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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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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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只要有时间,我都要去香港自由行。不为采购化妆品,不为购买奢侈品,也不为吃喝玩乐,就只为去它那里的各个书店里看看各种新书。因此,我的旅行箱包里每次回来,采购最多的就是书,各种各样的书,当然,最多的还是在国内被禁、甚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的书籍。
  我最爱看这种在国内目前来说还发行不了的书籍。因为这些书的内容够震撼、够刺激,也够抨击我的心灵。不管这些书的写作者写出的东西是否正确,或者看法有所偏颇,我都想要看看。因为一件事情,老听一方的说辞说是不对的,总还要听听其他人的说法与见解。至于究竟其中的对错,还是要在听取过双方的意见之后,再靠每个人自己的头脑与心去判断。
  这本书的功用恰在于此。龙应台的文章风格与功力,相信凡是看过她写的其他文章的朋友都会心里有数。这是一个很有思想与见地的女作家,因此,当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用尽了心力,写出了这本等于是寻找自己的根的著作时,每一个看过它的人,只要用心看过它的人,都会被深深感动,心灵深处的震撼也是无与伦比的。
  推荐大家看龙应台的这本书,也是想让大家能和我一样有些共鸣与同感。若是大家觉得没有时间和耐心看书的话,还可以看看两本以图片说话的书,书名叫《国家记忆》。这本书分成两本,前几年出了一,今年五月的时候刚出了二。
  书内选取的图片全部来自美国国家图书馆的几万张照片,看过这些照片的话,相信各位就能更为直观的了解到那段战争岁月的历史。在那些真实的镜头里,你可以看见无数中国人即便在最艰难、艰苦的条件下,依然能够笑得很灿烂的面对镜头,依然可以高高举起他们的大拇指,对着镜头表现出抗战的坚定决心。无数个普通人的淳朴的笑容,最是让我感动。其实,中国人,那个年代的中国人,真的是非常善良与单纯的,总是叫我这个几十年后的年轻后辈感到汗颜无比。
  所有的照片都是在四十年代初期,由美国通信兵部队的士兵在中缅印战场上拍摄的。感谢那些记录下当年那段历史的美国通信兵吧,因为,如果没有他们的拍摄,无数的中国人,即我们这些后人,是根本无法得知并且想象我们的祖辈们,是在怎样严苛的环境下坚持抗日的。真心感谢他们,为今天所有研究那段历史的人们提供了多么珍贵的影像资料。
  那应该是中国人与美国人相处的一段蜜月期吧。美国士兵与中国士兵,美国士兵与中国农民,美国士兵与中国孩子一张张照片,一个个画面,表露出来的信息都在告诉我们,这些曾经在很长一段年月里,被抨击成“美帝”的洋鬼子们,其实也是帮助过我们中国人的“朋友”!确切的来说,当年若不是美国人提供的武器装备,哪怕是国;民党的正规军,也不一定有像样的武器去与穷凶极恶的小日本打仗。
  即便老美们提供武器的目的本就不是出于好意,也不是为了支持中国人抗战,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他们当年的确结结实实的帮助了我们一把,也有许多的美国士兵战死在了中国的土地上。过,不能饰非,功,也不能抹煞。这一点很重要。
  
  今年,若是有机会有时间的话,我想去台湾的土地上随便走走,看一看这个神奇而又有些神秘的地方。我最想要去的地方,除了台北故宫、诚品书店外,最想要看看的就是留有老蒋痕迹的地方。
  我的母亲祖籍宁波,因此,我的身上也是流着半个宁波人的血液。宁波与奉化的实际距离并不遥远,今天的奉化早就被归在了宁波市辖的大行政区内了。作为老蒋的半个同乡,若是我是个男儿身,当年参军的话,搞不好就是属于老蒋的浙江嫡系部队。
  因此,假如今年我有机会去台湾的话,看看这位终身都回不了家、客死他乡的半个同乡,在他的陵前或是纪念堂前发发感慨,说上一两句不太正宗的宁波话给九泉之下的他听一听,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吧。
  话说到这里,已是赘述千言了。希望我的絮叨,和漫无目的的胡言乱语不会影像了大家看文的心情。一个人写故事是寂寞的,需要长足的耐心和信心。但是,只要有了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这条孤独的道路,也会变得多彩起来。我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谢谢你们。真心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这篇絮言里因为有了太多的敏感字眼,先是被锁,终于不得已,我只能被迫删除了部分内容,以至于这篇絮言读起来可能有些连接不上,希望大家不要介意。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言论自由吧。很无奈。。。。



