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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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为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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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昊彦若有所思了一番,才缓缓的如实相告:“除了太傅鼎力相助外,现御林军大半以及城外南大营,均是我的旧部,但如今能不能为我所用还难说,朝堂上的人皆是墙头草,能坚持站稳某一方势力的人并不多,我一个被贬的皇子,自然是算不得一方势力的。”

看着幻雪自己琢磨着自己的话,又接着说道:“前日我曾去过太傅府,太傅的意思是,如今形式已经不容我们暗自培植势力,唯一能有突破的方法便在当今皇上那里,也就是说成与败,除了自己的努力外,全凭皇上一句话,但是面见皇上谈何容易,就算是见到了,也难。”

让昊彦喂药

说着这些,突然有些丧气,虽说打定了主意要扭转乾坤,但是当时也是一时气盛,现如今分析起来,希望渺茫,可以说几乎没有胜算,除非出现奇迹。

他不是不信任幻雪,只是一个女子,仅是会些身手,又何以得势呢?

但是幻雪并不这么想,眼前的情况似乎对端木昊彦无利,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便不会放弃。端木昊彦的话提醒了她,皇帝么?

是啊,在这个君主为天的国家,皇帝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是他观念的转变,仅是他一句话,便能彻底改变端木昊彦的命运。

纵观诸多皇子的才能,端木昊彦无疑是最出众的,如果能有机会见到皇帝,能够摸清皇帝心中所想。

她能肯定,皇帝心中未来继承人的人选肯定不是当今太子了,那么候选人就是大皇子端木昊天、四皇子端木昊霖和六皇子端木昊臻了,大皇子端木昊天并非皇上亲生,又远在边疆,多年不闻朝中事,可以排除。

六皇子端木昊臻与端木昊彦关系融洽,且从平常的言行中似乎无意于皇位,但是其身后的以左相为首的势力却不容忽视,恐怕到时就算端木昊臻不想做皇帝,也由不得他了。

至于四皇子端木昊霖,除了在被抓的那次感觉此人阴邪狠毒之外,倒也看出他城府极深,似乎为夺位下了不少功夫,有空该去探探才好。

想到这,幻雪拍了拍端木昊彦的肩膀,说道:“打起精神来,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了,你。”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幻雪突然噤了声,回头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端木昊彦。

“什么事?”端木昊彦发话问道。

门外传来元伯的声音,“殿下,那位公子的药已经熬好了,可是那位公子直到现在也未曾醒来,您看。?”

低头看了看幻雪,见她在拉着自己的袖子,又向门外说道:“先放在房间吧,我们这就过去。”唉,好不容易眼不见为净,现在又要回去。

看着床上被五花大绑的人,幻雪自己都禁不住笑出声来,还好前些日子受的伤并没有造成太多外伤,不然她也会被包裹得想个木乃伊一般了。

看着幻雪摸上白衣人的额头,端木昊彦的眉头皱了皱,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这里,看着幻雪对一个陌生人关怀备至,着实让人心里不舒坦。

“发烧了,看来这药得赶紧灌下去,不然伤口会感染。”一边说着,一边问端木昊彦道:“昊彦,拿双筷子把嘴撬开灌进去可行么?”

“按理说。”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幻雪说什么也灌不进去药的时候,“试试吧。”

果不其然,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药汤洒了一地,也是一滴也没灌进去,两人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元伯又端了一碗药进来。

看着端木昊彦脸上一副早以料到的神情,幻雪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昊彦,我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是。”端木昊彦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肯定有办法了?”

“嗯?”端木昊彦似乎明白了她的后话,正琢磨着怎么应付。

“那你来。”说着,一碗药递到了他的面前。

妖孽的眼睛

“不行。”想起那日的情形,端木昊彦涨红了一张脸,很坚定的回答。

开玩笑,幻雪至今也不知道当初他是如何喂药,更何况要他对一个男人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端木昊彦不住的摇着头。

幻雪好奇的看着一向稳重的端木昊彦如今这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甚是奇怪。

不过眼看着白衣人烧红了脸颊,冒着冷汗,已经有些抽搐,人救回来了,还为他杀了好几个人,总不能让他为了喝不下一碗药就送了命吧。

“好,那你用的是什么方法,告诉我,我来。”

“那更不行。”端木昊彦乎的一下站起来,似乎是有些急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支吾了一下,问道:“你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吗?”

别的方法?

