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自己是跟到了芸阁,自己并没有打草惊蛇,蓝天天若是要把钥匙交给他们的话,一定会去芸阁。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1)
想起蓝天天那日靠在自己怀中,她的渴望自己相信她的眼神,他到现在还是愿意相信她,也许她是有苦衷的,比如说他的亲生父亲不允许她背叛于他。
他跟自己说要相信她,但也恼她,为何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与自己商量。最重要的是,国库钥匙,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必须得夺回来。
外面的雨似乎愈下愈大,秦煜没有理会,吴学谦带着侍卫也紧紧跟其而后。
蓝天天揣着紧张的心来到了芸阁,她却不知道身后跟着都仁。都仁一直在屋顶,淋着雨,那壶浊酒也被他饮尽,见蓝天天奔向殿外,他亦步跟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仁的身后又跟了两个黑衣人,两黑衣人本是要跟着蓝天天,却见都仁也跟了出来,于是他们只于跟在了都仁身后。
黄雀后面又是什么?老鹰!跟在最后的便是秦煜一行人。
一条路,四行人,一个目的地。
来到芸阁,那里的废墟在进行改建,那日送信给自己的男子就叫朱孝吗?信上只是说朱孝在芸阁而已。
木棒敲三声?那到底是叫自己喊出来还是用木棒敲三下呢?不管了,蓝天天在门外抓起两根手腕粗的木棒。
咚,咚,咚,三下。
过了许久后,没人。
又丢下了木棒,蓝天天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敢喊太大声:“木棒敲三声,木棒敲三声”
突然,蓝天天被背后一人捂住了嘴。
“七小姐,别叫,是我朱孝,暗号是叫你敲出来,而不是叫你喊出来。”
朱孝一副很无语的表情望着蓝天天,他刚刚正是听到了三声木棒声才出来的,没想到就见了到她现在如此四周乱喊。
“朱,朱孝。”蓝天天第一次叫这个名字,有些不自然。
稳了稳狂跳的心,蓝天天把表情放得很严肃,她从怀中掏出了,黑色石坠交到朱孝手上,急急道:“你赶快把它交到丞,我父亲手上,这是我刚刚趁昊日王沐浴的时候偷来的,相信他很快就会追来了,你赶快走。”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2)
‘咻’的一声,秦煜突然如鬼魅一般站在了蓝天天的背后,他望着男子匆匆揣入怀中的黑色石坠,握着剑的手一紧,她真把钥匙给对方了。
一股被欺骗的恨意从他心底窜升,事实摆在眼前,她出卖了自己对她信任。
那嗜血的表情,让朱孝一震,蓝天天也感觉到后面有人,一看果然是秦煜,那么时间刚刚好了,现在是要让朱孝相信这石坠是真的咯。
秦煜抽出剑,在雨中,萧萧寒风,加上小雨,他的心比这天气更凉。
“拿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是任谁都可以听出那字字的坚定。
这时,蓝天天猛地转过身抱紧了秦煜的腰身,朝着朱孝大喊道:“朱孝,你快跑,把钥匙交给父亲,届时再让他救我。”
朱孝皱眉望着蓝天天,她
只是慢慢退了两步,朱孝转身欲逃,蓝天天也死命地抱着秦煜,反正那钥匙是假的,他追不追都无所谓,而且抱着他好舒服。
“该死的女人,松开!”怒吼。
“不松!”
“让开!”咆哮。
“不让”死赖。
躲在暗处的都仁只是睁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淡淡一笑,其实皇兄好幸福。
突然,秦煜一怒,一手抓起了蓝天天的后衣领,用力一扯。对她只有用这一招,蓝天天又被提了起来。
毫不留情,秦煜瞪着蓝天天,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
‘啪’的一声,蓝天天被甩了出去。
“啊哦!”
