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如何,但是应该还没死。
千秋起身洗漱穿衣之后,便说要去看望曹谨。这时阮胥飞过来,他昨夜里去了太子那边了,没有顾得上千秋,今早的时候来听说千秋还在睡,也便没有打扰,这不中午了又过来一趟。
“身子如何了?”一开口不是关心昨晚她失踪的事情,而是关心她的身体,千秋心中一暖,道:“还好。”
阮胥飞一瞥就看见她的右手又给包扎了,揪着眉头苦笑道:“我看你就是折腾你的右手,看看,才多少时间,又给伤了,要是将来写不了字了可怎么办。”
话出了口,他又觉得这样说不对,这可不是又刺激到千秋右手被废的事情,便又赶紧安慰道:“你好好养伤,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你从外头过来,可知道重华公子如何了?”
“听说是醒来了,但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千秋想,不会吧,这难道是失语症?有些小孩子因为遭遇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就不想开口说话了。虽然司马重华表现得衣服很成熟的样子,可到底不过十岁年纪,还是小孩子一枚,生命受到威胁,那样的场景,肯定是收到巨大的打击了。
千秋心中闷闷,一会儿想到司马重华,一会儿又想到叶惜京,昨天的事情,她还咩有来得及理清楚思绪呢。
“你昨晚,到底怎么了?”阮胥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千秋知道她要么一直装疯卖傻下去,一旦恢复正常,肯定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我我也不知道。”
阮胥飞一怔,说道:“莫非你也晕过去了?听说御林军找到司马重华的时候,他就是晕倒在了树林里。”
千秋缓缓点了点头,装作神色不安,阮胥飞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千秋,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这事情怎么会让你们遇上呢,好在你没有出什么大事。呼延单于那边可是”
对了,千秋正想要问呼延单于怎么样呢,然阮胥飞面上却是飞起来一片红霞,支支吾吾地没有说下去。千秋看着奇怪,阮胥飞很少有这种表情,这是问呼延单于的伤势呢,怎么就让他这么难开口回答呢,莫非呼延单于这事情是连阮胥飞都不知道?
不可能啊,阮胥飞的表情明显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不说,这让她很纳闷了,难道是她不能知道?千秋猜测道。
“呼延单于受了重伤,总之,他以后以后,不需要娶大王妃了。”
千秋听得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这这阮胥飞的意思是,呼延单于的伤的位置很特殊,关系到了那个问题啊。怪不得阮胥飞支支吾吾呢,他一个少年人自然是不好对着她说这个的,而且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千秋就装作听不懂,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阮胥飞轻轻松了口气。
“我差点忘了,因为除了那事情,我们就要回去奉昌了。”
“这么快?”千秋惊疑,这事情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呢,难道过了一个晚上,那边的交代都清楚了?
“嗯,是真的,所以能给你休息的时间不多,娘说你就和她一辆马车。”
千秋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疑问更多。待阮胥飞走后,蝶衣也忧愁地过来对千秋说道:“这曹侍卫安危还不知道呢,这又要回去奉昌了,这路上他那个伤患可受得了?”
千秋也很担心这个问题,而且她消息闭塞,没有人会来告诉她一个小女孩儿那些个大事情,除非是像阮胥飞一样透露几句,但是千秋却也不好多问。
不了解情况,做事情很束手束脚。千秋叹了一口气,让蝶衣过去看看曹谨,她现在也是伤患,为了避人耳目,就不多出门了,省得一些个多事的家伙以为她大好了过来问这问那的。
蝶衣道省得,然这次千秋出来简装,身边也就带着她一个丫头。她出去了之后千秋就一个人在营帐里头了,第一前脚刚走,像是凑好了似的,叶惜京突然钻进了她的营帐里头。
千秋惊了一下,一看左右,就知叶惜京一人。叶惜京做了个嘘声的表情,看来是偷偷溜进来的。
“我来看看你。”叶惜京说完,面上便露出一阵疲态,垮下来肩膀坐在了榻上趴着。
千秋微微有些无语,他来看她,结果就是去她的榻上趴着?这自己的营帐里面睡着更好吧,要是有什么人进来了见光明王世子就这么谁在千秋的榻上,必然多出事端来。
然千秋到底有些可怜叶惜京的一身是伤,也便没有阻止,说道:“看我做什么?”