☆、第五十五章

  南昌,江西省省会。东依鄱阳湖,西傍赣江,内有浙赣铁路,外有城郊机场。它是第三、第九战区战略物资转运的重要基地,此地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中日对战,这个城市的地理位置与军事要塞的重要性更是体现的一览无余。
  武汉失守之后,南昌在军事上的重要性牢牢的吸引住了中日双方军队高层的目光。他们都知道,这个城市,中国必须坚守,而日本必须攻占。因此,不论是中国,还是日本,双方都将新一轮的军事筹码压在了南昌上。于是,一场异常艰苦卓绝的争夺战,就在这片古老的赣江大地上开始了。
  
  “轰轰轰”
  大炮的轰鸣声与炸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在鄱阳湖南岸上响起,飞溅而起的沙石、土块、还有一些血肉模糊的人体组织如同下雨一样的从天上落下,掉落在中方守军的阵地上。为了度过鄱阳湖的入口处修水河,日军在河对岸架起了200余门大炮,无数挺机关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着守在修水河南岸的中国军队阵地,子弹一通通的狂扫而去,“哒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日军指挥官野狗一样的狂吠,中国阵地上的工事被摧毁殆尽。
  守在阵地上的中方军队是罗卓英指挥的第十九集团军下辖的第三十二军七十六师的数个团。炮火猛攻之下的南岸阵地上,守军的伤亡惨重,原有参战的几个团已经在连日的战斗中消耗的只剩下五个尚可成建制的营。眼看着部队的伤亡还在不断的递增中,作为师长的王凌云看不下去了,他再也无法让自己呆在后方相对安全的掩体中,仅有望远镜观察战场、指挥战斗了。他要到第一线去,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
  他刚要走出掩体,就被身边的几个副官给死死的拦住了。他们拼了命一样的劝阻师长,纷纷焦急无比的进言道:
  “师长!师长!前线太危险了,连工事掩体都被敌军的炮弹炸光了,您要是上去了,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军心可就要大乱了啊!”
  “是啊,师长!您不能意气用事,要三思啊!前线的将士们还要靠您指挥战斗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那么多弟兄可还该听谁的去啊!师长!”
  王凌云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迟疑着。就在副官们以为苦劝似乎终于见效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桌上响了起来。王凌云飞快的一把接起电话,刚喊了一声“喂”,还没听见对方讲话,就只听见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声大炮的爆炸声。他冲着电话大叫了好几声,几乎把嗓子快喊哑了的时候,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声急促而焦躁的求援声:
  “师座!师座兄弟们,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南岸西线的阵地已经被小鬼子突破了,我们东边的阵线快守不住了!师座!师座,请下令撤退吧!我们,我们伤亡太大了”
  “顶住!顶住!一定要给我顶住!我已经新派了三个连上去支援你们,你们再撑一会,再撑一会!”
  王凌云嘶哑着喉咙冲着充满嘈杂声的电话大吼着,眼睛里早已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睚眦尽裂的要求部下一定要守住修水河南岸,因为他知道,如果阵地被突破,日军通过修水河度过了鄱阳湖,那就意味着守卫南昌城的第一道防线将溃于一旦,战局将发生无可逆转的变化。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日军度过修水河,必须要将他们阻击在河对岸。
  “师座!师座”
  在又是一阵刺啦刺啦的刺耳杂音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师座再不撤退的话,我们团,我们团的最后一点种子就要全打光了啊!师座!小鬼子他妈的不要脸,打过来的炮弹里有毒气弹,好多兄弟,好多兄弟都中了毒气弹,死得很惨啊师座,我求求您,您就给咱们团留下最后一点种子吧轰轰嘟嘟嘟”
  电话筒里先是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再接着就是断线的嘟嘟声,一切都断了,什么都没有了!
  王凌云的手颤抖着,死死的捏着不断叫着嘟嘟声的电话,仿佛要将电话柄给捏断了。手下最能打的心腹爱将就这么消失在了敌人的炮火之下,生死难料。想到前线上的弟兄们一个个的全倒在了阵地上,想到他们在小日本毒气弹的折磨之下,痛苦的死去,他的眼睛被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逼得通红,面上的表情绷得死紧,一双虎目更是瞪得像要吃人。
  “我操你姥姥!狗日的小鬼子,老子他妈的要跟你拼了!”
  王凌云突然将手里的电话狠狠的往电话机座上一摔,口中大骂着,从桌上操起一把机关枪,将身上披着的风衣一把甩在了地上,卷起了袖口,提着枪大步朝着掩体外走去。两位副官又要上前阻拦,被他用力的推开,他举起手中的机关枪,对着两位副官一笔划,怒骂道:
  “老子要去教训那些黑了心的狗东西,他妈的你们再敢拦我,别怪老子手里的家伙翻脸不认人!”
  骂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他的警卫员不敢怠慢,连忙提着枪,飞快的跟在他的身后,猫着腰,小跑着出了掩体。两位副官苦笑着摇摇头,一个连忙打电话给警卫排,命令他们立刻跟随师长一起上前线,另一位也没有再迟疑,拿起了自己的枪,飞快的冲进了掩体战壕,追随着师长而去。
  