幻雪望了望白衣人,寻常人也有因为肌肉紧张无法撬开口的情况,通常暂时卸下下颚就行,但是他似乎是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如果强行摘卸很有可能损伤软骨组织,不知道一张俊脸从此变了形,他能否接受?

等等,下意识要紧牙关?重新满腹狐疑的又看了白衣人一眼,身手利落,招式凛冽,孤傲冰冷的气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还有那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莫非?

又看了看端木昊彦,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让他如此反常?

想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想方设法让白衣人醒来自行喝药了。

从头上取下一只银质发簪,在火上烤了烤,照着白衣人的人中穴刺了下去,虽然在他重伤的情况下,强行刺穴令其苏醒是一件非常伤元气的事,但是也是迫不得已,总比喝不下药丢了小命强。

“唔”

白衣人皱紧了额头,实在无法压抑住的呻吟出声。

人体在遭受重创之后,治疗固然重要,但是昏睡也是人体自我修复的重要手段之一,在重伤和高烧的情况下迫使其醒来,人体会感受到更大的痛楚,甚至会再次痛得昏死过去,希望自己的所作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白衣人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呆愣了几秒,眸子渐渐晶亮清澈,随即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幻雪,当眼神飘向端木昊彦时,突然怔了一下,又再瞬间恢复正常,脸上布满疑惑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幻雪成功的捕捉到了白衣人的反常,不动声色的端起碗,“把药喝了。”

白衣人没有接过碗,仍旧疑惑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似是要看穿她的用意。

“放心,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现在更不会问你任何问题,喝了药,你可以继续睡。”幻雪的声音清淡简洁,不带一丝累赘,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衣人想了想,果断的接过碗,一口气喝完了药,又继续一动不动的看着幻雪。

白衣人的眼睛很漂亮,略带丹凤的双眸眼角微微上挑恰到好处,丝丝扣人心弦的妩媚与挑逗,漆黑的瞳孔透着冰一般的晶亮,冷冽且拒人于千里之外,孤寒的冰与妖媚的火相结合,赋予了这双眼睛勾人心魄的魔力,估计只要是女人便会沦陷其中,或许男人也不例外。

不过这招对幻雪失效了,她仍然自顾自的猜测着白衣人的身份,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衣人的眼睛,更谈不上被吸引了。

她原本就知道白衣人的身份恐怕不是寻常人,加之看他一系列的反应,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他产生的熟悉感觉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呢?

他是否真的那么凑巧跟自己是同类人?

她很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端木昊彦家的墙角可是总有人惦记的,突然多了一个人,这种大事,安庆王自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

“那人是何来历?”阴沉的声音昭示着他的心情,一直以来那个人都是萎靡不振,让他逐渐放松了防备,可近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件,让他不得不重新重视起那个人。

接二连三出现陌生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莫非他还想翻身?

安庆王嘲讽的轻轻嗤笑一声,自己恐怕杞人忧天了吧,翻身?谈何容易?

不过,按照自己处事的原则,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阻碍他的绊脚石。

“回王爷的话,小的只是监视着宅院,您吩咐说不用再盯着幻雪姑娘,所以所以小的并不知道她从何处带回一个重伤之人。”回话的人微微战栗着,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人受何种伤?”

“回王爷,看似是刀剑所伤。”

“看似?”安庆王对这样的答案似乎相当不满意。

下人忙更加低了头,“回王爷,他们为那人疗伤所用均是前日六皇子所赠之药,并未请郎中前往,所以”

“六皇子最近可有出现?”

下人见安庆王转移了话题,稍稍松了一口气,忙答道:“回王爷,自从上次同幻雪姑娘一同去集市购粮之后,便再没有来过,也没有出过宫。”

“哦?”这倒让安庆王颇感意外,已经过了数日,六弟都没有再出宫探望,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莫非?

不可能,安庆王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

“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立刻进来两个护院。

“把此人带去军营做杂役。”

下人跪在地上大惊失色,忙说:“王爷开恩啊,王爷,小的一定加倍小心仔细,定能探得消息,求王爷给小的一个机会。”说完,便拼命的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头。

“哼”安庆王冷笑一声,“给你机会?屡屡误事,你带回来的消息连三岁小童都知道,坏了本王的大事,还有谁给本王机会?”不再理会下人的求饶,一挥手,“带走。”

“王爷王爷”下人的声音就这样消失在了夜幕中。

军中做杂役,听起来仿佛只是普通的杂活,却不知,那里的生活比起在王府,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不打仗,整日擦洗盔甲刀剑,挑水砍柴,为士兵们洗衣做饭,甚至还要为他们倒夜壶,这都是小事。

