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歌之天下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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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歌之天下无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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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我未曾料到,十年之后,这个聪明机灵的女孩,会以那样的方式出现。
  
  次日,那个清冷淡漠的男孩,最终还是抱了抱对自己恋恋不舍的女孩。岁月无情,也不知他们是否真的能守住这份情谊,始终如初。
  
  分别时,谙谙拉了拉风莫醉的袖子,说:“大哥哥,你不要离开了好不好?大姐姐一个人,会很寂寞很害怕的。”
  
  我尴尬万分,抹了一把冷汗,心虚地急急将她推走。
  
  回来后,风莫醉说:“我觉得你有点偏心。”
  
  我摸不着头脑:“偏心?”
  
  风莫醉道:“青泽的武学天分极高,根骨也极好,不应该被荒废。可你却只将谙谙送去问君楼主那里教养,完全忽略了他,难道不是偏心吗?”
  
  我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我总不能得寸进尺,一下子把两个孩子都丢给他吧?万一他生气了,连一个都不收怎么办?”
  
  他继续道:“那你为什么选谙谙不选青泽呢?”
  
  “你和青泽相处得那么好,他跟着你学不就行了?”我斜眼睥他,“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剑法太烂武功太差,怕耽误了他吧?”
  
  本以为他会火冒三丈,谁知他竟面不改色地道:“你还真说对了,跟着我确实会耽误他,我风家虽名在江湖,但并非武学世家,重在行医研药,防身之术也多与此有关,而青泽根本没这方面心思。”
  
  我讶然道:“难得啊,神医风公子终于也有自知之明了!”
  
  他瞥我一眼,狡黠一笑:“我再不济,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不用费吹灰之力的,你要不要试试我在张勤身上下的那种毒啊?保证你从未见过,十分有意思。”
  
  我打了个寒颤,迅速摆正态度:“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又厚着脸皮去求问君楼主吧?”
  
  他沉吟道:“算了,顺其自然吧,以后再说。”走了两步,又颐指气使道:“不过,我现在饿了,你赶紧去做饭。”
  
  我闻言愣了一下,偏头见他那懒散得意模样,不由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他停下步子,凑近道:“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件事吧?”
  
  “你!”我平下怒火,无语道:“你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能不能不这么小肚鸡肠,抓住一件事就不放?”
  
  他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我身上,嘴角噙着狡诈的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白担这个虚名,接下来三个月,我的衣食就全由你负责,而且必须随叫随到。这可是你亲口承诺过的,不得反悔!”
  
  镇定镇定!我退后一步,闭了闭眼,挤出谄媚的笑:“小醉,是我言辞不当,凡事好商量,换个条件行不行?”
  
  “换个条件?”他继续狡诈地笑着,又贴上来,“行啊!”修长手指撩过我的发,似有似无地触在颈间,耳边气息温热:“陪我一晚,如何?”
  
  笑容僵住,一瞬的失神过后,我猛地跳开,涨红了脸:“无耻!风莫醉,你你你实在是太无耻了!”
  
  他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道:“换不换随你。”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能掐死他,半天,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遂勾嘴笑了笑:“就陪一晚?”
  
  这次换他愣了愣。
  
  我眯眼笑道:“好,我答应了,就陪一晚。”说完,十分高兴地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记住,可不要反悔哦!”
  
  秋夜寂寂,星辰稀疏。
  
  “请进。”听到敲门声,我最后描了描眉。
  
  “你来了?”铜镜里映出另一个身影,我起身笑得尽量粲然,“怎么样,好不好看?”
  
  风莫醉愣怔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我巴巴地凑过去,歪头笑道:“快说啊,好不好看?”
  
  那张脸上添了难得的尴尬神色,他避开我,径直往一旁坐下,开口倒仍是调笑语气:“费了这么多心思打扮,真是为了迎接我?”
  
