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和老妈出差了,要过两天才回来。屋里静悄悄的,灯一关,所有的东西都好像被黑暗渡上了一层诡异。我害怕,起身把灯打开,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整个脑海里都被一个儒雅的身影所占据。
心烦的很,打开窗户伸手去接雨,顺便让雨水的凉意冲散心里的烦躁不安。平复了心情,准备关窗户睡觉,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一个身影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目光却坚定不移的黏在自己的身上。
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在一瞬间被瓦解的支离破碎,我失了理智的冲下楼,扑进那个人的怀里,任凭漆黑的夜空里的冰凉雨滴将自己的衣衫打湿。
耳边喷薄着低沉的呼吸,鼻间萦绕的是自己日思夜想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的就落了下来。
他的怀抱让人窒息,他的身体在被雨水冲洗过更加的冰冷。两人相拥无言,静默的像是空气里渺小的两粒尘埃。
不知道沉默着抱了多久,只知道再也忍受不了空气里的寒冷,瑟瑟的发抖仍旧舍不得丢掉那个怀抱。
他已经不是我的唯一了,但我仍旧舍不得这个怀抱贪恋的不放手。
时光远去14
凌殊的怀抱渐渐生出空隙,理智在一瞬间返回,意识到自己抱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算是什么意思。立即挣脱他开的怀抱,轻而易举的让一颗心渐渐的沉到海底,再也漂浮不起来。
黯然的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脑袋里的一根神经当时“嘣”的一声就断了,我疯了似地跑了回去,他惨白一张脸躺在雨水里毫无生气。
心慌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个劲的想从胸口里蹦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去拉扯凌殊,无奈的发现自己身单力薄,只能看着他悲伤的躺在雨水里。
不得已去敲白杨的门,大半夜的白杨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穿着毛衣骂骂咧咧的开门,看到是我也被吓了一跳:“米乐,你这是怎么了?”
不等他问完,我拉着他就匆忙的往楼下跑,我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快点,快点,那个人还在雨里。
白杨看到凌殊也是惨白着脸吓了一跳,好在他没丧失理智,背起凌殊拦过一辆出租车就往市医院里奔。
时钟指针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像一根棍敲击着我的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疼。医生说凌殊是因为高烧又加上在雨里受了风寒,才会昏倒的。
白杨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回去拿身衣服给你换。”
我的脑袋死机了,只能愣愣的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着床上仍旧昏迷的人,作不出回答。
白杨拿来了衣服,我看了眼他的身后空无一人才将一颗心塞了回去,还好没惊动凌婶和凌叔,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时针指向凌晨五点的时候,凌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跟白纸惨白的手抚上我的脸,声音沙哑的像齿轮生锈般干涩:“我真的很喜欢你。”
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我扑进他的怀里放肆的哭,放肆的骂:“凌殊你混蛋,王八蛋,大半夜的去淋雨,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我要死了你怎么办?我还没听到一句你喜欢我,我怎么舍得去死”
他笑得无声无息,只是他的眼泪也像决堤的洪水,顺了脸颊流进发丝里。
时光远去15
我哭得更厉害了,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泣不成声,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失而复得的滋味。是怅然若失的心忽然被塞得满满的,是天空的彩霞看着云卷云舒,笑看人生时带着一抹惆怅。
他不放手,他说,说是很久没有抱着我,想念了。
他说,他和闻茜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和他家世交,爸妈让多帮衬着点而已。
他还说
我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着他,像只餍足的猫将脸蹭着他还不是很硬朗的胸膛:“不用说了,其实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的一颗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你的身影,浅浅的一笑,温柔的拥抱。
我终究是放不开了
阳春三月,鸟语花香,幸福像是空气般溢满了整个世界。
凌殊在上学后的第二天,他和闻茜分手的消息就传了满天飞,想闭上耳朵不听都不行。
我娇嗔着坐在他车后座,不满的念叨着:“你说你们没什么怎么还会分手呢?”
“我只是借着个中理由疏远她,这都是同学瞎起哄而已。”
情窦初开方华年,飞扬着青春洒脱的放肆年华弹指之间消逝而过。
花开五月,凌殊的表情总是怪怪的,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把我惹急了,一个九阴白骨爪就招呼了过去:“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别把自己弄得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让白杨看见,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暑假过了,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我摇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着赏了我一个爆栗:“要高考了,上了大学,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你明白没?”
