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说自己能作出好诗来,却并不想作出来?”
“也不全是。”千秋说道,她要是作出好诗来,那肯定是剽窃的。
那人却是觉得千秋刚才是将话说得太满了,现在因为被众人一说而心虚,想要在人前表现自己一番,更是对千秋穷追猛打道:“看小姐如此笃定,便说出自己的诗作如何,让我来品评一番?”
千秋仔细看了看这人,有些眼熟,不过这人说话好大的口气啊,他品评?
“你是?”千秋皱了皱眉。
那人一愣,道:“你不识得我?”众人见千秋也有些诧异。
“你很有名吗?”。她一定要认识他?这小子有点嚣张啊。
这时候前边走来一位身着月白色澜袍的少年人,有人道:“星少”来人正是司马星,面上也是一阵燥热厌烦之意,见一堆人围在一处,不禁也有些好奇。
然他一见到人群中的千秋面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上前道:“怎么是你?”
千秋抬眸见是司马星,道:“我不能在这里吗?”。
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司马星只是想着千秋怎么会和左克贤等人混在一道,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啊?
身着茶白色澜袍的人正是左克贤,也便是衡山书院盛传的天才,他自然是认识晋国公世子司马星的,此刻见司马星和面前的少女相识,便问道:“你认识她?”
司马星蹙了眉头,过来千秋一侧,低声问道:“你和左克贤?”他本人对于左克贤没有什么好感,他和左克贤都是百川院的,但是左克贤的文采斐然,而司马星是主攻骑射武艺一道的,自然不是同一路人,反而先开口问千秋起来。
左克贤见司马星和千秋亲近,心中更是起了比较之意。
千秋倒是有些诧异司马星的态度,实际上司马星对于自己家同千秋的恩恩怨怨并不理会太多,只不过认为司马月不应该嫁给宗政明珠而已。关于小时候和千秋的不快,早就看开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千秋说道,她刚刚就是随口一说,然后就给人围观了,再然后就是左克贤要品评她的诗作了。
司马星不禁面色又黑了一些,总感觉有千秋出没的地方一定是是非多的地方,这个人就是招惹是非的人吧?不少字
旁人将事情同司马星说了一遭,司马星点点头,恍然道:“你真能将这些人压下去啊?”他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却非之前几个人的讽笑态度。大概是小时候那场考校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司马星认为要是千秋的话,在此道一骑绝尘,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吧?不少字
见司马星如此说,众人也是吃了一惊,脑海中却是在想这书院里头有哪个女子如此厉害,然厉害的几个自己都是有印象且见过的,这女子却是不认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最为不快的当然是左克贤,他是庶子,因为有衡山书院的天才之名,在家族中备受重视,武威伯也对他多为重视,甚至比之两外几位嫡子还要得宠。他的信心之源和生存之源全来自于自己的学识,这会儿有人说这句话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左克贤道:“既然说出了口,便也该有真学识才对。”
司马星心中一喜,好啊,这两人他都不喜欢,打一架是最好了,不过两人是打不起来的,那口水战一下也好的。如此他抱着看戏的态度,问千秋道:“那你就随便做一首吧。”
随便?你以为是上街买菜随便买一点啊?千秋瞥了一眼司马星,而司马星刚才一句话落在左克贤的耳中却被认为是羞辱了。
周围人只听着这位晋国公世子如此信任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少女,便也好奇起来,他们倒也不是为了看千秋的好戏什么的,就是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和冒出来的猛人到底哪一个更生猛。
“不好吧?不少字”千秋抿了抿唇,让她就这么直接抄袭,这个有点欺负人啊,左克贤至少还要想一想吧,她都不用下想,现成的基本都有,除非是规定了命题,她还要搜罗一下某些诗词是否还记得全。
左克贤却是咬牙切齿,什么叫做“不好吧”,这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认定了他会输了?