蓝天天痛得大叫一声,不是故意叫出来的,她抬起左手,大拇指靠掌心的根部已经汩汩流出了鲜血,伤口很深,仿佛已经深能见骨一般。
秦煜没有理会她,直接追上了朱孝,抽剑刺了过去,朱孝身形一闪躲过了他的招式。一招不成,下招又起,秦煜跃身再次刺向朱孝。
蓝天天见他杀心聚起,不能,不能让他把假的抢回来,蓝天天爬了起来,欲冲过去阻止,这时朱孝中了秦煜一剑,当秦煜欲一剑取了对方生命时。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3)
“啊!不要!”蓝天天一声巨吼。
她看到了突然窜跃到秦煜身上的两个黑衣人,这一声是她故意叫得如此大声,一是为了让朱孝逃出秦煜的剑;二是为了让提醒秦煜背后有人偷袭。
而当秦煜见到黑衣人时,已经稍稍晚了一秒,对方的掌已经劈向他,他及时一退,虽然中招,但并无大碍。
两黑衣人显然是来助朱孝的,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暗示了一下朱孝,要其快些离开,然后又以猛烈的攻势袭向了秦煜。
黑衣人本不想暴露出自己,他们本还跟在都仁的身后,在看到蓝天天演出的那一场戏后,他们也相信了,相信蓝天天还是帮着她父亲的,不然她不会如此拼死的抱紧秦煜而助朱孝离开。
但他们哪知道其实是蓝天天那个小色女迷恋人家的怀抱,故意如此抱紧秦煜的。哪天若是蓝天天知道自己犯花痴也会得到如此大的好处,只怕她以后的伟大理想便是色遍天下美男了。
黑衣人的功夫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两人的配合完美无缺,倒让秦煜一时分不开神去追朱孝。
暗处的都仁见皇兄应付这两黑衣人,还分心去追朱孝,本来两黑衣人的突然出现让他惊愕,怕秦煜会吃亏,他不得不显身。
加入了秦煜,秦煜见是都仁,他立即开口大声道:“这两人交给我,你快去追石坠,一定要追回来。”
都仁犹豫了一下,他望了一眼蓝天天,他知道蓝天天的意思,本就是想朱孝把钥匙交到那个蓝重光手中,好让那个谋反的老头自信过头,当以为自己人力财力充足时,再与秦煜发生下面冲突。
然后,当他去看国库时,原来所谓的财力只剩下一把假的钥匙,就算他不被气死,也再无能力与秦煜对抗。
又见秦煜的态度坚决,他道了一句:那你小心!只好追着朱孝而去。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4)
当他确字秦煜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时候,他‘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追个屁啊,只是配合着蓝天天做样子给他皇兄看看了。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把大家都玩弄在股掌当中,不乱是敌是友,就连自己知道她的阴谋,也很无奈的被她操控自如。
胡乱地扒着地上的枯草,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只怪那个女人太特别了,为什么她要是皇兄的妃子,为什么她会爱上皇兄,为什么让自己遇上她。
也许是喝了些酒,平常嬉皮笑脸的他,不再掩饰,一个人的时候,独自流露出了内心压抑着的真正情感。
蓝天天紧张地望着秦煜与黑衣人的对决,少了份分心,他不再被动,攻势愈来愈猛,只是速速的二十几招,对方已经败下阵来。
这时吴学谦带着护卫军这才匆匆赶来,两黑衣人见优势已去,聪明的施下暗器后,急急逃离。
秦煜没有再去追两人,而是冷冷地望着蓝天天。
时间就像静止般,蓝天天突然感觉好冷,摸了摸身上,原来雨水已经浸透了全身,而手掌处也流了不少血。
她站了起来,纯纯地笑着走向秦煜,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她可以告诉他一切了。
“喂,冰”
“把王妃关入地牢!”他打断了她的话。
暗处,有两双眼睛在望他们,是刚刚逃跑的两黑衣人,他们又转了回来。
只留下这么几个冷冷的字,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也许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语毕后,他没有给蓝天天任何解释的机会,留下一片冰霜,绝情的转过身朝着刚刚都仁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知情的他,当然会把那假钥匙当真钥匙一般看,这也是蓝天天不告诉他实情的原因,只有这样,敌方才会相信自己给的是真钥匙。
“喂,冰山,冰山啊痛死我了别抓我”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5)
蓝天天的声音在秦煜的背后萦绕,那句‘痛死了’,让他心一绞,他有看到她手掌的血,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
而当他飞奔追向都仁消失的地方时,在转弯处,他居然看到都仁个孩子一样,在地上胡乱地拨着草,还时不时的在地上滚几下,他似乎以此种幼稚的举动在发泄着什么。
“人呢?我叫你追的人呢?”
秦煜皱眉,他都二十一了,怎么还如此小孩脾性。
“啊!”闻到声音,都仁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臣弟,追,追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逃向哪里了。”
都仁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吞吐,也许是因为他扯了谎,最近跟着那个女人,自己说话的次数愈来愈多。
“没追到,你就在这里耍孩儿性子?”
秦煜气愤地吼道,那时候叫他学功夫,他不学,偏偏跑到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去学毒,现在连个人都追不上。他这小孩子脾性到底要何时才成熟?
