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就那样,独来独往习惯了,别见怪殷小姐。”航宇凡对她的称谓已从亲昵恢复到礼貌。
殷曼青默默应了声:“端木羽翔是什么血型?”
“嗯?AB型吧,怎么想起问这个?”航宇凡含糊其辞回答。
“AB型?”殷曼青想从血型方面多了解一下端木羽翔的个性,AB型的男人大多以自我为中心,时而暴躁时而温柔,属于最阴晴不定的类型。
她从航宇凡的描述中,得知两人是十几年的朋友,好友之间应该比较了解,所以她忍不住问道:“端木羽翔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
航宇凡见她一脸沮丧,连连摆手:“千万别误会,羽翔从没正式交过女朋友,他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跟女孩相处,呵呵。”
殷曼青也唯有暂时认同:“那他有什么爱好吗?除了赛车之外。” 她也算是领教过端木羽翔“穿云追月”的车技了,应该没几个人愿意再尝试一次。
航宇凡一筹莫展地抬起头,当了十几年朋友的不假,可他还真没发现好友对什么事格外有兴趣:“羽翔因为家庭的关系,会的东西倒很多,各种球类运动、跆拳道柔道、软件编程等等吧,只要你想得到的他基本都会点。”
果然是出自名门不同凡响,不过殷曼青从小也会被强迫学各种舞蹈、乐器、绘画等,这便是出身于豪门的悲哀,他们是一群看似光鲜亮丽,却不知童年是何滋味的可怜虫。
殷曼青忽然按住航宇凡的手背,柔声请求道:“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很喜欢端木羽翔。”
航宇凡注视叠落的一双手,心跳逐渐加速,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当即拍拍胸脯信誓旦旦承诺:“我会尽量为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这事包在我身上!”
殷曼青得到满意答案,故作动作突兀地收起手指,微微点头致谢,她将两张邀请函推向前:“明天是我哥哥的二十九生日,当晚会在别墅中举办一场生日舞会,端木羽翔也认识我哥,我真诚希望你们能一起参加。”
航宇凡痴痴一笑:“好的,我们一定到。”
…
生日舞会上的杀气
航宇凡送殷大美女离开后,才醒悟事态的严重性,端木羽翔最厌烦参与各类社交场合,他偏偏一时昏头答应下来,现在只有对好友软磨硬泡了。
“没空。”端木羽翔都没听航宇凡说什么便一口拒绝。而空荡荡的电脑教室里不停传来航宇凡“死缠烂打”的哀求声。
“羽翔!咱们可是好朋友啊不要让我在美女面前尊严尽失啊”
“如果我不是看在好友的份上,早就把你打出去了。”端木羽翔掉转座椅方位看向另一台电脑,他在研发一款网络游戏,哪有闲工夫陪他泡妞。
“旭日电子集团不是和老爷有合作项目吗?参加旭日电子集团长子的生日会也是增加友谊的一种方式,也算你步入业界的美好开端啊”
端木羽翔指尖一顿,眯起眼断定道:“这种话是殷曼青教你说的。”
“”的确是!航宇凡如狗皮膏药般又转向端木羽翔对面:“不管是谁教我说的,但没人想害你嘛,抱得美人归and合作伙伴,哪里不妥?”
端木羽翔给出一句忠告:“你自己喜欢殷曼青别往我身上推,那女人不简单,迟早玩死你。”
“我喜欢有什么用,她又看不上我。”航宇凡无奈叹息:“你如果真对她没感觉索性借这次机会说清楚,也免得美女过于伤心,我也会心碎的。”
“这是爷爷安排的商业联婚,我暂时没什么可说的。”端木羽翔依旧看淡婚姻,即便有一天真将殷曼青娶回家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基础,更没时间去增加感情。
“那沫一呢?她会怎么想?”航宇凡时常搞不懂有钱人的生活模式,他们必须接受家族的安排,有条不紊地完成联婚仪式,跟包办婚姻有什么两样?当然也有极少数反抗的,爱上普通人,私奔的也有,但最终呢,基本挨不住生活的困苦,灰溜溜返回家。
“你总提她做什么?”端木羽翔双掌拍在键盘上:“我跟她纯属交易关系,而且她巴不得我赶紧结婚甩掉她。”他岂能看不出沫一的小心思,不挑明并不代表感受不到。虽然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但心里不舒服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
航宇凡啧啧两声:“说实话,我从来不羡慕你家世显赫,但单看左搂右抱还能淡然自若这点却让我嫉妒到想掐死你!”
端木羽翔一笑置之,他除了有钱其实什么没有,那一张张空白支票与无上限信用卡换不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当人拥有一样东西的同时就必须放弃另一件,而他从不贪心。
“我可是说得口干舌燥,你究竟去不去?”