  见他这个反应,我心里暗笑:平日不知道让你调戏了多少回,今天总算轮到我调戏你了!“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一手提壶,一手执杯,踩着莲步,袅袅娜娜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柔声唤道:“小醉哥哥。”感觉挨着的身子抖了抖,我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勉强保持镇定,斟了一杯酒,递至他唇边,含笑继续道:“小醉哥哥,这可是我藏了几年的酒,来,尝一尝。”
  
  风莫醉终于变了脸色,退后一些,差点没从短榻上翻下去,瞅着我,就像瞅着一个怪物:“傻女人,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我鼓起勇气又贴上去,笑盈盈道:“什么学不学的,说好了要陪你一晚,自然不能怠慢,来,先了喝这杯。”
  
  他半信半疑,终于还是低了头,可唇刚沾上酒,那眼神就变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一阵忐忑,手心沁出汗:“怎么了?酒不好吗?”
  
  他缓缓勾起嘴角,一副洞察所有的模样:“傻女人,我给你的迷药药效都不差,以后别放这么多,足够让人睡上几天几夜了。”
  
  我僵住,感觉十分挫败,本来还想将他弄倒,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呢!半天,只得干笑道:“误会误会,我就知道这点雕虫小技瞒不过你风大神医,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言罢,羞涩地眨了眨眼,低头一咬牙,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壶中和杯中的酒也就很理所当然地将他胸前衣衫浇了个透。起身,虚情假意地摸出丝绢,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有个黑影闪过,把我吓坏了。”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将我扣在胸前,修眉轻轻挑起:“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
  
  我费力挣了挣,嘿嘿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洗一洗,换身衣服,这样湿哒哒的会很不舒服,而且容易生病。”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绝对不乱跑!”
  
  僵持了半天,他终于放开我,笑了笑:“好,你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酒倾壶空对月凉(二)

  等他再次推门进来,我已经摆好了棋盘,斟好了茶,当然,这茶绝对没有动任何手脚,适才的失败经历告诉我,对一个从小与医药打交道的人下药,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眉开眼笑地招呼他坐下:“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对弈几局吧?”
  
  他意味深长地瞅着我,微微笑道:“傻女人,你不会是想用这么笨的方法耗上一晚吧?”
  
  我心下一虚,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两颊,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坦白道:“你让我陪你一晚,可是并没有说让我陪你干什么啊?你现在想说已经来不及了,这是我的房间,所有的事由我决定——反悔无用!”抢在他开口前把后面几句话一口气说完,方才歇下,端起一杯茶,冲他嫣然一笑:“当然,我还是会给你机会选择的,如果你不想下棋,我们可以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弹弹琴、对对诗。”
  
  他似笑非笑:“如果,我都不选呢?”
  
  “太好了!”我放下茶杯,喜笑颜开,伸手做出请便的姿势:“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慢走,不送!”
  
  他却没有起身的动作,也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饮毕忽又抬眼笑了笑。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起身将我捞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然后随手放下帷帐,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吓得不行,挣扎着想往里挪去,却感觉动不了分毫。
  
  他稍稍支起身子,笑道:“傻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半夜让一个男人进屋,是很危险的吗?”
  
  我奋力挣着,慌道:“你快放开风莫醉,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他置若罔闻,依旧轻勾着嘴角,腾出一只手,指尖从我的眉骨处轻轻滑到耳畔,喷洒出的气息有些凌乱:“别的事都可以随你,但今晚,你休想蒙混过去。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不愿意下棋,那就不下了,可是别这样”见他已不像在开玩笑,我也真的害怕了,好容易才抽出一只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
  
  手指从耳畔缓缓往颈间滑去,所到之地都起了莫名的灼热感,甚至有蔓延的趋势,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哄小孩一般轻声道:“不要怕,我会好好对你的。”说完,唇覆了下来,手轻抚在我腰间,摸索着解开了衣带。
  
  “你疯了吗?”我惊呼起来,用尽全力去推他,带了哭腔道:“你快松手啊,我反悔了,我给你做三个月的饭,你不要这样,快放手”
  
  在他愣怔的一瞬,我终于摆脱了他,退到床内侧,蜷缩着,惶恐道:“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他坐在床边,失神地瞅着我,半天,突兀地笑了一声,语声中满是讥讽:“我这是怎么了?竟然”
  
  他撩开帷帐,走了出去。良久,我松懈下来,整好衣衫,也爬下了床,见他还在房里,不由有些尴尬。他掠了一眼棋盘,道:“还肯跟我下棋吗?”
  
  我愣了愣,随即扯开嘴角,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我要执白子!”
  
