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透露了什么消息给叶臻。千秋已经十分肯定这件事情了,所差的就是什么人了,之前十分想要她死的是**公主和二皇子,不过**公主落在了叶臻和无颜的手中,没有能力对付她,而二皇子则是因为年节时候的事情失势,疲于应付太子,应该是无暇顾及她才是。
“我稍微知道一点。”
千秋讶异道:“谁?”
“之前我跟着你的时候,抓到了玉琼的人了,还没有审问,就死了,也查不下去,以为就此结束,不过因为稍稍有些担心,便也一直跟着你,不想你还是遇刺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千秋心中对于阮胥飞隐瞒到了现在很是不满,等着阮胥飞的解释。纟
265曾是惊鸿照影来 266陈鱼
这感觉说来有些奇怪,千秋心中知道这其中应该有些原因可是听阮胥飞将此事隐瞒,明知不应该太过生气,心底还是忍不住冒火。
阮胥飞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是和她有关,但是她派出来的人我已经抓到了,想着她那线应该断了,便不想你和她太多硬碰硬。”
这算是什么话?千秋并不接受他的理由,她和她早就已经对上了,她想要杀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可不在乎知道这些。
千秋却是没有将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了,将心中的想法压下去,微微一笑道:“那我们是要这样子回奉昌了吗?”
阮胥飞点了点头,将大致的路线说了一遍,千秋一直点头听着,之后便说累了,在农舍沉沉睡去。喝过姜汤捂着被子睡觉,出了一身汗之后,倒是也没有什么发病的迹象。
然而千秋心中到底是有疙瘩存下了,刚刚觉得同阮胥飞走得近了,又一下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英帝三十一年的春天,早春的桃花三三两两地开了,千秋隐约间记起四五岁的时候陪同老夫人上中黄寺看桃花的时候。春日的光景总是给人带来美好的希冀,千秋骑着马从山下而过,在那之上,红色黄色的庙宇,便是中黄寺。
这季节此地是少不了游客的,这股热情一直要持续到暮春。千秋离京两月有余,重新回来,远远地见到奉昌城,便又不得不考虑一些事情。
出去的时候带着一些兴奋,回来的时候倒是带回来一些落寞了呢。千秋想着,看来她不是一个适合游山玩水的人,且这一趟出去还真是没有玩得尽兴过。回来的路上,又遇上了两次刺杀,还有叶臻的追截不过她还是回来了。
日上正中,阳光却并不刺眼,到了城门口,稍稍盘查之后便很容易地进城了。阮胥飞将千秋送到了将军府,千秋笑道:“护送我离开的是白鹭先生,结果到了最后都咩有看见他,我少不了要同爷爷抱怨一番了。”
“那你便去信西南吧。”阮胥飞当做千秋是笑言,卢缜此时早已离京,将军府内只珍珠公主和两个小孩儿。
李元早就收到了千秋今日回来的消息,迎出门来。在回来的路上千秋遇上了卢甲,也顺道将他带了回来,他是痛哭流涕了半日,细说自己的遭遇,表达对千秋的关怀思念之情,说是一日都不曾怠工,总算是找到了小姐。
千秋咩有理会这家伙稍稍有些夸大的形容,不过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便也没有怪罪,只不过终究是逃脱不了李元的责罚就是了。
千秋还在想萤衣不出来迎她也就算了,结果小黛都没有出来便有些奇怪。将春桃打发去了她院子里头的管事娘子蝶衣,千秋便入了自己的院子,只见小黛正埋头在一堆账册中,抬头见千秋,面上微愣,忙站起身来,顿时一些个书册就掉在了地上。
千秋看了看自己的书房,指了指道:“这算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成抄书先生了?”
“小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个日子里头莫掌柜将这些账册都给送到了这里,说是让核对账册的,奴婢便想着需要为您核对一二啊。”她也顾不得去捡起那些书册,千秋蹲下身来翻看了一会儿,道:“这是碧瑕斋的账册啊,哦哦看来生意真的很好不愧是安如璧,败给他了。”
她又捡起一本,一呆,再捡起一本,便诧异起来,道:“他这前期投入进去的就这么多?我不会被他败光了吧?”