“你”左克贤刚要说什么,一位教习却上来提醒左克贤请他过去参加骑射考试,司马星目光在左克贤和千秋身上一个来回,笑了笑对左克贤道:“骑射吗?骑射考核是个轻松的考核呢。”如此借着千秋的压力,便是将这个平日里看着不是很顺眼的人给打压了一筹,左克贤表示很满意。
那教习复又提醒一句,左克贤看着千秋冷笑道:“我如今先去砍价骑射的考核,小姐留下名讳,我自去找你。”
不等千秋说什么,司马星已经点出了牵起的身份:“她便是元昌县主卢千秋了。”
众人对这个名字都很陌生,但是左克贤却是记着这人的,当年,她可是被曾乐师收做了关门弟子,还得到了傅其华和杜院长的赞赏,比他年纪小,却也跳级读书的存在,衡山书院一度有人将他和她放在一起比较,多年不曾听闻她的事情,如今却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要考骑射吗?好好干啊。”千秋说了一句,左克贤却是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但终究愤愤地离开去考试了。
司马星留在原地,对千秋道:“你说话还真是不留余地啊。”
“哪里?”
司马星撇唇道:“那一句‘好好干’。”
千秋无语,用扇子遮了头顶,众人见没有热闹好看,便也离开了。司马星却是跟着千秋一道走出来,千秋疑惑:“你考完了?”有人比她考得更快?她可是只考了一课啊。
“没有,我不用那么快考核。”司马星说道,这人竟是不知道女子考核的年龄和男子是不同的吗?因为女子要嫁人在家中学习深闺礼仪的问题所以基本上定在十二岁或者在十三岁,而男子却是要等到十四岁或者十五岁。
千秋一时间也是忘记了,司马星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千秋走了一路,发现司马星一直在她身边,一边的曹谨也有些不解,这人可是明慧公主的亲生儿子,和他家小姐绝对是敌对关系的,不会是想要对小姐不利吧?不少字
千秋倒是没有想到曹谨那里去,只是觉得司马星既不想司马诚也不像明慧公主,给她的印象居然还不错。
说是居然,因为在千秋原本的认知中这孩子应该长成一个纨绔的大少才对,就像是在荷花台遇上的那两名世子。
“谁也没说我不能这么走吧?不少字”司马星微微脸红,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着她,以前是从别人的口中认识她,但是现在人大了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就觉得她并非如此面目可憎。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也许,是因为心中的那根刺,将他原本稚嫩的心扎得鲜血淋淋,然他知道,原来他所认知的很多东西都是假的,那些事情,真是恶心。
那个寒冷的雨天,老夫人出殡,他本是本想回清芳阁换一身衣服,不成想却是听到了那些话。从那天开始,他决定用自己的眼睛来看一切。
千秋余光见司马星一瞬间面色煞白,顿住脚步,不禁也停下脚步,道:“你怎么了?”
司马星蓦地一怔,舒了口气道:“没有什么。”
“这路自然是可以走的,只是未免也太巧了吧?不少字”千秋却是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司马星面色尴尬,道:“不错,我是跟着你。”
千秋苦笑道:“所以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司马星面色认真地问道。
“哪天?在宫里的那次?当然是真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撇开其他不说,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我没有见过几次,他也对我没有感情的人?”刚才司马星反常的面色千秋虽没有追问,新中国却是也有些疑惑。
司马星听罢千秋言辞,心道什么叫做没有见过几次,也没有感情,这世间成亲的人一定要常常相见,且有很多感情吗?
“宗政明珠有什么不好?”
“我不喜欢他,就是最大的不好,就算他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千秋直白地说道,司马星却是又有些脸红,这人居然直接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她不害臊吗?
“司马月不是一心想着嫁给他吗,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牵扯上我做什么,要说你要是真不乐意,你也该去劝司马月或者宗政明珠,你找错人了。”千秋摇了摇头,这一次司马星倒是没有向宫中那晚低头沉默,而是看着她的脸一边思考着什么。
“你说得,也对。”司马星平静地说道,点了点头。反而是千秋有些惊奇,原来司马家还有一个能听得懂她的话的人啊。
千秋再看司马星,觉得这小子也许比他爹要强上不少,要说司马家会断送在司马诚的手中,千秋一点也不奇怪,且她还会推波助澜一把,不过这人的话,要是在当时将他弄死的话,他还是会复兴司马家的吧?不少字
此时此刻,千秋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你真的能压住左克贤?”这人思维跳跃得也快,这会儿却是说道最先考试的话题了,千秋说道这个问题却是有些不大好回答了,说到真实水平,人家左克贤虽然自负了一些,可也是凭借努力一点一滴得来的,于诗词一道,千秋这个前世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只会背诵诗词,品评诗词差了一点,单独写诗就更差了不止一点了。
“不能吧。”千秋如实说道。
司马星讶异,他却是不相信千秋这麽说,刚才千秋还说得这么肯定,怎么一下子如此干脆地承认了呢?难道是厌烦左克贤和其他学子的纠缠?