叶惜京偏过头来和千秋说话,面上却是惨白,说道:“伤口好像裂开了,我背上疼,你帮我看看。”
她?叶惜京也实在是看得起她,好在千秋还真的懂一点包扎的常识,去了一趟外面吩咐了门外巡逻的侍卫,说是有人来了要在外头通报。
千秋再度回来,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些可用的干净衣服,心道外面的侍卫就这么守着,这叶惜京是怎么进来的?
叶惜京动了下身体,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千秋认得,那是昨晚上那人给的药粉,是治疗叶惜京的刀伤用的。
他自己脱了外衣,似乎牵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的,但是并没有呼痛。千秋心道昨晚上倒是看他像是木偶一般没有表情,这会儿脱个外衣就这样子,看来叶惜京很怕那个人。
“没有人知道我受伤了,只有你知道,所以我只能找你来上药了。”叶惜京说道,又继续将里衣脱了,背后的伤口原本有白布绑着,他很费力地扯,千秋看不过去帮他解开,他丝丝吸了几口凉气,便不动了。
千秋果然见那些白布又重新渗出了血,手微微颤抖地将那些白布解开,就着之前蝶衣打来的水做了简单的擦拭。叶惜京都安静地趴在床上不出声,但是千秋能感觉到他的后背蹦得很僵直。
千秋忽然间想起阮胥飞生辰宴会上,叶惜京喝醉了说背上疼,道:“你不是第一次受伤?”
叶惜京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千秋看着白布撤去之后狰狞的伤痕,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她虽然是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可也不是对于砍砍杀杀什么的都免疫的,她是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就算以前的商业圈子里有灰色手段,但是她从来没有亲自参与过,更不用说被人包扎了。
千秋刚才记下了原本白布包扎的样子,在给伤口周围做了些简单的清理后,重新撒上药粉。好在现在天气冷,伤口不会发炎,不然那个可真要命了。。。。
093 想见最后一面
093想见最后一面
叶惜京利索地穿好了衣服,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细密的汗珠,尽管他装作若无其事,可那疼痛却不会减少半分。
千秋不由间想到之前那第三人的目光,生生打了个寒噤,再看叶惜京,居然有几分相似,再想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千秋心中一时惊疑不定,再联想到呼延单于的遇刺事件,难道呼延单于受伤之事和他们有关?千秋不敢再想下去,问叶惜京:“你是怎么进来的?”
叶惜京却没有回答,避开这个问题,直接吩咐道:“记着,想要活着,你就什么也别说。”
叶惜京走到案上吃了几口糕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的,因为吃得急促而有些噎着了,咳咳咳地咳得面红耳赤。
千秋道:“你不会是从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吃吧?”
叶惜京又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说话,将剩下的糕点都吃了。千秋无语,那是她吃剩下来的,到时候蝶衣回来了,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她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显然叶惜京不负责向蝶衣解释的事情,吃饱喝足了之后,说道:“我走了。”
“你那仆人呢?”之前那位断眉的人,怎么不给他换药?
“他去办事了。”就如此解释一句,叶惜京已经闪出了营帐,就此离去,前前后后,说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居然会来找她,还真是信任她啊。
千秋摇摇头,刚才给叶惜京换药的时候,右手动了动,有些疼,不过并不碍事。她出了营帐,看外面的侍卫已经开始拔营了,蝶衣也回来了。
蝶衣见千秋出来了,先将曹谨的消息交代清楚了,人虽然没醒过来,但是军医说应该是救回来了,跟着女眷的马车回京。
蝶衣回去收拾东西了,千秋也不乱跑,且等着车马回京。午时刚过,千秋就上了定慧公主的马车,定慧公主还给她准备了个软枕,可以供她路上小寐,应是考虑了千秋昨晚上可能没有睡好。
定慧公主招了招手,道:“这车马颠簸,你靠在本宫怀里吧。”
也不等千秋说好还是不好,便搂过她,给她弄了个舒服的姿势,与她眨眨眼说道:“本宫就胥飞一个儿子,还没有一个女儿呢,以前本宫小的时候,母后就这么搂着我。”
她目光温柔恬淡,应是想起了小时候的美好时光,倏忽间一声叹息,道:“明慧也喜欢赖在母后的怀中,那时候本宫已经长大了些,再也回不到母后的怀中了。”
千秋闭着眼,耳畔传来定慧公主的低语声:“胥飞小时候就不爱赖在本宫的怀里,本宫便想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这些地方不同吗?”
