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经理来了,过来拉我,我劈手连经理也甩了个嘴巴子,“滚一边子去!”
然后继续抽小雯。小雯被我抽得哇哇哭,我要不是跟她有仇,她那样看着我都该觉得可怜了。这年头谁不可怜,谁又是真的可怜,你身上挨着什么碰着什么,那都是自己该的,就像我,就像小雯这婊子。
他妈关键饶饶招谁惹谁了。她要是不认识我,能有今天这破事么?
我不舍得下手打自己,就只能让小雯把该我挨的那份儿一块挨上了。
好几个服务生一起才把我按住,然后经理把我和小雯拉到办公室去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批评教育。我又不傻,小雯会哭,我也会哭,我说我昨天差点让三个男的轮奸了啊,我他妈的胸口现在还被掐的发青呢,我打打她怎么了,我没拿黄瓜捅她算我客气的!
刚开始我们经理还没说什么,是比较公平的批评教育,就是说小雯下药不地道,我把小雯打成这样下手也太狠了。
小雯觉得还不公平,说我带别的地方的姑娘过来,咱自己家的小姐还没台坐呢。没法,我只能把饶饶确实来过的事情招了,结果我们经理愣了,问我:“就那个经常来接你和陶文靖的大学生?”
我说是。
经理问:“那她后来怎么着了?”
我也一愣,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不能把饶饶出事儿的事情说出去,饶饶是个要脸的姑娘,这事情最好越少的人知道才好。我就跟经理胡扯,饶饶也是九死一生虎口脱险,在家里吓得哇哇哭。
经理的态度就公正了,说怎么都是小雯先不对的,这事儿必须请我吃个饭,好好赔礼道歉!
我爽了,人间正道是暴力啊。
满城这一走又没有再联系过我,他的态度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我绝对不是纠缠他的人。而且我回忆起来自己那天抱着满城,打算强奸人家那丢人现眼的样子,并且强奸未遂,哎呀,太丢人了,就为了那么一丢人,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想满城一个手指头。
我看了看我卡里的钱,数字很吉利,八万八,我打算存够十万就彻底不干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十万够找个学校门口开小旅馆儿了,然后就是一本万利。
从那以后,我上起班来越来越不卖力,跟谁都懒得留好脸儿,人家要是生我气,我就不要钱直接走人。反正没几天了,剩下那一万二,迟早我能攒够。
我跟仔仔始终维持着一周两通电话的联系,从过年回来以后,我就没怎么再见过他。见他有啥意思,疯了闹了散场了,啥意思。
但是仔仔似乎挺乐意见我的,经常约我,或者说些挺暧昧的,似乎是想确定关系的话。仔仔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风趣。如果换成马戏团风靡的年代,我觉得他一定能成为一个非常有名的小丑。
他虽然爱耍帅,但是从不吝啬于扮丑逗人开心,和这个人相处有个好处就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我也想过,面对仔仔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心理压力,是因为我们是同行,我们谁也不至于看不起谁。
饶饶生日那天,我就带她去认识了仔仔,本来吧是希望仔仔表现表现,能让饶饶开心点儿的。谁知道好死不活地,碰见江北了!
饶饶在被下药迷昏那天,被人带去了一个地方,就迷迷糊糊没了第一次,那个拿走他第一次的人,就是江北。嗨啸的老板,本地富商的儿子。
我们在嗨啸的KTV,江北把饶饶带走,我当时就想跟出去,然后仔仔拉住我,他跟我说:“你信我的,只要你朋友不乐意,北子什么也不会干。”
我说:“那她要是愿意呢?”
仔仔好笑不笑地说:“要是愿意那不就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了么。”
我低下头扒拉自己的手指头,想起自己的第一次,那次也是我自愿的,可是现在想想,我居然开始后悔了。因而我可以确定,我是真的不喜欢满城了。
我是个狮子座,爱管闲事是我的本性,我不想饶饶变成如今的我,不想她也做后悔的事情,尤其是在身体这方面。女人的身体是和心连着的,和男人不一样。
我给仔仔下命令,“马上给江北打电话!”