端木羽翔举起一根手指指向他,神色中透露一丝警告:“最后一次。”
※※
第二天傍晚
殷家别墅内霓虹闪烁、热闹非凡,整体布局为西式冷餐会格调。乐队台前悠扬演奏,气球漫天飘舞,游泳池边花瓣飘洒,尽显一派奢华。各界名流纷纷前来祝贺殷志豪二十九岁生辰。而端木羽翔的大驾光临更是令殷总裁受宠若惊,他不敢随便请的贵客,居然自己来了。不过,端木羽翔只说应殷曼青邀请前来,不必在意他的出现,更不要在众人面前特意提起。
航宇凡很少参加大排场的生日会,此刻早已被眼花缭乱的各行业美女们吸走视线,进场没三分钟便撇下端木羽翔独自偷欢去了。
殷曼青身着一袭简约的黑色晚礼服,礼服将她修长的曲线烘托得妖娆又不是端庄雅致。她径直走向幽静的庭院深处,注视那道百无聊赖的背影变态,才鼓足勇气走上前:“对不起,我不该请航宇凡硬把你拉来。”
端木羽翔缓缓回眸,不由打量殷曼青今日的装扮,她属于那种落落大方的女人,一颦一笑无不透出优雅的气质,也是爷爷心目中,最佳的孙儿媳人选。
端木羽翔刚要说点什么,一道男性呼唤声从另一方向传来,他看向西装笔挺的男人,这男人叫殷曼青——“青青”,眉宇间又与殷曼青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今天的寿星——殷志豪。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爸有些生气了。”殷曼青上前两步迎上殷志豪,她见大哥还穿着休闲服,手里居然还抱着一只猫,不由蹙眉发愁。
“这几天公司有点忙,我先去见爸。”殷志豪简要一答,这只大白猫很不听话,顽皮的猫爪印得他衬衫上都是“梅花烙”。
“嘟嘟”
端木羽翔轻声吹出一记口哨,大白猫听到久违的名字顿时扭头看向他,紧接着拼命挣扎欲扑进端木羽翔的怀抱。
殷志豪怔了怔,手一松,只见大白猫撒开花奔向前。“嘟嘟”停在端木羽翔裤管边嗅了嗅,随即“瞄瞄”一叫,眯起眼蹭在端木羽翔脚边不动了。
殷志豪为这一幕小有惊讶,因为自从他收留这只白猫以后,猫咪就没一刻安静过,每日挠门吵闹,还用爪尖将窗帘划成“瀑布”,用尾巴扫荡茶具,如此乖乖趴地的状态实属罕见:“你怎么知道这猫的名字?”
殷曼青尴尬地微微抿唇,向端木羽翔致歉,随后转向殷志豪:“差点忘了介绍,这位贵客就是端木财团的大少爷,端木羽翔。”
殷志豪注视端木羽翔一副冷漠的神情,高傲的派头显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殷志豪率先点头致意:“抱歉,刚才的问题不必在意。”
端木羽翔似笑非笑地斜起唇:“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叫,只是认为俗气的名字很配这只猫。”他有意激怒殷志豪,否则这一趟来得毫无价值。
殷志豪显然忍受不了端木羽翔嘲讽的口吻:“大俗也是大雅,只看你如何去理解。”
端木羽翔朝殷志豪抛去一记“气量真小”的眼神,他缓步起身,嘟嘟也起立跟随:“我只是开玩笑,你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了吧?”他用脚背挑起肥嘟嘟的猫肚皮,挂在脚上甩了甩,嘟嘟嗅到主人的味道自然顺从无比,挂着就挂着吧,还挺悠哉。
“动物也该受到尊重,养久了会产生感情。”殷志豪不懂大白猫为什么这么粘端木羽翔,可这人分明看不出丝毫爱心。
“那你养了多久呢,有一个月吗?哎,不过看现状嘛,这只猫似乎更喜欢我”端木羽翔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啧啧,爱屋及乌,殷志豪难道真对沫一有想法?他缓缓放下脚,嘟嘟则懒洋洋地在他周围转磨。
“人都有判断失误的可能,何况是猫。”殷志豪因沫一无故失踪之事本就心烦意乱,而且他派出的私家侦探查了很久也没给出个有价值的讯息,此刻又感到端木羽翔发出某种莫名其妙的挑衅,虽不明原因,但彼此看不顺眼是没错了。殷曼青见状即刻打断两人火药味浓重的交谈,不过一只野猫,往日冷静沉稳的大哥,今天一开口就这么不分轻重,是哪根筋不对了呀?
