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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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同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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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半路同居
作者:鱼十三
【文案】
所谓半路同居,是相对半路夫妻来说的。
本文说的是遭遇背叛失婚后恢复单身的一对男女莫名同居及同居后的纠结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春风一度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骆听,严清修 ┃ 配角:夏丹燕,何煦,李乔,陈殷 ┃ 其它:鱼十三,婚恋




01、骆听离婚事件

  父亲去世快到半年的时候,骆听搬回距离东贸商业区不远的家里,却得知,李乔一早搬去了学校提供的宿舍。按下满心狐疑,她自责对丈夫的忽视。打了电话叫通知李乔,让他回来吃晚饭。

  晚餐做得丰盛,有李乔最爱的剁椒鱼头,还准备了营养的老鸡汤。她知道李乔平日里用脑厉害,又做了核桃仁豆浆。

  他们的女儿李阳阳还未满周岁,平日里嗜睡,夫妻两个的晚餐在安静温馨的气氛中用完。那天是个农历十六,月色正好,深秋将暑气也清扫了一空,凉凉的吹得人很舒服。骆听觉得家里许久没住人,有些死气,下午的时候还去花鸟市场买了盆正在开放的茉莉花,淡雅的清香拂来,真正的花前月下。只可惜,阳阳的哭声传来,杯盘狼藉的餐桌还来不及收拾,骆听便急急地跑去哄。

  待到阳阳也吃饱喝足神采奕奕,骆听带着她来到客厅,杯盘狼藉仍在,李乔却不在。骆听带着孩子去书房,里面烟雾缭绕呛得她直咳嗽,忙抱了女儿退了出来。阳阳的哭声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乔回过神来,骆听轻声地哄,他便熄了烟又开了窗透气。喝几口茶,他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开始逗女儿。

  李阳阳不再哭,骆听才顾得上问李乔,面露担忧:“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乔连忙否认,过了一会又说:“刚才张教授打来电话,我还得赶回去,今天就不回来了。”

  张教授是李乔的老师,现在是他的上司。骆听没再怀疑,虽觉得小别重逢,到底没勉强。

  骆听收拾完了厨房,又换了床单被套,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却不想那木纹台面上竟积了厚厚一层灰,想来是很久没人住这里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骆听强迫自己不往坏的方面想,拿了抹布又开始收拾卧室。十一点刚过,她给李乔打电话,被告知还在和教授开会,她便悻悻然刮掉电话。

  李乔又是几日不回家,骆听忙着收拾家里也顾不上管他。这日,她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约她见面。

  地点是东贸的一家咖啡馆,是何煦迁就骆听的。白色的连衣裙外罩绿色的针织衫,平跟小皮鞋加上大波浪的卷发。这个打扮甜美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却是明媚不失内敛的,她皮肤细腻白皙透着粉色,脸颊还有些婴儿肥,这给她的亲和力又多加了几分。她说她23岁,和骆听同年。

  两人坐定后服务员便送来柠檬水,骆听便看到何煦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几次欲言又止,眼圈也渐渐红了。

  骆听有些不耐,到底还是不忍心,她喝了一口水便说:“什么事说吧,我可没欺负你。”

  虽是吃吃艾艾,何煦到底开了口:“我有了孩子,李乔的。”

  怀疑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时的骆听,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连心都凉透了,却又不断地冒出冷汗来。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那么木然地坐着。只听得何煦又说:“你们都分居两年了,你没了他还是活得好好的,可是我不行,我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离了他我会死的。”

  这个“死”字太严重,骆听似乎重新有了点力量,她想,自己是不会去死的。

  这一天,骆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晚上的时候,李阳阳病了,她调了药汁用勺子给她喂,却被她吐了出来。骆听没了平日的耐心,那药怎么也喂不进去。恰巧秦小楼过来看她,见她的情形不好忙端了药给李阳阳喂,骆听才解脱了出来。

  她给李乔打电话,那边没接。她霍然起身出门:“我要去找李乔,这总是他女儿。”秦小楼想拦,奈何还得带孩子,只得随她去,又给自己的老公颜梓檬打电话让他去照看着。

  骆听没想到见到李乔的地方是医院,何煦的状况不好,需要在医院住着。她在病房外面看到正拿着单据回来的李乔,她没多想就对李乔说:“你女儿病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乔见着骆听本对她怀着愧疚,想着等过几天骆听恢复平静他再和她好好谈谈。可是骆听一上来就吼,李乔也来了气,毫不客气地回敬:“女儿病了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没见何煦都住院了吗?”