谢天谢地我的饶饶妹妹没事儿,我对她其实有种别样的情感,比对陶文靖的感情还要更深一些。我看陶文靖就是纯傻,但我觉得饶饶不傻,她是有的救的,我不愿意看到她走上我的老路。虽然饶饶胆子小,永远不可能像我这样去坐台,但还是不舍得让她受到伤害。
女人受伤以后,要么越挫越勇,更多的会很容易自暴自弃。我想我一直都在自暴自弃中。
饶饶不知道,那天她背着我去找了江北,为了两万块和江北上床的时候,我挂了电话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我觉得我对不起她,而因为她我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陶文靖或许看不出饶饶的改变,但是我可以,我看得出她每天的心不在焉,看得见她总是忽然就开始发呆。我甚至知道她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可能就是在想那个江北。就像我过去,总是莫名其妙发呆想起满城一样。
我见过江北,我以一个女人的立场,也能看到他身上的闪光。那是少女所无法回避的,何况她是饶饶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江北和满城算不上一个类型的男人,但他们天生有一种在女人身上的掌控力。
后来饶饶拿钱回家,回来以后我陪着她去做人流,当时我那个心啊,就是稍微深刻一点的事情都不敢想。说多了全是眼泪。
我总是能在饶饶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懦弱的单纯的却坚定的自己。我想像一个姐姐一样去爱护她保护她,但我又明明知道,这世界上人和人都是单独的个体,谁也没办法完全替代谁去做什么事情。
因为有了江北和饶饶这座桥搭在中间,仔仔和我的联系就更频繁,我对仔仔并没有反感,因为他这个人很贴心也很有耐心,他总拿家乡话跟我聊天,说些好笑的段子。我们俩正式搀和到一起,是因为他和我有个相同的小理想。开个旅馆一本万利。
我和仔仔出去玩儿,W市白天没什么好的娱乐项目,主要我们都在这里混了太久了,玩儿什么也不新鲜了,于是就做最简单的事情,逛公园。这边有很多在海边的公园,环境很好,早春的时候,气候也非常不错。
仔仔比我高一些,他总喜欢顺手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给我营造一种自己其实还很小鸟依人的错觉。刚开始我不乐意靠这么近,但他脸皮厚,偏偏我不讨厌他脸皮厚,有时候也就让他揽一揽。
然后我们在海边公园,碰到了满城和他的新娘。
因为这里景色很好,春夏季节很多本省的人慕名过来拍婚纱外景,不知道满城怎么就选到了这个地方。我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我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说是明年的,没想到这么快。
当时我正和仔仔勾肩搭背地走着吵嘴,我们俩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也许在这个阳光美好景色宜人的天光底下,俊男靓女很惹眼。于是满城注意到我,从很远的地方就转头看过来,直到我渐渐走近,渐渐看清一身休闲西装装扮的他。
【瑶瑶篇】十七岁的时候,我当着老公的面把处女给了别人/暧昧很近,爱情很远 027 他要结婚了
我越走越近,脚步就越来越机械,看着那张脸渐渐清晰,我没怎么见过满城穿浅色的衣服,眼前一亮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特别帅,从来没有过的帅。
仔仔还勾着我的肩膀在跟我胡扯些什么,我好像就听不见了,于是仔仔开始注意我的眼神,也顺着我的眼神去注意了满城,然后问我:“你认识啊?”
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扭头对仔仔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到了满城面前。仔仔把揽着我的手放开。满城手里捧着拍婚纱照用的道具花,低头看了手中的花一眼,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也在这儿。”
我也就那么笑了笑,上次我醉酒很丢人的,我现在看见满城还心有余悸呢,尤其是碰见他来拍婚纱照,我瞬间有种自己更加失败的感觉。于是我要让自己大方,更大方,我告诉自己千万别说酸话,千万别暴露了心里的想法,但我不是嘴欠么,我越惦记这个问题,就越忍不住要说,我说:“我在这儿肯定比你在这儿正常多了。”
满城干干一笑,看了眼那边正在对着新娘的造型指指点点的摄影师,说:“朋友的工作室,捧个场。”
我就也朝新娘那边看了一眼,她穿着层层叠叠的婚纱,一看就很上档次那种,新娘于是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就也走了过来。
满城岔了个话题,很客气地瞟了下仔仔,“你男朋友啊?”
“对啊。”我微笑。
其实我和仔仔还没发展到确定关系的那一步。仔仔很会装孙子的,也十分客气地对满城点了个头。但是满城好像不领他点头的这个情,他很认真地问我:“你不是说要自己过么?”
我撇撇嘴,伸手在他手中的捧花上揪了片花瓣下来,我说:“你都要结婚了,我就是忽然发现,我也挺需要一个男人的。”
“刘祯呢?”他忽然这么问。
我说:“我不知道啊,你应该比较清楚吧。你结婚他不回来么?”
