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绝恋分手3
“今生,我们就不能够在一起,来生,我上哪儿去找你?”长青痛苦的一字一迸的道,“我只要今生,不要来生!”
雪莲又扑在长青怀里哭,长青却像个木棍,竖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叫雪莲好生难过。恋爱的时候,有谁想到会有分手的那一天,分手的时候却是这般痛苦!
过了一会儿,长青又推开雪莲,摇着她的双肩,声音有些颤抖地叫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吗?永远不再见面了吗?等你有了小孩,你的小孩就喊我叔叔,喊我叔叔,对不对?对不对?”长青红了眼眶。
雪莲闭着眼睛,任泪水流了一脸,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两个人的心,都碎了。
接下来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压得人快要爆炸了。最后,长青颓然地垂下双臂,绝望地盯着雪莲,好像不认识她似的。雪莲低下头,难过的真想就此钻入地底。
两人僵硬的对站了一会儿,雪莲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了,语言已经变得多余,她怯怯地看了长青几眼,转过身,刚走一步,突然,从身后传来长青发自肺腑的一声叫喊:“雪莲!”
雪莲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回过头,看见长青一只手撑在树干上,他的眼泪就像两条瀑布一样,在脸上任自流下。雪莲真想跑过去抱抱他,但是她揩干眼泪,一咬牙,一狠心,还是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路边的青草已经长得很茂盛了,中间夹杂着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一群白色的蝴蝶,不知人间的忧伤,在野花丛中欢快的飞来飞去,看得人眼花缭乱。河面被太阳照射着,依旧泛着白磷磷的光,格外刺人的眼!
雪莲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至少,太阳不是属于她的。整个世界仿佛离她很远很远似的,街上的人声变成了一片嗡嗡声。她像一个刚刚跑完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疲惫不堪,平时觉得很短的一条路,在今天,却是那样的长,那样长。她拖着脚步回到家,关上门,背依在门上,溜下去,蹲在地上,闭上眼睛,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
是她亲爱的母亲让她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下午,她母亲收摊回来。雪莲正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茫然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着广告,她也忘了换频道。
她母亲微微地弯着身子,关切地问雪莲道:“叶长青没有为难你吧?”雪莲红肿着双眼,也不看她母亲,麻木地答道:“没有!”顿了一顿,她还是不死心,眼里又带了一点希望的光,转过脸,望着她母亲试探性地说:“他说你不能这样,他很想来跟你讲讲道理。不过,我没有让他来。”她母亲一听就火了,拍着旁边的桌子,大发雷霆地骂道:“他这个小王八羔子!他有什么资格来和老子评理?他现在就这么猖狂,以后那还得了。。。。。。
雪莲的希望,又沉入了无底洞。她跑进自己的房间,狠狠地一甩门,门“咚”的一声,把她和母亲隔绝开来,她不想听到母亲的声音。多少个夜晚,她睡着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哭相。
第二十九章:思念在飞1
分手的第二天,雪莲到理发店把一头长发给剪掉了。从前,头发一寸一寸长着她的快乐;如今,头发一寸一寸长着她的烦恼。叶长青喜欢长发的女孩,如今他不在身边了,留着它做什么呢?剪断,让千丝万缕的情怀,随风飘散。
雪莲每天还是照例坚持锻炼身体。失去了爱情,人也像失去了活力一样,她总是感觉累。一天早上,她在无人的沙子路上跑着,无端端地竟摔了一跤,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她拿起手看,手上沾满了小石子,擦破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她很奇怪,她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
她翘起脑袋,望着长长的石子路发呆。远处有几个早起锻炼的老年人,有的甩着手臂,做着操,有的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用手转动着三个石球。她多么希望叶长青能够从路的那头跑过来,用他坚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扶起,可是她知道,长青是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在人生路上,有些人,一转弯,说不定就永远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虽然分了手,雪莲潜意识里还在盼望着叶长青的出现,期待着他的来信,他的电话,而愿望,却总是落空。每当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会吓的跳起来,像箭一般冲上前去接听,没有听到长青的声音,她就会失望到极点,有时她“喂”了半天,那头竟无人应声,也不挂断,她在疑惑中先挂了电话。
叶长青再也没有找过她。
自从雪莲和高云飞确定关系后,高云飞来得特别勤,每个星期都来。他一改往日作风,衣服穿得笔挺,皮鞋擦得锃亮,胡子刮得溜光,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雪莲。
雪莲认为高云飞也是无辜的,所以对他不坏,不冷不热的敷衍着,每每强颜欢笑,笑得脸都有点发僵,发酸。她觉得时间一下子过得好慢,记忆模糊了时月,她没有期待。
雪莲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可是她却把剑插在了叶长青的心脏里,而那剑,却是她母亲亲手制造的。思念犹如无根的浮萍,四处流浪,不肯停歇。她犹如一个古时的怨女,弹着古筝,手指弹得流血,仍在那里弹着,不知疼痛。分别的时间越长,思念就拉得越长。
雪莲的神情日渐呆滞。
第二十九章:思念在飞2
半个月后,媒人苏达芬陪着雪莲到高云飞家去上了门。在另一个小镇上,两间两层的半旧楼房。迎接雪莲的是丰盛的宴席,和满桌子的欢笑,她也是一张浅浅的笑脸。有好奇的邻人听说高云飞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都争相跑过来看雪莲。高云飞的母亲满意的不得了,总是大声笑着,喜的合不拢嘴。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雪莲就变成了一张哭脸,生活就像变脸!
