洞之中,面前忽然多了十余条甬道,皆是黑暗深邃,而回头望去便见师傅师祖身形冲天而起,随之进入,那碧寒潭也清晰可见,视线没有受到半分阻隔,不由更是震惊!不过这视线并未维持多少时间,天玑与玉虚进入之后不久眼前便陷入黑暗,再也看不见山壁之外的情形。
这黑暗只是一瞬,玉虚道长手中托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这不大的空间映照的十分清楚,王宇是识货之人,这颗明珠若是放到外界定然价值连城,此时却仅仅用来照明。
“呵呵,未料到这门户竟还能运行如初,若非师弟,恐怕我明知门户在此也是不得而入。”天玑子笑道。
“此乃奇门隐阵的变化之一,庄先师之阵以天地为用,运行无碍,实在令人敬佩!”奇门隐阵也是聂宇的拿手好戏,可眼前如此大的规模,历经千年而不停止目前的他还没有这个本领。
“师叔,若照图上所画,应走此路。”玉虚道长这几天已经将聂宇所画之图记在心间,看了这十余条甬道之后出言道。
“道长所言无差,不过这甬道之中也不知有何机关,烦将宝珠与我,王宇可行在中间!”聂宇一出言,玉虚道长知道对这大衍周天阵的熟悉,师叔定在自己之上,由他打头最为稳妥,便将七宝珠交到聂宇手上,自己和师傅则站在了王宇身后。
聂宇接过宝珠,将内息流转周身,便往甬道中行去!
第一卷 第九十章 玄机暗藏
更新时间:2012…07…26
聂宇手托夜明珠当先而行,这颗珠子定不是凡品,发出的光芒柔和莹润,在这漆黑的山腹之中也能照出很远。心法突破到第三层以后,他的阵法之道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前两天就在玉虚观中仔细参详这大衍周天阵,其中变化了然于胸,一路行来很是顺利。
跟在师傅师祖身后,王宇今日可算大大长了见识,有的甬道明明已经到了头,可聂宇却依旧前行,直到没入石壁之中,就算心中知道这是阵法造成的幻象,可王宇依然惊奇不已;而在另一些看上去简单无比的岔路,聂宇却是带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行走,感觉上是在原地打转,可当下一步迈出的时候又是豁然开朗,此时王宇更对奇门阵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变化的反复实在不是语言可以形容。
虽然行进的比较顺利,可聂宇心中对于这位先贤的阵法造诣还是佩服不已,这些山腹之中的甬道在他看来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至少阵法的布置大部分是借助了山腹本身的地势,这在阵法之中就是非常高深的学问了,所谓借势造景,随意而生。
初级的阵法往往是通过人眼产生的视觉差来迷惑入阵之人,精深者甚至可以以阵法困住万人,诸葛孔明在总纲奇门八卦补遗之中就有过介绍,当年鱼腹浦的八阵图曾经困住陆逊数万大军;不过这还只是阵法初级中的精深运用罢了,高级的阵法欺骗的不止是人的眼睛,而是他所有的感觉,且阵法的运转都不用通过人力而行。
聂宇当年在剑池之底所遇的隐五行乾坤归元阵便是借助了山川之力,甚至还可以攻击意图闯阵之人,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完美的破去此阵,而眼前庄周借助山腹之势,引日月之力所设的这座大衍周天阵之奇妙绝不在剑池古阵之下,唯一的区别就是道家讲究谦冲祥和,处处留人生机,大衍周天阵中的种种攻击之法却被他抹去了,常人自是很难进入这座古阵,就算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深入,只要一心回头就必定可以回到原点,这也是道家的宗旨决定的。
清静无为,天人合一,这是庄周所追求的意境,这样的道门高人又岂会在乎自己的臭皮囊?他设此阵想来必有深意,更多的是对后人的一种考验,而隐五行乾坤归元阵守护的乃是帝王陵寝,其中所侧重者自是大不相同,故当日聂宇才会对王宇有所言语。
以聂宇现在的阵法造诣,已经能粗浅的借势成阵,可比起眼前这座大衍周天阵还是相去甚远,在他看来,至少要突破到第四层心法才能勉强布成此阵。不过布阵是一回事,破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实也谈不上破,聂宇只是有信心把此阵走通罢了。
“师弟,这阵法似乎颇有蹊跷之处?”再转过一条岔道,天玑子出言问道,他亦是对阵法很有研究,入阵之后也在推算的行进路径,有的与聂宇不谋而合,有的却大相径庭,因此不免心中好奇,才会有此一问。当然他并不是信不过聂宇,对于古门中人的本事他是一向钦佩的,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发的随着聂宇走这么远了。
“呵呵,道兄造诣果然不差,大衍之数五十,缺其一则千变万化,那一便是整个阵法的阵眼所在,只不过先贤将之与月行之轨迹暗合,使得阵法再生变化,道兄细推可知。”聂宇缓缓说道,他虽是知道这个道理,可对先人究竟如何利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师弟说的是,说道阵法造诣还是师弟师门所学精深,老道惭愧。”天玑子本就阵学不俗,被聂宇一言点醒,在从新推演,果然与之所言分毫不差,当下叹道,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道兄谬赞了,说起阵法,我与道兄不过是在伯仲之间,比之道门先贤,实是井底之蛙,此阵深合自然之道,隐去了许多霸道之处,否则我等哪能如此容易深入?”聂宇此话言出由衷,不过还有半句他不便在天玑子等人面前说出,古门所学博大精深,越往后越是浩瀚若海,如今的他不过是得其皮毛,他相信自己的师傅就能布出此阵,对于本门奇学,聂宇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与傲气。
“话是如此,可若非此趟有师弟前来,恐怕老道早就被送出阵外了。”天玑子笑道,照自己的走法一旦踏错,此阵定会发动玄机将他送出阵外,按他所剩的寿元,是绝不会有下一个月圆之夜了。
聂宇挥了挥手,也不再多言,四人又复曲折前行,来来回回的行进了有二十丈,眼前一下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广阔的方形空间,四面皆有三十丈左右,高亦有七八丈之多,如此大的空间存在于山腹之中,自然的神奇果真是鬼斧神工!粗看起来四面全是石壁,只有四人所来的一条道路,聂宇此时却是举起右手,然后便面对这块空间盘膝而坐,闭起双眼以周天易数演算起来。
“师、师祖,此处又有什么玄虚?”经过方才所听的一番话,王宇知道这处空间定是隐藏了什么,否则聂宇绝不会如此,他心中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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