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道谢,道:“多谢公主和小郡王了,这大晚上也不过路上穿一下,到了将军府里头就换。”
千秋想也只能这么办了,内衣不需要换,套上了阮胥飞的外套还显得有点大,蝶衣笑道:“以前小小姐也穿过男装,不觉得怪异,怎么穿了郡王的衣服看着就这么怪异呢?”
千秋翻了一个白眼,阮胥飞比她高了一个头好不好,这衣服大是肯定的,不过这郡王府里头可没有比阮胥飞的衣服更小的衣服了,反正是全新的,也不用避讳。
等千秋换完了衣服出来,定慧公主正坐在花厅里面吃水果,招呼千秋一道过来吃,其他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哟,你今儿个这么一穿胥飞的衣服,本宫见着就像本宫的小儿子。”定慧公主笑着说道,看了阮胥飞一眼,比较了一下,“胥飞,你说是不是?”
“千秋是女孩子,怎么被娘你说成了像是个男孩子呢?”阮胥飞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千秋问叶惜京的去向,阮胥飞说已经由光明王府里的人接走了,还说要代他们世子爷说声抱歉。阮胥飞想起千秋被吐了一身的狼狈样子也不禁好笑,平日里见千秋虽然年纪小,可总是端着一副表情,没有想到刚才会露出一副嫌恶又无措的脸。
“你怎么就送了两把刀呢,且两把匕首还相距甚远。”阮胥飞之前一见千秋打发人送来的礼物就很好奇,不知道这小女孩儿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人都走*了,就当着定慧公主的面一问。
“那小郡王喜欢哪一把,不喜欢的拿把就还来给我好了。”
“这可不行,哪有送了礼物又要回去的道理,那两把匕首各有千秋。”他这话却有一语双关之意,“千秋”既是名字,又是说那两把刀不同,却是千秋的心意。
千秋自然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意思,只道:“没有想到小郡王你也那么抠,定是和安如璧在一起久了被动养成的习惯。”
阮胥飞和定慧公主皆是大笑,定慧公主道:“那绿眼睛的商人也有趣,本宫从他那里买了一盆草球回来,似乎不太好种活的样子,改明儿应该问问他要怎么种,这外来的东西果然娇气。”
不好种活?娇气?千秋愣了一下,仙人球那是入门级的养花人士种的东西,怎么到了定慧公主口中像是牡丹一样娇贵?
千秋将她从安如璧那里买了另一株草球的事情说了一遍,道:“那草球生长在安国那边,不能多浇水,抗旱抗寒,是极好养活的花草,若是公主您太娇惯它了反而难活。”
定慧公主恍然道:“怎么会是如此?难道本宫让花匠多给它浇浇水还是浇出事情来了?还真是没有摸到门道所吃的亏,本宫也就看着那草球满身是刺稀奇,用了十两银子给买来的,那安如璧却不告诉本宫要怎么种,过两天本宫定要去找他算账的。”
千秋一边想着安如璧要倒霉了,心中便是一乐,并且在此说了一遍那草球种植的注意事项。定慧公主不禁好奇地问道:“元昌,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难道那绿眼睛的商人和你说了?”
阮胥飞却是可以解释这个问题的,说道:“娘,千秋也常常去安如璧那里看书呢,看多识广,虽然看的是书,可知道的却依旧要比寻常人多的。你常常说我看那些个书不正经,今日怎么不说道说道千秋?”
定慧公主笑着眨了眨眼,道:“那可不一样,她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她那叫闲情逸致,你这是叫做散漫成性,你要是不争气,我可不是要去喝西北风去?到时候我往谁地方哭?你爹若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的。”
阮胥飞只能苦笑,说道:“娘,你不要又拿爹来压我,你每次拿爹说事,他不安宁了恐怕是因为你吧。”
定慧公主一个果皮就扔过去,气笑道:“你长大了就学会和我顶嘴”
千秋看得有点傻眼,定慧公主和阮胥飞的母子相处之道似乎不太符合她对于古代人的定义,并且定慧公主教育儿子的方法异于常人。阮胥飞平日里是端着个郡王的模样,私底下看起来也挺淘气的。也难怪了,本就是一个小孩子,成日里装作一副懂事乖乖的模样,不找些时候释放一下是会长成畸形的。
天色已晚,千秋准备告辞,定慧公主反倒是不舍得千秋走了,说道:“胥飞就是个顽皮的男孩子,本宫多希望也有一个女儿家贴心啊。看你之前对你母亲的,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却不想你有那么大魄力将你母亲给嫁了,本宫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对你好奇不已,好想将你接过来住几天,可惜啊可惜,胥飞不让。”
千秋看了阮胥飞一眼,感觉定慧公主是个很有意思的母亲,而儿子有时候要比母亲更为靠谱啊。
阮胥飞从椅子上坐起来,道:“娘,她在将军府中住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因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来折腾人了,之前你从南街买来了一条怪异的小狗,可不是自己玩了两天给送到了别院里头了?”