小黛过来瞧了瞧,面上也有些激动,道:“对啊,奴婢也想要说这个呢,那个叫楼碧的,虽然说是得到了小姐您的同意,可是同无瑕斋支走了一大笔银子呢,可不知道咱们赚钱多么不容易!”
千秋走之前确实是将关于建立贵妇会所的事情托付给了楼碧,而楼碧也快要将那事情的一期工作做完了。
“选址是在东三街开云湖那边啊,地段是好的,不过那价格也让人心惊就是了,不过对照这原本的地价,他竟是能将价钱压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厉害了。”千秋干脆抱着关于那会所的账册仔细看了起来,道,“楼碧还真是一个能人,我以前是太浪费他了,今后必当让他做牛做马。”
千秋一下子心情大好起来,小黛看着却依旧愁着脸,道:“可这样一来,我们碧落斋的银两就有些吃紧了唉,莫掌柜还同别的地方调拨了一点。”
“总会有回报的。”千秋倒是不担心这个,前期投入得多一点,日后的回报就会更大,她对这个项目有很大的信心。
千秋盘算的是接下来所需要的伙计,她打算要一些受过一些教育的年轻男女,并不会引来太多风言风语,又能对上那些个贵妇的喜好。
一回来就投入到生意中,让珍珠公主和两小儿有些不满,千秋挑了一些有趣的经历同几人说了一些,将那些危险的事情一一省去,让卢甲也封口了。
珍珠公主掩着嘴笑道:“说是小郡王一直和你在一块儿呢。”
千秋知道珍珠公主的言下之意,便道:“这不是正好趁了爷爷和娘的心思吗?”
珍珠公主一面点头笑着,一面又浮上一些担忧,道:“虽然如此,四月也快要到了,那时候春闱的成绩就要出来了,而武科却是要开始了。”
记得阮胥飞说过,叶惜京和他有一战,赢了他便能真的让婚约成立了。
“不过小郡王如此能人,是东宫的左右手,想必应该用不着为此担心。”见千秋一下子沉默下来,珍珠公主范儿出言相慰。
翌日千秋便找来楼碧了解那会所跟进的事情,两人坐了马车外出,直接去东三街的开云湖,并无高楼,却是一间一间层层绕进去的漂亮屋子。
“这地方原来是做什么的?”千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筑,这设计和奉昌城内一般的房子完全不同,更显得秀气内敛看上去还有一种神秘的美。
屋子是五成新的,楼碧还在找人将一部分翻新。
“是江●大商沈家留下的手笔,只是后来沈家溃败,他们留在京中的些东西也渐渐消失这里经过不少人的手,如今算是落在了小姐您的手里。”
果然有江南秀丽的气韵,千秋在周围转了一圈,地方不仅大而且景致好,楼碧还真是能挑。
“叫什么名字?”千秋道。
“这地方原先叫做随梦园,几经人易手,名字早就被改得乱七八糟了小姐要是要用,便也要取一个名字。”
千秋想到这最初的主人姓沈,脑海中便冒出一个“沈园”这个名字。
“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没有?有一人名曰陆游,和表妹唐婉结为伴侣。两人青梅竹马,婚后情投意合、相敬如宾、伉俪情深。但却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她认为陆游沉溺于温柔乡中,不思进取,误了前程而且两人婚后三年始终未能生养。于是陆母以‘陆游婚后情深倦学,误了仕途功名;唐琬婚后不能生育,误了宗祀香火,为由逼迫孝顺的儿子休妻。虽然两个感情很深不忍分离。然最终陆游还是遂了母亲的心意另娶王氏为妻,而唐婉也被迫嫁给名士赵士程,纵然百般恩爱,终落得劳燕分飞的地步。”
“十年之后的春日,陆游满怀忧郁的心情独自前往沈园,却意外地遇见唐婉及其改嫁后的丈夫赵士程。尽管两人中间隔着十年的光阴悠悠,但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缘始终留在他们情感世界的最深处,正当陆游打算黯然离去的时候,唐婉征得赵士程的同意,差人给他送去了酒菜。陆游触景伤情怅然在墙上奋笔题下:红酥手,黄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见之,感慨万千,一病不起,终因愁怨难解,郁郁而终!病中,唐婉提笔写道: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风起涟漪,开云湖水微波旖旎,千秋踏上桥头,楼碧在桥头面容有些恍惚,道:“小姐说这个故事为何?”
