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班?”
明白孟绍远上工的意思,我对他的行为实在感到不可思议:“孟绍远,你可以大年三十的还到处谈生意,可不代表我大年初一的就要去上班啊!你当老板也当得太黑了吧,这样剥削员工的私人时间!”
“我是为了你着想,难道你要大年初一的跟着你妈到处去拜访亲戚吗?如果你的亲戚问道你在学校的事情怎么说?”
我蹙起了眉头,盯着水泥地面的沉思:“明天什么时候开工,我准时到。”
孟绍远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耳侧,随即对我挥了挥手,钻进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里,疾驰而去。
望着如一抹月光的影子消失在眼帘里,愁苦的滋味渐渐的泛上了心头。我真的被新年的忙碌冲昏了头了,我怎么忘了我已经退学了。
“米乐同学,根据学校的上级慎重的讨论和你在校期间的种种事迹,我们希望你重新选择一个号的学校!”
多么无情的话啊,在错过英语考试的第二天下午,我被叫到教务室,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么的无情。多么可笑,希望选择一个好的学校,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
当时的自己只感觉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通通彻彻,那种寒冷却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出来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娱乐圈潜规则5
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虽然隔了几十步的距离,仍旧止不住心惊胆颤,我试探的叫了声:“妈”
“嗯。”
一片浓厚的阴影将母亲的脸色遮掩的很好,她开口应了声却音调低沉的藏着什么,随后又缀了一句:“回去吧,你爸在等你吃饭呢。”
我急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是一路的气氛沉闷异常。原本热热闹闹,喜庆的大年夜饭吃的食不知味。
父亲几次忍不住打开话匣子,都被母亲一个冷眼瞪了回去。心直直的发冷,饺子散发出来的蒸汽酝酿在眼里,渐渐形成水滴。
我眨了眨眼,将水汽隐去,放下碗筷,低低的说了一声:“妈,爸,我吃饱了,先进去睡了。”
“嗳?你这孩子,说好要守岁的,更可况春节晚会就要开始,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看的吗?”
父亲有些莫名的抬头,口中的挽留却未必适合我现在的心情。
“砰!”
母亲突然扔掉碗筷,跌落在桌上发出刺心的“砰砰”响。
“嗳?你们母女两个怎么了?老婆,怎么回事啊,大过节的你这是干什么呀。”
父亲还以为母亲只是因为没有请到凌殊生气。
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她回了家,吭也不吭的把白杨撵回家去。我知道,她在忍,也在等,等着我给一个合适的解释。
我不想想起自己那些辛酸的事,只能苦苦的哀求的希望母亲今晚大人大量的放过自己:“妈我们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不好?”
“好什么好!我等着你明天走了,我问着那一间空房子吗!”
母亲“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愤怒的面容,起伏的胸膛都让我心痛不堪。
“妈算我求你了,你今天不问好不好?”
在我没想好说辞之前,我怕,我真的怕。母亲血压一直很高,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肯下去,更别说受的任何一点的刺激。
娱乐圈的潜规则6
“求我!你求我之前你怎么没想想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我刚刚打电话给南大的校长,他说你要求主动退学,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好好的大学不上,去做什么平面模特,以为你能挣点什么钱,到最后却是跟别的男人鬼混,你是不是气死我你才甘心啊!”
“妈,不是的,你听我说。”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没想这事是怎么也瞒不住了。到底是自己的错,明明还有选择的余地,我却自断后路的退了学。
“不是?你说的不是是哪个?是没退学还是没跟男人鬼混?米乐,你怎么这么让我失望!你给我说清楚,刚刚上门的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这大年三十的上门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没你这么个下贱的闺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父亲咆哮出声,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转身去哄母亲:“你身体不好,先别动怒,有什么好好说。”
“妈!”
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是刺骨的寒冷:“我求您了,您今天就别问了,我改天再给你一个交代”
“哗”母亲是真的动怒了,一甩手将满桌子的团圆饭扫落了一地,白色的青花瓷顿时成为碎片四处迸溅。
“乐乐,你小时候挺听话,挺争气的,怎么长大了就胡来呢。你先”
“好!我今天不问,等你什么时候给了我合理的解释,你再给我滚回来!”