千秋心道是时候告辞了,再晚不知道家里那位外族公主会不会心焦,这两天珍珠公主都是和千秋一起吃饭一起说话的,她一个远走他乡的人来了这里也没有个说话的人,其实挺可怜的。
于是定慧公主也不再挽留,让阮胥飞松了千秋到门口,曹谨将千秋抱上了马车,千秋对着阮胥飞道:“小郡王进去吧,秋日夜晚凉得很。”
阮胥飞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也慢走。”
千秋想了想,指着自己的一身衣服,道:“我欠小郡王一套衣服,过两日便做一套一样的还给你。”
阮胥飞表示无所谓,不过是一套衣服而已,不需要这样子麻烦,直接送给千秋得了。然千秋却是计较这个的,将这事情交给了蝶衣,蝶衣道这事情她省得,小小姐就不需要挂心了,后日便让李元送来南承郡王府。
回到将军府,千秋果然见珍珠公主还没有睡,李元也在,两个人正在说话。珍珠公主的中土话有明显的进步,一些日常的交流已经咩有什么问题了。
李元道:“小小姐,今日里老爷又送来了信,还等着您拆呢。”
一般这信都是直接送到千秋手中的,所以将军府中的人也形成了给千秋拆信的习惯。珍珠公主好奇地凑上来,似是很期待卢缜的信里面能够提到她只言片语。
千秋看罢,道:“爷爷说,他可能会提早两日回来。”这应该是英帝的厚待,珍珠公主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卢缜也是时候回来,然后英帝好正式赐婚。
珍珠公主听了脸蛋红红,将信件要了过去,虽然看不懂中土字,但是拿着信似乎能够感受到卢缜一般,说道:“他,他哪天来?”
千秋想了想,道:“应该是秋猎之后了,十一月初吧。”虽然卢缜是长得挺不错的,但是毕竟和珍珠公主有不小的年龄差距,也不知道这公主是怎么看上卢缜的,千秋心中很是费解。。。。
083 两方皆邀请
083两方皆邀请
这几日里秋高气爽,天气不错,千秋整个人心情也明朗起来。去了两次无瑕斋,绿腰道安如璧似乎去外头进货了,并不在店里头,千秋不无恶意地想,是不是定慧公主找安如璧兴师问罪,所以那家伙才逃出去避风头了。
一个上午都泡在无瑕斋里头,中午去了喜福楼一趟,吕掌柜给千秋推荐了几道新鲜的菜式,与千秋说道:“东家说这年节县主若是得空,定要去江南一趟,夫人也想念你得紧。”
卢雨蝉虽然去了江南,但是几乎每三天一封信到将军府报道的,写得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却也能写满两张纸。说道过年,便是和家人一道的,今年的年看来是不能和卢雨蝉一起了,因为卢缜要回来了,且还有和珍珠公主的婚事。
卢雨蝉怀孕了,这是八月的事情了,千秋让卢管家送了些东西去江南,当然这些东西卢管家都是准备好的。千秋也是替卢雨蝉高兴,这孩子一有,家庭就更稳固一些,想必陆展一定高兴坏了。
她怀孕了就不方便车马劳顿,也就是不能过来京城的原因。
千秋道:“今年我是不能过去了,不知道出了年行不行,时间有些紧。”出了年二月份又要去衡山书院上下学,且她是县主,要出京什么的还是要和宗正寺那边打一声招呼办理手续的。
吃了饭回到将军府,李元过来对千秋道:“小小姐,南承郡王那边,说是请您明日去马场骑马呢。”
这马场的全称乃是皇家马场,便是皇家私有,上一次在阮胥飞的宴会上他和赵明初争得就是这个东西。
千秋心道这马场的一天使用权乃是阮胥飞从太子那边好不容易讨来的,便是来邀请上她吗?然而这个时候卢甲也从前门进来,道:“康成伯家的大公子求见。”
李元看了看千秋,千秋“咦”了一声,便打发了卢甲请人,这总不能不让人家进来吧,也不知道此来是个什么事情。
赵明初和赵寅初总是一道出现的,然今日里却只来了赵明初一个人,他早就到了前院里,一看见千秋,笑了笑,道:“进来还真麻烦,居然还需要通报。”
卢甲致歉则个,千秋道这是素来养成的规矩。赵明初不以为意,道:“就你这里规矩多,这平日里我去别家府上怎么不见得这么麻烦,看来我是来这里太少了。”
千秋心道你没事来这里干嘛,她可不记得和他关系好到那个地步。
赵明初自来熟地讨了一杯茶水喝,道:“今日里天气真好,我请你去马场上骑马?你不是骑射差吗,这秋猎在即,你虽然是女孩子家家,但是我们烈日皇朝以武立国,你也是出身将门的,不会骑马总说不过去。”