  子时。
  
  “你怎么能放在那儿?太阴险了!不行不行,我要退回去!”我指手划脚,激动地嚷着,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落子无悔。”风莫醉抬了抬眼皮,淡淡开口。
  
  我:“你”
  
  丑时。
  
  手指轻叩在棋盘上,某人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你想好了没?快点落子!”
  
  我打了个哈欠,眼皮很重:“让我再想想,别催。”
  
  “一着棋,你想了半个时辰,是不是又打算耍赖耗时间?”
  
  我连打三个哈欠,困到极点,掠了一眼外面,吐字不清:“怎么还、还没天亮啊?”落下一子,无奈叹息:“长夜漫漫,真是长夜漫漫”
  
  寅时。
  
  “傻女人,你往哪儿落子呢?棋盘在这边”
  
  “哦、哦”我将合上的眼费力开出一条缝,胡乱搁着棋子,“天、天亮了没?”话刚落音,一个身形不稳,往一旁栽去,却倒在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里。
  
  “喝杯茶,醒醒神。”
  
  茶杯凑到嘴边,我十分听话地饮下,果然清醒许多,按了按额角,站起身,偏头看他:“你怎么一点都不困啊?”
  
  他望着我,神情异常古怪:“这茶,味道怎样?”
  
  我笑了笑:“还不错,挺醒神的,怎么了?”
  
  他牵了牵嘴角:“傻女人,你为什么老是这么相信我呢?让你喝你还真敢喝。”
  
  闻言,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垂头,在我耳边轻轻道:“这茶里,下了合欢散,令人神魂颠倒的合欢散,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呆了呆,睡意全无,勉强笑道:“你、你开玩笑的吧?”
  
  “信不信随你。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他动了动眉毛,淡淡笑着,转身欲走。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早该毫不留情地把这人扔出去的!我懊恼万分,感觉身上似乎真的有热气上涌,慌忙拦住他:“等等!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好啊。”他贴到我身上,笑得极其狡诈:“给你。”
  
  我手足无措地移开一些,紧张道:“不、不是这个解药。”
  
  “哦?不是哪个?”他又厚颜无耻地贴上来。
  
  “不、不是你你你肯定还有别的解药!快给我!”我急急道,手拽上他的衣袖,又立即放开。
  
  “脸红成这样,看来药劲快上来了。”他不慌不忙地笑道,完全是看好戏的模样。
  
  “你别闹了,快给我啊!”我越发急了,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他终于松了口,“半个时辰内,喝下十壶水。”
  
  “十十壶?”我瞪大眼。
  
  他挑了挑眉,道:“只许多,不许少。否则,后果自负!”言罢,施施然离去。
  
  我彻底僵住,欲哭无泪。
  
  最终,愚不可及的我竟然真的听他的话,在半个时辰里灌下了整整十壶水!其悲惨结局简直无法言说
  
  当谢卓派人来请我过去“叙叙”的时候,我诧异了一下,不情愿地应了。
  
  幽雅的小院中,谢卓依旧身着白色丧服,提壶斟茶,神色淡然。杜砚妍的死,他早已对外作了极为合理的解释,可谓滴水不漏。不过,先丧母后丧妻,这袭丧服他暂时是不用褪下了。
  
  “找我有事吗?”见他良久都没开口,我径直坐下道。
  
  “那天,你没伤着吧?”他放下壶,抬眼道。
  
  “哪天?”我反应过来,讥讽地笑了一声:“你说那天啊,我没被烧死,你很失望?”
  
  他看着我,解释道:“小笺,你别误会,那天出了点意外,我并不想伤你。”
  
  我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好笑。
  
  夏芷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冷冷道:“他没骗你,是我想要你的命,所以瞒着他提前动了手。”她看向谢卓,眼中藏着复杂情愫:“你说过,要成大事,就不能心软,可为什么几次三番对她手下留情?”
  
  “芷儿!”他微微皱眉,脸上有了愠色。
  
  夏芷颇有百折不挠的精神,继续道:“你要是觉得违逆了你,尽管处置我,反正现在大局已定,我对你也没什么用了。”
  
  “别闹了!”谢卓恼怒地丢出一句,又放低声调:“你先下去。”
  
  夏芷嘲讽地掠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冷眼看向谢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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