殷志豪并不想让自己在端木羽翔面前失态,何况端木羽翔确实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端木集团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各行各业亦以端木家独领风骚。他不得不承认,端木家每一位成员都有目中无人的条件,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或许是他心理在作祟,感觉端木羽翔咄咄逼人,其实是自己找不到沫一,却在不经意间迁怒于他人。
“抱歉,是我有些失礼了。”
哎呀,他道歉做什么唉?自己可还没玩够呢,不好意思殷志豪,你惦记谁不好,偏偏惦记他的女人那就别怪他心胸狭窄了,呵。
他不以为然地蹲下身,挠了挠猫咪毛茸茸的头顶,不急不缓地和猫聊起天:“嘟嘟的真正主人是女人吧?一定长得跟你一样白白胖胖的像头小母猪。”
殷志豪攥得拳头咯吱作响,倏然愠怒:“端木羽翔!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端木羽翔故作疑惑地抬起眸。
殷曼青见状顿时拉住殷志豪手腕,气恼之下也失去了原有的镇定:“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端木羽翔是我请的客人,你可是殷家的主人,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
殷志豪怒指端木羽翔:“别以为你是端木集团的大少爷就可以对别人恶意中伤!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
端木羽翔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我中伤谁了?我又没尊重谁?把话说清楚。”
“!”殷志豪欲言又止地猛然放下手臂,他完全控制不了情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对客人大呼小叫极为失礼,又说不上是哪种感觉,可总觉得端木羽翔在故意挑起事端。
殷志豪抱起猫,转身怒步离开是非之地,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否则真保证不了在下一刻会对端木羽翔大打出手。
殷曼青原本计划得挺好,借舞会的时机拉近彼此的关系,却没想到事态会在突如其来的状况下恶化了,她尴尬地垂下眸:“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有可能”
端木羽翔扬手示意无所谓,他双手插兜注视殷志豪愤愤离去的背影哎哟,瞧给这位绅士气的,快三十岁了还对爱情有憧憬,天真的男人,单纯的男人,喜欢就去追啊。既然不敢追就别怪他后来者居上,虽然他的手段挺卑劣吧。
他撩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呢,如果让沫一知道他这么欺负殷志豪会是什么结果呢?呵呵。
他毫无诚意地抿抿唇:“替我向你大哥道声歉吧,就说我不该说那只猫的主人是小猪。”他假正经地说完这句话,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
殷曼青当然在状况外,只知道自己快被初次见面就吵架的两个人搞得晕头转向了。
…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当晚端木羽翔回到山顶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沫一早就进入梦乡。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在沫一鼻边,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沫一撩起惺忪的睡眼,端木羽翔的脸孔映在模糊的视线中“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沫一对他神出鬼没的行径习以为常,或许是还没睡醒,因为她话没说完又闭起双眼。
端木羽翔一翻身躺在枕边,一如既往占据狭窄的单人床,沫一迷迷糊糊地钻入他臂弯,一手搭在他肩头,唇边吐纳出均匀的呼吸。端木羽翔也感到困顿,他又无缘无故回来了,每当回家时都会挣扎一瞬,似乎只有这张不算舒适的床铺才令他睡得安逸,他紧了紧手腕,将沫一搂在怀里,仰面朝天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端木羽翔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半,睁眼时见沫一坐在桌边补习功课,他居然不知道沫一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也许是潜在危机的驱使,他很容易被外界传来的声响所干扰,所以睡觉时都是门窗紧闭,任何人不可出入,这点令端木羽翔感到有些特殊。
他懒洋洋地坐起身,原本想把昨晚发生的“趣事”,添油加醋地告诉沫一,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想提了:“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沫一以为他没还睡醒,爱答不理地继续记录随堂笔记。
端木羽翔慢悠悠地走下床,离开房间,不一会儿又捏着一张金属卡片走回。他自顾自扯过沫一的脚腕,卡片上的条形码扫过脚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脚腕上的金属环一分为二落在地上。沫一怔了怔,立刻伸出另一只脚给他打开。端木羽翔斜唇一笑,他昨晚在回别墅之前先去找了爷爷的秘书。秘书在他的“威逼利用”之下只得将解锁卡交给端木羽翔,端木羽翔还警告秘书暂时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否则“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当然是指这份高报酬的稳定工作。
沫一乖乖伸出脚丫等待,她暗自窃喜,看来她表现出柔顺一面还是很有效果的,端木羽翔肯定以为自己“大彻大悟”认命了,哈哈,中计了吧笨蛋。
可她等了一会,端木羽翔却迟迟不为她解锁,她挑起眉看向端木羽翔张扬着诡异的笑脸,为什么只解开一半呢?难道是自己得意忘形的表现,被他隐约察觉到动机了?想到这,她收回脚丫,作出一副“爱开不开”的镇定模样。
端木羽翔腹诽不语,同时也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装,继续装,看你不露声色坚持多久。
他随手将解码卡塞进裤兜里起身离开,沫一注视他“灭绝人性”的背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