半个月后,高云飞又邀雪莲去他家玩,她母亲也在旁边催促她去。雪莲第二次一个人从高云飞家里回来,像遭遇了重大打击一样,沉默异常。
晚上,雪莲坐在自己的书桌边,没有扯灯,屋里黑幽幽的,她像一座石雕,一动也不动。她想着她失去了一样东西:昨天晚上,她刚睡熟时,高云飞打开门进来了,他呆呆的看着雪莲,雪莲醒了,他就乞求她,说他不会伤害她,他总是睡不着,只想躺在雪莲身边,他差不多要跪下去了。。。。。。
不管事后,高云飞是怎样地向她陪小心,说他太爱她,很怕失去她,哪怕订了婚,他心里仍然不踏实,害怕雪莲有朝一日会反悔,他甚至跪在床上,向雪莲发誓,说他今生今世决不辜负雪莲!
雪莲明明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嫁给他的,但是她认为她最珍贵的东西,却以这种方式失去了,还是很伤心,甚至有点愤怒!
她曾经和叶长青拥抱亲吻,肌肤相亲的时候,模模糊糊中有过这种朦胧的欲望。但是长青尊重她,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的那天,让雪莲成为世上最纯洁,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他们曾经极力小心呵护的东西,就这样被人轻易地夺走了!无人可诉的凄苦,让雪莲越想越委屈,她伏在桌上,难以自禁地哽咽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搐着,哭声之凄惨,足以让花儿落泪,鸟儿惊心。
雪莲的母亲被哭声吸引,站在门外,望了许久,不由得也抹起眼泪来。她安慰雪莲道:“你别哭,你要是真的不愿意,也就算了,上门钱是可以退回去的。”顿了一顿又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高云飞和那个小余比较起来,还算强一点的。”
雪莲只是哭,没有话。
第二十九章:思念在飞3
过了一会儿,她母亲显得有些不耐烦,朝她加大音量道:“叫你别哭,你怎么还是哭呢?叫外人听见,多不好!你要是不愿意,我到时再为你瞅!”雪莲不答话,觉得母亲在她世界之外,能怎么说呢?她母亲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但实话跟你说在前头,你再也找不到比这条件更要好的人了。哎,年青人总是没有眼光!”她母亲连连叹了几口气。
雪莲闻听此言,哭得更厉害了。她母亲有些恼火了,跑进去关了窗子,又带上门,坐在客厅里看起电视来。雪莲的哭声被电视机的声音淹没了。
雪莲想,又是找,但永远不会是长青了。就算她母亲接受了长青,她也回不去了。雪莲知道,如果她当初不答应高云飞,她母亲会考虑那个财政单位的小余。小余,她很熟悉,个子不到一米六,一头自然的黄卷发,鱼眼睛,一张圆兜兜的娃娃脸,如果为他穿上裙装,那么他就像一个活脱脱的俄罗斯胖大娘了!
高云飞的确比他看起来要舒服得多。可是为什么要在他们之间去选择呢?就是因为他们有个工作。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爱情爱其强,不爱其弱。她不明白她母亲为什么总是不尊重这个法则,总是以世俗的门当户对,家庭条件之类的东西去衡量价值?
