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我要出两天差!”
“湘湘,晚上不用等我了!”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沈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其实不是她错了,而是人的欲望太大了,石冀北当年并没有拒绝谢鹭的追求,其实在他公务员面试时就已经认识了谢鹭,如果不是她石冀北这个没背景的小子不会那么顺利的进建设局,因为那可是官二代们都想去的地方。
石冀北在沈湘楼下抽了三根烟,抬头看着窗前朦胧的灯光,他的心沉甸甸的,近在咫尺的一个人却感觉无比遥远,石冀北不止一次想不顾一切地抱紧她亲吻她,可是他不敢
后悔吗?他每夜临睡前都要问一问自己,有时答案是“是”,又时则是“否”,他当年选择放弃沈湘时曾安慰自己:男人不能只有爱情没有事业,如果是这样,总有一天你连爱情也会失去。
石冀北看着南翼带着沈湘学车,看着南翼帮她争取到正式厨师的地位,那种感觉不是嫉妒,而是无奈,这个世界他有太多东西给不了她,但是别的男人却可以,也许现在的沈湘不在乎,但五年、十年、二十年后的她会不会在乎呢?
掐灭手中的烟,石冀北走向自己的车,看着前方车灯下模糊的世界,石冀北的脑中却是清晰的,不管他和沈湘之间能找回多少,至少他要先解决掉谢鹭,如果这个婚姻仍然存在,那么沈湘永远都不会接受他。
苏长海清晨给苏焱打了一个电话:“你爷爷让你这个月底回趟北京!”
苏焱慵懒地回道:“知道了!”
挂断苏长海的电话,苏焱完全没了睡意,他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中空白一片。
和沈湘恢复关系后,结婚这个字眼一下变得如鲠在喉,苏焱心中开始害怕,怕那场婚礼后,沈湘会走的远远的,就如同消失在川藏线深处的车影。
苏焱坐起身狠狠抓了抓头皮,烦躁的打开电视,屏幕里都是一溜水的大辫子,苏焱顿时羡慕起来,其实能像古代人那样三妻四妾也不错,但是苏焱没想到,即使三妻四妾也是有大老婆和小老婆的矛盾的。
走进办公室,仲良已经泡好了咖啡,两人关起门说起昨晚的事。
“你找当年的卷宗干什么?”
“我想再看看沈湘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嘛!”
“不是案子本身的流程问题,而是肇事的人,沈湘说她在买车前没开过车,那么当年开车肇事的人是谁?”
“你确定她没开过吗?可是当年是她投案自首的,而且她也有驾照!”
“她是承认她开过,可是仲良,你觉得第一次独立开车的人,会选择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送自己醉醺醺的男朋友回家吗?”
仲良脸色变了变,不置信地看着苏焱:“你怀疑是石冀北可是可是没有人会这么傻吧!”
苏焱冷笑了一声:“酒驾罪加一等,而且你说对了,沈湘就是这么傻的一个女人!”
“那怎么查!都这么多年了,而且沈湘会说真话吗?”
苏焱咬牙:“她当然不会,所以我要把真相挖出来!”
仲良走后,苏焱如一头困兽般的在办公室踱着步,如果最终印证那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自己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苏焱走到窗前用手狠狠拍打了一下窗框,低声骂道:“蠢女人!”
沈湘今日进店后看到焕然一新的南翼,稍稍惊讶后,才欣喜的问:“培训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长见识!”
南翼自从加入火色生香后还没正式上过班,沈湘安排他去全国的连锁店走了一遭,跟着每年总部的检查团一起交流学习,因为南翼是特派所以各店的负责人都特别尽心,南翼本身也好学,走到哪里都要跟主厨探讨一番。
“我已经让他们给你报了营养师的考试,你有空就看看书吧!”
南翼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你看我这来了几个月了还没上班,薪水倒是拿了不少!”
沈湘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还跟我这么见外,回头等安定了把嫂子孩子都接来吧!”
南翼点了点头,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沈湘坦然的笑了笑。
石冀北今晚跟规划局的人有酒席,喝到五分醉时隔壁一个包间的人过来敬酒,石冀北抬头便见一个满脸雀斑的人拿着一壶酒非要跟他干杯。
“石厅长,这是廖氏的廖凯,我们这次的老城改造都打算用他们的绿化设计!”
“是啊,廖氏在南北都有很大的林场和绿化地,口碑也非常好!”
旁边规划的人忙着介绍,石冀北看着廖凯其貌不扬的脸,勉强笑了笑,举杯道:“我酒量不好,廖总让我半杯!”