“只是一时兴起想起来,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这男人有些可恶了。”楼碧说着微微一笑,“若是我,便不会放任那女人离开,白白让自己苦等一生。”
“你说,就将这园子叫做沈园如何?这初代的主人,不是也叫做这个名字吗?”这故事正好可以作为卖点,将那两首词提上去,女人最喜欢这种故事了,不过她的内心深处,是完全同意楼碧的说法的,甚至是有些鄙视陆游。
既然选择割舍,就要完全放下,不然就是四个人一起不好受,还让本来不该死的人郁郁寡欢提前没有了性命。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或许不动情才是长存之道。
千秋嘴角略微苦涩,脑海中想起在疾驰的马车里她刺了阮胥飞一刀的模样,想起他奋力将她从悬崖上拉上来的模样,想起小巷子里他冲过来抱着他的模样······他说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楼碧凝眸,从他的角度只看见千秋的三分之一的脸,湖面上倒映着他的身躯,垂柳迎风而动。
“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便按着小姐意思办吧。”
千秋走进里头,已经布置得有模有样了,里头的书画之作虽然多是前朝名士的赝品,却也临摹得极其高超。园内可分左右,左边的园子多是以富丽奢华而布置,右边的则是清新淡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怪不得支走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却也没有将之完全弄好了。”千秋咂舌,虽然对于楼碧的不布置很是欣赏,却也不得不说实在是耗资巨
楼碧笑道:“小姐让我尽心尽力,我自然要将之做到尽善尽美。”
千秋哼了一声算是对于楼碧挪用如此一笔巨款打造沈园的理由接受了,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将沈园大抵走了一遍,道:“我一大半的家产都在这里了,六家碧落斋可向我抱怨了你的罪行了。”
“我知道小姐能够懂得我的心意以小姐的聪明才智,知道这一些都是值得的。”
“少给我戴高帽子,你虽然动用了那么一大笔的钱财,可是也不过只是将最初的事情做了而已,这之后还有侍者与侍女,还有宣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这半边的布置也不够。”千秋说完思考了半响,道,“有了,只将沈园先开放一半。”
“开放一半?”楼碧喃喃,瞬间明悟,道,“小姐好手段,将一半做到尽善尽美之后便有人对于另一半格外好奇起来,到时候先筹措足够的银钱,便能够解决那个问题了。”
千秋又将之后的细节一一同他讨论了楼碧有一问,道:“小姐果真只将它打造成一个女园?”这无疑会流失很大一笔银子,因为京中舍得花大把大把钱财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男人。
“那是因为此前从未有人这么做过。”千秋说道,就是因为此类场所对视为男人而打造,她若是开了第一个这样的园子,京中闲居的妇人便有了消遣的场所,到时候可以开娱乐服务措施,关于美容美体类或者服饰珠宝类的行业便能兴盛起来,别忽视了女人的消费啊!
如此,千秋便有意识地让碧瑕斋将沈园的事情传播了开去先宣传一波。那些个来碧落斋买香料香茶的人听了那些个伙计的叙述,回头和自家的女主人一说,一传十十传百,都很是震撼。
“竟是只让女人进去的地方?”
“可不是,听说奉茶的都是相貌清俊的孩童,也有本来只供男人消遣的弹唱歌舞。”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个却听说是那位县主了。”
“哪位?”
“嘘,你附耳过来”
千秋对于经过加工包装之后的沈园很是满意,看了墙上题写的那两首词,道:“然后要做的事,便是将这个故事给流传出去,凄美的爱情总是叫人动容的,那些个深闺之妇不少似是都能够感同身受呢。”
虽然说她已经知道了想要从蓝于沧身上知道的事情,不过千秋还是定期地进了东宫看望左青青。她如今要大肆经营的沈园,或许左青青也是一股不错的助力,怎么说她也是顶着太子良娣的名头。
太子今日不在东宫,因为不日就要开始武科的关系,便前往校场而去。
然而进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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