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都是林海原所不知道的。所以如果换做是她,大概单这十分钟就够她死一次了。可是对于十多岁的迪亚或是二十二岁的斯夸罗来说,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了。
人总是由弱变强,由幼稚变得成熟,从废柴变到不废柴。
半夜十分,南边忽然亮起了冲天的火光。隐隐可以听见爆炸的声音传来。
我犹豫了下,向着火光处跑去。半路上开始出现尸体,有巴立安的,有敌人的。有几个没有死透,还在地上一抽一抽。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味道。血腥味还有树木和肉被烤焦的香味。好吧,我更饿了。
烟有些浓,即使捂着口鼻,还是被熏到了。树木都被点燃了。“哔哔啵啵”烧的厉害。
感觉有些头晕,不知是被饿的还是被熏的。空气里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甜甜的,不清楚有没有毒。
四周的景色好像有些模糊。火越来越大,我有些后悔就这样冲进来了。
杰德罗成为家族首领后,因为收并地盘,消灭敌对家族,而会对一些庄园灭门。那时也是这样冲天的火光。少年的面容总是隐在光芒之下,晦涩不明。
我记得有个叫路那的家族,那个家的小儿子长得十分精致可爱。漂亮的人我见得也不少了。不说其他,单是乔托和这些守护者们,等级都很高。但是,那家的儿子,是那种似乎是不染尘埃的洁净。
路那在意大利语中是月亮的名字,那个少年长得不负月之子这个名字。路那家族被我们灭门之后。杰德罗却放过了那个少年。
我至今任然记得那个孩子在火光下愤怒而扭曲的面容。
“想要找我报仇的话尽管来好了。前提是要好好活下去。”杰德罗无所谓的微笑。如果可能,大概会衍生出什么虐恋情深,恩怨情仇这一类的狗血戏码。但事实上,他只是无聊而已。
可惜那个少年最终没有报仇,死在了肮脏的后街。被人欺凌至死。
在那个世道里,漂亮的而又软弱的孩子是活不长的。
那你又要问了,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交换啊。
用良心交换力量,用自由交换尊严,用杀戮交换生存。
每一件东西都可以拿去换,但不是都可以再换回来的。良心,道义,善良,尊严
可是每一个人又有每一个人的坚持,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换的。
灭门之后,再一次见到少年,是在后街。
后街,其实是花街。也是混乱的黑手党地盘。落魄的贵族,被追杀的逃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人生活在那里。
在那里有着黑暗的小屋子,四周都是墙,只有沿街一个小小的窗户。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关在里面。他们从窗里伸出手,向行人乞讨食物,除非他们妥协,不然就会饿死在里面。
冬天往往是最难熬的。一般不到三天,就会有尸体被一具具的搬出来。
我在那里看见他,于是给他食物。大概只是想看看他又多么坚持,或者是因为那无聊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毕竟我多是做一些检查活口,然后补刀子的事。灭门时虽然也在。可是,我做人很低调,他也未必可以记住那时的每一个人。
我做了些疏通,过了些日子他离开了黑牢,开始了做打打杂的活。
后来呢?
后来,一些被灭的家族的余党集合起来准备反扑。杰德罗要开始肃清。
于是我把少年叫了出来,给了他一笔钱。
“离开这里。放弃报仇。不要再回来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少年瞪大着眼睛望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敲敲桌子,“灭门的那天。”我站在杰德罗的后面,看着满脸泪痕的他。
我支着下巴看他,他握紧拳头低声道:“我明白了。”
肃清很成功,余党大部分都被消灭,剩下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少年在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因为不愿意合作,被一部分余党凌 辱。
后街因为很乱,所以我在里面找到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听说,原先的计划是让他牵制住我,然后一堆人埋伏刺杀,我当然不认为他们杀得死我。可是即使如此,少年却依旧不愿。
“为什么呢?我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吧。如果只是感激那几顿饭的话,根本犯不着啊,毕竟灭门也有我的份不是吗?”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得不到答案,因为他已经死了。
好人是不长命的。
“咳咳咳”我蹲下。手脚并用往前爬去。战斗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近了。拐过一个弯,战场就这样展现在眼前。可是又瞬间变换为另一个片风景。
序
看过的这里都可以跳过了,跳到27章好了
序