“小郡王是怎么样的?”千秋睁开眼,对上定慧公主的目光,她笑了笑,唇边的弧度像是夕阳落下的最后光辉。
“他喜欢跟着他父亲。”并不多余的解释,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千秋看见定慧公主目光中深深的哀痛,她还很年轻,也不过三十来岁,她是皇家公主,求娶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她在灵光侯死去之后,已然选择了独自抚养阮胥飞。
千秋闭上眼,马车中一时沉寂下来,忽听车窗外传来阮胥飞的叫唤:“娘,千秋可是睡着了?”
千秋一听是关于她的事情,便睁开眼从定慧公主的怀中坐起来,应声道:“我醒着。”
定慧公主挑起车帘,车窗外阮胥飞骑着马与她们的马车保持相同的速度,阮胥飞道:“我道是你睡了呢,之前看你精神头也不好,曹谨醒了,我想你应该是着急这个事情的,便先与你说了。”
千秋心中惊喜,说道:“他在后面的那些马车上?”
阮胥飞点了点头,定慧公主却是一拍千秋的脑袋,道:“你现在可不能过去,迟早会见着的,不如让伤者好好歇一歇吧。”
千秋只能按捺住兴奋的心情,老老实实坐在马车中,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总是好的。马车单一地向前,车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一趟秋猎出现变故,什么也没有干成。
不几日再回到奉昌城,李元那边收到的消息也是了了,不清楚其中内情,曹谨被送了回来了,千秋一进府就往他那边赶。
李元细细听闻蝶衣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由后怕,卢管家也是惊慌不已,倒是蝶衣好一通安慰。
曹谨躺在床上,一件千秋便是面色一变,道:“属下护住不利,让小小姐遭受厄难了,如果小小姐真有什么不测,那属下真的是难辞其咎,该死。”
千秋摆摆手让曹谨不要说这些话了,养好伤才是正经事情。曹谨道:“等属下能下地了,便去领三十鞭子。”
千秋头痛,这好不容易养好一点伤,再去折腾一下自己,这又是何苦,曹谨是护主,但是这样的忠诚让千秋有些不习惯,道:“那鞭子先记着吧,要是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一起算。”
曹谨一脸惶恐,道:“不,这事情一次已经足够了,若是还来,那属下直接自杀以谢其罪了。”
李元安抚道:“目前养伤才是正经。”
千秋想既然曹谨是给送回来了,那曹谨的问题就此解决?宫里不再理会曹谨了?那事情到底是结束还是没有结束,或者是个怎么结束,都不清楚。
千秋皱着眉头出了曹谨的房间,蝶衣正好送来了一碗药,千秋目光一顿,心中便冒出一个主意,道:“你这段时间就就近照顾曹侍卫吧。”
蝶衣面上讶异,问道:“这曹侍卫有卢甲他们照应啊,婢子是照顾小小姐的。”
“女人总细心一些啊,我那边不是还有小黛和萤衣吗?”
蝶衣依旧觉得不妥,虽然萤衣是个会做事的,可到底年纪小啊,自己这没过多久也许就要放出府去了,莫非小小姐是故意要支开自己?如此想着蝶衣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却听千秋道:“便这样吧,这曹侍卫要是需要什么补药,尽管向李管家开口。”
蝶衣点头应下,千秋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却遇上珍珠公主,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阿依玛和巴丽图都依依呀呀地说着什么,珍珠公主一直在摇头。
“怎么了?”千秋过去问道。
珍珠公主拉着千秋没有受伤的左手,说道:“听说你出事情了,我都没有帮上忙,我真是不应该。”
是担心她啊?这事情珍珠公主还真是帮不上忙的,便道:“爷爷快回来了,你安心住在府里便是。”
一说到卢缜,珍珠公主便又换了副小女儿家的脸色。阿依玛拿着一罐药膏,说是这个对于外伤很有好处,千秋虽然主要伤了右手指,但是身上的擦伤不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