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如今在这里等着是为了她?千秋抬头看阮胥飞的脸,道:“若是你娶不到我,大不了我终身不嫁便是。”
“就算是为你这话,我粉身碎骨也甘愿了。我可否理解为你非我不嫁的意思?”阮胥飞趁此讨便宜,千秋翻了个白眼,道:“只是觉得嫁给你比较轻松一些罢了,你不要会错意了。”
即便如此,阮胥飞依旧满足地低声笑了起来,小黛过来传饭了,让千秋和阮胥飞过去大圆桌吃饭,珍珠公主因为阮胥飞的到来特意让大厨房又准备了一些菜色。
珍珠公主招手让千秋和阮胥飞过来坐,一旁坐了卢象形和卢音稀两个,珍珠公主道:“胥飞,就不需要人布菜了吧?不少字”
“不必了,自己吃反而自在。”阮胥飞坐上首,他动筷子了,在座之人就都开始动筷子了。卢音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阮胥飞,阮胥飞不禁一愣,卢象形忙拍了拍妹妹的头,道:“你不吃饭?”
珍珠公主瞪了一眼欺负妹妹的卢象形,温柔地问自家女儿道:“稀儿,怎么了?”
卢音稀用肉肉的手指头指了指阮胥飞,道:“要郡王哥哥那边的虾子,看着好吃。”
珍珠公主立马吩咐让厨房直接再弄一盘过来,阮胥飞则摆手作罢,直接将那盘虾子送到了卢音稀面前,道:“行了,吃吧。”
卢音稀的启蒙是千秋做的,因而她很听千秋的话,她瞅了瞅千秋,道:“可以吧?不少字”
阮胥飞笑道:“怎么不可以?”
这边千秋点头,卢音稀便欢快地开吃起来,阮胥飞看着小姑娘的吃相不禁有些慌神,细碎的往事涌上心头,他看了千秋一眼,千秋心道他是怎么了,却见他也给夹了一个虾子过来放千秋碗里。
千秋想说她可不是卢音稀,对虾子没有多大热情,不过因为是郡王亲自夹过来的,那怎么也要给面子吃的。
珍珠公主看在眼中,会心一笑,心道这一对儿可真心相配,小郡王可真是一个贴心的人啊。一边阮胥飞并没有厚此薄彼,往珍珠公主碗里也放了一个,珍珠公主谢道:“应该我给胥飞你夹才是。”
卢象形笑道:“小郡王,我可不用。”
阮胥飞道:“男孩子可没有这种待遇。”
吃了饭,天色已经全黑了,珍珠公主提议千秋陪阮胥飞去后院散散步,千秋招呼了阮胥飞一声,阮胥飞便跟了上来,珍珠公主低声笑道:“怎么看着像是我家平安吃定了胥飞似的。”
卢象形凑过来,道:“娘,你们真喜欢小郡王啊?”
“那可不?你爹一开始就有这个心思,之前不是平安还小吗?”。她眉目前又有起一丝隐忧来,希望后天不要有什么变故。
卢象形若有所思,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珍珠公主问道:“小孩子家说什么呢?”
“不说也罢。”卢象形撇了撇唇,便走出了房门,望着远处的灯火喃喃道,“感觉小郡王对千秋太好了,谁能对谁那么好吗?小郡王真的像是爹娘他们说得那么好吗?”。
千秋同阮胥飞并肩走在一起,夜风习习吹来,送来花圃处的阵阵花香,长廊上五步一盏灯笼,橙红色的灯火暖暖的看起来甚是温馨。
千秋问起阮胥飞伤势,阮胥飞道:“虽然说让你不必担心,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的话,估计你心里肯定不安。我此前见过我小舅舅,也就是大将军王叶禄,本来用了楚夕的药而逐渐愈合的伤口,因为他而重新裂开,怎么说我都无法理解他的用意。也正是因此,我才放弃了同叶琦的比试。”
阮胥飞难得如此详细地解释,千秋听了之后沉默一阵,心中想起英帝谋划的那场刺杀,她粗略见识过当时阮胥飞身上的伤势,要在短短十几天之内完好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吧?不少字
若阮胥飞真的输了的话,也便让她与阮胥飞的婚约失效,当然她并不会因此被迫嫁给叶惜京,却是让阮胥飞完全出局。而显然在叶惜京的压力之下,不会有任何人来问津她,这倒是她最一开始想要的局面,不过就算不想要想起,英帝也不会忽略幼时那个关于她的蓝于沧的话。
她回头,只见阮胥飞不知何时竟是停了下来。他从身上摸索出一支短笛,在千秋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十五岁生辰之时,太后赏赐下来其中的异样东西,用白玉做的。”
橙红色的灯火竟是无法将那莹白的光芒遮盖,阮胥飞就着嘴唇,吹奏起来,是一首明快的曲调,不过千秋并不曾听过那个曲子。
似是太阳初升,百花芬芳,晨间小鸟欢鸣,一派热闹的景象。
他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他从红梅傲雪的冬季中走来,他想要将那些纷扰的争斗暂时忘却,只是这样子看着她为她吹奏一曲轻松明快的曲子。
一只蝴蝶竟是飞过来停在了白玉短笛上,翅膀微微颤动,似是将时间轻轻地往前推,往前推,而他和她依旧停在原地。
