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欢动拳脚吗?”。千秋可还记着他曾对司马星说的那一句。
“我也不动拳脚啊,我就是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做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没有一点把握的话,那可丢脸丢大了。”卢象形眉飞色舞,看来上一次和司马星的较量没有让他有全胜的畅快感,如今看司马星要倒霉,自然要上去看一看戏。
看来卢象形就是来让她和阮胥飞拜托一下往校场去看戏的,但是千秋此刻却不怎么想要和阮胥飞见面来着,更不用说是去拜托他了。
看着面前的千秋,再看看一旁跟来的少年人,左亮心中大感疑惑。
“左公子,不太方便?”千秋道。
听在左亮心中,便觉得很是奇怪,感觉若是说不太方便的话,今后一定不会太好过的模样。
“方便是方便的只是”只是更为方便的话,她应该直接找阮胥飞才对吧,怎么会来拜托他而不是拜托阮胥飞呢?这怎么想都有些奇怪的吧?不少字
左亮心道,莫不是年轻人之间吵架了?
卢象形也有些奇怪,不过看着千秋冷淡的侧脸,这话似乎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问。于是他只好乖乖闭嘴,千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拿着我的腰牌进去就是。”左亮笑了笑,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好,不过这之后还是要和阮胥飞打一声招呼才好,免得时候阮胥飞也来找他麻烦了。想到此,左亮已经有了感觉到了兄贵的女人是一个奇妙动物的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家室,孩子都已经一岁了,阮胥飞却还在等着这个少女慢慢长大,希望能够顺顺利利的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千秋将左亮的腰牌直接给了卢象形,扬了扬下巴,道:“你去吧。”
卢象形一愣,道:“这么好看司马星出糗的机会,你居然不去?”卢象形摇摇头,只能一个人晃荡着进去了。
左亮将视线从进去的卢象形身上收了回来,道:“原来是为了司马星吗?”。
“嗯。”千秋随意应答了一声,左亮点了点头,他之前还以为是千秋还在在意赵明初的事情呢,那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即便不是对赵明初有特殊感情的话,牵挂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对阮胥飞来说怎么样都是一种困扰的。
不过聪明如他,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才是,左亮如是想。
280粗中有细 281伤口上撒盐
关于司马星和赵明初的结果,千秋其实并不怎么想知道,不过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听,还是会传到你的耳朵里的。
“是赵明初赢了?”这结果合情合理,不过正应为太过合情合理,而让人觉得有没多少意思了。千秋听罢小黛的话之后,只“哦”了一声,如今她更为关心的是别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和她又有多少关系呢?
“沈园的事情怎么样了?”千秋一边修剪着花圃,一边问道,也就差挑一个黄道吉日直接开张了,之前的第一批帖子已经发了出去,不知道来的会有多少人。
就在千秋思考着沈园的事情的时候,两个侍卫扶着司马星下了场去,他胸口断了一根肋骨,手上脚上伤痕累累,看起来还真是惨不忍睹。
然而赵明初也不是完好无伤的样子,更准确地来说,他可是险胜啊。倒不是说司马星的武功多少了得的样子,而是那小子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态,赵明初简直怀疑自己是否是他的杀父仇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将军王叶禄凝起眸子,声音一沉,从座上离开,进了隔间。阮胥飞掀开帘子入内,同叶禄行了礼。
叶禄拍了拍他的肩膀,阮胥飞便微笑着受着,叶禄道:“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了,就是身子瘦了一些,看来出去了一趟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阮胥飞面上笑容不曾消失,然而只有他知道他背上的一道伤口因为叶禄再次撕裂了。
叶禄偏过身去,给阮胥飞倒了一杯酒,道:“皇兄不让我去战场,竟是让我来主审这样有些无聊的武科,真正能用的男人要经过战场的鲜血和生命的磨砺才是,会耍腿脚功夫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也不过是一群华而不实的家伙。”
