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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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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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去,是不用问的。他跟信海欣是老乡,每学期放假都结伴,为信海欣充当苦力。

事先约好的,我哥蔡小财早早等在了火车站,说是要我拿点什么东西回去。在电话里,我问他带啥,他拼命地不肯说。所以,直到见到他,并发现他身边没行李袋,我才长长缓了口气。就怕他让我带书,他爱书如命,至今小学一年级的课本还留着,真搞不懂他是想等纸涨价了再卖还是给自己以后的崽攒家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塞给我。

“蔡小财你干吗?票早几天就买好的,我不要钱了。”

“小菜你拿着,过了年来学校的时候爸妈给钱就别要了。家里现在没钱,就算到时爸妈能给你一些,也肯定是借的。”

“那我拿两百吧,你留一百在这过年,记得要吃得好点。”

看见蔡小财难为情地接过我递回去的一百块钱,我就知道他开始是掏着底给的,心里不由地抽搐,隐隐地难受。虽然我从不叫他哥,有时候甚至没大没小地叫他猪小财,我对他是敬重和感恩的。从大二开始,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挣,没再要爸妈操过心。后来我的生活费他也叫爸妈不给了,我自己解决一部分,不够就他想办法,再不成我就跟着高老头混。我们11舍的厕所和楼道卫生,每学期都是由高老头出面承包,然后拉上我一起干。我哥都说高老头是包工头,我帮他打小工。其实我以前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但被我哥和高老头训过几次之后,就不那么要面子了。

蔡小财帮我拎着行李包,另一只手高攀似的搭在我肩上,送我进站。

“记得回去不要睡懒觉,每天起来先把水缸挑满水。小菜这几年结实多了,家里的水桶怕都嫌小。”这是我哥惯常的风格,教导我的时候总是用夸张的方式。

“知道了,不要老把我当三岁小孩。”我嘴里说着不耐烦,心里却还是听得认真的。口是心非是我的强项,并且总喜欢弄出副不服气的样子。

过年在家里每天的生活,我基本上是按蔡小财的指示做的,让爸妈感觉欣慰的同时,也让他们很不习惯。因为以前,那些事都是蔡小财做,我一般是倚小卖小,坐享其成。也就是这个寒假,我在老爸老妈的眼里,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虽然以前也高大,却只是身材上的高大而已,臭皮囊一副。

返校的时候,老妈要给我钱,我也遵照蔡小财的指示,委婉拒绝,坚决不收。老妈以为我嫌少,进到卧室从枕头底下抽出最后一张百元大钞,我还是不收。然后老妈就乐了,说你们两兄弟真的可以边念书边挣钱啦?

到了省城打电话到我哥蔡小财寝室。我靠,竟然没人接。抬头看火车站那个硕大的墙钟,才6 点多一点,也难怪,那小子肯定还在猪睡。反正两天后才正式上课,我直接坐车到了蔡小财学校,心想要是等我到了他还不睡,百分之百得扁他。

到了他们寝室,敲门敲到手发抖,没反应,往窗里一看,才发现里头猪都没一头。以为找错了,可看贴在门上的值日表,又没错啊。这小子也太不好玩了,到大四了还当着寝室长,这么大个官,却从来没告诉过我。靠,他一定以为很了不起。小样!好在我也没告诉过他我从大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担任副寝室长一职,始终转不了正。要是给他知道了,他一定笑我比他官小。他一般都喜欢通过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来拔高自己作为哥哥的形象。

等到快10点,还不见人影,我一肚子的火,但不等了。从包里找出支笔,在他们的寝室的值日表上留言:小菜已返校,见字速联系。

放寒假回家前(2 )

等蔡小财这家伙的电话等了两天,没等到,我打过去,也还是没人接。然后,新学期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堂课,是数字控制技术。全班男生竟然全给忘了。首先是睡觉之前忘了第二天要上课,这是有意的;然后次日早晨又忘了起床,不过这就是无意的了,因为我们的确没在8 点前醒过不来。

教这门课的老师姓陈,以前教过我们另一门课,年纪比较轻,从外表看基本能确定他系男性公民。他是大家公认的好老师,十分廉洁,考试之前就千叮万嘱地要我们考完后别去给他送礼,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还许诺绝对不抓补考,就差没让同学们自己在成绩单上填分数。

陈老师直接打电话到我们寝室,说你们男生也派几个代表过来吧,人太少了,就6 个女生。于是大家纷纷起床,连洗脸刷牙这些基本卫生也不搞了,随便抓本书就出门。本来只要派几个代表过去撑撑场面就行,可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好老师,每个同学都于心不忍,算是给他个面子吧,于是统统去了。

路过食堂,早餐点的师傅正在收摊,蒸笼里还剩俩包子,孤零零的,像回头吓死牛的女生,没人要很可怜的样子。高老头决定发扬一下扶贫精神,硬拉蛮扯地把我拽了过去。

“师傅,包子怎么卖?”

