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以此刻苏苏的身份,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表明所居何处,就算她不要自己的名节,也要照顾下姜尚的名节嘛= =!
以“族中成年礼必须到凡间试炼为由”,苏苏和兔子一起咬着爪子眼泪汪汪的45度仰望姜尚,“在凡间我们只认识你一个,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忍心让我们俩无处容身露宿荒野吗~”
姜尚:“”
一番死缠烂打+泪眼攻势终于成功的被收留,作为昆仑的黑户还披着一身闪亮亮的美少女人形,苏苏平日多待在别苑内鲜少出门,至于兔子,则借着原形之便,常常天刚一擦亮就到昆仑各处实地考察去了。
向来平静无波的生活被她强硬的打破,姜尚如今除了教会年幼的狐族少女走路,还要开始教她游走人间必须遵循的世事和秩序。
“姜尚,”她摇摇晃晃的在姜尚进门时扑上去,“你回来了!”
他双手在她跌倒前及时接住她,“嗯,我回来了。”
她歪头看他,“今日有学到什么有趣的术法吗?”
“嗯,正在研习阴阳之术。”道门修仙为:纳外气、养内气、和阴阳、通经络、并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以达到天人合一、天人相应的进境。
苏苏对这些修仙之法不感兴趣,她双手勾住姜尚的臂弯,“白日你和兔子经常不在,原本原形时还能次次撞见你师妹,但近来我再也没见到她,别苑中只有我一人,实在很无趣啊。”
姜尚只得苦笑
想起苏苏暂留在他别苑的隔日,他卯时正要去玉虚宫时,突然从西面的厢房传来苏苏一声惊呼。
昆仑自古妖兽盘踞,虽有结界,但法力高强的妖兽突破结界攻击术士的事也时有发生,不由心中一凌,往厢房赶去。
“苏苏!”
猛一推开门,他霎时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玉立在浴桶中,衣裳尽湿一览无余,她上裳已褪到腰间,浑圆的酥胸被湿润的长发半掩着,隐约透着一点粉樱,长长的青丝饱浸了水汽闪烁着柔腻的光华,随着紧贴着身线的小裳没入腹下,奈何此刻她正抬起脚,一只雪白的纤足踩在浴桶外的矮几上,从他的角度,正正看到被高高撩起小裳差点开到了腰间,怎的是惊心动魄的香艳!
他忙迅速转身,“失礼了。”
“姜尚,你别走”身后的少女叫住他,不知是此刻的情境太过暧昧,先前清澈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柔媚。
他站在了,却不回头,只守礼的道,“男女大防,你有何事?”
身后沉默了半刻,在他抬脚想离开时,她丢脸又尴尬的声音才响起,“我我不懂得怎么穿凡间的衣服”
饶是淡定如姜尚也不由有些头疼,“你来时不是穿着一件红衣吗?”
她似丢脸至极,开始抽抽噎噎道,“那是那是族里的姐姐们为我穿上的,我法力低微又不懂得变衣服凡间的衣服曲曲绊绊的,我怎么也学不会”
姜尚忍不住扶额。
“我现在又变不回原形,又不懂得穿衣,你你莫不是要我光溜溜的出去吧?若是那样的话虽然没有毛到处跑很奇怪,但是也并非不行”哇哈哈哈哈~我就不信你敢让我去裸奔!
姜尚只觉得越发头疼,“苏苏”
少女惊喜的声音从背后想起,“你愿意教我穿衣?”
“不是”
“那你是想要我裸奔?”
姜尚:“”
他越发觉得收留了她是个大麻烦,他平静的生活开始被搅得一团糟。
在那短暂难挨的时间里,他回房取了件早年的衣裳给她,同时用黑布蒙住眼,为她穿衣。
“这样也可以吗?”她暗暗咂舌,若自己蒙了眼,八成会穿的七零八落。
他没有吭声,只远远的隔开彼此身体的距离,除了指上的衣服之外,严谨的避开肢体接触。
实在是太打击身为女人的自尊了》口《
苏苏干脆一发狠!嗷呜一声化身为狼作脚步不稳状用力扑倒他!