一七三二年十一月,贵族联合黑手党共同抵抗教会,这是介于先前教会对于反宗教人士的肃清,另一方或者说另两方开始的激烈的反扑,历时整整一年。
表面上虽然还维持的虚假的友好,背后捅刀子的事却一点都不少。作为教会养的狗,连有着杀人娃娃之称的辛诺瑞那也开始频繁的带伤回来,足可见其之下的波涛汹涌。
明争暗斗使得双方的人才都大量的损失,一七三三年十二月三方联合举行会议进行和解。
三方会议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场盛大的宴会,然而在宴会的顶层,三方的首脑们将会激烈的争夺着更多的势力同时打压对方,企图再次将社会压回为虚假的和平。
但会议并没有平静的结束,不单单是黑手党们的突然发难,教会下层的杀手也在这一天兴起叛变,杀戮席卷了包括下面宴会场在内的整个区域,最后幸存下来的人不足十之一二。
同时,原先为教会和贵族们联合保存着的代表着世界基石的三块原石,一块被黑手党夺走,两块下落不明。
一 宴会
一 宴会
十二月的空气里有着一种沉淀的辣味,让不经意呼吸的过多的人,胸口沙沙的疼。十三岁的杰德罗靠在大厅的一角,凝视这个世界上最糜烂的繁华。
大理石的地砖,包裹着金漆的栏杆,银质的餐具,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铺垂下来,光华明媚到让人无法直视。
贵妇们摇着精致的扇子谈笑,或者扬起她们高贵的头颅,对着大献殷勤的人不屑一顾。男士们相互交谈,只是在这三言两语间就送出了自己的妻子或者儿女来谋求更多的利益。
少年轻轻扯起嘴角,说不定自己也会在这三言两语之间就当作物品赠送出去,不是长子而只是一个私生子的自己即使是男孩子,也终究逃不过的命运,黑手党家百年不变的潜规定。
若是将那层光鲜的外壳剥掉,那么剩下的还会是什么呢。如此恶意的怀想着。
只是当巨大杀戮来临,鲜血将大理石的地砖染成鲜艳的红色,银质的餐具掉落在地上被践踏进血肉里。水晶吊灯也会打碎。杰德罗才发现没有什么两样,这些披着华丽外袍,前一刻还在巧笑的与那些曾在肮脏沟渠里为了温饱而艰难求生的,没有什么两样。
一样的肮脏,一样的卑微,一样的渺小,一样的脆弱。
随手拿了把银刀,杰德罗知道这种只适合切切牛排蛋糕的东西根本不足以来护卫自己的生命,但毕竟聊胜以无,握在手里还是有些实感的,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
当那个拿着剑的男人扑过来时,杰德罗苦笑着举起那把小餐刀,闭上了眼。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说不定没有这场杀戮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凄惨,被某个变态押玩到年老色衰,现在这样死去也好吧。不过像自己这样心灵扭曲家伙恐怕是上不了天堂的。
等了许久不见剑劈刀自己的身上,疑惑的张开眼。
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年斜斜的站在那里,连同表情也是懒洋洋的样子,只是握在手上的匕首和脸颊上沾染的血迹诉说着他的危险。
看见自己忽然眼睛笑成了两个倒过来的v,“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哩!小姐,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的话,我可以保护你出去哦~”
说完伸手在杰德罗脸上摸了一把:“啧啧啧,皮肤真好。”
被打扮成女孩子只是为了在送给他人的时候增加情趣。杰德罗冷冷的看着少年,拍开他的手,“我是男的。”
说完内心狠狠的讽刺了下自己,在最后都不肯放弃骄傲啊。
“喔呀~”少年惊讶了一下,却有很快道:“没关系,我对正太也很有爱。”说完脸忽然贴近,轻轻的在自己脸上亲了一下。
杰德罗生气的捂住自己的脸,恶狠狠的瞪向少年。
“好了,报酬我已经收下了,接下来的就是带你逃离。”笑容没有变,空着的手忽然扣住他的手腕。
剑锋在身边滑过,都被少年的匕首轻轻格开。只是在穷最不舍的人身上扎刀子,手法娴熟无比。
带着自己这样一个累赘还是安然无恙的逃出了大厅,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能是无懈可击了。
离开宴会场,两个人躲入暗巷。
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安静。少年拉着杰德罗蹲下。过了一会才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怕他的肩膀表示可以放松下来。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躲什么?”杰德罗疑惑。
“厉害?”那少年撇了撇嘴角,缓缓道:“如果不是最强的那群家伙忙着在干掉最上面的蛀虫,我们能不能活着逃出来都是问题呢。”
把匕首插在腿上的皮套里。少年忽然拉住他道:“喂,脱衣服。”
“什么?”疑惑自己是否听错。
“你这身衣服明天肯定会引起怀疑,把外衣脱了,再在地上滚两圈。最好在扯扯破。”
依言将身上滚得灰扑扑,“这样行了吗?”
看了他一眼,少年忽然用手在地上擦擦,然后抹到他脸上。
“这样就好了。”说完站起来玩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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