看来,得给他讨个老婆在家管着才行了。这是出于公,也出于私的想法,也许后者居多。
由于反抗,蓝天天被护卫军架了起来;
而吴学谦拧着眉头,王平常爱煞了这个小王妃,如今见她受了伤,为何还要把她关押起来,而且还是地牢。而并不像平常一样只是给她一点小惩罚,囚禁囚禁一下便没事了。
难道王妃真是蓝重光的人,王身上的黑色石坠真被她盗去给了敌人?有些事做为属下的不能管太多,吴学谦不得不把蓝天天关入地牢。
这该死的猪头,居然不听自己解释,那时他答应了,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会相信自己。可是现在呢,而且不给自己一丝发言的权力,就这么被他打入了地牢。
“吴统领,你帮我告诉那冰山,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我是为了”蓝天天望了望护卫均以一种好奇的目光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她一下又顿住了要说的话。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6)
“王妃,国库钥匙那是何其重要的东西,这次臣也帮不了你了。”吴学谦把牢门锁上,无奈地望了一眼蓝天天,没想到她真偷了王的钥匙献给了反贼。
“吴统领,不是那样子的,你听我说,恩”当护卫军又用刚刚那种眼神望着她的时候,她又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里。
拉长着脸委屈地望着楼梯口消失的队伍,蓝天天鼻子一红,似乎就要哭出来。
这混蛋,居然把那时对自己的誓言望得一干二净,都说了,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应该相信自己的嘛。
现在帮他做了一件大好事,他倒好,听都不听自己的解释就把自己关在这个鸟不拉屎嗯
蓝天天睁着大眼仔细地打量着周围,天啊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吸了吸鼻子,好大的霉菌气味,这里能住人吗?
“喂,吴统领,这里能住人吗?”
“喂,光线太暗,能不能多点盏灯?”
“啊,稻草?坐牢也应该给个床啊!”
“现在是冬天耶,吴统领,你不帮忙拿张厚被吗?”
“我受伤了耶,不给我拿点药来吗?有点人性好不好?”
“最好还能拿本书来,这样可以打发时间。”
“啊啊吴统领,这里有老鼠,啊啊能不能帮我捉掉。”
“”
“到底有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啊”
蓝天天终于嚷累了,有气无力的窝在最中间那张石板搭的稻草床上,生平第一次,她‘做好事’落得如此狼狈。
握着自己的左手,伤口到现在还未处理,那道口子看起来好深好长,好狰狞恐怖。如果留下疤痕,那么,死冰山,你死定了。
“阿嚏,阿嚏,阿嚏”
蓝天天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这时她才感觉怎么这么冷,身上刚刚淋了雨,到现在还是湿的。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7)
“阿嚏,阿嚏”
“阿嚏”
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身子,似乎这样就会暖和一些,可这是冬天啊。
蓝天天开始回想着秦煜在下令关押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好冷,比现在还要冷上几度。只有不相信自己才会露出这个表情,是不?当然,那表情中参杂着恨意。
他为何不听自己解释,望着手上的伤口,他居然如此无情,把自己丢沙包一样的甩出去。
嘟着嘴巴,蓝天天委屈地望着地上,吴统领好心为自己留下的唯一一盏小油灯,突然她感觉自己就如这盏小火焰,脆弱到随时都可熄灭。
迷迷糊糊,蓝天天再也熬不住困意,穿着身上的湿衣沉沉睡去
天迹已经泛起鱼肚白,秦煜没有打灯只是抱了一床棉被,凭借自己的内心,亦是漆黑他也能稍稍看到路。
望着卷缩在石床上的人儿,那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一绞,轻轻地掰过她的小脸,眼角带着浅浅的泪痕,她哭过?
拿出带来的药,他小心地为她清理着伤口,生怕弄醒她,他点了她的睡穴。
那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看在他眼底,内心又一阵抽搐,当时他是焦急加气愤,平常她从未如此抱紧过自己,却为了放走自己的敌人第一次那么‘深深’地抱着自己。
所以,甩开她的时候带有一丝惩罚。
包扎好后,他发现她身上居然是湿的,而且还冷得发抖。犹豫了一下,他开始接下来的动力,解开蓝天天的腰带,然后一件一件
只留下女子最后一层裹衣,秦煜用棉被把蓝天天紧紧的掴了起来,在牢里另烧起一团柴火,他把蓝天天的衣服放边上用架子架了起来。
做好一切后,秦煜望向那煽小小的窗外,天已经亮了,他又走到蓝天天身旁,蹲下。
把她额迹的发丝挑到一边,他望着那张小脸,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国库的钥匙给敌人,明知道那钥匙对自己很重要。
天将降大任于‘医妃’也(8)
他相信她,能相信吗?虽然质疑,他还是愿意相信她;哪怕她真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发现自己会心甘情愿。
父王说得没错,女人是一种可怕的动物!
“我相信你,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