说完将手中的半杯酒饮尽,廖凯倒也爽快,知道石冀北这样的得罪不起,痛快的将一杯喝完退了出去。
“现在都是廖凯出来了,廖辉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听说是生病了,不过这个廖凯做事确实不如廖辉地道!”
石冀北没心情听那些八卦,他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时路过廖凯那边的包厢,正听他大方阕词的说道:“沈湘那娘们就是个骚货,我前两天摸了摸,奶*子又大了不少!”
石冀北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他控制了下情绪,走到包厢里看不见的位置站定。
“别看她现在一副正经的样子,当年在深圳就是卖的,要不是傍上苏焱她敢那么拽?”
“廖少爷!你跟她睡过没?”旁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猥琐,石冀北暗暗捏紧了拳头。
“睡过,当然睡过,老子还跟几个哥们儿一起睡的!”
“得了,别吹了吧!”
廖凯见有人质疑,大着舌头道:“你不信?老子手上有照片!”
话音一落,石冀北的脸变得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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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紧逼
京城豪华SPA会所的包厢内弥漫着玫瑰精油香甜的气息,两位身着制服的美容师正带着口罩专心致志地为另两位女士服务着。
“谢姐,你说他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谢鹭赤*裸的身躯被白色的毛巾包裹住,那张让面膜层层覆盖的脸皮动了动,含糊地说道,“他爷爷的话估计不敢不听,苏氏再大,生意也要官场罩着,”
旁边纤细的女生还是有些不确定,“你说我就这样嫁了,我连他本人都还没见过呢,”
谢鹭笑道,“傻姑娘,嫁谁不是嫁?再说了,照片不是见过嘛,长得挺帅的。”
“可我听说他有好多情妇呢!”
谢鹭翻了个身,咯咯笑了两声:“他那种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谁信啊?除非他性无能!你嫁过去只管先生孩子,等儿子一落地地位就稳了,以后的事儿都别往深处想,他玩他的你玩你的,只要不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那女声笑声清脆:“谢姐,你这说法好沧桑啊!那我问你,你当年怎么没找个有钱的嫁了?”
谢鹭冷笑了两声:“我当年是冲着真爱去的!”
那边的女子坐了起来,拿下敷在脸上的毛巾笑道:“你的真爱如今也不错啊!”
谢鹭连笑也笑不出,不错?是啊,石冀北人前像个人样,人后的事谢鹭连回想都是一种煎熬。
“谢姐,这月底家里让我跟他见一面呢,这几天你陪我买裙子去!”
说话的人是宋雁翎,父亲宋祁也是京城的大企业家,但为人低调,说道宋祁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道宋祁的父亲全国不知道的可就不太多了。
“好啊!随时奉陪!”谢鹭答应的很痛快,但随即想起什么,侧脸问宋雁翎:“上次姐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宋雁翎笑道:“姐托我的事我还能忘啦?放心,早就让爷爷找人打点好了,这几个月的调令就能下来!”
美容师揭开谢鹭脸上的面膜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脸,但眼角和唇边的皱纹还是透露出她的年龄。谢鹭很瘦,是干瘪的那种痩,让人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缺乏滋润的女人。
听到宋雁翎的话,谢鹭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石冀北你想躲着我,做梦!
沈湘今日早早来T大就是想找个伴,可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怎么都是双双对对的,看来在沈湘缺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早已找好了同桌,想到这儿她不禁懊恼起来,难道真要跟石冀北坐上两年?!
突然又想到谢志鹏,沈湘眼睛一亮,心中隐隐有了希望。
等到差不多快上课了,忽然身边座椅一沉,沈湘迅速地回头,果然是石冀北。
沈湘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却见石冀北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网址。
“这是学院考勤的网址,你以后要是发现有缺勤可以告诉我!”
沈湘心想,政府的人果然不一样,这样也行,是不是不用上课也能拿文凭?
石冀北侧头对她笑了笑:“谢局长公关公的好,以后除了课外教学,他都不会来!”
沈湘心中那希望的苗头彻底被石冀北掐灭了,低头咬了咬下唇,不满道:“你们还真有办法!”
石冀北轻笑:“其实是老师怕他的鼾声打扰到其他学员!”