千秋却是想起了第一次往卢老将军的墓地而去,她随着卢缜经过阮家墓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身穿绛红色连裳的少年身影。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桩事情来,明明是一会儿就该忘记的事情,却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灰白色的墓园中的那一抹绛红,倔强冷艳。
孩童就封郡王的少年,小小年纪便背负起一个家族的少年,微笑着掩饰的少年,狠戾的谈笑之间杀人的少年,一张张面容在千秋脑海中,随着阮胥飞那欢快的曲调跳跃,像是春日纤柔却有力的藤蔓,一层一层束缚住她的心。
“好听吗?”。阮胥飞问道,在曲调之后的好一会儿,看着有些愣神的千秋问道。
那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凝视着她,被这样的一个英俊的男子如此看着,想要不动心恐怕有些难吧?不少字
千秋如此想道,点了点头说道:“是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等我赢了叶惜京之后再告诉你如何?”阮胥飞仰首,他就着长廊栏杆一靠,侧首笑道,“便与你这么说定了。”
285 自荐为妾;聘礼到
陈鱼的到访让千秋稍稍吃惊,然而同时出现的人也让千秋有些不快。千秋看了陈鱼一眼,道:“你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叶芝桐笑了笑,自己解释道:“可不算是和陈姑娘一道过来的,不过是在门口巧遇罢了,莫非千秋妹妹你连请我进去坐坐都不行?”
“倒不是不行,只是觉得有些风险罢了,万一一不小心给自己埋下什么祸胎可不太好办。”千秋淡然道,依旧并不打算往叶芝桐进门。
叶芝桐无奈叹了口气,道:“千秋妹妹将我想得太厉害了一些,之前可不就是在你身上绊了一跤,你还需要担心我什么?”
陈鱼在二人身上目光一个来回,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明白二人夹枪带棍的话,不过多少能够猜中一些。
既然已经进了门,这样子无端端将人赶出去,似是不太好,千秋便勉为其难地将二日迎入了花厅。
今日正好就是叶惜京与阮胥飞约定的时日,想必很快就会出来结果。千秋一直等待在家中没有淋去,未必没有紧张的原因。不曾想,陈鱼和叶芝桐竟然都会到访。
陈鱼的到访倒是还好一些,但是叶芝桐,千秋脑海中闪过的只有麻烦。
叶芝桐目光在花厅里头转了一圈,道:“千秋妹妹还耐得住性子坐在这里,不愧是你。”
“想说什么?”千秋不为所动,示意叶芝桐大可以有话直接说,绕来绕去真是麻烦死了。叶芝桐捋了捋发丝,看来也知道千秋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主,便进入正题道:“也不怕千秋妹妹你笑话,我今日里来想要求千秋妹妹一件事情。”
好在千秋没有喝茶,要不然真会因为太过诧异而呛到,这人先是使用了一通手段,现在是直接找上门来求她了吗?还真是厚脸皮的女人就是因为如此厚脸皮,才难对付。
陈鱼一直安静地听着,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千秋是因为对她没有什么顾忌而叶芝桐似是也准备将她忽略了似的。
“我拒绝。”不用听了,反正从她那里来的请求她统统都会拒绝,她才不会好心好意地假装听一下呢。
叶芝桐面色不变,笑了笑道:“怎么听都不听呢?”
“不管是什么我都拒绝,我不会帮你的忙,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可以走了。*在陛下和太后面前的戏你还没有演够吗还是要继续我们是好姐妹,互相扶持的戏码?”千秋眉头一动,下巴往门口方向抬了抬,道,“不过我不想在人后也这样,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且今日里我正好有客人,你也看见了。”
说着千秋让小黛给陈鱼上茶对小黛道:“怀都郡主很快就会走了,她那一杯就省了吧,而且万一郡主喝了茶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女人的心思,特别是被逼急了的女人心思太多了,不得不防。”
千秋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饶是准备好同千秋一直维持着好态度好好说话的叶芝桐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她虽非皇家公主,却也是皇室血脉,千金之身,平日里哪里有人会这么对她说话的?这卢千秋还真是一分面子都不给她留啊。
“呵,我劝你还是听一听我的话比较好,免得你到时候后悔。”叶芝桐冷冷一笑正好这时候珍珠公主过来,见叶芝桐,道:“原来是有客人吗,我以为平安你就一个人在,想同你说一说几位夫人想要去见识一下沈园的事情。”
千秋起身回珍珠公主的话道:“是什么人?”