  骆听气急反笑,和着这住院了才是严重?没多想,她便上前准备给李乔一耳光,却被他毫不客气地抓住手腕,她再也动弹不得。

  她看得见李乔连上的狠戾,那一瞬她只觉得害怕,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原来因生气愤怒而有的气势,快速地消散。她,连纸老虎都不是,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以为人世间没有赤/裸裸的暴力。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骆听很快哭出了声,李乔的手很快松了,骆听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又要上前去打,却听见“啪”的一声,自己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她满脸的不置信,转过头来,看见的是吴淑华那愤怒而又骄傲的脸。她垂着手,满脸不屑地看着骆听:“你敢打我儿子,我就敢打你。”

  骆听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以至于忘了说话。又听得吴淑华继续:“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两年不着家,老公没守住也正常。现在何煦有了孩子,李乔得对她负责,你们,就协议离婚吧。”

  她看李乔,后者的脸色虽有不忍,却在听到“离婚”二字时面露坦然。骆听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疼痛犹不够,她又用指甲掐掌心,让疼痛给自己多一点力量,然后,她一字一顿对李乔和吴淑华说道:“好,我们离婚。李乔,你听着,我骆家的财产与你无关,我女儿阳阳与你无关。”

  说到“女儿”的时候,李乔的脸上闪过类似痛苦的神色,却又很快消散,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好。”然后,骆听看到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骆听的父母全都过世,娘家的亲戚朋友也没什么来往。但好在,骆志强购置和打理房产时结交的律师还在,他帮骆听办理离婚事宜,骆听不至于太吃亏。

  签协议书的那天,天气阴沉,温度比头一天降了好几度,H市的冬天即将来到。李乔签完字准备起身,骆听却拦住他:“我有几句话想说。”

  骆听喝了水,每每想说话又总是觉得构思的那一句不好,最后她终于开口:“我说的女儿和你没关系是,你以后都不要见孩子。”想了想,骆听又补充:“我不是和你赌气,孩子是无辜的,我们这样,做不成夫妻必然得做仇人,我不想孩子夹在我们俩中间为难。再说,你也马上就再有孩子了。”

  李乔点了点头,这些天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他只当没有这个孩子。走出几步又回头来,看着骆听语重心长地说:“我祝你幸福。”他伸出手来,骆听却没有表示,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耳光。“你母亲欠我的,你来还吧。”骆听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这一耳光过后,李乔却是轻松,似乎这样就抵消了他的歉疚。

  走在大街上的骆听却一点也不轻松,她此时异常茫然。手还泛着酸麻,她迷失了方向,抬头迎着呼呼的寒风,看着灰白的毫无生气的天空,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说好的幸福呢,说过的一生一世呢?她和李乔的往事,如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那些或欢乐或甜蜜的过往,竟早已褪了颜色,给不了她一点一滴的温暖。透心的寒意袭来,骆听麻木地连裹进大衣都忘了。她漫无目的地在H市走了很久,身体不知道寒冷,不知道疲倦,不知道饥饿

  秦小楼找到她的时候,她对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旋即又开始流眼泪,随她摆布地打了车回了家去。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骆听都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有时候会睁着眼一夜到天亮,任何事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并且都快要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极其不爱讲话。辞退了的月嫂重新上岗,秦小楼经常来陪她,她的日子才渐渐走上正轨。

  她身体变得很差,晕倒过几次,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秦小楼陪着她哭,月嫂抱来的阳阳也哭,她才找到了些力气,抱着孩子在怀里哄,心情一点一点开朗了起来。那之后,她没再哭过,关于这段感情的眼泪,到此时已定点不剩了。哦,对了,她和李乔的孩子,改名为骆阳阳,从此以后,和李乔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不是舍不得这个人,只是他带走了她的生活,掏空了她的信仰。她只是在合适的年纪谈了一场简单的恋爱,在合适的时候做了一个结婚的决定,然后毫无准备地接受了离婚的安排。

  后来她得知,何煦的孩子最终没有生下来,三个月不到的时候流产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是撇了撇嘴,感觉李乔、何煦都是好久之前的人和事了,她没有快意,只有麻木。

02、严清修离婚事件

  这年冬天离婚的不止骆听一个。

  七点回到家的严清修听到夏丹燕冲凉的声音,他的心里变得热血了起来,他松了松领带脱了鞋子迫不及待地找出凉拖鞋。不远处夏丹燕手机电池充满的信号传来,亮着的屏幕不期然展现了一条短信内容,非常简短:九点,老地方见。

  热情被浇灭,他还在呆愣中,夏丹燕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老夫老妻什么都正常,譬如此时,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寒暄更不用。十分钟过后,夏丹燕收拾完毕走了出来,笑着对他说有女性朋友约她逛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严清修就从来不陪夏丹燕逛街了。所以,“逛街”的借口非常保险,因为严清修从来不会说我陪你去。可是这天,严清修知道那是她的借口,反常地开口:“我陪你去吧。”

  夏丹燕吃惊,面上的不自然也只是停留了一瞬,转而又表现出无比惊喜:“真的?”

