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关我禁闭你还会干嘛啊,没意思,老古板一个。”问不出什么来,谢清宁收了黄瓜又咬了一口蹦蹦跳跳走开,穆梁和琢磨着那句老古板,脸色沉了沉。
吴嫂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她吃了两小碗饭,穆梁和已经换了大碗,是她特意从超市买来的,上面有一只鸭子,碗大,他只吃了一碗,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碗汤:“今天怎么忽然回去?”
“想起来就回去看看呗!首长,有没有人说过你无趣、古板的厉害。”
穆梁和闻言未回答,她按耐不住再次开口:“别逃避这个问题,你是首长,要对首长夫人绝对服从。”
穆梁和搁下碗:“现在承认自己是首长夫人了?”
“哼,什么承不承认,我难道不承认就不是吗?”
“很好,跟我一起后,夫人觉悟又提高了。”
他不苟言笑的说着话,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到了他这里总感觉使不出自己的全部水平,不悦的趁机在桌子底下踢他,他跟脚上长了眼睛一样,轻易的躲开,她踢了个空,更是不悦,嘟嘟囔囔的推开饭碗上楼。
穆梁和也紧跟着上楼,刚走到门口一个枕头从侧面飞过来,他单手接住,话音带着笑意:“竟敢袭击我军。”
“分明是你功夫不到家,可比以前退后不少了,到底是首长年纪大了。”她叉着腰打击他,在他浅笑着没集中精力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扔了一个抱枕,然后接着是花瓶、遥控器、烟灰缸、杯子、苹果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把能扔的都扔了一遍之后她站在沙发上喘气,他则是气定神闲的立在一米远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全部归位,似乎预示着她刚才的行为多么的蠢和滑稽,穆梁和瞥了眼她发红的脸和圆鼓鼓的腮帮子,像只熟透了的桃子,伸手解开军装上的扣子,脱下军装挂在架子上。
“我军战斗力不容置喙,夫人,可还满意。”
以往他都是叫她名字,现在忽然叫起了夫人,她还真有些不适应,舔了舔因季节而干燥的嘴唇,不屑的开口:“你军的战斗力不过如此,首长还是多花点功夫操练,不然可别输了演习。”
从陈铭嘴里知道穆梁和管理的军队要和别的军区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日期是迫在眉睫,她不禁好心提醒,思忖了会又开口:“会有危险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恍若天边最美的霞云,殷红的唇在灯光下泛着光亮,他的话脱口而出:“放心,首长夫人暂时还不会守寡。”
“哼,守寡最好,我一定带着你的钱去逍遥。”她不甘示弱,朝他挤眉弄眼,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抚平,动作已经先于理智一步,手指也已触碰到她的脸颊,温热,柔软,滑腻。
对于他忽然类似于柔情的东西,谢清宁愣住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大手在脸颊上摸了两把之后,她迅速挥手打开,提膝攻过去,被他大手挡住,他缺德的钳制住她的脚抬起来,她单腿独立没了重心要往后倒,只有抓着他的衣服维持平衡。
“我要去军区告你,穆梁和你婚内严重暴力,虐妻。”小腿被他抓在手心,她挣脱不得,单脚站着真的很累,她气喘吁吁的挣扎也挣脱不开,倒是他还嫌弃不够,拉着她的小腿在屋子里绕圈,她单腿跟着一蹦一蹦,小腿肚子酸的要命,抡起拳头砸在他胸口,他也不反抗,就跟没事人一样的任她砸,绕了几圈子下来才停止,放下她的小腿,浑厚刚硬的声音从他胸膛里飘出来:“就这体质,当真要好好练练。”
她还喘着气,一手紧攥着他衬衫的衣袖子,维持着平衡,小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酸的要死,连抬脚的力气都没了,刚才吃的那么点估计都给他运动完了,小手一节一节攀上他的颈子,然后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双脚离地。
穆梁和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她吊在他身上而移动步子,想了想,伸手抱着吊在他身上的女人,放在了沙发上,她的身子柔软,细腰盈盈一握,蹲下拿起她的小腿握在手心,隔着薄薄的布料一下下的按摩,掌心炽热的温度染在裤子上,她把脚放在他膝盖上,原本一肚子的气在看见他蹲下来给她按摩的时候慢慢消失了,盯着他的头顶,他按摩的专注,并不知道她看着他,他不仅长相好,就连后脑勺都很好看,浓密的黑发就算到老了也不会谢顶吧,她这么想着。
“站起来走走看。”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时,他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朝他挤眉弄眼一番,赤脚踩在地毯上走了几步,“还酸着呢,估计明天不能走路了,首长。”她回头故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穆梁和眉头蹙了起来,声音浑厚有力:“你这是长久不锻炼的缘故,从明天早上开始跟我一起跑步。”