千秋的骑射课成绩差,乃是射箭技术差且不会骑马。这个不会倒不是她完全不会,而是因为身体太小了,衡山书院里头是规定了五岁以上才能骑马的,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结果千秋跳级了,这骑马更是轮不到她了。前世里她将骑马当做*好,虽然说不上精通,但是跑上几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千秋不禁奇怪地问道:“你说的马场是皇家马场,便是和小郡王的投壶局里赢来的吗?”
说到这个赵明初有些得意,道:“正,那马场今日里没有人去,你就算是出了丑也没有人笑话你。”
千秋瞪了他一眼,道:“这我都不上五岁呢,做什么要骑马,且你怎么就知道我尽出丑了。”
赵明初笑得弯了眼睛,以为千秋是来了小女孩的脾气,便有好言道:“是,是,你厉害的,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家伙,不厉害的家伙怎么能从脱出我手且让我落进了水潭里。”
千秋想他可真能记啊,就拿件事情一直从去年三十到了现在,估计是因为嫡长子,所以平日里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突然心里觉得输给了一个孱弱的小不点便这道坎儿过不去呢。
“多谢赵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学骑马。”千秋谢绝。
赵明初抿了抿唇,露出失望之色,道:“你怎么一直叫我赵公子?”
那不然叫你什么?千秋下意识地在心中反问,她是有点搞不懂这些个孩子,心思一个比一个多,她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一起成长的经历,以前的学校生涯也是和别的孩子不同,所以对小孩子的想法没有多少了解,自己对小孩子也并不喜爱,直到后来年纪大了些才有所改观。
“是了,你叫宗政明珠也叫宗政公子,叫阮胥飞为小郡王,就连司马重华也称呼司马公子,看你都对着别人都和和气气的,想来心中却很是疏远别人。”赵明初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
千秋微微蹙眉,她也是下意识地这么称呼,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那要怎么办,她本来和这个世界就不是一个步调的,要她称呼司马重华为大哥?这个不可能;称呼宗政明珠为明珠哥哥?她会呕死的。
赵明初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计较这个,只是我对你怎么都不领情,从太子口中赢来的东西容易吗,你怎么着也应景地点个头,哪能一开口就拒绝人呢。”赵明初显得有些受伤,似乎没有考虑过千秋会这么干脆地拒绝。
千秋有些无语,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赵明初会邀请他去马场啊,并且她与赵贤妃和康城伯家本就不是一路人,难道她还要热脸贴上去?
也许赵明初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尽管他年纪比阮胥飞大,不过心思可能还没有阮胥飞成熟。他是康成伯赵文思的嫡长子,总有一天是需要学会这些的。
这时珍珠公主却从欢快地跑过来,说道:“骑马?好啊好啊。”千秋看了卢甲一眼,卢甲低着头退后两步。千秋心道肯定是卢甲多嘴,所以珍珠公主感兴趣地凑上来了。
赵明初不知道珍珠公主是谁,却是知道有一位外族公主在将军府的,很快反应过来,欢喜地说道:“公主也一道去吗?”
珍珠公主以为赵明初是千秋的朋友,她在将军府整日里无所事事,本就是个开脱的性子,哀嚎骑马射箭,来了中土之后因为要准备婚事要学习不少礼仪,甚是烦心,现在听说可以骑马,自然是开心地凑上来了。
千秋心道这下子是不能拒绝了,且听着赵明初一脸诱惑地说那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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