“一块钱三个!以前没吃过啊?”

“那两个多少钱?”

“七毛。”

“怎么这么贵啊?”

“好好好,拿五毛钱算了,反正卖不掉也只能倒掉喂猪。”

于是高老头赶紧掏出五毛钱来,阻止了那两个包子被拿去喂猪的悲惨命运。他一个,我一个,走到教室门口刚好吃完。

陈老师看见我们走进教室,满脸感激的笑容,好像在说:你们太给老师面子了,一来就是一大群。如果老师真这么说,我蔡小菜一定要跟他客气一下,说小意思啦,陈老师的场我们还是要捧的啦。

紧接着又看到信海欣向着我笑,还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的空位。还是新春佳节,我也不好意思做得太绝,就也回报了她几许微笑,并且朝她走去,准备破例跟她同桌一回。这时,一个明显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高老头,这边,这边!”

我的人格和自尊在那一瞬间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和践踏,原来自作多情的滋味这么不好受啊?!

侧了侧身,让跟在身后的高老头过去,我则极不情愿意地选择跟班长盛可以坐一块。其实那个时候盛可以同学也在对我笑,可我屁股落座时心且悬着,因为害怕她的信号又是发射给别人的。

整整一节课,我心神不宁,一直在想信海欣和高老头同时失踪的那个夜晚。他们不会真的已经干了什么了吧?可是我假装镇定逼问高老头的时候,他死都不承认那天晚上是跟信海欣在一起,还发毒誓说要是跟信海欣在一起,他就不是男人。跟信海欣在一起就不是男人,那就不会有啥大不了的事发生了。但是我不相信他,他经常遭到别人的怀疑就喜欢说要是什么什么自己就不是男人,都说过无数回了,现在还不是照样睡光棍寝室,照样出没于男厕所、雄性澡堂。

课间休息,我正准备跟盛可以口头调情,以平衡心理,老高头却夹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垂头丧气地过来了。他好像上什么课带的都是这本书。

“小菜,信海欣叫我跟你换个位置。”高老头声音很低,撑着张饱受打击的脸。

“不换,我坐在这里挺好!”我边说边拿着自己的书撤离,往信海欣的方向走去,全然忘了自己的言行是多么矛盾。

刚坐下,信海欣就拧我耳朵,当拉面拉,痛得我都叫姑奶奶求饶了。

“蔡小菜,听说你从家里带来的腌萝卜一点都没给我留。”

“放手啊。我给你留了的!”

“留了?在哪?”

“昨天被高老头偷吃掉了。他今天还没来得及上厕所,应该还在他肚子里。”

信海欣终于把手从我耳朵上拿开,平地起惊雷似的,猛地站起来,冲着前排的高老头大叫。

“高老头,你骗我就算你胆子大了,竟然还敢栽赃小菜!”

我看见高老头怯怯地回过头来,朝信海欣的方向瞟了两眼,没敢做一句声。这个时候,课又重新开始了,跟高老头一起回头的,还有别的同学。当然,菩萨心肠的陈老师也投来了两束并无凶相的关注的目光。

“同学们讲话声音适当地比我的声音小一点,好吧?!”

陈老师说话就是有水平,绝不轻易给别人说“不”的机会。于是接下来信海欣跟我畅谈的音量就控制在了他所要求的范围之内,大部分时间保持不比他讲课的声音大。看来只要老师好,大学生还是很听话的。那些说现在的大学生难教的老夫子,肯定是太固执了,不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信海欣找我嘀咕,我怕被老师看见不好意思,干脆把书竖起一搁在桌上。谁知陈老师还是出现了丁点不满意情绪。

“同学们上数控课,就不要看《天龙八部》了,好不好?”

是在说我吗?把书反过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都怪高老头,是他拿错的。金大侠的大作是我昨天晚上租的,我叫他拿下部,他却偏偏拿了上部。上部我早看光了。下部我就是准备上课的时候看,为防老师,封面特意作了处理。

等课堂的两起意外事故平息之后,信海欣跟我的谈话进入正题。

“蔡小菜,正月初四你哥给我打了个电话。”

“咋的?他不会真把你当弟媳了吧?”

“那次看你们打篮球,我随便报了我的手机号,他也没拿笔记,竟然记住了。”

“那小子记性好得很,我小时候打他所用的那些招数他全记得。哦,对了,他打电话给你说什么来着?”