  “咳咳咳咳咳咳”
  南岸阵地上,硝烟弥漫,熏得人不但睁不开眼睛,甚至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无比。在阵阵伴随着爆炸声扬起的烟尘中,夹杂着一些闻起来刺鼻、令人头晕恶心的气味。很多战士都被这种气味给熏倒,身体瘫软,纷纷丧失了战斗力。这些气味就是来自日军发射过来的能够摧毁人体神经中枢的毒气弹。
  人一旦猝不及防,吸入了过多的这种气味,大脑神经受到了破坏,进而使得整个身体功能丧失。首先就是头晕、恶心,紧接着就会呕吐不止,脸色发黑,身体抽搐,最后就是口吐白沫在痛苦中死去。即使只是吸入了一点,同样也会造成头晕、恶心等程度较轻的症状。若是这种症状发生在交战中的士兵身上,那么中毒的一方等于失去了战斗力,只能躺在原地,被飞来飞去的炮弹与子弹击中,最后的下场就是等死。
  傍晚时分,天色已暗,激战了一天的修水河两岸暂时有了短暂的宁静。阵地上还弥漫着尚未全部散去的硝烟,包括那些能够致人死地的毒烟,倒伏着许许多多已经战死的将士们遗体,散布着零乱的枪械残骸、弹药空匣、工事废墟,还有一堆堆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黑红色的肉块。
  幸存的最后一些守军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用沾了水的布条裹住了自己的口鼻,勉强当作防毒面具来抵御毒气,可毕竟不是正经的面具,因此抵御效果差强人意,有些身体稍弱的士兵们还是被毒气熏得身体发软,只能倚靠在泥泞的战壕里直喘粗气。
  天空中从下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势虽不大,但很绵密,很快就已经将人们的身体全部打湿。雨水的到来虽然让战壕与阵地更加泥泞,冲锋作战十分不便,但从某种程度上,也冲减了不少毒气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老大!老大!给!”
  黑皮艰难的挪动着被毒气熏得发软的身体,费了半天劲才挪到了狄尔森的身边,从胸口内袋里掏出一块颜色发暗的东西递给了他。狄尔森的头上裹着染着血的纱布,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堪堪的飞了过去,不但削去了他的一块头皮,也几乎打瞎了他的眼睛。
  由于一直没有得到撤退命令,而南岸的防守任务又重,他受了伤也没有下火线,只是让卫生员随便的抹了点止血药,缠了点纱布便又继续坚守阵地。纱布包裹着他的半个脑袋,也将他的左眼全部包了起来,因此看起来像是缺了只眼睛的“独眼龙”。
  他抬起没有被遮住的右眼看了看黑皮递过来的东西,脸上浮出极为虚弱的微笑,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
  “你就剩这么一块了,自己留着吃吧。我还挺得住。”
  “老大,你吃一点吧。你把口粮都让给了其他人,可自己已经三天没进过一点东西了,再这么下去,你还怎么挺得住啊”
  黑皮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敌人的炮火太猛烈,后方的给养怎么都上不来。他们前线的将士们,已经整整五天没吃过一顿饭了。所有人都靠着以前身上带着的那些口粮,和着隔三差五就下雨的雨水度过了这漫长而又难熬的日子。
  口粮越吃越少,战士们又饿又累,加上还有毒气弹的袭击,很多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了,有些人就这样躺下后再也没有起来过。老大是班长,他看不下去自己的兄弟们就这样白白的死在战场上,于是把自己的口粮全部让给了班里的其他战士,自己就靠喝点雨水支撑到了现在。
  眼看着他的身体日渐虚弱,又不肯吃一点东西,黑皮的心里又担心又着急。他使劲的想要把那块藏了很多天都没舍得吃的面包块塞在老大的手里,可老大始终都不肯拿。两个人都互相谦让着,最后,那块拇指大小的面包块就从他们的手里飞脱出去,掉在了泥泞的水坑中。
  就在两人愣怔的时候,只见水坑旁边有几个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战士,仿佛看到了什么救命的灵丹妙药,都挣扎着将手伸进了水坑里,疯了一样的掏着、挖着,甚至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撕打着,直到其中一个人终于从水坑重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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