首长一发话,首长夫人立马炸毛,脚步一个箭打得冲了过去,等发觉自己露馅儿的时候,穆梁和双手环胸,眸光深沉,浅笑着开口:“看样子是不酸了。”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反正今晚在穆梁和面前是丢尽了脸,被他压得死死的,不悦的踢着拖鞋进了浴室,穆梁和早已经习惯了她孩子样的性格也不计较,走到床边开始铺床。
她出来的时候床已经铺好了,整整齐齐,他的内务一向好,和她的凌乱美是两个极端,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在书房,她钻进他铺好的被子里,感慨有人照顾的日子真幸福,不觉间眼睛湿润了,想到自己在国外的那几年,越发的不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她发觉自己慢慢喜欢这里,不知是因为有了存在感和归属感,还是因为穆梁和。
穆梁和进来的很晚,她裹着被子擦干眼泪,装作已经睡了,他的动作很轻,洗完澡很快上了床,大床陷下去一块,同盖一张被子,他鲜少会碰到她,而她因为睡觉乱,经常把脚跷在他肚子上,或是睡横了过来,有几次她睡横了过来,弄得他不好睡,也跟着横过来睡,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横睡在大床上,滑稽的要死。
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白天睡得太多,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尽量把脑子放空什么也不去想,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心里数着水饺,发现这个姿势又不舒服了,她又换了一个姿势。
“夫人,烙饼呢!”
穆梁和没睁眼,脑子里想着军用地图,对于她的行为,给予很切确的形容。
谢清宁一听穆梁和损她,刚刚培养的一点睡意全部消失,黑暗里向着他的身子凑过去,嘴上倔强的不肯认输:“我就是在烙饼,有本事你烙铁啊!”
穆梁和决定不跟她置气,小孩子心性,翻个身背对着她,她开始锲而不舍的挠他,不给首长睡觉,她那点心思他早就看穿,在恶劣的情况下他都能睡着,更何况是她挠痒痒的功力,见他似乎要睡着了,她使出了杀手锏,小手从他衣摆下伸进去,滑溜溜的在腰间。
穆梁和这下是睡不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在腰间滑溜着,一下下撩拨着他的神经,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经得起这样撩拨,猛地转身。
她没防备,凑过去垂下的头正好印上他转过来的唇上,不偏不倚,吻在了唇上,只感觉两片薄唇相交的地方一片灼热,她甚至忘记移开,睁着眼看着黑暗里他漆黑的眸子,比往前都要亮,她趴在他胸口上,清晰的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还有渐重的呼吸,以及滚烫的身体。
穆梁和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她的唇很软,很甜,犹如当年那般,不自觉的想要更多,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但是在她面前经常会溃不成军。
舌尖攻破贝齿,他的舌头长驱而入,卷着她的舌尖一起疯狂,穆梁和想要的更多,一手固定在脑后,一手扶在她腰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得更加的彻底。
两片薄唇依旧黏在一起,她脑子里被这个吻弄得措不及防,等到想反抗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胸膛又硬又热,紧贴着她的身子,怎么也推不开,他的唇一步步深入,崩溃她的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份量足,有木有
☆、第十四章
大手不知不觉间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穆梁和的手指虽修长,但因为常年在部队训练的缘故,掌心一片薄薄的茧子,游走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触感更明显,察觉到她的挣扎,大手并没有在深入,只停留在了小腹上,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瓣,才意犹未尽的移开唇。
穆梁和没起身依旧把她压在身下,大手已经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并且在被子里将她卷起来的睡衣整理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不可察觉的宠溺:“现在知道我危险了,看你以后还敢乱来。”
她被他严肃的话训的一愣一愣,好久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唇舌间的那股男性气息,一直挥之不去,甚至钻进了脑子里,像只蚊子一样的嗡嗡响。