“小舅舅说的是,如今我烈日皇朝声威震天·哪里还需要打什么仗啊,小舅舅也该好好歇一歇了。”阮胥飞说着,一口饮了那杯酒,将酒杯倒置过来·叶禄咱了一声。
“不过······声威震天?”叶禄很是怀疑,西南虽然平定得差不多了,不过西北那边可从来没有安宁过,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外人都一样。
叶禄微微眯起那双有些过大的眼睛,他原本长了一张圆脸,眼睛又随了母亲长得圆圆大大的,怎么样都不符合传闻中那个平定西南的大将军王。叶禄本人也是觉得自己的脸蛋长得太过娘娘腔·故意将之晒黑了,有一次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刀砍刀了一点脸,正要给他上药,他却是制止了,说是男人身上要留点伤疤才好。
虽然都是骁勇善战的人,不过大光明王和大将军王却不是一个类型的,叶臻像是一把磨砺得光滑冰冷的细致长剑,而叶禄更像是一把粗粝却有杀伤力的刀。
倒不是英帝不信任他·反之这些年更为倚重,让他回来坐镇丰州,大抵是为了和叶臻撕开脸面做准备吧。因而叶禄虽然时不时地同抱怨·比如说一些刚才向对阮胥飞说得那样的话,心里头却也是看得分明
“若真的是声威震天便罢了。”叶禄声音略带沙哑,一瞪眼,冷声道,“就怕有些人明明没有事端也想要挑起一些事端来。”
“小舅舅说的是琅世子的事情?”阮胥飞试探着问道。
“胥飞,那事情后来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我若是过问的得多了反而不太好。”说到这里,叶禄的心底也微微叹了口气。
阮胥飞勾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不过他这位最小的舅舅在战场上虽是一位猛将,看来也不是没有脑筋的人,粗中有细,竟是懂得明哲保身,连这些小细节都做得尽善尽美。
“刚才那两个小子是怎么回事?”叶禄并不想同如今这个身份有些尴尬的外甥继续深入那些话题·便将话题拉回了最初,刚才他就是看着那情景,碍于武科规则不好说什么,直到司马星被送出来,赵明初也倒下,他才出来,本来是想要找手下人问一问情况的,到底一个是康成伯赵文思的嫡子,一个是晋国公司马诚的嫡子,两边都不好惹。
不过见阮胥飞进来,才不由地将事情往后一抛。
“小舅舅是说赵明初和司马诚?”阮胥飞摇了摇头,“大抵是意气之争吧,以胥飞看来司马星不是那等没有脑子的莽撞之徒。”
“你这话前后冲突,既然不是莽撞之徒,怎么会变成意气之争?”叶禄说道。
“因此才让人费解。”他心中知道答案,却不想将此事直接对叶禄透露。司马星之所以会一股脑儿地想要找赵明初拼一个你死我活,大抵是因为觉得**公主的失踪和康成伯赵文思有什么关系,且幼时又是无意间得知了**公主同赵文思有染的人,作为司马家的嫡子,便觉得异常耻辱。这是少年人必须跨越过的沟渠,因而司马星才会想要同赵明初拼一个你死我活。
就像是当初司马星说的,就算再怎么样,**公主终究是她的母亲。他对**公主的感情极端地表现为了两种,一种是少年时候作为儿子理所当然地爱母亲,**公主虽然对于别人都不好,但是对于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可是疼惜得很;第二种便是出于司马家的继承人的尊严,而对于有那样一个同父亲的敌人赵文思有染,又与自己的亲侄子**女人的憎恶,因此他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对千秋的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并不像司马月和**公主一样针对千秋。
武科继续,阮胥飞从房间里头出来,并不太好的天气,天空再次阴霾起来。
左亮迎面走来,道:“正好,我有一事要对你说。”
阮胥飞却是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左亮一愣,只见他放缓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面上透出一丝病态的嫣红·他垮下肩膀,一直忍受着不曾咳嗽出来。
“你?”左亮见阮胥飞如此,便是一呆,刚才还是精神奕奕的模样·怎么只一眨眼就仿佛个元气大伤的人?
二人到了一处僻静角落,刘四在外围守着,左亮扶着他道:“你受了重伤了?”
阮胥飞缓缓摇了摇头,道:“本来倒也应该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不过刚才被人重重拍了两下,伤口裂得更开了。”
左亮在阮胥飞身上打量一遍,见他今日里穿得是一件暗红色的衣衫·恐怕正是因为怕会有血渗出来才穿的。那么上一次,在东宫喝了那么多酒怕也是为了要用酒气掩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吧?
这么一算,他受伤应该有几天了,平日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哪里知道是在硬撑着啊!