一旦打起仗来,除了原本要做的事,每日还要面对满是血与脓的绷带,以及腐烂的伤口,若是攻城,则做杂役的人便是那挡在前的人肉盾牌,以往送去做杂役的人,要么累死在营中,要么枉死在杀场,从未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组织永远不会放过叛徒

日子看似平淡的过去两天,白衣人的伤势逐渐开始好转,看着他惊人的恢复能力,幻雪更加无法无视自己的猜测。

但是白衣人仍旧每天沉沉的睡着,偶尔转醒也仅是喝水喝药,不愿多说一句,幻雪知道他是为了逃避才一直昏睡,便也不多问。

如果她想知道,多硬的骨头她都能让他开口。

幻雪一直惦记着铁匠铺的东西,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一大早便出门了。

铁匠铺老板满脸堆笑的将幻雪请入内室,递上一个锦盒,恭敬了几句客套话,转身撩帘去了大堂。

很懂规矩,幻雪心理赞赏着,打开锦盒,心里忽然激动万分,像是看见了多年的朋友们,颗颗零件精工细做,几乎分毫不差,居然比现代车床加工的武器零件还要精致几分。

熟练的组装着盒中的零件,不一会儿,一把精致的手弩诞生手上,这是她结合现代手枪和劲弩设计的手弩,只比手枪稍大一些,但别看小巧,比起一般的弩和弓箭不知要强劲多少,加上结合手枪的弹夹原理,可以连发,如果淬上药水,不亚于一把手枪在手。

清点着锦盒中的东西,除了手弩之外,她还做了一把袖箭,手弩的目标还是太大了,被囚禁安庆王府时搜走了她的所有的武器,只有鞋底的刀刃没有被取走,如今只能重新做一份,精铁飞刀和铁丝索,仅能先如此,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去安庆王府把东西拿回来。

销毁了放在盒中的武器图纸,走出内室,扔给老板一锭金子,老板伸手接住,却被金子的分量带着跪倒在地上,顺势给幻雪拜了一拜,这一锭金子,可是顶了他这个铁匠铺两三年的收入啊。

幻雪没有理会他,在思考着淬什么样的药比较好,毒药还是麻药?

毒药比较利索些,但是如果用的地方不对,处理尸体也是很费事的,还是麻药好了,其实就算不淬药,仅是物理伤害射杀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什么都要自己解决,比如毒药、麻药,去了趟草药店,唯一具有毒性的就是砒霜,但是谁见过把砒霜涂在武器上的?

还真没法图省事。拎着一大包各式的草药离开药店,都是寻常百姓家治病的基本草药,但是通过她的手,不难变成得心应手的麻药。

回到家中,看见白衣人已经能下床正要离开,幻雪也不加阻拦,近来事多,顾不上去理会这个冰疙瘩。

“多谢姑娘。”白衣人淡淡的开口。

“出门把这里所有的事都忘掉。”幻雪也不多话。

她知道白衣人认识昊彦,但她选择沉默是因为连日来他对昊彦没有丝毫动作,他不说,她不问,选择尊重。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白衣人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轻点头,转身就要出门。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幻雪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扬起手向白衣人后颈扎去,角度刻薄,防不甚防,在背后人没有内力不含杀气的情况下,不会有那么敏锐的感觉。

白衣人仿佛背后生了眼睛,抬起手,一把抓住幻雪的手腕,“唔。”肩膀的伤口重新裂开,没有回头,“姑娘这是何意?”

“你是杀手。”其实她也不能肯定,仅是敲山震虎一计。

白衣人怔了一下,也不遮掩,“是又如何?”

原来真是同行,将手放了下来。

“杀手组织永远不会放过叛徒。”

她没有忘了,是她将他从那些杀手手中救下来的,如果那些人执意要杀他,他走出这里不出半里地,必遭杀手。

“姑娘太小看自己了,那十人已是组织中武艺超群之人,一次折损十人,必是元气大伤,自然不会再追究我这样的小角色。”

白衣人的声音冰冽清凉,慢条斯理的划过心头,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春雨过境,清冷湿润。

幻雪暗赞,能够如此轻松随时掩藏杀手身上特有的血腥杀气,此人也是高手,如果不是十个高手同时围攻,也不至于受伤。

对于他肩头白衣已经显出的血迹,她选择无视。高手自有高手的自尊,受人施舍两日已经是他的极限。

“姑娘,就此别过。”说完,出了房门,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白衣人走的干脆,明显并无结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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