珍珠公主看了看叶芝桐,心道这会儿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呢?千秋一眼便看出珍珠公主在想什么直接道:“若不是太紧急的话,我还是先招呼陈鱼。”
珍珠公主摆手道:“那不打紧,晚上再同你说也无妨。这个就是陈鱼姑娘吗,听着雨蝉说过,是个好看的姑娘啊,今儿个晚上就留在府中用膳吧?”
陈鱼给珍珠公主见礼,点头谢过,珍珠公主一想她似是忽略了一个人啊,不过因为和千秋在一起久了,便稍稍能够感觉到千秋似是故意忽略了叶芝桐,便很默契地没有故意问起她。
叶芝桐看她们三个竟是当着她的面聊上了,而她却像是一个傻瓜似的立在那里,不禁很是难堪,便道:“叶芝桐见过卢夫人。”
“郡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人还真是不罢休,既然喜欢阮胥飞的话,现在更应该在校场那边才是,跑来这里做什么?
珍珠公主只对她笑了笑,让她随意,便直接离开了。
“千秋妹妹,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做姐妹,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便觉得能与你相处得来,只是后来因为我们之间些误会而导致让你对我态度大变,让我十分不解。”也只听苦笑着诚恳地说道,“我自幼丧父,一个人在陈州那么多年,第一次上京的时候遇着你也是缘分,到了如今这地步谁也不想。”
千秋敛起眸子,这桥段,是要打感情牌了吗?不过她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就算是将自己树立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孩也没有用,她那样子若是叫做可怜,那这烈日皇朝一大半人都可以直接去死了。
“千秋妹妹真的喜欢小郡王吗?”叶芝桐扬声问道,“你虽然与他相识那么多年,可真的了解他?”
“这又与你何干?我当初说过,你大可以以你的方式去争取阮胥飞,不过你没有听进去,到了现在反而总是来阻挠我,这就让人觉得碍眼恶心了。”千秋目光冷然,对于被晾在了一边的陈鱼有些歉意。
叶芝桐咬了咬唇,垂下目光道:“是我当初顾虑太多,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做错了。可是当初你没有说过你同小郡王的关系,而如今我对小郡王情深似海,也不执着于小郡王爱上我,只为了全我的颜面,求侧妃之位如何?”
侧妃?千秋面色愈加难看了起来,她倒是差点忘了阮胥飞是一个郡王,妻子称为郡王妃,而那侧妃虽然换了个名字,不还是妾吗?堂堂的怀都郡主竟然会来求她让她做妾?
怪事年年有,今年······不是一般多。千秋记得前不久赵寅初还冲过来让她给赵明初做妾呢,现在好了,叶芝桐竟然上门自荐为妾。
千秋嘴角一抽,阮胥飞的烂桃花真多,先是玉琼公主,再是叶芝桐,这家伙真的是那么有魅力吗?
陈鱼看叶芝桐的目光也有些奇怪,怀都郡主可不是普通郡主,而是被英帝眷顾的大皇子一脉,做王妃也正常,怎么会自荐做妾?侧妃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是妾的事实。
“就如此自甘堕落?穷人女儿都知道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当真只是为了保全脸面而要嫁给阮胥飞吗?那代价也实在是大了一些。
“你也知道韩王孙想要娶我为妻,但是你可知道那位韩王孙是怎么样的人?”叶芝桐面上闪过委屈面色,接着哼哼冷声道,“要是嫁给那样的人,不如死了算了。”
千秋倒是真想要说一句那你就去死好了,只听着叶芝桐又道:“我今日来同你说也是为了千秋妹妹你好,你我二人私下里直接合意了,也少了一些麻烦事情。你也知道我如今算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对于将我嫁给小郡王热衷得很,其中的原因我不消多说,说了你也不要生气,比起你来,我更符合她做外甥媳妇的标准。要是太后在陛下面前一说,再不济我也能讨要一个平妻的位置,那个时候对你就更不利了
“等一等。”陈鱼抬眸,打断了叶芝桐的话,千秋一愣,只见陈鱼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卢甲和卢乙两个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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