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选择。在小镇上,男人对女人的贞操看得相当重。曾经有一对恋人,同居了一年,最后,男方向女方提出分手的理由,竟然是她当初不是个处女!雪莲认为自己除了高云飞已别无选择了。
后来,她母亲知道他们同居了,就闷不作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她母亲允许的事,就合乎道德,不允许的事,就不合乎道德。
和高云飞在一起,只要他能够做到的,他都替雪莲做,替雪莲做饭,洗衣服,拖地板。有时候在高云飞的家里,他甚至为雪莲端来洗脚水,替雪莲洗脚,有时也会吻吻雪莲的臭脚丫,笑着说:“好香,好香!”。雪莲感觉自己被云飞宠得像个女皇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像一对夫妻靠在床头上,开着壁灯,东拉西扯地聊着天。雪莲嘴巴敞,什么都对他说,甚至伤心地说起了她和叶长青的故事。高云飞尴尬地笑了笑,嫉妒地偏过头来安慰雪莲道:“傻姑娘,不管什么事,都要靠缘分,有缘无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让人成不了;如果有缘分,不管发生多少事情,人总是在一起的。”高云飞也相信命运。
第二十九章:思念在飞4
他摸了摸雪莲的披肩短发道:“你信不信?我们的相遇就是缘分,是老天安排好了的!你瞧我,等你等了那么多年,差点都等成了一个老光棍了!说实话,人,一过三十岁的坎,内心多少有点焦急。相亲,相的人心烦意乱,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对婚姻真是感到灰心,失望,准备随便捞一个就算了的。男人嘛,总想找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人做老婆。说真的,我做梦都想不到今生会娶到这么漂亮的小媳妇,真是老天开眼!谁见了,哪个不说我有福气,运气好,走火!”他深情地望着雪莲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说完,他搂着雪莲的肩膀,送来一个长长的吻。吻过之后,雪莲趁云飞不注意,转过脸去,用手背擦了几下嘴唇。
雪莲对高云飞也说起了自己的病情。自从和叶长青恋爱,她常常忘了它的存在,和长青一分开,她又神经质的注意起这个疙瘩来。高云飞起初不大相信,满不在乎,在雪莲的一再央求下,他皱了一下眉头,在雪莲胸部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总算摸着了,他哈哈大笑起来道:“傻姑娘,别害怕,没什么大不了,小问题!别相信那些游医的话,要是相信游医的话,能把人吓死!”
高云飞跟雪莲大谈他从小的经历,他从小家里穷,住草房子,每天只吃两顿饭,还吃不饱肚子,肚子里没有油水。五岁那年,他得了肠粘连,到最后,又是盲肠炎,在镇上小诊所里,他母亲破衣烂衫地好不容易挂上了号,医生一检查,叫赶快送往城市大医院。他们坐车去了大医院,医生马上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他被推进了抢救室,医生说他再晚来二十分钟就没命了。
术后,医生叫他母亲给他加强营养,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上哪儿找营养?第二年,伤口竟然感染了,缝线处裂开了,情形坏的都不想谈了,结果又动了一次手术,也算是死里逃生。
他的腿也是由于一个水货护士打的针,不知伤着屁股上的哪根神筋,结果一条腿总有点不利索,把他害得这么惨。他说:“现在想来,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点什么,只要心态好,大风大浪也不怕,身体自然就好,你看我的身体如今有多棒,一年之内感冒个一次就是多的。”
高云飞不断地安慰着雪莲:“就算你那是个瘤,不管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我都不会丢下你!今生,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鬼,我娶定你了!你跟着我,我决不会让你受苦,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养活你!”雪莲心里多少有点感动。
雪莲有时觉得她和高云飞之间好像隔了一代人,说不到一块去。她是改革开放时期的人,从来没有吃过物质条件的苦,她听了高云飞悲惨的童年经历,对他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对他也生出几分好感来。
第三十章:朋友琼玛1
夏天的一个上午,琼玛从公安大学放暑假来了。雪莲一开门,眼睛顿时为之一亮,琼玛到大学读了半年书,完全变了一个人。身材变得窈窕,马尾辫高高的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子来,她穿了一件海蓝色的无袖连衣裙,裙上印有椰子树的暗影,脚上穿了一双一寸多高的水晶凉鞋。活泼中不失沉稳。
“哇噻,你好漂亮哦!”雪莲连连啧啧道,顺手关好门。琼玛得意的咧嘴一笑,背着个小包和雪莲一起上了楼。琼玛的马尾辫在头上一摇一摇的,背包在背上一晃一晃的,活脱脱一个城市女孩!
琼玛把背包放在雪莲的书桌上,打开,兴奋地向雪莲展示自己的另外几条裙子。“这是我用奖学金买的!你知道吗?这裙子和我脚上的这双凉鞋,都是城里今年的最新款!”琼玛骄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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