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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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古代-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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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憋得慌,他敲了敲门,冷淡道:“走了。”
  
  林少淮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的许志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这闷蛋太能折腾人了,以后千万不能和他独处。
  
  项哲的车就停在摩尚大楼的地下停车库里,是辆黑色的路虎,宽敞、气派,是项哲最爱的车型。
  他把车开出去的时候,林少淮正站在车库门口等他,低着头,眼睑微垂,车库门口的灯光正好打在他低垂的脸上,洒下一片阴影。
  这个男人,单看那张安静的脸,和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真的很不搭呢。
  
  这年头在项哲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停下车,按了按喇叭。
  
  林少淮抬起头,漠然的目光与他对视数秒,然后缓缓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上车,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他对这些倒是已经适应了。
  
  一路无言,车匀速行驶着,从摩尚大楼向东,越过两条马路,上了跨海大桥。
  
  车内的气压低得惊人,项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这家伙赌气,可偏偏看到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就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越是想不明白便越憋着难受,等到车开到大桥中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踩下了刹车。
  
  突如其来的停顿让一直沉默的林少淮回过神,他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看了项哲一眼,又继续低头想自己的事情。
  项哲终于恼了。
  “Shit!”他懊恼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迅速转过身,一把拎住了林少淮的领口。
  
  “说!你想怎么样?”项哲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尽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林少淮回过神,望向项哲,一丝诧异掠过眼底,很快便被掩盖了,他说:“大人,怎么了?”很平淡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愈发火大。
  项哲气得想揍人:“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爽了?有话就给我说清楚,别这么藏着掖着,像什么男人?”
  不知为何,林少淮忽然不敢去直视这个人的眼睛,他垂下眼,缓缓道:“大人没做什么,是少淮自己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现在这样算什么?”他拉着他衣领的手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空气都渐渐凝固起来。
  
  “我”林少淮顿了顿,用极为低弱地声音道,“只是有点想将军了”
  那一刹那,项哲注意到他低垂的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哀伤,像是一个绝望心死的人,对生活不再有期待。
  
  “砰!”
  声响过后,林少淮只觉得左脸一阵疼痛,嘴角溢出血丝,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口间。
  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下手很重呢
  
  “痛不痛?”那一拳的始作俑者冷冷地问。
  他摇摇头,不说话。
  又是一拳,打在右脸上,比刚才的力气又大了几分,眼前有些眩晕。
  “痛不痛?”他继续问。
  林少淮咬咬牙,继续摇头。
  “很好。”项哲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两个字,然后稳住他的双肩,朝他额头狠狠地顶了过去。
  这力气可不是盖的,当年他在学校里踢足球,头球是他的强项,虽然这几年疏于锻炼,但是这一击力道绝对不轻。
  
  终于,林少淮不再摇头,他是真的痛了,刚才没有运功护体,而项哲的力气又毫无保留,这一下撞在额头上,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两耳嗡嗡的响。
  “这回痛了吧?”项哲问。
  林少淮没有回答,他就当他默许了,继续道:“你记住这个感觉,痛说明你还活着,而你那个将军,他已经不知道痛了。”
  
  那一刹那,似乎心里的那跟弦被狠狠地拨了一下,林少淮怔怔地看着项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如果你因为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去麻痹自己,最后连痛都不知道了,那你活着也没意思了!”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问你,你想活下去吗?”
  
  “你想活下去吗?跟我走。”
  
  很多年前,那个他心目中神一样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这样问他的,从那之后这个世界上死了一个在街头乞讨度日,连狗都不如的林少淮,多了一个征战沙场,不畏生死的林将士。
  
  没错!要活着,就要放下过去。
  他的将军已经走了,但是他还活着,活着总有希望,就算是痛,那也是活着的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想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林少淮毅然决然地抬起眼,直视项哲,那原本漠然的眼里多了一份坚定。
  “阿哲。”他说。
  啊?忽然被他那么正经的叫,项哲竟有些不适应起来,看着他那张清秀安静的脸庞,此时在大桥灿烂的灯火中逐渐夺目起来,心中的那根弦也似乎被轻轻地,不易察觉地拨了拨
  他轻声道:“什么?”
  “我想去剪头发。”
  他一怔,心里有些奇怪的落寞,似乎刚才心中有一瞬间期冀过什么。
  