满城说了句,“还早”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新娘就正式提着裙子走了过来,我记性真好,现在还记得她的样子,这就是那个陈冉,满城的娃娃亲。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小心眼儿地想想,满城和这个娃娃亲,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呢,然后想到满城银行卡的密码,应该是有的吧。
陈冉算不上非常漂亮,实话,没我漂亮。画着一脸新娘妆,猛一看有点别扭。她走过来就很自然地挽住了满城的胳膊,笑着问:“你朋友啊?”
满城说:“嗯,刘祯大学同学。”
看来陈冉不记得我。我那天也就在满城家匆匆出现一下,然后就跑了,不记得比较正常,谁都跟我似得这么小心眼儿。
我低头看了眼陈冉的肚子,婚纱上身大多都是很服帖的,陈冉的肚子明显有非正常肥胖的隆起,应该是怀孕了。我这个人说话也直,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问了,“这得四个月了吧?”
满城低头看了眼陈冉的肚子,笑得有点勉强的意思,回答:“快了。”
“呵呵”我露出敷衍的傻笑。我忽然感觉有点心酸,忽然想起那天从医院出来,满城一遍遍地问我打掉的是谁的孩子。
不想没什么感觉,但忽然想想,这个站在面前的,只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点的男人,我肚子里曾经有过他的孩子,就觉得这个世界神奇的一塌糊涂。这是别人的男人,别人孩子的爸爸,但也曾经是我的。在某些深夜里,把我紧紧抱着的,和我融为一体,取悦也索取过我的男人,我们曾经一起共赴莫大的欢愉,在快乐的顶点热情相拥。
偏南的太阳晒得我有点眼晕,微微眯了眯眼睛,仔仔牵了我的手轻轻握了握,他对满城说:“我带她去吃饭,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满城和陈冉就一起对仔仔笑了笑,我也就那么笑了笑,被仔仔拉着走了几步。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他忽然抬手捧起我的脸,啥也不说就啃我的嘴巴,不是接吻,他就是在咬我。
艾玛帅哥,你矜持点是不好。我忍着剧痛挣扎开,瞪着仔仔:“你有病是不是!”
仔仔也瞪我,伸胳膊绕住我的脖子,就和刘祯很爱做的那个动作差不多。他说:“我不喜欢你用那个眼神儿看别人。哥怎么不比他帅。”
我把他的胳膊甩开,“你管我。”
“我就管!”
“从前有个人管我,后来他死了!”
“谁?”
“我爷爷!”
“唉,乖孙女”
“去你妈的季虎,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和仔仔在广场上追着打,我们没着急离开,我也没有落荒而逃的意思。与满城最后一眼对视的时候,他把手捧花随手放在身边垃圾箱的盖台上,坐到车里点了根烟。
老婆怀孕就不要抽烟了,不怕宝宝发育不良生个畸形么。我好恶毒。
仔仔这个人玩儿心很重的,而且他会参与的娱乐项目,实在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比如跟大妈一起排队跳老年健身操,比如和小朋友抢公园里的娱乐设施。
我没看清仔仔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只有小朋友才能坐的那个小摇椅上去的,那个小摇椅中间有个铁柱子,一边挂着一个摇椅。反正我一转眼,仔仔就坐进去了,另一边坐了个小朋友,估计也就三岁大点儿,坐在上面根本就摇不起来。仔仔就很多事,伸手去帮人家摇,小朋友可高兴了,他就在旁边咧着嘴笑得跟傻逼似得。
画面看上去很温馨。不温馨的是,人家另外一个小朋友也要坐那个,但这里总共就两个小座,秉承尊老爱幼的原则,仔仔得给小朋友让座,可是他陷得进去却拔不出来了,人家小朋友以为是他不给让,在旁边急得哇哇哭。
我觉得丢死人了。
满城给我发信息:我下半年结婚,你会来么?
我回:不会。
满城说:刘祯该回来了。
我就没回。刘祯回来关我什么事啊,满城结婚关我什么事啊,我跟他们这些人早就走不到一路去了好不好,我就是个普通人,甚至于不如普通人,他们是高干子弟,未来的达官显贵社会栋梁,我们可能有交集的场所就是欢场,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干了。
自从刘祯跟我大闹一通以后,他就不怎么找我了,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觉得没有意思?我没有去多想什么,我想我跟刘祯这个朋友也算做到头了。其实,到了这个份儿上,谁还矫情兮兮的说什么朋友不朋友啊,人都是走走就散开了的。就像我和饶饶,我虽然心里挺拿她当个事儿,但我也知道,等有一天她嫁人了我嫁人了,我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疏远了。
女人的重心,往往最后都放在家庭上。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和满城大闹一通之后,我觉得对于那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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