“不能见就不能见呗,学业重要啊。”
凌殊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转身,丢下我。
我卯足了劲追了上去,喘着气垫着脚尖才搭上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是你上了大学,我们就分开不能见面了?”
时光远去16
“嗯。”
他低低的答应一声,应得我整个心都沉了。他踏入大学,我还没有初中毕业。他毕业,我才背着书包进入大学。
四年,这道时间的鸿沟现在清晰的横在我和他面前,跨越不过去,掩盖不了。
“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五月的风已经带着一丝炎热,吹起几根发丝在空中飞舞,离群的几根发丝落寞的很。
“”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凌叔凌婶一直希望他出国留学,他却迟迟不肯,我知道他心理的为难,可是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第一次觉得低龄是一件让人忧伤的事情。
我噔噔噔的跑到了白杨家,拉着他往他的房间跑。小心的关上门,转身问他:“白杨,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白杨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凌殊憋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跟你说了?呵呵,我还没想好,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不着急。”
哪能不着急啊!懒得跟他绕弯弯,我拉着他的胳膊使劲的晃:“没想好现在想,想好了我心里也有个底。”
白杨挠挠头:“你该关心的是凌殊要考的是哪个学校,在这缠着我干嘛呀?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更不能帮凌殊做决定。你要实在担心,就趁天还没黑,赶紧问问凌殊去。”
我哪敢告诉他凌殊还没想好啊,我这不是曲线救国,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嘛!到时候,白杨这个哥们耳边风一吹,说不准他们就考一个学校去了。
我琢磨着看了白杨一眼,轻轻的扬起嘴角:“白杨,闻茜肯定会考凌殊那个学校的,你知道兔子专吃窝边草,闻茜终于单身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闻茜再次羊入虎口?”
白杨恼火的抓头:“边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除了知道从我这寻主意还知道什么?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的跟你做了邻居,幸亏白松被外婆接走了,不然依着他的傻劲,估计早就被你忽悠的团团转了。”
时光远去17
历时一个月的思想斗争和家庭斗争,白杨闻茜凌殊三人联名上书家长考本市南大,南大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学,能进去前途也不用担心。凌叔凌婶终究拗不过这仨人,只能妥协的点头。
“YER!干杯!”
我们仨找了家大排档,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庆祝自己大开全胜,成功让父母点头,也为自己展翅独飞高兴。
我笑的腮帮子都累得,可就是止不住的高兴,我一个劲的傻笑着喝着啤酒,端着酒杯挨个的敬酒。
凌殊看不过去了,伸手将我手里的酒夺了过去:“你一个女孩子少喝点。”
他一双黝黑的眸子灿若星辰,亮晶晶的就知道他没生气。我知道他高兴,和我一样的高兴,只要还在桐州,还在本市,见个面就不算难。
我乐呵的凑了过去,故意将自己绯红的脸贴着他的脸:“我今天高兴,很高兴很高兴,所以我一定要喝酒,你们谁都别拦着我。”白杨乐呵着将我拖回自己的位置上去:“知道你高兴,瞧你这傻样,谁看不出来啊。”
说我傻还不够,还继续文绉绉的取笑我:“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待朝朝暮暮。瞧瞧你,你是一分钟都不想和某人分离啊。”
我恬笑着又将脸凑到白杨那去,“吧唧”一声,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串口水,我得意的笑:“哈哈,别说的我好笑重色轻友,我高兴,高兴和你们不用分开。是你们!不是你!”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眼前好像多了好多好多的人,我疑惑的指着白杨:“白杨,你怎么变成三个?别动,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一巴掌拍上了白杨的脸,对着他眉目分明的容貌流口水:“我家白杨长大喽,而且长得越来越帅了,这要是我以后舍不得别家的姑娘玷污你咋办,肥水不流外人田,白杨,你要不从了我吧。”
时光远去18
白杨拍掉我手,紧张的从我的包里翻出一个镜子:“凌殊,快把你家小米带走,这厮下手太狠了,啊啊啊,脸红了,我要毁容了”“瞧你紧张的样,又不是青楼里靠脸吃饭的小白脸,这么在乎你的皮相干嘛,让你小米妹妹吃点豆腐又不会少块肉。”
我揉着被他拍疼的手,不满的对他嘟嚷着。
突然脚下生风,身子腾空了起来,吓得我魂飞魄散的伸手在空中乱抓东西。
“别乱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低低的传来,这声音我认识,是凌殊的!