  “好。”他动了动唇,回到驾驶位上,却没有发动车子。
  “怎么了?”林少淮问。
  “妈的!”项哲又拍了一下方向盘,手捂住额头,表情痛苦,“我痛死了。”
  林少淮愕然,良久回过神,蠕着唇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不痛”
  “你到试试看,你的头比足球硬多了!”项哲咬牙切齿。
  
  林少淮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喃喃:“那你撞那么重干嘛”我比你更痛好不好?
  那眼神,委屈、无辜,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责怪萌到了极点。
  项哲一分神,忽然觉得头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Chapter 11

  替林少淮剪头发的是项哲的私人造型师Jake ,长得很有个性。
  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烟熏妆,红色的紧身裤搭配白色的手绘背心,脖子上还缠了一条绿色的方巾,让第一次见面的林少淮吓了一跳。
  不禁暗暗疑惑起来,自己明明是来剪头发的,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像是要跳大神的?
  
  就在他疑惑之际,Jake也开始打量起他来,作为一个顶尖的造型师,一开始项哲打电话让他帮忙的时候,他其实很不屑,这么个小角色何必劳烦自己动手?
  但是,当他仔细观察了林少淮的脸之后,兴趣就来了。
  
  这张脸,很特别。
  
  身为造型师,Jake见过的美人无数,他明白,如果一张脸长得太漂亮,虽然做出来的效果会很好,但是却容易形成一种定式,比如项哲的脸就偏于阳刚,眼神深邃,线条立体,鼻梁挺直,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只能拘泥于相似风格的造型。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他长得并不能让人一眼就惊艳,但正是因为这样,让这张脸显得极为干净,不带半点世俗的污染,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越看越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此时,Jake觉得自己忽然好像一个画家,如果面前铺开的是一张彩纸,他只能配合色调进行创作,但是如果这张是一张平坦干净而且质量上乘的白纸,那么这个画家将是何其的幸运啊?
  
  被如此一个奇装异服的人,用兴奋地目光注视着,林少淮多年来练就的警惕心立刻就上来了,退后一步摆出防卫的姿势。
  
  项哲见状,急忙制止住他:“你别紧张,剪头发之前,他先要观察一下你。”他不知该怎么和林少淮解释什么是造型师。
  
  林少淮不明白,剪头发又不是杀猪,还要挑那头猪长得好才下手。(可怜的孩子,以前家里是养猪的。╮(╯▽╰)╭)
  不过既然项哲那么说,他也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Jake围着自己不停地打量。
  
  忽然,一直沉默的Jake打了个响指,开口道:“很好!非常好!”眼中隐隐闪着某种期许的光芒。
  
  那一刹那,林少淮忽然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跳大神的,也不是杀猪的,而是青楼的老鸨,专门挑姑娘出去卖的,至于他怎么好像被项哲卖掉了?= =,
  
  当然,以少淮的性格,就算心里的疑惑再大,也不会当着项哲的面说出来,只好一声不吭地由着Jake在自己头发上动了剪刀。
  
  一剪刀下去,长发飘然落地,他的心情很复杂,似乎自己的过去也随着这剪落的发一起离开了,从此,他不再是将军手下的侍卫,那些年在战场上的荣耀与辉煌,失败与耻辱,都与他无关了。
  今天起,他将成为另一个人,一个全新的自我,就像项哲说的,将军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Jake正在兴头上,手下的剪刀如行云流水般挥洒,很快,林少淮那一头长发便纷纷散落在了地上,项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默默看着,心情同样复杂。
  他知道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自从Jake成为他的私人发型师后,他从没带过任何一个人来让他做造型,在他眼里,属于自己私人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但是林少淮却是个例外。
  
  他的别墅让他住,他的车让他坐,他的房间让他随意出入,甚至于他的毛巾,他也不觉得林少淮用过了之后自己有什么介意的。而现在,他竟然还主动带他来见自己的私人造型师,如果许志康知道了,估计又要大惊小怪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跟这家伙在一起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么麻烦,而且自己似乎还乐在其中。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养宠物,就当养宠物!项哲暗暗对自己说。
  
