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没事?”
龙云梅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平静,离小五的距离有一米多的时候,见另外的几个男孩都如狼似虎地冲向小五,她再不敢往前去,只得拉住二丫,两人一起只是停在一边儿看着。
“放心,就他们这样的,哪个能打到我?”
龙云飞骄傲的声音传来,两女顿时安心,却仍然将四只小手互相交握在一起,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龙云飞的身影,紧张仍然是免不了的。
刚才突然发生的情况,是龙云飞简单地将凑在自己身边的三个男孩,三拳两脚分别撂倒,而且,凭着他学的太极的听劲,虽然眼睛看不大清楚,身体上仍然没有挨到对方一拳一脚。
“揍他,狠狠地揍他,一起上。”
龙北海狼狈地爬起身来,见同伴们都围了过来,壮了壮胆,“摁住他,揍死他,上。”
龙北海一边叫着,一边伸手往地下一摸。
那个时代,如果说打架,基本上就是巴掌拳头的,动家伙?农村基本没有那种可以捅人的刀(杀猪的除外)而且,趁手的棍棒也很少,当然,这种情况下,龙北海就顺手使出他们经常用的损招儿,从地上抓一把土,往龙云飞身上猛投,这也是因为,在玉米地里,想找一块砖,还真有些难度,尤其是天色这样黑。其余七人,迅速将龙云飞围在中间。
龙云飞将身体一闪,那把土就扔在了龙云梅和二丫的脚下,龙云飞决定,采取主动战术。龙云飞的身体,迅速上前,将自己学过的散打和太极,揉和在一起,在这些农村男孩身上,试验着自己的招术,果然,这群男孩,虽然人多仗着群胆冲上来,可是,一遇到龙云飞这样的高手,立刻显露出门外汉的蠢笨模样,虽然心里发狠,可是打不着人家,反而被人家一招一个,关节处被打的生疼,忍受不住,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龙云飞打倒了五个人之后,其余三人,再也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观望。原来,龙云飞对他们,都是额头上一拳,然后一脚踹在膝关节上,对他们造成的效果,就是眼冒金星,脑袋发晕,膝关节剧痛,使不上力,当然就倒了。如果龙云飞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这些人个个都要伤残,可他毕竟是懂得法律的21世纪的公民,当然知道,如果真的把人打成伤残,就自己这个穷家,既没钱,又没有权势,自己肯定要坐牢的,想通了这些,龙云飞才放轻了手脚。
见他们不再往前冲,龙云飞倒也乐得省事,将身子退向龙云梅和二丫这边,眼睛仍然警惕地望着八个男孩,见那倒下的,已经慢慢站了起来,虽然腿脚仍然不利索,可也勉强能够站着了,三个没有被打到的,此时正照顾着其他人。
“哼,小五,你等着,明天我再跟你算账。”
龙北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在整个龙家庄,龙北海简直就是一个恶霸,受过他欺负的女孩,也有五六个以上了,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告诉家里人,反正,是选择了忍气吞声。龙北海没想到的是,自己本来今晚以为可以将张寡妇家的两个女儿给上了,结果出现了这么一个叉子,虽然恼羞成怒,却对龙云飞无可奈何。实力不如人家,还能怎么样?龙北海开始盘算,怎么整治一下龙云飞。
“小五哥。”
刚才仍然跟男孩们纠缠着的那对姊妹花,终于有了安全感,看到龙云飞将这伙人给镇住,心下欢喜,颠颠地跑过来,含羞地叫了一声,随后拉着龙云梅和二丫的手,四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聊起来。
龙云飞从旁观察着这一对姊妹花,两姐妹,相貌非常相似,虽然是农村女孩儿,却脸色白净,各扎着两条羊角辫,走起路来,两条羊角辫一颤一颤,显得活泼而伶俐,两个女孩开朗直率的性格,也让龙云飞有些喜欢。
夜里太黑,对于两姊妹花的具体相貌,看不清楚,龙云飞只是觉得,这两姐妹穿的衣服跟自己的差不多,也都是那种粗布衣服。由于天气较热,她们都挽起了袖子,于是那一截美妙的白藕就露出来。
两姊妹本来以为今晚难逃厄运,想不到龙云飞竟然将局面扭转,心里兴奋到了极点,语声欢快,身体上的各个动作,也都充分表明了她们的欣喜若狂,一直要拉着龙云飞去见见张寡妇。
第11章 骚娘们儿,瞧你兴奋的那样儿