浴桶“砰”得重重一声,被苏苏的大动作撞倒,姜尚眼上的黑布被碰掉,在摔倒前伸手往苏苏肩上一带,以免她一头撞上旁边坚实的浴桶,摆在浴桶旁的矮几和洗漱用具如多米诺骨牌般,霎时跟着接连掉落
只听一阵嘈杂的乒乒乓乓声过后,室内稍稍安静了几秒,苏苏趴在姜尚胸前,和他四目相对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哐当”一声被大大打开。
“姜师兄你在这儿吗,刚刚在外头都没找到”
吴侬软语嘎然而止,小师妹看到衣衫不整,正和一个近乎半裸的少女抱在一起的姜尚,瞬间苍白了脸。
姜尚见房门大敞,苏苏又近乎裸裎的纤细身子,不由以袖半遮住她,对小师妹道,“快把门关上。”
她喉中细细的呜咽一声,捂住嘴,飞快的带上门后转身奔出他的别苑
待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苏苏低垂下头,“对对不起”
姜尚没有吭声,只面无表情的起身,突地手臂一紧,低下头,便发现少女伸出手紧抓住他的衣袖,仰起头看他。
“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他低声道。
“你师妹是不是误会你了我这样是不是破坏了你们,我”
“我与她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你不用多想。”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时间很短,只停留不到一秒便移开了,“没关系的,苏苏”。
她便也松开他的衣袖,让他重新帮她穿上了衣裳。
只不过从那日之后,小师妹就再也没有入姜尚的别苑一步。
有关她是不是早已知道小师妹每日清晨都有唤姜尚一道修业的习惯,故意选在那个时刻发威已是个陈年旧谜。
对于以如此突然而决绝的方式迅速重创另一个女子的暗恋,苏苏只是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像我这般柔弱的人怎会做出那种事呢。”
第十一、二章
第十一章
适应或者说是让姜尚适应了有她的生活,苏苏便毫不松懈的将目标转向纣王,严格要从小督促教育他,让他养成戒色理性的好习惯。毕竟对妲己本人发情是可以理解,但饥渴到连雕像都不放过,她就不得不感慨下纣王的涉猎之广喜好之彪悍。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苏苏待昆仑的生活一稳定,便趁着姜尚白日修仙之时,变回原形飞往帝都——沫。
与后世北方的粗犷,江南的靡丽相比,商的建筑群充溢着原始的雄浑壮美,帝都城门内连绵的楼阁屋舍皆是统一的朱红色底墙,其上绘有繁复的彩绘壁饰和勾连纹图案。世家贵族,甚至有奢靡得以大理石为原料,修筑府邸。
苏苏在王宫兜兜转转了半天找到纣王时,他正跪在宗庙内,眉目藏在阴影中,透着远超同龄少年的锐利锋芒。
“殿下,您就向陛下认个错吧,再跪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一旁的宫人伏趴在他身前,连连恳求。
他只冷冷地道,“我为何要认错,你就去回父王,于我而言,那堆空壳根本受不得我的跪拜。”
宫人吓白了脸,“殿下!这等渎神之言万万不可说!会引起天罚!”
“天罚?若真有神明真有天意为何要纵容那些蛮夷蹂躏我商汤子民,若真有天意为何又有瘟疫横行水患成灾?既然有神,为何要年年享受丰厚的祭祀,收下了祭品却依然对这些灾祸无动于衷。”少年一字一句道。
宫人几乎要吓厥过去,“殿下,莫要再说,莫要再说了”
自远古起,历朝皆唯神至尊,这是个由神统治的时代,即便这些神已退出历史的舞台,但神威依然牢牢的烙印在所有人心中,代代传承。
这个时期,小至个人大至国家,所有的大小事宜皆是由卜、筮,请示神的旨意,才做下最终的决定。是以巫者和祭祀的权利,有时甚至会凌驾于国君之上,在这绝对的神权面前,国君的意见也不过是起到参考作用罢了。
身为未来的君王,此刻年幼的纣王胆敢挑衅轻慢于神,无异是惊世骇俗。
苏苏搓搓下巴,对这少年纣王倒有几分另眼相看。
“退下吧。”少年并不知道暗处有人在窥视他,只朝宫人挥袖道,“你便告诉父王,我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也决不认错。”
噢噢,多么有个性的孩子。
苏苏耐心的又等了片刻,直到那啰啰嗦嗦的宫人退下后,才隔空开口:
“你当真不信鬼神?”
他一惊,下一刻便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美则美矣,可惜戾气过重。苏苏没有直接回答他,却是慢慢从暗处踱出
少年瞪大眼
仿佛连黑暗皆能驱散,他盯着这头毛色纯正得近乎月光般透亮的白狐,不明因由的笃定它正是数月前那只可恨的白狐,“你是何方妖邪,总纠缠本殿下所谓何事!”
纠缠?
苏苏好无辜,她又不是自愿想与你这毛头纠缠,她也想换一个猛男纠缠啊。
“我应该不算妖邪吧。”苏苏走到纣王脚畔,“你现在看到我,是否相信鬼神的存在了?”
纣王无疑是个太过骄傲的人。在她主动挨近时身体蓦地紧绷起来,却始终没有移动过一下。
苏苏歪头看他,“你怕我吗?”
他熊熊道,“妄想!”