“大将军王知道?”左亮吃了一惊,叶禄和定慧公主关系极好,怎么说也不会害了阮胥飞才是,难道是一不小心?
阮胥飞笑了笑·刚才叶禄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打招呼而已,但是动手的部位却是半分不差地拍在他背后一处大伤口处·将原本用了楚夕的药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拍裂了。
“我不知道。”他只能苦笑了,要说叶禄不知道的话,他不相信,但是怎么想叶禄都不可能如此对他。
左亮沉默了一下,道:“东宫那边还不知情吧?”
阮胥飞摇了摇头,他不想告诉太子这件事情,现在正是太子的大好时机,若是太子稍稍一冲动作出什么事情来的话,那就会打乱他的计划了。
左亮有的时候想起来觉得阮胥飞真是可怕,东宫这些人与其说是因太子将而聚集在一起·更准确地说是阮胥飞在后头促成,太子对他简直就是完全信任,比之亲兄弟还亲。若是有一天阮胥飞想要做什么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很快就又要换一个头领了。
“给你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让你缓一缓。”左亮于是将千秋来找他要腰牌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见阮胥飞弯着眉眼·低声笑道:“那你还真的给她了?”
左亮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能不给?县主铁定和我翻脸,我家中几房妻妾可都是碧落斋的老主顾,那些个娘们闹腾起来,我还有的受?”
“你这人怎么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阮胥飞鄙夷。
左亮丢给他一个“这话我送给你”的眼神,他怎么能算是被女人吃得死死的,他不过是宠着那些女人罢了,不过就算是宠,也不是专宠一个,哪里像是眼前这个人,竟是这么多年来等待一个小丫头长大,连妾室也不曾娶一个,他才是做男人做的太窝囊了吧?
阮胥飞心中却是臆想着千秋去找左亮的表情,感情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吧。他想到此就想要笑,不过笑得厉害了似是容易扯到身上的伤。
“你······还真不应该太勉强。”左亮不曾想到阮胥飞娶一个老婆会如此艰难,虽然并不是导致他如今受重伤的直接原因,却也和那个脱不了关系。
兄弟,你好自为之了。左亮刚也想给阮胥飞鼓励两下的,不过拍到了一半,想起他这一掌下去真的会要了他的命的,便将手缩了回来。
左亮皱着眉头,如今表面上看起来太子得势,而事实上前方暗影重重,底下人比太子要来得更为忧虑。
入夜的皇宫总给人几分阴森恐怖之感,未央殿正殿内只燃着三两支烛火,隔着帘子,穿来轻声咳嗽的声音。福如海将巾帕递上给英帝擦了擦嘴角,英帝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这两年越发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所镌刻下来的疲惫。
“起来吧······”又是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英帝的声音也沙哑低沉了许多,某日晨间起来,便发现两鬓染了不少霜白。以前他每次看见太后的时候就忍不住肖想自己老去的模样,并不是因为惧怕衰老和死亡,更多的想在有生之年将那些事情都解决了,经历过惠帝那样的父亲,英帝更希望留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
英帝的双眼微微有些浑浊,余光中见他起身,便让福如海给他赐座,他并没有多少矫情,只说了一声“多谢皇兄”便直接坐下了。
英帝让福如海将他的枕头垫得高了一些·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觉得顺畅许多。
叶禄抬眸,道:“皇兄需要多多保重龙体了。”
“呵呵。”英帝笑了两声,道·“确实是不如从前了,这两年便越发觉得疲惫,若是六弟在便会对朕多说几句,不过你也只会说保重龙体这样一语带过的话。”
“臣弟是那样的人吗?”叶禄凝眸,窥伺那张帘子后的脸,这语气中带着五分真五分假,一贯是英帝喜欢的说话方式·你觉得他在说笑的时候,其实是认真的。
“臣弟有愧。”叶禄道。
英帝拂了拂袖子,让福如海出去吧,福如海便躬身告退,顺便将门给轻轻带上,房间内立刻空旷下来,两兄弟隔着帘子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终究是英帝先开口了,他了解这个最小的弟弟·他看起来是一副粗鲁莽夫的模样,其实心中分明,是一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
“你今日里来宫里头·只是为了来探望朕的病情吗?”英帝说道,将尾音拉得有些长,似是在等着叶禄将那层纸捅破。
果然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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