龙北海等人,已经悄悄地互相扶着溜走,龙云飞带着四女,先是把这对姊妹花送回了家,她家的大黄狗居然疯狂地冲着龙云飞叫唤,直气得这对姊妹花眼睛通红,一直发狠要把狗给杀了。龙云飞、龙云梅和二丫就笑着劝了半天,这才转身回家,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二丫是龙云飞的邻居,不用送就正好到她的家,二丫进自己家门的时候,似乎还回头望了一眼,仿佛舍不得龙云飞。
龙云梅和龙云飞,也是偷偷摸摸地回了家,还是由龙云飞跳墙而入,打开了大门,这才将龙云梅放了进去,两人偷偷摸摸地回了堂屋,龙云飞来到自己床前,轻轻躺下,龙云梅就住在龙云飞的隔壁,也是捏手捏脚地上了床,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龙老爹起床之后,就忙着将龙云梅叫起来,让她去叫大嫂,原来,家里昨天收到两封信,而且,据说今天就有人过来调查呢。大嫂刘玉香很快就和龙云梅来到了堂屋,两人见是给自己的信,连忙拆开,看着看着,两女都兴奋起来。
给刘玉香的信,是她的姑姑写来的,说是给他找了个供销社的临时工,去棉站做验级员,挺吃香的工作,而且明天就要去培训一下,这还是因为她姑父是供销社主任,把这个机会给了她。
给龙云梅的信,则是龙云梅定下的一个娃娃亲那边儿写来的,倒还不是催她结婚,而是帮她找了个乡政府的工作,让她去那里上班,工资嘛,目前还是临时工待遇,以后再慢慢转正,反正公公是乡里的乡长。大意就是如此。
其实,一年四季种着家里的几亩地,也收不了多少钱,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两女自然双眼放光,看得心里直痒痒。
“三妮儿,这信里都说什么?”
龙老爹不识字,只好问龙云梅,龙云梅将两封信的内容跟老老爹介绍了一番,这时,龙云飞也起床了,见三姐和大嫂分别拿着一封信,奇怪不已,走过来,抢在手里,粗略一看,立刻明白了,龙云飞熟悉这段历史,知道这临时工,都有机会转正的,于是立刻鼓动两人,让她们放心去上班。
两女本来就有些心动,再听得龙云飞如此鼓动,知道自己有可能转为正式工,那个时代,对农民们可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从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农民,成为“吃公粮”的正式工,这是多少农民做了多少回的梦啊!
“玉香,你把云江叫来,我跟他说一下。”
龙老爹算是很开明了,听得大儿媳竟然有机会成为供销社的“干部”心里也是美滋滋儿地,龙云江很快就过来了。
“云江啊,你媳妇儿有个机会,可以做咱们供销社的临时工,你觉得怎么样啊?”
龙老爹连忙征求龙云江的意见。
“啊,好,好,好啊。”
龙云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傻乎乎地答应道,看得刘玉香直咬牙根儿,当着这么多人,当然不敢做出来,只是狠狠地瞥了龙云江一眼。
听得龙云江同意,龙老爹立刻给了刘玉香四块钱,让她去报到的时候,给刘玉香的姑姑带去二斤红糖,再从家里带上二斤鸡蛋,三妮儿这个事嘛,就直接给婆家那边儿,带上几斤鸡蛋就算了,龙云梅和刘玉香赶紧去准备礼物,结果数了数家里的鸡蛋,只有四十多个了,于是两人平均分配,一人带着二十个鸡蛋,就出门而去。
二嫂江玉芝也起来了,听说了大嫂和三妹的事情之后,心里老大失落,这好事儿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头上呢?江玉芝闷闷地回了屋,独自生着闷气,龙云海一见媳妇儿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拉过江玉芝就要亲热,却被江玉芝一把推开:“你这个死庄稼孙,就知道种地,你看看人家大嫂,有个好姑父啊,唉,这就去吃公粮了,瞧你,整天就知道出大力,干农活,也不知道替我想想。”
说着说着,竟然委屈得掉下泪来。
“哎?你这是怎么说的,这事儿也不是大哥自己做成的吧?你怎么赖到我头上了?切,要不,你也找这么个好姑父?”
龙云海揶揄地逗着江玉芝,江玉芝仍然不能释怀,只是默默地掉着泪珠儿。
“二嫂,你不是高中毕业吗?呵呵,目前可有个事儿等着你去做呢。”
龙云飞忽然出现在江玉芝面前,江玉芝哪里还敢再哭?赶紧擦了擦泪,拉过龙云飞,直接让龙云飞坐到床上(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好坐,再说,在农村,兄弟上嫂子的床,是正常现象)挨着仍然在睡觉的龙云海坐下了。
“小五,快说说,是什么事儿啊?”