沈湘被他的话逗乐了,“扑哧”笑了起来,抬头对上石冀北痴迷的眼神,沈湘立刻转过头,右手撑在腮边,挡住脸上所有的情绪。
这节课讲的是法律,讲师是从中国政法大学请来的,讲的非常吸引人,沈湘听的很专心,课间休息时,石冀北突然不见了,沈湘一人坐着无聊,见周遭都是三俩聊天的人,沈湘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索性起身去室外透透气。
走到教室外的花圃处,见石冀北和刚刚讲课的老师聊得正欢,看上去仿佛是老朋友,沈湘想,这几年他着实变化很大,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看不透,以前的石冀北只是有些自闭的大男孩,他跟人交往总是被动的,看来环境真的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
沈湘缓步向前走,因为越过石冀北站立的花圃有一个洗手间,石冀北背对着她正在给老师递烟,沈湘低头走过,听到他问:“分居两年以上难道也不能离婚吗?”
沈湘的脚步停了下来,老师吸了口烟笑道:“分居两年以上,可以作为感情破裂的条件,但并不是分居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
“哦,那怎样才可以顺利离婚?”
“最好是对方有过错,比如出轨啊,家暴啊这类的,这样提出离婚会很容易判下来!”
石冀北点了点头,又开口问了些什么,沈湘脑子一团杂乱,她紧走了几步,直到进了洗手间的包间才顺利的呼吸。
石冀北要离婚,他要离婚?!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吗?
…
“沈湘!”前方传来看守员冷淡的呼唤,沈湘抬起头走进那扇半开的铁门,小房间内石冀北坐在桌子的一边正看着她。
多日不见,他看起来非常的憔悴,眼底乌青一片,眼中满含血丝,这让沈湘错认为好像被关起来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你们有二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砰”的一声门被关了起来,沈湘看了看门边站着的武警,他目不斜视,仿佛只是个木偶。
“湘湘,你真傻!”双手被紧紧攥住了,沈湘低头看着手腕中明亮的手铐,扯了扯嘴角:“不是说最多三年嘛,很快就过去了!”
石冀北握着她的手,低头将它们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湘湘,我会娶你的,一定会娶你的,你等着我!”
沈湘无奈一笑:“我现在剩下的也只有等了!”
“湘湘,对不起!对不起”
石冀北一遍遍地低语,沈湘感到手背上热烫的水滴,那是石冀北的泪。第一次看到石冀北哭,即使当年父亲死时也没掉过一滴泪的石冀北此时却为自己在哭。
沈湘也想哭,可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沈湘觉得也许是不够伤心,也许是石冀北的泪不够震撼,总之那日的自己是麻木的,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人,沈湘突然觉得他很遥远,仿佛不是自己爱得很久那个人。
下半节课沈湘一直在看石冀北手中不停旋转的笔,记忆中他中学时就是这个样子,沈湘坐在他的斜后方,总是被他专注的神情吸引,往往一看就是一节课。
“哎,口水都流下来了!”旁边传来同桌的笑声,沈湘下意识擦了擦嘴,惹来更激烈的嘲笑。
“沈湘同学,石冀北同学就那么好看吗?好看到你都对着他流口水了?”
“讨厌!”沈湘捶了她一下,侧头小声道:“我觉得他转笔的样子帅呆了!”
同桌看了一眼,鄙视道:“很一般啊!说实话石冀北没有刘洋帅,不过他要是在长得高一点壮一点还是挺养眼的!”
“哪啊,我觉得他比刘洋帅,还比他聪明!”
同桌懒得跟这傻妞费口舌,沈湘是掉进石冀北这个茅坑里爬都爬不上来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沈湘!起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
猛地一震,沈湘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桌上石冀北的手机屏幕正亮着,显示的只有号码并没有名字,石冀北似乎听得很专心并没有留意,沈湘将手机向他推了推,石冀北见到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沈湘没有多想,不一会儿石冀北拿着手机出了教室。
“什么事?”
石冀北靠着墙壁回拨回去,电话那头是谢鹭的声音:“你刚刚在开会吗?”
“差不多,有事就说!”
谢鹭冷笑了两声:“石冀北,我S市的调令快下来了,卫生厅!”
石冀北沉默了许久才道:“谢鹭,我这个月底回北京,我们谈谈!”
挂上电话石冀北脱力的靠在墙壁上,想着这些年的种种,除却白日里的风光,夜晚来临是他最怕的时刻,其实他跟沈湘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沈湘在衣香鬓影里明码标价而他却被自己卖给了谢鹭。
本以为去接受另一个女人会是件很容易的事,可石冀北第一次跟谢鹭上床就吐了,那夜他将自己关在厕所里吐了很久,谢鹭以为那是酒醉,只有石冀北知道,他是在嫌自己脏!
下课铃声响起,开始陆陆续续有学员走了出来,沈湘走在最后,侧身看见靠在墙壁的石冀北,脚步犹豫了一下,沈湘还是走向前问道:“你没事吧?”
石冀北转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沈湘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