母亲愤恨的将手指向门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缓缓的起身,不管如何抑制都止不住的掉着眼泪。我踩着玻璃碎渣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那些冰冷的细碎物体刺破肌肤,然后缓缓的渗了进去。脚底的痛让我忍不住蹙眉,低低的细哼一声,将痛苦的呻吟悉数纳入肚中。
关上门的那一刻,父亲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头,语气里的伤感更加增添了他沧桑的味道:“你先到朋友家住一夜吧,我先劝劝你妈妈,等她消气了,你再回来和她慢慢解释。唉”
娱乐圈潜规则7
身下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迈去,宽阔的背很让人安心。我揉了揉眼睛,随即安静的趴在他的背上:“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静静的陪伴我。
白杨摇了摇头,轻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也不需要说客气。”
当父亲合上门的时候,白杨也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他告诉我,他站在门口已经等了我好一会了,怕我出来后会出事,所以一直守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当看到我叫上鲜血淋漓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我背了起来往医院赶。
一天之内,我都不记得吹了几次的寒风了。只是觉得原本一颗炙热的心现在被寒风吹得冻成了一块硬硬的冰疙瘩,寒气就随着血液到处蹿,任凭如何努力,都阻止不了,化不开。
眼泪一滴滴的落进了白杨的衣领里,身下的人身体一震,随即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走。我疲惫的闭上眼,轻轻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哥,我痛”
“再忍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摇了摇头,语句忧伤:“哥,我心痛。这几个月来,我怎么也忘不了他。他就像影子一样,时时的钻在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忘不掉就不要忘了,有的时候,你得学会深刻的铭记,或许有一天,你会在时间的洪流里发现,原来当初一直想遗忘的东西已经深刻入骨,却又淡如水。”
白杨淡淡的语气带着几分苍老,我知道,他也累了。他追逐了闻茜那么多年,换来的仍旧不过是绝情的辞别。
一厢情愿又如何,两情相悦又能怎样,终究躲不过命运的百般的玩弄。或者,怪我们的意志不够坚定
我悄悄的叹息一声,慢慢的将自己泄露的情绪收回去:“哥,这不是拍电影,你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文艺腔。更何况,这里又没别人,你骗不了纯真小姑娘的芳心的。”
白杨“嗤嗤”的笑:“你这样想也是好的。你和凌殊十几年的感情断了当然会心痛,好在你坚强,只要挨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是啊,失恋就似一场感冒,不需要吃药,只要度过了那段病理期自然就痊愈了。可是,感冒可以一个星期。那一段感情需要多长的时间呢?
娱乐圈潜规则8
碎瓷片扎进脚心太深,医生叮嘱要好好的修养一个月,不要下地,不要沾水,不然伤口破裂,会感染发炎。
医生走后,白杨拿着凳子坐在床头,看他准备要看守一夜,禁不住就笑出了声,我开口劝道:“成了,白杨!回去吧,伯父伯母会担心的,也顺便帮我报个平安,就说我在以前的高中同学家休息下了。”
白杨看了我一眼,深思了番:“算了吧,我还是陪你吧。你脚伤了,要做什么都不方便。我要是在这,你喝个水什么的直接跟我说一声就成了,就凭那么多年,终于听到你叫了我一声哥,我怎么也得把你这个妹妹服侍好了不是。”
我眨了眨眼,故作深沉,却小心翼翼的将目光从病房门口收了回来:“也对,有人喜欢做奴才,我岂有不成全之礼。”
白杨狠狠的拍了我一下:“你呀,什么时候嘴都不饶人,迟早会吃这个亏!折腾大半夜你也累,赶紧睡吧。”
是很累,真希望什么都不要想,安稳的睡一觉,然后第二天又是洒满了一室的阳光。我乖乖的侧身躺了下来,背对着白杨,闭上眼调试自己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很轻很轻,如若不留意,根本不会察觉。随即,就是门锁被打开有人出去的声音。
脚上的痛似乎越发的厉害了,牵扯着连心都跟着疼。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轻柔的抚上自己的眉心,慢慢的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仔仔细细却又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我的眼,我的鼻,还有我的唇。
我低叹一声,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随即掀起眼帘,狠狠的盯着那双在措手不及之下定格在空中的手。
“你来了?”