穆梁和从她身上翻下去,扯过被子把她盖好,她惊了一下,裹着被子滚到了床沿,就跟他身上有瘟疫一样。
“严肃点,睡觉。”
被吼第一次还知道害怕,被首长的吼声毒茶的习惯了,也就不怕了,慢悠悠的回到位置上,使劲的踹了他一脚,背过身子开始睡觉,受惊吓的心已经回到胸口了。
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穆梁和已经去了部队,吴嫂给她留了早饭,她吃了几口想起前些天买的书还没看,吃完早饭摸回卧室找书,找了半天没找到,问吴嫂说是收拾的时候放到对面的书房了。
穆梁和的书房她住进来这么久后并没有进去过,虽就在他们卧室的对面,门并没有锁,她拧开门把推门进去。
书房的面积虽没有他们卧室的大,但也不小,只是显得很空,因为除了靠墙的书柜和黑色的书桌之外,书房里并没有别的东西,连个多余的沙发都没有,她关上门走进去,桌子上被整理的整整齐齐,每一摞宗卷都分类的好好的,笔筒里插了几只黑色的钢笔,一样的款式,和他的为人很像,古板不苟言笑的男人。
桌子上还有一张翻开的军用地图,上面被红笔圈圈点点,她拿起来看了看没看懂,又放回了原处,转身在书架上找书,吴嫂把她的书放在了最外面的位置,她一眼就看见了,抽出来不小心带到了旁边的一本书,打开一看才知道是相册。
是穆梁和小时候的照片,她对他的过去并不好奇,因为潜意识里她迟早是要走的,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是场意外,也滑稽的可笑,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仔细想来,也是自己任性所致,而穆梁和最大的错误就是将就。
不过最后她还是翻开了,一页页翻过去,里面几乎全是穆梁和的照片,刚出生的婴儿照,穿着个红色的肚兜,粉嫩粉嫩,小手放在嘴里,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可爱的要死,哪像现在这般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模样,继续往后翻,大概是上幼儿园的照片,里面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的运动装,背景里阳光灿烂,怀里抱着一个足球,白嫩的小脸上沾着灰,模样滑稽的要死,漆黑的眸子笑弯弯,她竟看出几分祸水的味道来,继续往后翻,是一张毕业照,幼儿园的毕业照,她在众多小孩子里一眼看见了穿着黑色毛衣的穆梁和,正准备移开目光,同时又在人群里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孟孑然,他们竟然在幼儿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合上照片,思绪有些乱,吴嫂这时候正好推开门来,手上拿着她的手机。
电话是面试公司打来的,前几天她在网上投了他们公司的简历,现在打电话来面试,她把相册放回原处,拿着书出了书房,回去换了衣服,嘱咐吴嫂中午别等她吃饭,匆匆出了军属大院子。
面试的人不多,她排在第三个,不是大公司,面试的时候也并没有那般的严格,问了几个问题,翻看了她的简历,然后说等通知,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出来的时候后面还有几个等待面试,她拎着包从楼上下来,想起贺家敏还欠她一顿饭呢,于是打了辆车直奔她工作的地方。
贺家敏和她一样属于随着性子走的人,偏偏当初报考的时候报了医学院,从此开始了漫漫长路,大学她闲的时间多,找她出来吃饭、逛街,大多数是被拒绝,因为学医的课程很满,贺家敏为此也曾后悔过,不过当初自从在郊外钓鱼的时候救了一个心脏病发的老妈妈,她算是彻底的认认真真学了。
市医院很快到了,门口人流大,她踩着高跟鞋拨开人群从门诊部进去,然后穿过一个走廊,再往前就是她办公室。
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外面还排了几个人,她没急着进去,在外面等病人看完出来之后才进去。
“医生,我一定是生病了,为什么浑身都养痒。”
贺家敏闻声头抬也不抬的注视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戏谑着开口:“小姐,你走错地方了,兽医在对面,麻烦下楼过个马路就是。”
“当真是狠心,打算请我吃什么?”
她把包搁在桌子上,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两个吃货碰到一起,讨论的不是吃什么,就是在哪吃,贺家敏说医院对面开了一家粤菜馆,今天去尝尝,她没意见,等她换好衣服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她一抬头正好看见蔚以安拎着保温瓶从侧面走过去,因为人多,她并没有看见她。
贺家敏顺着谢清宁的目光也看见了蔚以安,嘘了一声,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从包里掏手机,看了眼时间。
“谢清宁,你没看错,那个人就是蔚以安,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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