  再次回过神时,Jake已经替林少淮剪好了头发,一头的长发被剪成了中碎发,原本束起的发现在贴着脸的两侧,让整张脸看起来很柔和,刘海被放下,遮住原本空荡荡的额头,立刻让人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他长得本来就不适合打打杀杀,如今改了发型,浑身的那股儒雅的感觉立刻就凸显出来了,仿佛一股纯净清新的空气,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此时,Jake替他找了一件V领的浅黄色T恤让他换上,领口看上去很宽松,给人一种松垮无负担的感觉,外面罩一件米色长袖开衫,搭配下身军绿色的休闲裤,三种色调的冷暖搭配,在林少淮身上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
  
  当时项哲正因为等得太久,有些犯困,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朝自己靠近,待到定睛之时,不由得愣住了。
  
  这身装扮,真的很适合他。优雅沉静的气质被发挥到了极致,宽大的领口让胸口一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修长的脖子下面那两道清晰的锁骨,那一刻项哲忽然有些血脉喷张。
  
  就在这时,少淮忽然向他投来忐忑不安的目光,这也难怪,他不懂这个时代的审美眼光,唯一知道自己这样是否适合的,只有通过项哲的评价。
  
  项哲定了定神,朝他点点头。
  
  就在那一刻,林少淮像是提着的气松了一口,整个人放松下来,朝他微微一笑。
  
  极其温和的笑,不带一丝杂质的真诚,由心而生,顷刻间项哲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火山般地爆发了出来。
  
  “阿哲,你去哪?”Jake在他后面大声问。
  “厕所”
  
  声音的尾调消失在化妆室里,林少淮和Jake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跑得这么快,看来是憋坏了
  
  项哲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把那情绪和困意一同洗去,这才又清醒过来,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很莫名其妙。
  本来嘛!那家伙又不是美女,也没脱光,自己干嘛要那么紧张?一定是刚才迷迷糊糊的,有点犯傻。
  他这样安慰自己,顿时轻松了不少,一转身,却和刚进来的林少淮撞了个满怀。
  
  “阿哲,你没事吧?”林少淮急忙扶住他。
  “没事。”他站定,眼神又忍不住朝林少淮身上瞟,目光扫过他的脸和脖子,果然没有了刚才那种感觉。
  就说嘛,刚才那是错觉!他松了口气,笑着拍拍林少淮的肩:“走,我们回去。”说罢,双手插袋,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我是一棵菠菜,菜菜菜菜菜菜”
  
  林少淮在后头愣了好久,这才再度恍然大悟:果然尿完了,心情都好一点





Chapter 12

  三天后,电影《九命刀》如期开拍。
  
  项哲在片场第一次定妆,与林少淮不同,项哲给人的感觉是浓墨重彩的。
  
  造型师为了烘托九命杀手冷酷无情的气质,特意给他选了一身纯黑的外衣,唯独在下摆处,用金线绣一株蓼蓝,踱步间,衣摆翩翻,一股凛冽的气质便油然而生。
  
  当然,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有一个适合的造型是远远是不够的,毕竟他如今要演得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既要让观众在心理上能够接受,又不能有失杀手的残忍和无情,所以在第一幕开拍前,项哲便向导演要了半个小时酝酿感情。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还记得他拍的第一部电影是和新锐导演季宋一起合作的,当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对于演戏完全没有经验。
  但是季宋不同,他虽也是第一次指导电影,但实则早已跟着做导演的父亲有了十几年的片场经验,所以当初《飞鸟》开拍的时候,他曾告诉过项哲,无论演什么样的角色,一定将自己定位成影片中那个真实的人,而非一个演员。
  如果连自己都不认同自己的角色,那么观众又怎么可能认同呢?
  
  就在项哲闭眼冥想角色的同时,林少淮也很尽职地守在休息室门口替他把风,既然他现在是项哲保镖,当然要负起保护主人不受打扰的责任来。
  虽然他现在在形象上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一旦接受了命令,眼神中那抹特有的凌厉杀气却是不曾减少的。于是,原本热闹的休息室门口顿时一片清冷,一干打杂、跑龙套的小角色即使要路过休息室门口,都纷纷低头垂目,脚步频率比平时快了一倍。
  
  就在一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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