  严清修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她的脸上又表现出惋惜:“你陪我逛街呢,我一定要好好制定行程,不然对不起自己。不过今晚不行,我们说好姐妹淘的,没准还有闺蜜哭诉大会。”

  夏丹燕在H市有一群姐妹淘,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的聚会,多年前严清修曾作为夏丹燕的男朋友参加过一次,被打趣被使唤还被各种嫌弃的经历一直是他的噩梦。夏丹燕搬出她们来,严清修是一定得放弃的。

  即便知道这也是谎话,严清修还是没有当场拆穿。他笑:“好,你早点回来。”

  关门声烙在严清修的心里,高跟鞋触碰地板的声音渐渐消失,他重又换好鞋拿了钥匙跟了出去。看着夏丹燕的车出了小区,打了的紧跟着她。半小时后,发现所谓的老地方也不过是背街的一家七天。

  一场激情过后,夏丹燕顾不得休息又要赶回家,她在酒店的门口看见面色铁青的严清修,顿时她的面色变得惨白。

  严清修死死握拳,还是没有挥出去,紧绷的唇最后只吐出两个字:“离婚。”然后转身就走。

  夏丹燕快步跟上,着急地喊:“清修,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清修站定,夏丹燕连忙上前,伸出手来准备去拉他,却被他避开,不无嘲讽地说道:“我想的是怎样,你敢说你没有跟人上床?”

  夏丹燕嘴张了张,想要辩解却找不到词汇。她从没有过像这天一样慌张绝望,内心里无数次设想的坦然早已不复存在,她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仅存的不服气也越来越微弱。

  夏丹燕跟着严清修回到了家,她正要踏进客厅,已在屋内的严清修却回过头来制止:“从现在开始,我的家不允许你踏进半步。”

  许是他的面目太过狰狞,夏丹燕竟真的不敢进去。门还开着,门内外两个人对峙着,夏丹燕手足无措,严清修却转身不理会她。她停了数秒,才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严清修却很快出来,提着一个行李箱,右手还拿了张卡。

  他把行李和卡扔给她,说道:“今天你就带这些行李走,这卡里有三十万,还有那辆车归你。明天我们再签离婚协议,这里你的东西就不要来拿了,我会全部扔掉。”

  不待夏丹燕分辩,严清修便重重地将门合上。

  门外的夏丹燕流了一地的眼泪,还是拿着卡拖着行李走了,门内的严清修胸中一团怒火怎么也消不掉。良久,他给何子夜打电话:“出来,陪我喝酒。”

  电话那端的人被他唬了一跳,严肃下来问:“哥们,你怎么啦?”

  饶是刻意压着火气,面对自己的兄弟严清修还是没什么好气:“我离婚啦。”

  何子夜以为不过是寻常夫妻的小别扭,本着“劝和不劝离”的中心原则,开始劝他:“夫妻间吵吵闹闹本是常事,你不要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

  严清修火了:“喝个酒你磨机什么,还不快出来。”

  何子夜觉得这天的严清修有些反常,忙不迭地答应,两人又约好见面的地方匆匆赶去。

  待听得事实,何子夜也为自己兄弟不值:“这样的女人还要她干吗,离,赶紧地离。”

  这一夜严清修醉生梦死,第二日他却醒得早,不慌着收拾便打了离婚协议书,严母柳文慈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一身邋遢相的儿子正在对离婚协议书作最后的检查。

  严母开门见山,一来便质问严清修:“你为什么要和丹燕离婚?”

  严清修不耐,又不愿说出事实,只是面色不虞地说道:“我们的事情您别管。”

  严母知道近来严清修生意失利,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换了口气又说道:“妈妈知道你生意失败很不高兴,两口子哪里没有争吵冲突,可是离婚是大事,你不能说离就离啊。”

  严清修不理她,将离婚协议书发给相熟的律师过目,他便去洗漱换衣服了。出来的时候严妈妈还在,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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