“嗯,我过来看看你,一会就走,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离别1
“不用了,你坐着吧,如果不累就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久没有听到你给我讲故事了。”
我将那只定格在上空的手放置在脸侧,像猫咪般撒娇的蹭了蹭,一滴泪掉落在了他的手心,我压抑住自己的哽咽,缓缓道:“凌殊,我很想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所以,就让我贪婪的享受着最后一次的温柔吧。
那只手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却带着细微的颤抖。我微微的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缓缓的将唇凑了上去,轻轻的舔舐他的唇。他终于抑制不住的反击,将这个吻加深,加沉,抵死缠绵。
过了许久,他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然后轻轻的在我额头上印上一吻。我往床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来示意的拍了拍。
凌殊会意的脱了外套钻了进来,我往他的怀里拱了拱,他也紧紧的揽着我,却小心的留给了我呼吸的地方。
一夜好眠,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一双隐藏着浓烈感情的眸子,我扯着嘴角笑,伸手跟他打招呼:“早啊~”凌殊点点,也回以一个微笑:“早。”
然后轻轻的在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我“咯咯”的笑着钻进他的怀里,贪婪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凌殊啊,还有几天假期呢,不如陪我玩几天吧。”
“好。”
凌殊的沉默让我眼眶直发酸,他知道我这次的邀请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问,只要我开口,他就不顾一切的给,哪怕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晒太阳,等着在办理出院手续的凌殊回来。我嘲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试想我这算不算享受了一回残疾人士的待遇了?
出了院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直接去了凌殊在桐州买的一套海外别墅。住进去的时候,我忍不住惊叹凌殊回国后的半年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可以买的下这么豪华的别墅。
离别2
他却看着我,然后将我拦腰抱起放在诺大的落地窗前席地而坐,将我揽在怀里将头靠在我肩上:“这原本是打算我们以后结婚后的住房。”
心猛地一颤,我静静的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道出自己的心里话:“不适合。”
海边潮湿很重,海风很大,不适合长期居住。而且,我们两个也不适合。
他轻轻的一笑,继续看着窗外:“我一直以为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倒忘了适合不适合的事情。”
这边别墅里没有佣人,一切要自己动手,我把行李箱打开把衣服挂起来,我没带什么东西来,不过是让白杨悄悄的潜入我家拿了几套换洗衣物。收拾好了后,我才鼓起勇气拉开窗帘。窗外是宁静的海,极目望去还可以见到岛屿隐约的影子。沙滩上有鸥鸟在散步,海浪泛着白色的花边,扑上沙滩,然后又退下去。
我坐在床上发呆,我似乎忘了,忘了曾经跟凌殊说过我喜欢海,还大放厥词说如果以后可以住在海边,我会幸福的死掉。
如今想来,或者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让我把曾经的一切都淡忘。
有人在开着的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我回头看,凌殊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站在门口,他问:“我要去买菜,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里,所以我老实地跟他去买菜。
我做梦也没想到凌殊的车不在这里,不还是有车的。当他从地下室把自行车退出来来的时候我都要傻了。
他看了我一眼:“难道你想走着去?”
我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几级伤残的脚,很乖顺的跳上了车,一掌拍到凌殊坚实的背上,吆喝道:“驴,驾!”
在碧海蓝天的林荫道路上骑自行车,不管是听上去还是做上去都是挺有美感的一件事。
海边的风吹的人很舒服,我的裙子也被吹得飘起来,我一手按着自己的裙子,一手扯着他的衣角,觉得又滑稽又可笑,起先还想着忍住,可是没过一会我就忍不住了,我并没有笑出声,但凌殊却仿佛后脑勺上也长了眼睛,他头也没回的问:“你笑什么?”
离别3
“我笑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
自行车已经踩到坡顶,他似乎也放松下来,口气里仿佛带着某种愉悦:“那我们就多玩几次好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就撒开了手。车子因为惯性笔直地朝着坡下冲去,风呼呼地从耳畔掠过,迎面撞来海的腥咸气息。这样冲下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所有的树一颗颗分快递后退,吓得我抱住了他的腰。
凌殊却异样轻松般吹起口哨来,我从来没听过他吹口哨,也从没见过他这种放肆的样子,如今想来,我们在岁月真的遗失了很多的美好。
菜场里各种海鲜我有一大半不认识,虽然这半年跟着凌殊吃的东西挺多,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