“他问我是不是真喜欢你,叫我就算是真的,也别告诉你,他说他不想你在大学里谈恋爱。”

“哦,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我追你全校都差不多知道了啊。他好像就有点生气了。”

“别想骗我,我哥脾气好,要他生气比要他上火星撒泡尿还难。告诉我,他还说什么了,我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他,正急呢!”

“唉!”信海欣叹气道,“他后来说,‘如果这恋爱非要谈,你千万别花我家小菜的钱,咱家里穷。’小菜,我说你哥瞎担心个啥,你对我又不感冒的,是吧?小菜!”

“谁说的?”我反驳的速度非常之快。

“什么谁说的?”信海欣笑得嘴都咧了。

放寒假回家前(3 )

“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没问!”我用假装的不耐烦掩盖住真实的紧张。

这个时候最受同学们尊敬的陈老师课也讲得差不多了,体贴入微地说,大家听得也累了,我就不讲了,还差10分钟打铃,就下课也不好,大家聊聊天吧,不过声音别太大,'奇·书·网…整。理'提。供'影响到隔壁班级就不好了。

寝室里黑麻子爱好书法,常常有事没事就在宿舍里拉开架势,笔墨纸砚一一摆开来,大张旗鼓,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自称从六岁开始练书法,不过练到现在二十出了头,也不过是六岁那水平。他自我感觉倒是非常良好。这其实也蛮可贵的,人不自恋点,还真没法活下去。

黑麻子重复以前的自恋行为,强行要为寝室里每个人写幅字,主题是:新学期的打算。这主题好,源远流传,积极向上,因而深得大家的拥护,于是就不那么计较他的字了,纷纷假装虔诚请他赐墨宝。

不到半小时,寝室里便气氛轰重起来,每个人床头都用透明胶贴上了自己的心愿。我的新学期打算是:不要被妞泡!而高老头恰恰跟我相反:一定泡个妞。大家相互参观,笑得张牙舞爪,个个吃了兴奋剂服了摇头丸似的。不过也怪不得谁,我们好像都很久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地表达过雄心壮志了。

这些标语两个星期后在一次卫生检查中不幸夭折,我们只好把未酬壮志纳心心底。最命苦的是我,越想不被妞泡,妞就泡得越凶。我所的妞,当然就是指信海欣。都过了个年过来了,她对我的攻势丝毫不减,而且还有抓住已经不多了的大学时光对我趁火打劫的不良倾向。倒是高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新局面。

其实有几天,我也隐隐感觉高老头可能跟哪个妹子勾搭上了,只是他行踪太诡秘,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我一直无缘见得将要对他进行百般摧残的真凶。我一直认为,要是高老头谈恋爱了,绝对是被女人骑在头上的命。

一个叫秦琪的女同胞正式浮出水面后,高老头才端着副“有所失必有所得”的神情向我透露,上学期考试完那个突然消失的夜晚,他的确是跟信海欣在一起。信海欣主动约他的,苦口婆心地给他讲了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也就是让他死心吧,直逼得他违心地说出“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才肯放行,所以熬到了深更半夜。

高老头开始是告诉我他准备考研,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以此慰藉空度大学时光所带来的有负父老乡亲的心理压力。后来的一天傍晚,他强拉我去搞自习,出了寝室,却不直接去教室,而是往研究生楼方向走。我问他去那干吗,他也不说,只是不停地笑,笑得志得意满的样子。

到了研究生楼,我们直接破门而入。读研就是要牛一些,男男女女住在一栋楼里,混居同居群居独居,到了晚上完全可以自由选择。

高老头并不上去,而是站在楼上把头仰起,大声呼喊,声音温情得像公鸡引诱母鸡:“秦琪,洗完澡没有,洗完了就快下来。”

我脑子一转,马上就明白他肯定是在这里泡了个妞,于是放肆捣蛋:“搞错了吧,高老头,应该是说洗完了你就快上去。”

他笑了笑,似乎有些紧张,说:“小菜你看你又来了,等会可别这么流,别人是老实妞,吃不得这套。”

我兴趣正浓,问:“长得如何?”

他做出副有钱装穷的样子,却又毫不谦虚地说:“女研究生里算是百里挑一的。”

结果等那个叫秦琪的女研究生一出现,我就开始怀疑百里挑一这个词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不过高老头的形容倒是十分准确,虽然我们学校女生质量整体水平不高,虽然女研究生的质量相对于本科生的平均值还要连降三级,但要找出像秦琪这么有创意的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男性化特征比较明显也就不说了,问题是躲在眼镜后面那双眼睛未免也太小了点。我偷偷看了好几次都只两条缝,眼白眼珠全没看见。个人觉得,这妞配不上高老头。高老头除了太高了,基本上没有别的不足的地方。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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