司马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心道这人的话还真的是有这个可能的。
“你真的要一直跟着我走?”前面便是东来院的门口,千秋是准备进去报备一番考核情况。
司马星一看自己居然跟着千秋走了那么多路,眼下竟是到了东来院的门口了,尴尬道:“到此为止。”
千秋笑了笑,忽而想起一个人,敛了神色,道:“司马重华,如今如何了?”
“很好。”
千秋点了应声,便迈步进了东来院。扇面以上,七月阳光刺眼,即便有苍苍树木,也无法完全消去心头燥热。
154 美人计;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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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在京城的日子,除了需要走动的人多了一点之外,还是一样无聊。在这样悠闲的夏日里,千秋心中都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了。
如此托着腮想的时候,千秋又捻了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楠木做成的棋盘厚实过甚,不是千秋喜欢的样式,不过这不妨碍她天天将之拿出来摆一摆。
相对的手执白子的男子依旧戴着面纱,在如此夏日里实在是有些炎热。千秋虽然说可以让他摘下面纱来,那人却是笑眯眯地说道:“若是小姐不亲手替我摘下面纱的话,那不摘也罢。”
千秋翻了个白眼,爱摘不摘,反正热的不是他。
楼碧下棋很有一套,他的棋艺自然是了得的,他这等人自然是被用来养成高雅来陪伴达官贵人的,但是你输给他的时候不会觉得太冤枉,总之能让你输得没有烟火气,这也是千秋能够静着心连续和他下棋的原因。
楼碧不说话的时候千秋还是比较欢喜的,就算是个性格不怎么讨她喜欢的男人,但是长着衣服好皮相的话,她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吧?不少字且这个男人对于琴曲、茶艺、诗词等等无一不精,如果硬要说出来他的不是来的话,大概就是作为奴仆却不怎么听话的性格吧。
其实也不是说不听话,楼碧对于千秋的吩咐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的,只是在曹谨眼中看来,这等地位卑贱的男子却想要勾引魅惑自家小姐,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责。
幸好幸好,他家小姐不吃这男人这一套。曹谨每每看见千秋与楼碧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有这种庆幸。但是他又会想,虽然对于他来说楼碧是个不可饶恕的男人,但是对于女人来说确实个极有魅力的男子吧?不少字小姐和这等男子常常见面的话,却是能心如止水,面色不动,出了说小姐对于男女一道没有开窍之外,应该没有其他解释了。
如此一想,曹谨又有点哭笑不得。
千秋自然不知道曹谨在担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是一边在想着今日里沐王爷府上会发生的好戏,然后带着这等愉悦的心情,天马行空地下棋。
这棋,下得自然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且是输定了的。
“小姐,又要吃掉你九个棋子了。”楼碧笑眯眯道,修剪的整齐漂亮的手指将黑子从棋盘上一粒一粒拿起来丢入盒子盖上,这等话语在人听了都无法生出脾气。
不过千秋的心本来就在棋局之外,也没指望着能从楼碧手中赢下一局两局,便用手指扣了扣棋盘,道:“再来吧?不少字”
话音刚落,一粒黑子便落在了固定的星位。
楼碧的动作很快,就算再开许久之后,都不需要怎么思考。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笑眯眯地看着千秋落子,然后跟上,也不说其他话语,因而两个人之间都是静默的,一旁看着的曹谨和小黛,心中都想道,这楼公子和小姐都不是正常人啊。
很快千秋的黑子又陷入了白子的包围圈,千秋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得却不是自己又输了这样的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恶趣味,之前想着应该让你去接近司马诚的,要说明慧公主要是知道了她输给了一个男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楼碧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那小姐缘何没有将我送给他呢?”
“嗯大概是想要见着你对付明慧公主吧,要是你能将他们两个都拿下的话,就更好了。”千秋低低笑了起来,接近其中一个,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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