江玉芝听到龙云飞那么说,心里立刻活动起来,满脸期待地望着小五,觉得小五简直就是自己的救星似的。
“呃二嫂,我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跟哥斗气。”
龙云飞拿眼睛望着江玉芝,江玉芝立刻不好意思起来。
“我哪里哪里跟你二哥斗气了?我只是有一点心理不平衡。”
江玉芝扭扭怩怩地说道,眼睛偷偷望了望龙云飞,“小五,你快点儿告诉嫂子吧,好小五,我一定听你的,你快说嘛。”
江玉芝一双小手,摇晃着龙云飞的胳膊,满脸企求。
“呵呵,这问题嘛,就在三姐身上了,她这不是去了乡里嘛,所以,她原来的民办教师”
龙云飞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睛望着江玉芝。
“啊?我明白了,哈哈,好小五,你真是太聪明了。”
江玉芝兴奋至极,抱住龙云飞,差点儿就亲一个,把龙云飞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你个小骚娘们儿,瞧你兴奋的那样儿,哼。”
龙云海见老婆差一点儿要跟兄弟来那么一下亲密接触,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就一个民办教师嘛,至于高兴成那样儿嘛。”
第12章 龙家庄的大场面(一)
江玉芝正待反驳,忽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貌似有很多人在外面,于是侧耳细听,嗯?好象门外有许多人在大声叫嚷着:“龙云飞,你他娘的给我出来,看我不整死你。”
之类的话,江玉芝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满脸担心地望着小五。
龙云飞当然也听到了,立刻从二嫂的东屋里跑到了院子里,龙老爹也出了堂屋门,龙云飞知道是昨晚的事情,于是对龙老爹说道:“爹,你别管,我出去看看。”
顺手从墙跟儿底下拿了一把铁锹,用右手提着,拉开院门。
“小五,你给我回来,他们人多,你快回来。”
龙老爹非常担心小五的安危,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叫着,却也不敢冲出院门。此时,外面的叫嚷声更大了,好象对方的人数越来越多,龙云海见小五冲了出去,也赶紧提了一把铁锹,跟在小五后面。有道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龙老爹在家里怎么呆得下去?他也赶紧抓了一根木棍,冲出院门,站在小五后面。龙云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躲在屋里,一直没出来。江玉芝虽然害怕,还是拉着根棍子来到外面,站在小五身后,望着站到前面的小五,江玉芝心里忽然觉得,小五的形象,在自己的眼里,蓦然高大了许多,仿佛这整个一个家,只有这个男人,才真正是这个家的支柱。
“龙云飞,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我今天要让你知道知道,打了我龙北海的后果!哼,兄弟们,上。”
叫嚣着的龙北海,率领着自己的叔伯兄弟二十几人,每人一根长长的木棍,提在手里,有的还抓着几块砖头,试图往龙云飞身上砸。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影儿,龙云飞其实心里也在打怵,不过,这种情况下,龙云飞知道,自己越是退缩,受到的侮辱更甚,当下将心一横,拼他娘的!龙云飞将手中的铁锹一竖,大喝一声:“停!”
声如雷鸣,一时把众人吓了一跳,龙北海的弟兄们,也茫然地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龙北海,有本事跟我单挑。”
龙云飞眼神凌厉,瞪着龙北海,“当然,如果你不敢单挑,打群架也可以,不过,我得问你几件事。”
龙云飞的沉稳,把龙北海的兄弟们给镇住了,他们不知道龙云飞这个家伙,究竟有什么依仗,可是见他说话,也就不急于攻击,反正,这么多人,打他一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行啊,随便问,哼哼。”
龙北海阴沉地笑着,看向龙云飞的眼神儿,仿佛在看着一只砧板上的鸡。
“第一件事,你掇弄这么多人,来我这里打群架,你父亲龙家会,作为村里的人头,他可是村支书啊,他知道不知道?”
龙云飞瞪大眼睛等待着龙北海的回答。
“当然知道。”
龙北海顺口答道。
“好,实话告诉你,如果他不知道,我还会手下留情,既然他知道,乡亲们给做个见证,村支书竟然让他的子弟们聚众打人,哼哼,好!”
龙云飞将手中的铁锹顿了一顿,把那些龙北海的兄弟们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冲上来呢,都忍不住退了半步,见龙云飞没有动作,这才停住。
“当然,如果龙家会能够在这里看着,那就效果更好了!嘿嘿。”
龙云飞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瞪着眼睛望向面前的二十几个人,“第二个问题,龙家会既然知道,他应该知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吧?”
“你少废话,兄弟们上前揍他!”
龙北海一听,这样让他问下去,肯定要糟,于是叫嚣着让他的兄弟们上前。
“哼哼。”
龙云飞气势凛然,铁锹在手里耍了一个漂亮的枪花似的动作,转了两圈儿,停止,仍然往地下一顿。“爹,你们跟大哥二哥,还有二嫂,你们回家,插上门,别让这些个混蛋给伤着了。”
龙云飞挥挥手,示意父亲和哥哥们回家。
“小五,你放什么屁呢?这种时候,你让我们回家?”
说话的居然是二嫂江玉芝,江玉芝本来就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