脚下的步伐很稳,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一个没仔细这家伙的怀抱就很结实了,我嗤嗤的笑,蹭了蹭他:“凌殊。”
“嗯。”
“我高兴。”
“嗯,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也高兴。”
我伸着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看着自己的指尖一圈一圈的回到终点:“可是我比你高兴。”
他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温温的气息吹的我额头痒痒的的,我“咯咯”的笑着,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很开心,开心我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分开。
“凌殊”
“嗯。”
“你喜欢我。”
凌殊无可奈何的笑,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我:“我喜欢你。”
温温的语调让我整颗心都化了,瘫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重复着那一句话:“你喜欢我,凌殊,你要这样对我说。”
脚下的步伐顿了顿,我感觉怀抱紧的让人窒息。
“对,你喜欢我。那你一定要快点长大,你要知道我在等你。”
我像只餍足的猫儿乖巧的点头,我知道,我会让自己快点长大的。默念完这句话,然后缓缓的沉入黑甜的梦乡。
四年一晃而过,我已经满心欢喜的步入学业繁重的高三生活。
时光远去(1)
高中的课业很重,可是仍旧抵挡不住我满心的欢喜。因为我在等,我在等自己长大,等着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牵手。
如果说三年里除了长大之外唯一能让我喜悦的事情就是认识了苏暖,那个喜欢浅浅的笑,细声慢语却脑袋缺根筋的傻女人。
课间时分,我迫不及待的翻开手机,希望第一眼就看到凌殊的问候。如我所愿,十条未读信息的显示填满我整颗心。
苏暖娇小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从我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她巧笑倩兮:〃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你发春了,让我看看是谁那么有本事打动了我家米乐的一颗石头心。〃这家伙就喜欢看人家的私密事,让她如愿了,我还能是大她两个月的小米姐嘛!我奸笑一声扑了上去,一个用力,两人毫无形象的摔倒在草坪上。
趁着她分神那会,一伸手将手机夺了过来,我得瑟的笑:〃小样,再练两年再和你的小米姐PK吧。〃她一骨碌的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一脸的不满:“成啊,米乐,姐妹一场你就这么瞒着我啊!”
她朝我摆手:“瞒吧,瞒吧,你别以为你瞒着我就不知道了。一放假,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杨就屁颠颠的跑过来送东西给你,要是没猫腻,人家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殷勤啊。”
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人家白杨是受凌殊之托送东西给我的,怎么在别人看来就成了白杨献殷勤,非奸即盗了呢。敢情我以后还得让白杨少来几趟,要么就让那个大忙人凌殊亲自给我送来。
“不过我觉得吧,还是凌殊比较适合你。瞧他看着你那神情的小眼神,坚定不移啊,像我这么如花似玉的人站在你的身边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要是有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名言,我真以为凌殊那小子眼神不好呢。”
“嘿,苏暖,你还不依不饶了是吧。”
敢消遣我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追的她满校园的跑。
时光远去(2)
“高三四班的米乐,高三四班的米乐,有人在校门口等你,有人在校门口等你。”
我念得是重点高中,采用半封闭式教育,除了假期,学生一律不得擅自离校。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依依呀呀的叫唤着,我喜滋滋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嘿嘿,凌殊又送东西来了。
胳膊上一阵痛,苏暖奸诈的掐了我一把:“说曹操曹操到,走,我陪你一起去,如果还是小白杨,我就帮你掐死他!”
苏暖看起来娇小,可是力气不小,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把我往校门口拖。平时说她脑袋缺根筋吧,她还不高兴。你说凌殊来找我,这难得的二人世界,她跟着瞎参合什么呀!
电灯泡!还是一千瓦不费电的超级电灯泡。
门口站了两个人,苏暖远远的看见了就扯着嘴角唱起了民歌:“哥哥呦,你等等我,妹妹加快速度赶呀咦吱赶过来。”
不伦不类的腔调简直就是强奸善良人民的耳朵,我伸手把耳朵塞住,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凌殊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