“真是有勇气的小家伙。”苏苏摇头晃脑,也许是狐狸的皮囊太过可爱,没多少威慑力,一开始的惊异过后,见她未有什么行动他就慢慢放松下来。
“妖怪都是长你这副模样?”
她思考了下,“大多数吧。”她见过的妖怪其实不算太多。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他表情越发轻松起来。
苏苏翻了个白眼,她该说对不起广大的妖怪同胞,破坏了他们可敬可畏的形象了吗。
“你见过神吗。”
“算没有吧。”神哪里有那么好见,平日在昆仑仙山上见到的,也多数是修仙者。真正的神,她尚是魔体,怕被冲撞了,等到她修炼成仙狐了,总会见识到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就算有神,凡间的灾祸他们也依旧是视而不见吧。”
“那是天意,神不能插手。”
“既然如此,那他们还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们的祭祀,只是一句天意不可违就可以了吗?”少年纣王不得不说是这个时代的愤青先驱,“那他们有何资格占据统治地位,我为王,为何不能以我为尊。”
此时的政权是神治,他无疑是一个充满野心,想要彻底压制神权,将天下全部捏在掌中的未来君王。
苏苏低声咕哝一句,“这样的日子总会到的”
在未来,无神论者,科学教育是人类进程的主流。但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意识清晰的提出这个观念的纣王思想超前,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不满神权凌驾于他之上,欲一统王族的权利。
苏苏耸肩,“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很显然,并不适合于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少年所特有的固执和骄傲在他身上一览无遗,更甚于由于他的尊贵身份和天资聪颖,他的骄傲混杂着野心与势在必得。
苏苏未再开口,只团起尾巴抱在怀中,先不直言打击他,等混熟了再潜移默化吧。
他便也沉默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你们妖怪平日是吃人的吗?”
“不一定吧。”苏苏想了想,“我就从未吃过,认识的妖怪中偶尔有吧,算是尝鲜,毕竟人也不是特别的美味。但也有一小部分的妖,对人肉特别有执念?唔,就勉强用执念来形容吧。”
他咽了口口水,“那你日后也会像其他妖怪那般吃人吗。”
“并不是所有妖怪都要吃人,这个算是各人口味吧。”苏苏静静的看他,“对于其他妖怪而言,人只是食物,他们不喜欢吃,也许是没有兴趣或者是味道不合心意,对于食物的想法并不十分关注。但于我而言,应该说我喜欢人,所以不愿意吃人吧。”
少年沉默了一下,“你真是只奇怪的妖怪。”
“谢谢,你也是个奇怪的人。”
少年忍俊不禁,过了片刻后道,“我可以摸摸你吗?”
那莹白的近乎发光的皮毛,摇头晃脑的说话,团着尾巴的模样着实可爱。
苏苏犹豫了下,左右取舍了几秒,伸出一只爪子,傲慢的抬起尖翘的下巴,“我可以允许你抚摸一下我的爪子。”
“”
数十年后,在纣王与周武王那场历史上规模空前的战争中,周武王在《尚书·牧誓》中开列了纣王六大不可饶恕的罪状,这便是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武王伐纣之战,同时也是众神在人间最后一场参与历史进程的封神之战。
此后,凡间再无众神干预。
而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周武王罗列的纣王最大的罪责正是——怠慢祭祀不敬神明。
昆仑
十日后他要重开炼炉,姜尚回别苑取了芥子袋欲上玉虚峰采药,回别苑时发现苏苏不在,兴许和兔子外出玩耍去了吧
只是想到她那般性子,他踌躇了下
“姜尚!”
苏苏未想到回来时正巧与姜尚不期而遇,不由暗暗感慨幸好她早已变回人形,未露馅。
“兔子不在吗?”
“它继续修行,”苏苏道,“兔子这次罕见的认真啊。”
姜尚点了下头,“你与它何时自立门户。”
苏苏立时停下脚步,“你要赶我们走?”
姜尚道,“毕竟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屋之下,于礼不合”
“现在我和兔子还未成年,法力低微,随时会被其他妖怪采补掉,若是留在昆仑,在你的庇护之下还有一线生机”少女幽幽地望着他,“你当真要赶我们走?”
姜尚窒了下。
她突然偎入他怀中,双手抱紧他,抬头看他,“你真要我死?”她用的是‘我’,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死缠烂打了。
他向来冷心修炼,并非未有女子爱慕他,但饶是其中最大胆的小师妹,也做不到像眼前的少女这般大胆。他退开一步,双手握住她纤巧的肩微微拉开距离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怎么连抱也不想抱我。”她重新扑回他怀中,小脑袋耍赖撒娇般在他怀中讨好的不住蹭阿蹭,“从前你明明不是这样,从前你明明都常常抱着我,给我顺毛,陪我谈天”这般亲昵的动作,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